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人有一种传统的遗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应该珍爱。《三国演义》中夏侯氏被人射中眼睛,他把箭连眼珠一起拨出来,舍不得扔掉眼珠,一口把眼珠吞回肚子里,就是因为这种遗教所起的作用。所以,历史上的中国人是不理发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束发,当然,女人束发会有各种装饰,打扮得漂亮的女子的头发会被称之为“云鬓”。所以人长到十五岁的时候要举行束发的仪式,称之为“结发”,这实际上也是成年礼,这也就意味着可以结婚生崽,繁衍后代,承担起家庭责任了,民间称原配夫妻为“结发夫妻”就是这么来的。数百年来,中国人,特别是中国男人为了这头头发啊,几乎付出了亡国灭种的代价,尢其是清军入关后,因雉发问题对汉族地区的大屠杀,始终南方百姓的心头之痛,“扬州十日”之类的心结无法让人开解。当然,中国的男人最后迫于清军强大的威力,最后都雉发打起了辫子,成了大清国的顺民,这个时候正是欧洲开始向世界各地扩张的时候,也是世界其它国家或民族的人开始认识中国的时候,因而,在外国人眼里,施着一条辫子在脑后就成了中国人典型的形象。最近我看电影《阿凡达》看到里面也有“辫子”的人物形象,不得不佩服外国那些编导们,为了讨好中国市场的消费者,将里面的人物脑后都安上了一条辫子,让中国观众感到亲切啊,这就是“中国元素”啊,其营销意识中的良苦用心真是令人感叹! 翻开中国近代史,发现那些脑恨“辫子”的前贤们将国人脑后的那条“辫子”称之为“猪尾巴”,不知这是老外首选说出来的还是中国人自己说的,反正史料中有这个说法。这使我想到前几年为什么关于清朝的那些戏受到观众喜欢,除了剧情之外,我想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我们的观众对“辫子”和旧时的服饰有感情,有怀念,因为我们的爷爷的爷爷脑后都有那条条辫子。不忘国故啊,这是优秀民族的表征。
我们说孙中山,怎么扯了这么多辫子的事呢?开场白这么多,目的还是为下面作些铺垫,因为辫子的事在孙中山的人生历程中可是个大问题,正是这条辫子让他几次经历生死劫难,也正是这条辫子成就了他的革命人生!此虽是后话,我们先在这儿点个题。
再回到正题中来,话说那还是孙帝象在翠亨村读村塾的时候,虚龄十三岁,学童放学之后,一般的同龄孩子们就会集聚到村中的祠堂嘻戏游玩,其中有一个游玩项目叫做“推牌九”,这种游戏在旧时农村很普遍,说书人记得自己幼时也在老家村中与同伴常玩。这一日,塾师程君海因为要往省城拜会恩师,让村熟学童放假数日,于是学童们自发地来到祠堂,不是为了读书,而是为了打发时光。有几个年龄稍长而且家庭稍富的孩子就在一起玩“推牌九”的游戏,大家越玩越有趣,当然也就越玩越争论激烈,孙帝象因为年龄稍小,手头又没有零花钱,只能在旁边看那些大孩子们玩,但有些东西他也能看懂,其中有一位十七岁的学童,名叫杨帝卓,是孙帝象母亲杨氏家族的一个孩子,孙帝象与他平时就比较熟,所以看到他手中的牌不是很好时,大声地提醒他,叫他不要下注,那个杨帝卓根本不把孙帝象的提醒当回事,仍是我行我素,还狠狠地瞪了孙帝象一眼,孙帝象觉得自己没有错,强力阻止杨帝卓下注,见实在阻止不了了,孙帝象心里一急,拽着杨帝卓的辫子,叫他不要下注。
杨帝卓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孩子,孙帝象越要阻止他,他越要下注,他忍着被孙帝象拽痛的头皮狠狠地下了一个大注,结果大输了一盘。这下可不得了,因为当时民间流传这样一种习俗,如果男人被人扯着了辫子,就会走衰运,赌场上更是如此,被人扯辫子是很忌讳的事,杨帝卓一下子将自己睹输的原因全归因于孙帝象扯了他的辫子。于是放下牌九不玩了,愤怒地走向孙帝象,猛地抓住他脑后的那条辫子,吓得孙帝象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任凭他拉来推去,满头皮不知是发麻还是疼痛,甚至连反抗都来不及,这时,只见杨帝卓扯着孙帝象的辫子,把他的脑袋狠狠地往墙上一撞,孙帝象被急烈的撞击撞昏了过去,杨帝卓和现场的孩子发现惹祸了,全都飞也似地跑开了,把昏迷的孙帝象一个人放在那里。幸好有一村中长者路过,见此情景,立即通知了孙帝象的父亲孙达成和母亲杨氏,这种事关人命的事情很快惊动了全村的人,杨帝卓的父母也闻讯跑来了,可是看着昏迷的孙帝象,没有人知道怎么做,只听见孙帝象的母亲杨氏在那里呼天喊地地哭泣。
正在大家手足无措之时,塾师程海君出现在人群之中,他走上前,推开正在哭泣的杨氏和不知所措的孙达成,左手抱着身体瘫软的孙帝象,用右手猛掐了一下他的人中,只听孙帝象轻声地“唉哟”一声,这时村民才知孙帝象有救了,于是大家走上前,把正在醒来的孙帝象抬回家中,程君海让村民拿来了一些平时备用的急救药品,包括擦涂脑门外皮的外用药,杨帝卓的父母用糖水煮来了荷包蛋,好在,孙帝象只是一时被撞昏,并无大碍。数天调理之后,孙帝象又恢得了往日的活力。 这次因辫子引起的风波,差点让孙帝象看到了鬼门关,这件事对他的家人和他自己都是刻骨铭心的,对于孙帝象而言,他的人生后来的许多经历都与头上这条辫子有关。所以在孙中山成名之后,他的姐姐孙妙茜向别人述及他的童年生活时,还能详细地叙述此事。(事载《国父家世源流考》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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