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屋走进一个人来，原来是费老，费老快步走到徐祥跟前，徐祥上前一步，”费老，见到你太高兴了！“

　　这老头，不以常理出牌！把徐祥噎得说不出话，姚闻接口道，“他啊，刚刚还提到您呢，说要跟您谈哲学！”

　　费老两只手攥住姚闻的手，摩挲着，“你就是姚闻？不简单啊，年轻人！”他上下端详了姚闻一遍，“嗯！漂亮姑娘！我啊，是老老男人，就喜欢漂亮女孩，对漂亮女孩完全没抵抗力！你说的话，我信，他说的，我不信！”费老指指徐祥。

　　徐祥笑道：“真理是不是真理，检验的唯一标准，看来，要看由谁说出！我也感觉，这丫头，常常代表真理，我们用理性，反复思索而不可得，而她呢？用直觉，直接就说出了真理，似乎，她和真理是想通的！”

　　费老大笑起来，“徐祥，你有几个样的真理啊？这样的真理，人间可不多哦，能来到我们身边的更不多，你要是不待见，就给我，我是越多越好！”

　　徐祥拍拍姚闻的肩膀，“费老真要？你拿去，看看这个真理陪着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好日子过？那时，你就会天天生活在真理的阴影底下，你时时刻刻只是谬误啦！”

　　“我刚刚从老领导那里回来，在他那里，我时时就是谬误，现在，再多一个小美女，让她照见我的谬误，也无妨！你们年轻，常常想当太阳，想当真理，而我老了，我只想当谬误，照见别人的真理属性！”

　　刘主任给费老地上雪茄，费老看徐祥也在抽雪茄，“你看看，刘主任从不请人抽雪茄，他小气，今天，他请你雪茄，那是说，你有什么惊到他了！说来听听！”

　　刘主任上前说：“费老，徐祥老弟啊，是个奇才，他几乎把沪港两地的股票，走势、代码、经营情况，都背诵出来了！”

　　费老道：“奇才，往往会持才傲物，岂不知，人的才气，再大，也打不过天地造化，而造化终究是要弄人的！”

　　徐祥抽口雪茄，脑筋感觉特好使，屋里充满了雪茄的香味，这时，服务员有送来了红酒，徐祥不禁问费老：“费老，造化弄人，这个怎么解释呢？难道人不能认识造化，利用造化，顺应造化？而是必然要被造化所愚弄？”

　　“天地弄人，是因为人有私心，不愿意遵从天地的造化！”费老慢慢地解释道，“例如此刻，我见了姚闻小姑娘，就很想亲她一口，可是，这明明就是造化弄我么！”费老看看姚闻，“小姑娘，你不要介意，我这老人啊，就是随心所欲不逾矩，70了，什么也不能干，但是，心向往之，你对我这个老人可以好一点，对他们，”他指指徐祥和刘主任，“要小心一点，老人，坏，但是，无害！他们，好，但是，有害！”

　　姚闻笑起来，她给费老斟上酒，“费老，你这么有魅力，我可没感觉你坏，只感觉你有害！”

　　费老亲热地摸摸姚闻的后脑勺，把她搂在怀里拥抱了一下，“这说明，你听懂了哲学，这就是哲学啊！辨证哲学，好坏是互相转换的，有害和无害也是互相转换的！”

　　徐祥抽了一口雪茄，脑后一股气然然升腾，让他兴奋，一种脑洞开花的兴奋，他一直以为抽雪茄什么的，都是富人的炫耀游戏，却原来，这雪茄真有那么效用。

　　这时，刘主任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是费老重视人才！可是，徐老弟，你要记住，刚才费老的话！”说着，刘主任停了下来。

　　徐祥接口道，“好和坏是相互转化的，顺应造化坏能变好，逆天行事，好会变坏，坏有时是无害的，反而好，有时又是有害的。”他一边想着一边说着，他突然明白了，提高了一点声调，“刘兄，我但愿我们同饮此杯，一起敬费老，有费老在，费老，就是我们的天地造化，我们只要顺应费老就能成，逆着费老就成不了！”

