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

  龟大爷醒来的时候己日过三竿,他恍惚地从床上坐起来,看表,九点四十七分,然后困惑怎么睡到现在。由此,他去想昨晚发生的事,只想起几个零星的画面,模模糊糊的,头有点疼。他感觉浑身不舒服,睡了一觉还感觉有点疲劳。他两眼惺忪,没有修整自己的衣服就起床了,浑噩地走出房间。桑格琳在客厅里看杂志,看到龟大爷走出来就连忙站起来,打量他的精神状态。

  桑格琳问他:“怎么样,头疼吗?”

  “有一点疼,”龟大爷坐到沙发上说,“饿了。”

  “那我去给你煮碗面。”桑格琳放下杂志说。

  “嗯。”龟大爷点头。

  龟大爷在沙发上小憩,想起了昨晚的事,不过他不再因为昨晚的事感到气恼。昨晚的事就像人生中的一幕曲,与其为此计较,不如坦然接受,胸襟大度一些,让一些事永远地过去,这样才能敞开心扉去享受前面美好的东西。

  龟大爷知道以后晚上是没有办法再到街上摆摊卖乌龟了,他吃完桑格琳煮的荷包蛋面就换了一身衣服出门,不让桑格琳和景柏川随着。

  但是桑格琳问他:“你去哪里?”

  “我出去找工作。”

  龟大爷在繁华的街上转悠,和许多行人擦肩而过,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他在这大千世界只是沧海一栗,没有多少人会留意他。人人都为自己的生活而忙碌着,他们留意的是时常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人,对于那些擦肩而过的人他们只有一瞥而过。

  龟大爷到一家又一家的公司应聘,没有一家公司录用他。因为他一没学历,二没简历,更要命的是没身份证。公司不敢录用他,因为他连最起码的个人信誉都没有。就连清洁公司都不敢录用他。有的公司甚至怀疑他是逃犯,或者是坐牢出来的。

  龟大爷应聘一次又一次的碰壁有点浮躁了,他两手伸进风衣的兜里没有目标地走。他感到左手的兜里有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张名片,是峰远集团副经理安然的名片。他看着就笑了,就像找到了工作一样。他掏出手机拨名片上的号码……

  “喂,哪位?”

  “你好,安然小姐。”

  “你是哪位?”

  “半个月前我曾经卖了一只王八给你,你还记得吗?”

  “王八?有这件事吗?”

  “我想你不会把自己的名片给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吧。”

  “呃?你有什么事?”

  “想请你喝咖啡。”

  “你的名字?”

  “龟大爷。”

  “龟大爷?哦,想起来了。什么时候?”

  “现在。”

  “地点?”

  “Black roses.”

  “好,十五分钟后见。”

  安然挂了电话,她对龟大爷打来的电话深感不解,开始的时候她没有把龟大爷卖给她一只乌龟当成一回事,但一番谈话下来她感觉龟大爷这个人语气很有气质,因此她要见龟大爷。龟大爷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Black roses咖啡馆,他在Black roses咖啡馆里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这样可以看外面的街。龟大爷坐朝门的椅子上,以便安然来了好向她招手。龟大爷自己先要了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然后注意着进入的人。十五分钟将要过去时,一位着装时尚的美丽女士进入,她的目光投向整个大厅,扫视。龟大爷观察了许久才认出她就是安然,于是向她招手。

  安然坐在了龟大爷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莞尔一笑说:“是你呀,那个一只王八卖一百多的龟大爷。”

  龟大爷也笑,点头说:“是我。”

  服务员给安然端来一杯咖啡,安然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动作优雅

  “安小姐,不知道我卖给你的那一只王八怎么样了?”

  “它挺好的,你找我喝咖啡不是为了乌龟吧。”

  “呃……”龟大爷沉思。

  “有什么事你说吧。”

  “是你有事。”

  “对,”安然点头,“很忙。”

  龟大爷只好直说:“我失业了。”

  “什么?”安然吃惊地看着他,“失业了?”

  “对。”

  “怎么回事?”

  “闯红灯,警察扣了我的车。”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安然一笑,“你想找一份工作。”

  “对。”龟大爷点头。

  “你想要什么样的一份工作?”

  “清洁工。”

  “什么!清洁工?”安然再一次吃惊,“这工作很累的。”

  龟大爷说:“我没学历证书,也没身份证,只有干这个。”

  安然不相信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呢?”

  “我喜欢。”

  “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成你之美。”安然的眸子明亮恍若星辰。

  “什么时候上班?”

  “明天八点之前你来峰远大门口给我打电话,我接你进去。”

  “好,谢谢!”龟大爷点头。

  安然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她来喝咖啡本就是忙里偷闲,她没有和龟大爷再聊下去,拎起包就走。她在走出几步后特意回头冲龟大爷眨了一下右眼,与其说是暗送秋波,不如说是卖弄风骚。龟大爷是镇定自如,一笑了之。

  龟大爷回到小院,景柏川和桑格琳都问他工作找得怎么样。龟大爷很高兴,说晚上一起去不夜城酒吧。景柏川和桑格琳看他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找到了工作,但桑格琳非想知道他找到了什么工作。

  “到底是什么工作?”

  “清洁工。”

  “什么?!”桑格琳很惊讶,觉得自己听错了。

  “清洁工怎么了?”

  “你要做清洁工?”桑格琳真怀疑龟大爷发烧了。

  龟大爷说:“我还想盖楼呢。”

  只有景柏川不以为怪地说:“龟爷只是想玩,不是想赚钱。”

  “还是柏川了解我。”龟大爷拍着他的肩膀说。

  景柏川问:“你去什么公司工作?”

  “峰远集团。”

  “峰远集团好像是卖车的。”桑格琳说。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龟大爷笑着看她。

  桑格琳说:“谁不知道啊,现在满大街都能看到‘风弛’牌的车。”

  “什么时候上班?”

  “明天。”

  晚上龟大爷、景柏川和桑格琳一起去不夜城酒吧,龟大爷给安然打电话,想请她过来喝一杯酒。安然因为有个文案要做没有时间来,龟大爷也没有勉强安然。龟大爷和桑格琳跳了支舞,景柏川在台上倾情地唱了一首歌。武肆听说龟大爷来了,就到酒厅陪龟大爷聊天,陪他喝几杯酒。这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现在青年人群中流行着这样一句话:趁着年轻,我们再疯狂一回。龟大爷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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