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蔡爷(八)

  正值午后,日头正劲,山林里燥热难当,三人汗流夹背,汗渍也使得伤口溃烂流脓,疼痛难忍。

  谢排长毕竟军人出身,清楚部队的部署,指示着郭、蔡二人往那飞机飞来的方向寻去,三人劈荆斩棘,努力寻找着方向,往那目标地前进。走过了几个山头,日头已是偏西时,听到了远方的山头响起隆隆地炮火声,似乎有紧急事件发生,三人还未及思索,这时,四处的灌木丛中蹿出一群士兵,端着枪对他们吼道:“别动,举起手来!”

  见到了人民子弟兵,三人激动得落下了眼泪,谢排长亮明了身份,三个士兵领着他们到了另一个山头上,这山头有几个大的山洞,里面进进出出的全是当兵的人,外面平整的地方有几处帐篷,里面躺着好些个受了伤的士兵,有医护人员正在进行包扎处理。谢排长被一士兵带到了一个山洞里面,郭、蔡二人被领到一旁的医疗帐蓬里清洗包扎身上的伤口。

  不多时,谢排长和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出得山洞,向他们走来,谢排长介绍说这是他们军区参谋长,叫做余学智,那余参谋长向二人一一握手问候,然后询问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听他们说完后,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

  “你们的身份已得到确认,情况我已汇报到了军区首长那,依据现在的形势,军委下达命令,对越南发动总攻,按照部署,我们今天得往前推进到那处山头,转移你们怕是来不及了,上级首长要求你们暂时在这疗伤,待过两天后勤补给过来,我再安排你们转移至后方去。”余参谋长对郭、蔡二人说道。

  蔡老九这才知道,为什么这边城附近这么多军队驻扎,原来是为了对越南打一次自卫反击战,他冒失地跑到这里来越境,竟不知道这般凶险,如果没有遇到郭松仪,自己傻不拉叽地跨过边境去,不变成人民子弟兵和越南鬼子的活靶子才怪,这会想起来自是惊得一身冷汗。

  而郭松仪与谢排长还有那余参谋长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他们打开来军用地图仔细的比对,在他们所出来的山头与他们发掘的上古城址的地方相隔有三百多公里远,一夜之间,他们恍恍惚惚地竟穿越到这战事吃紧的前冲要地上来,那余参谋长不仅对他们所经历的事情觉着不甚稀奇的了,现在眼前这个事实摆在这,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为了争夺那块高地,中越双方投入了大量兵力,经过几日的较量,几次易手,失而复得,在炮火的压制下,越方军队攻势顿减,已有溃败回撤迹象,而指挥炮火奇袭的正是余参谋长,几日下来,已是疲惫不堪,仍旧坚持站在了第一线,这令郭松仪很是敬佩。

  终于等到了部队的补给运送过来,余参谋长安排三人随着补给车队向后方转移,车队在经过战火纷飞的战地区域,又是一阵子翻山越岭的,来到的后方一小镇子上,那里便是这次作战的中枢指挥部了,他们被安排在一个院子内安顿,谢排长自是直奔司令部,主动请缨参战去了,郭、蔡二人休息了两天,然后一架直升机过来接走他们,直达省城的科研院。

  一下飞机,有几人高兴地过来拥抱他们,那是在铜门闭合前跑出来的几人,他们出来想找到机关开启进去,却不料这铜门的机关业已消失,跟着内殿与外殿之间的墙面也动了起来,出现一张青铜大门欲要闭合,他们只得又退回到营地,联系部队增援,这一等又是几日,部队派来一队工兵,那工兵队一阵鼓捣后,仍是得不到进去的门路,前方又传来战事消息,于是在铜门前安放炸药包,想将铜门炸开,这主意傻到没边,不仅将山体完全炸塌,还白白搭进去几条性命,那城址已被垮塌的山体摧毁殆尽,连只老鼠也不可能逃得出,何况是一群大活人,他们悻悻地跟着这队工兵连同抢救出来的文物转移到这研究院来,不出一日光景,便传来郭松仪他们的消息,自是惊喜万分。郭、蔡二人听他们说来惊异得很,明明在那山洞里也才一日多光景,怎么在山洞外的他们过去了这么多天呢?二人相视点头,心里虽有诸多疑问,却于那山洞内所发生的怪事而言,却也并不奇怪,于是拣选了些重要的部分说与他们听,他们听后自是惊异万分。

