“我有你的把柄在手里,你就不好奇吗?”
“你都知道了什么?”
“比如说,给你提个醒儿,陈宇童。又或者,如果你和陈宇童不熟的话,那么,刘志满。”
“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我们只是来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帮你摆脱现在的生活,你,做她的替身。”
苏格看着对面坐在沙发上一手抽着雪茄,一手捏着一张照片的余孟,她终于还是屈服了。在过去两个小时的漫长对峙当中,她毫无悬念地节节败退。她看着这个知道她一切底细的男人,突然没了招数。她不了解他的来历,不了解他的身世,不了解他的脾气秉性。然而,不对等的就在于此,那个男人却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费吹灰之力地了解了几乎是她的一切故事。
苏格走上前去,她站在余孟的面前,看着这个皮肤黝黑,眉毛短粗,眼睛极小的男人的脸,她一时间如同卸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散了下来。她说:“你要我做谁的替身?”余孟听了苏格的话,并不紧接着回答她的问题,他若无其事地吐了一口烟圈儿,烟圈儿经了他的口出来,变得格外老谋深算——先是圆的,再逐渐散开来,变成一丝又一丝,像极了从烟囱里冒出来的炊烟。
他终于抬眼看了苏格,说:“手伸过来”。苏格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将手臂伸开来,两张泛红的带着汗渍的手掌恰如其分地摆在了余孟的眼前。余孟将一直捏在手里的那张照片反扣着压在了苏格的手掌里,他咳了两身,道:“想好了吗?我再给你几分钟时间,你想好了,才许翻开看”。虽然余孟这么说着,但苏格终究还算半个聪明人,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她肯走到他的面前,就代表这之后一切的缓和空间都只是无谓的冠冕堂皇。她只顿了顿,当即翻开了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尚骁——皮肤白皙,略尖的下巴,看似平缓而和顺的眉眼,神情里却透了一丝冷漠和悲凉,鼻子高挺,唇红却不笑,只紧闭双唇,多少带了些不情愿的模样。苏格承认,照片上的女孩儿和她长得很像,差别只在眉眼间透露的秘密当中——苏格缺少尚骁的运筹帷幄,尚骁缺少苏格的平淡沉静。
见苏格盯着照片有一阵子,余孟开口说道:“像吗?”苏格点点头说:“嗯,她是谁?”余孟笑得阴沉,道:“不重要”。继而苏格陷入了沉默,片刻间,余孟又从齿缝间挤出来了点点声音,道:“仇家”。细小的声音被苏格捕捉到,她问:“既是仇家,为什么又要我做她的替身?”余孟点燃了又一支雪茄,说:“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你不是苏格,而是尚骁”。苏格惶恐间点了点头。余孟见苏格的神情仍旧有些许犹豫,便威胁道:“你难道还想回去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吗?你就不怕刘志满有一天把你打死?”提到刘志满,苏格不禁打了个寒战,她想到刘志满施暴时的嘴脸,狰狞着,两条八字眉拧在了一起,怒目发红,嘴角下撇,龇牙咧嘴的样子,他让她想到世界末日。
于是,苏格道:“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他早已经疯了。”余孟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苏格看到站在他身后的男子立刻走上前来。余孟对男子说:“猴子,快来看看,告诉我,这是不是你们家小姐?”那个被唤作“猴子”的男子听了余孟的话便走到苏格身边,盯着她看了看,并没有说话,只转身冲着余孟点了点头。余孟见状,竟骂了起来,说:“他妈的,既然是你们家小姐,你怎么不叫,你他妈哑巴了吗?”那男子听了余孟的话,连忙转了身去,冲着苏格举了一躬,叫道:“小姐”。苏格面对突如其来的称呼,有一些不知所措。她看见这男子清秀面庞上生出来的恐惧和着急,连忙道:“嗨!”
余孟“腾”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愣愣走到苏格面前,他高大的身躯弯下来,眼睛就这么注视着苏格,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你,该,说,什,么?”苏格看着余孟,他发狠的样子像极了刘志满,这让她感到扑面而来的不可躲避的恐慌,她颤抖着说:“不,我,我不知道”。余孟看着怯懦的苏格,转过身去喊:“他妈的!不知道说什么你就随他说吧,能不能别理他!”苏格听着余孟的话,小声嘟囔着:“哦,好”。
直到三天之后,苏格才鼓起勇气问余孟能不能回去看看刘志满。对于刘志满,苏格一直以来都是纠结的,她并不能说明白刘志满对于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在自己脆弱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出现,但她也明白刘志满的义无反顾,完全是因为自己逝去的母亲陈萍。到了母亲与刘志满结婚之后,刘志满随依旧保持着对于自己的管护,但却并不像从前一样,不论苏格做什么他都不会计较。他开始批评苏格的学习成绩,甚至是因为一些小事而惩罚苏格。但苏格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适,她觉得自己的猖狂和肆意的确需要一个人在她的身边时刻提着醒,不然后果肯定会不堪设想。但直到刘志满车祸之后变得异常,苏格才从这个和她并不是很熟悉的男人身上体味到一种支离破碎的恐惧,那种恐惧的力量可以在短时间内扎根到苏格心脏的最中央。母亲死后,她怨恨刘志满但也恐惧刘志满,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从刘志满手中逃了出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要往那个魔掌里钻。
余孟听苏格说她要去看刘志满,难得的坐在沙发上笑了起来,余孟看着不解的苏格说道:“合着我把你拉出来是破坏了你和你那个后爹的感情?”苏格看着余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她又问道:“如果是你,你怎么办?”这话一说,苏格就觉得后悔了。她觉得在余孟面前,她就是一个任凭摆布的白痴,她知道他让她来只是为了一个交易,可她却总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厚实的底牌,所以她要问他,该怎么办。余孟听了苏格的话,只沉默,将手里的雪茄灭掉,说:“我会杀了他”。
苏格没想到余孟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她突然对余孟产生了一种比对刘志满还巨大的恐惧,这恐惧将她牢牢锁住。如果说在刘志满面前她还敢反抗,那么在余孟面前她只能选择束手就擒。她并没有想要杀了刘志满的意思,她原本只是想把他送进精神病院,老死不相见。她看着余孟,她从余孟的话里听出了一种早有预谋的深意,她顿了顿,说:“我不会用枪,也不会杀人”。
余孟听了苏格生硬而稚嫩的托辞,嘴角上扬,他故意低了低头,说:“不会?不会杀人?不会用枪?不会没关系啊,我来教你”。
说着,他站起了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来。他不由分说地走到苏格的身后,瞬间将苏格的两只手臂握住,他从身后环着她,双手叠在她的手背上。苏格下意识想要挣脱,却抵不过余孟粗壮手臂做成的坚硬而炙热的枷锁。余孟来不及等苏格反应,便干脆利落地握着苏格的手指扣动了扳机。只听见一声清脆而迅捷的枪响,余孟顾不得苏格惊恐未定的心脏,他抵着她的下巴,说:“啪!很简单,就那一下”。
苏格被环在余孟的高大粗壮的身影之下,她本能的尖叫,说:“吓死我了”。余孟一只手将枪放进了口袋,另一只手死死地攥着苏格的手臂,这让苏格感到一种不能忍受的生疼,她说:“松开,疼。”余孟一下把手松开,看着身前娇小瘦弱的女子,说:“还知道疼,那就没死”。说罢,便转身走到猴子面前,对猴子吩咐道:“教她用枪”。见猴子点了头,余孟才散漫而慵懒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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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翼书网编辑部: 520上特推简直不能幸福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