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兹!”
“喂,您要去哪?!”
不闻众人的呼喊,伍兹只是笑盈盈的跑了出去。
“伍兹小姐!”
一个头带栗色鸭舌帽的中年男子跑了进来。
“你是谁?”
众人定睛一看,一个衣着古怪的社工站在他们眼前,胸前系着的领带也歪七扭八,敞着的胸怀能明显看见暴露的锁骨。同衣着一样搭配的棕黄色打底裤,完全看不出一丝富家的气息,不如这样说,完全看不出一丝社工的气息。那只空洞的左眼透露着黯淡的金光,而另一只炯炯有神的蓝瞳,散发着星河般耀眼的光。
众人寻思,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义眼。
“我是慈善家,克利切·皮尔森”,面前的社工彬彬有礼的做着自我介绍。
“您就是伍兹小姐所说的在列车上遇到的人?”
“正是在下,”克利切堆着笑,迅速的打量着众人的衣着和容貌,“我和伍兹小姐一同前来,说是巧合不如说是缘分。”
“您前来的目的是?”,艾米丽谨慎的询问。
“我收到了邀请函。”
光仅仅”邀请函三字,便让三人信服了一半。
“伍兹小姐说您在就寝。”
莱利先生三番五次的打量着这位自称慈善家的克利切,那身行头松松垮垮散发着独特的香水味;行为举止与其格格不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社会中的非主流。
这是莱利对他的第一印象:行为诡谲,眼神游离。这男子并不像一个慈善家,那么他的真实身份是……?
“不要都聚集在一起了,这里仅有一台密码机,三个人在这修理足够了。其他人赶紧分头散开吧,别让他发现了!”
克利切左顾右盼,畏畏缩缩的拉低帽檐,说到。
“修机子?”
众人不解,见克利切似乎知道其中的隐情,于是互相对视后,艾米丽走向了其中的一扇大门,环顾了四周,见目前没什么危险,便转过头,“按照克利切先生所说的做吧,我在附近侦查情况。”
“让我去吧,艾米丽,你就待在这里,修机器需要你这种心灵手巧的人。”
杰克一把拉住艾米丽的手,将她公主抱到机器旁边。
“小心点,先不管莱利先生,多留意这位社工。”杰克小声的在艾米丽耳边嘟哝到,将她轻轻放下后,只身单膝下跪,上掀口罩露出一张嘴,只见他拉起艾米丽带着护士手套的右手,亲吻了上去。
“两位先生,请多关照这位小姐,她做事不按情理又爱出乱子。”
杰克向克利切和莱利微小的示意了一下,二人有礼的回应。
待杰克走后,克利切不禁感慨到:“真幸福啊,艾米丽小姐。”那蔚蓝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微笑着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没有的事,克利切先生。能……向您问一下您那只眼睛的事情吗?”
这种问题并没有在莱利和克利切的意料之外,只见克利切轻轻叹了口气,“我是一个慈善家,有着自己创办的孤儿院和机构。每年人气都很旺盛,同时被神父送来的人也不少。可唯独那一天……”
待到克利切说罢,二人不免感慨万分。
“原来您有这样的遭遇,问您这样的问题是我冒昧了。”
艾米丽聚精会神的听完后,不禁为自己的唐突和好奇心感到抱歉。
“这没什么,小姐。很多人见到我都会问这样的问题。”克利切笑了笑,见从相遇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莱利,有点惊奇。
“莱利先生和艾米丽小姐是从事什么……”
为等克利切问完,密码机的右侧瞬间触电冒出一道火光。
“啊!”
艾米丽尖叫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快走!他来了!”
强烈的心跳警示着克利切,只见他撒腿便往外跑。
“这是怎么回事?”
莱利拽会直往外冲的克利切,“就最后剩一点了。”
“你们继续修,我帮你们拖住他!”
莱利不肯松手,“您身单力薄,如何去面对身强体壮的人?”