  郭、蔡二人这几日伤已好得差不多,再加上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件发生激发了他们探索的欲望,不顾身体有恙,便召集大家投入到研究工作来,这一干便是月余,前方捷报频传,战事一边倒的往我方倾斜,又是一翻鼓舞,让大家铆足了干劲,立誓要破解这一谜团,推动中国的信史往前几千年去,为祖国的革命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蔡老九整日担心身份被暴露,一直寻思着怎样摆脱这样的束缚,几次想向郭松仪提起,但被郭松仪的兴奋劲给盖过去,郭松仪拉着他没日没夜的研究这铭盘中的文字和玉碟上的图案,一刻也没让他离开半步,令他苦闷得不行。

  一日,蔡老九在书山纸海的桌子上又开始了这项研究,郭松仪从外面带回一彝族老者,情况有了突破性的转变。

  那彝族老者看了看铭盘中的文字,马上认出这是他们失传已久的古彝文,然后从身上拿出一本彝文书两相比较,断出了铜盘上三分之一的文字,读来流畅,其意通顺,

  “我早就觉着这文字与这边的彝文有着相通之处,这么看下来,猜测是对的。”郭松仪显得有些激动。

  “鸿钧之初,有山从天来,谓之昆仑,.....帝建造物之台,万物无不出其中,其长五里,广二十里,其上有坛,玉碟为之盖,其旁有树,名之智识树,黄华赤叶,其实味苦而甘,食之有智,坛下有水,名之长生水,饮之使人不死,......时人多骄淫,造通天之塔,欲与帝争,恶之,乃降诸神逐之于栗广之野,诛之于黑水之间,天下咸宁,余者扰其心智,乱其言语,始见文字,乃分置四方,不得往来......惟其不及,移之于密都,沉碟于大河,是谓绝地天通......每得复出,绝杀天下之物,时人惊惧,藏之于山林大泽......当禹之时,水多洪泛......引水入海,玉碟乃见,有山川之图,神人之迹,飞升之道,禹忧其不详,断其为九,铸九鼎以镇之,置其于王殿之内,是自禹之下,帝神不自复出,世间而有王道。”

  “震憾啦,太是震憾啦,这说明什么,说明昆仑是从天而降的,里面住着一群神人,他们的头头叫做帝,还建了一个造物台,古尺与今尺相差也不是很大,换算下来这造物台面积可在百平方里上下,而禹铸九鼎是为了镇住这玉碟,怕神人下到凡间虐杀人类生物,这可与古籍记载铸九鼎图天下方物之志有着很大的区别呀,要是这记述没有错,那我们可有两方面的大发现,一是这上古神话有其可取之处,不能不信,夏禹是真有其人,夏朝也是真实存在的,二是这彝文便是夏文字,看来这西南少数族裔的文字还保存着上古的讯息,这是我们日后研究的方向。”郭松仪像捡到宝贝似的侃侃而谈。

  蔡老九的思维却放在了造物台、智识树、长生水这些个字眼上,他不能想信的是在那思想意识中的上古蛮荒时代,人类的先祖居然能生化出其它物种来,还能制造这叫做长生水的不死药,看来一些神话传说可真还是有他的出处。他仔细地翻看这玉碟,见除了雕琢精细的山川地貌图形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禁联想起在那神秘金塔里的情形来,这是不是有一定的关联呢?他想向郭松仪说来着,却见郭松仪与那彝族老者兴头正浓的研究剩下的文字,一时收起了自己的想法。

  他寻思着得把这两件宝贝搞到手,日后一定要找到那禹城王殿,亲眼见识见识这铭盘上所记载着的造物台、智识树和长生水,要是能亲身体验一下,那可百年千年逍遥快活地,不比那神仙差多少。

  心下既有了这样的想法,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着手一步一步地实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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