　　姚闻被徐祥这一套惊到了，“徐祥，你这个马匹拍得还真到位啊！”

　　费老哈哈大笑起来，“徐祥，你是聪明人，年轻人就要聪明，还要明大道理，不明大道理，即使小有成功，也只是暂时的，有大成功，就会惹祸，因为德不配位，今天，我们在讨论巨灵股份，为什么我们可以讨论它？因为现在占着它的人，德不配位，尸位素餐的人，我们要让他下来，让有能力的人上去，为国家做贡献，我们民族的渔业才有希望，我们不是为了一家小小的企业，是为了一个行业！”

　　刘主任喝了酒，把空酒杯交给边上的服务员，“费老其实关心的甚至还不仅仅是我们自己国家的渔业，还有马来西亚、印尼、越南、菲律宾，只有我们有强大的渔业，我们的海洋才有用，我们和那些国家的交往，才有了根基！除了石油，渔业是最大的根基，现在，我们给他们贷款，给他们各种条件，意义很小，到不了他们的民众手里，如果我们通过渔业，那么他们沿海的渔民就都能得利，他们就会得到实惠，实实在在的实惠，才会支持我们的事业！”

　　费老点点头：“要有国际眼光啊！我们落后啦，让欧美企业占了先机，但是，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我们什么时候起步都不晚！”说着 ，费老起身，“我有礼物要送给今天到场的小美女，是一件很有意义的礼物，是十年前我陪老领导出访，日本首相送给我的，我现在，就转交给小美女，将来，让小美女见证我们国家的渔业发展吧！”

　　费老领着他们来到二楼，门开了，里面是个大客厅，客厅里陈列着很多艺术品，费老带着他们来到一只水晶鱼雕塑面前，“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鱼吗？”徐祥摇摇头，不认识，“你，科技上不合格，你要学，这是日本人用基因技术培养起来的新型河豚鱼，对传统的河豚鱼进行了基因改造，让它肉质依然鲜美，但是，无毒。这个技术，我看了以后，感慨万千，我们国家现在还仅仅只是掌握了杂交技术，基因技术是比杂交技术更先进，效率更高，更主动的技术，不仅可以用在动物身上，也能用在植物身上，人家已经研究了三十几年，我们现在还是零，中国的高校有人在做，但是，他们没有钱，没有产业支撑，做不大，你将来手上会掌握大钱，这个钱，要用在科技上，你要去日本，看看人家的深海养殖，海里的网箱，足足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它有这个能力，海洋就是他家的，哪儿都是它家的，我们没这个能力，就是争那个岛，又如何？争得头破血流，但是，宝贝捧在手上，只能当废物，只有你们把科技把生产力搞上去了，我们挣，才有底气，才有价值，付出代价才有意义！“

　　费老打开玻璃罩，把那只水晶鱼拿出来，交给姚闻，“小姑娘，就交给你了，你保管好，将来，我要你送给我一只活的，我们就想约三年吧，三年后，你来请我，不要忘记我这个老头子，要来看你们的成果！”

　　刘主任大概是怕姚闻说出什么冒然的话来，立即上前，代表姚闻回答道：“费老，你放心，我会和徐祥他们配合好，把巨灵股份做成世界一流的渔业企业，让它成为推动我国渔业大发展的前哨站、排头兵！”

　　费老点点头，转身对徐祥说：“为什么看上你？因为你不是我党的人，做事方便！为什么要交给你？是因为你代持，才有动力，才有机制，但是，永远不要忘记了，这是国家的，是国家的事业！如果忘记了这一点，你就永远没有进步！”

　　徐祥看看姚闻，他后退一步，认认真真地和姚雯一起捧着水晶鱼，“费老，您放心，我有爱国的情怀，为国奉献的精神，您的指教永远是我们行动的动力和指针，您今天的话，将来，就是我们的立身之本，守身之策！”

　　费老挥挥手，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到，“我不要听好听的，我要看行动，年轻人，我还不会真放手让你干，具体的事情，就让刘主任跟你谈吧！他会把国家政策和贷款都给你准备好，你需要的话，债转股这种工具也可以用！但愿，你不要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