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场：西安城城门 日 外

　　西安城守军，戒备森严。城门口的士兵，加紧对进出城门的市民，进行盘查。

　　城墙上，每隔几步，便安排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军官在他们身后踱步，不时地敲打一下精神松懈的下属。

　　军官走到城墙边缘，向下俯视。城墙下，人来人往，声音鼎沸。抱怨、抗议、骂骂咧咧的声音，沿着城墙一路爬升。越是高处，声音的内容逐渐模糊，音量却又增大了。

　　军官的面部扭曲，狠狠向下啐了一口，向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城墙。他一边后退，一边用余光，斜睨了几眼左手边的一位士兵。

　　士兵站姿挺拔，但是脖子向前伸长，眼珠左右来回转。一会儿努嘴一会儿张嘴，一会嘴角上扬，喉结滑动。噗嗤噗嗤的轻笑声，混杂在嘈杂的人声中。

　　军官：好看吗？

　　军官站在士兵身后，突然大声呵斥。士兵收起了看热闹的姿态，立正，挺直身体，收起笑容，面部表情木然。

　　士兵：不好看！

　　军官：废话，那底下大姑娘吵小媳妇闹的，都是文戏，好看不了！

　　士兵：是！

　　军官：过两天，该有武戏了。有你好看的！

　　士兵：是！

　　士兵微微侧脸，用余光瞄着长官，清了清喉咙。

　　士兵：长官……那个……咱们朝学生开枪啊……不厚道吧？

　　军官：嗬嗬嗬，没发现啊，我眼前还站一个拿枪的菩萨。你放心，这西安城里，能人多了。要开枪，没你份儿！好好看戏！

　　士兵：是！

　　军官呵斥完，转身走开。几步后，又返回士兵身旁。

　　军官：我刚才是说的“站岗”吧？

　　士兵：嗯？啊……是“站岗”，长官！

　　第三十八场：西安城内 日 外

　　于向武走进城门，身后是盘查进出人群的士兵，以及拥堵在他们周围的、等待进出城的民众。

　　士兵们应接不暇、一筹莫展，不时爆出几句粗口，挥着枪杆子，威慑一下众人。

　　接受检查的百姓，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外围的人们，则是相反的表情，黑着脸，挥拳、跺脚、推搡，骂娘的、对骂的，口水战打得火热。

　　于向武快步离开这是非地，刚向前几步，就被快速奔跑的巡警队列，挡住去路。与巡警们同时挡在面前的，是一个窈窕的背影。

　　郑远：就要走了？

　　于向武没有回答她的问话。郑远转身面对他，从手上撸下一只金手镯和几枚戒指，立即塞进他的衣袋中。

　　郑远：实在不行，就回来。

　　于向武：是……

　　巡警队渐远。郑远扇了扇眼前翻飞的灰尘，又用手捂着嘴，小跑着前往街道对面的商行。

　　高跟鞋砸在地面上，发出细碎的打击声。商行大门被店员打开，高跟鞋的声响和窈窕的背影一起消失。门口挂着的铃铛，门的开合中，叮咚作响。

　　于向武：胜利了，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