“莱利先生,只要将他引开,就可以了不是吗?”克利切笑了笑,答复到:“利用板块和窗户就可以了。”
仍心有顾虑的莱利将信将疑的回到密码机旁,“只要修完五台机器,就可以从大门那出去了!”
话音未落,克利切便扭头向外跑去。
不出一会,只听清脆的“咔嚓”声,一束光芒从头顶的天线亮起。
“看样子已经修好了,去找下一台密码机吧,艾米丽小姐。”
莱利让艾米丽跟紧自己,向圆形大楼环绕了一圈。
“莱利先生!下面……”
只顾着张望旋转楼梯前裂了半张的墙壁和外界环境的莱利未注意到脸色苍白的艾米丽,只听她小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后,接下来的话语就再也听不清了。
艾米丽再也没有以往的胆怯,他拉着莱利的手转身便去。
“喂……”
一无所知的莱利不知道艾米丽如此慌张是怎么回事,只听那沉重的脚步声踩在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时,莱利才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
他下意识握紧艾米丽的手,那偶然间的回头看见了脸绑绷带,体型庞大;衣服残破不堪;身上各处都有着烧焦的痕迹;那两臂已经被换上了钢铁般坚硬的外壳;那手不知拿着什么材质为主的鲨鱼武器正恶意逼人的朝二人奔去。
“嘁,为什么这么眼熟……”
这莫名熟悉的气息让莱利留下了猜想的空间,但现在的情况不足以他停下步伐放弃寻找逃生的机会。
只见他饶了一圈又回到过道的楼梯前,使出力气将艾米丽向前一拽,“快下去,艾米丽!”
莱利无情的将她推下,“莱利先生!”
艾米丽跌落在楼梯的平阶处,未来得及起身,便看见莱利一个腾空,那绷带脸拿着的鲨鱼武器猛的往下一锤,地板瞬间多了一个大窟窿,一眼便可望到一楼的景况。
艾米丽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一个“跑”字闪过她的脑中才促使她踉踉跄跄的爬起。
“这边!”
艾米丽跑到一楼的大门,向莱利招了招手。
不得不佩服,仅观察一次部分地形的莱利已经将它刻画在脑海里,迅速带着艾米丽绕道了绷带脸看不见的地方,躲在了废墟中。
“莱利先生,我看到了三台密码机……”
艾米丽压低了声调,对莱利身旁只顾四周张望的莱利说到。
“您有看到克利切先生吗?”
待绷带脸巡视了一圈不在他们踪影时,莱利才恢复了声调。
“没有,我不知道那位先生在哪,说过掩护我们可是至今不见踪迹。”
艾米丽回忆起克利切说过的话语,感到无比蹊跷。
“那位先生出卖了我们。”
“这……怎么可能?”
见莱利如此断定,艾米丽向他寻个解释。
“明明在介绍自己经历的那么长时间里,边修机器边对话却一点事也没用。但之后只是仅仅问了我们一个问题,还没说完,机器就触电。”
“但这不足以……”
为等艾米丽说完,莱利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到:“其次,为什么不是在先前,中间触电,而是在最后即将修复完毕的时候触电?之后,克利切先生假装帮助我们,让我们信任他,借着修完电击的最后一刻,绷带脸已经追到了我们这。很显然,克利切先生明知道他来了,却没有拦住他,在我们面前……”
见莱利分析的头头是道,艾米丽只是静静的倾听。一时间艾米丽发觉莱利那英俊的脸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乌黑浓密的睫毛修饰了那引人注目的明亮眼睛;那深不可测的双眼有着洞悉一切的本领;高而挺力的鼻梁的上夹着单薄的眼镜,好像随时都能将那脆弱的鼻梁压垮。
这是艾米丽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注视着莱利,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同他待在一起。
“综上所述,克利切先生现在已经独自修解密码机或是和杰克先生待在一起,亦或是去寻找伍兹小姐。”
莱利推了推眼镜,得出了结论。
只听三声重叠在一起“咔嚓”声,五台密码机里已经只剩下一台。
“抓紧时间吧,小姐。”
莱利确认过绷带脸已经不在时,才走到附近最近的一台密码机前。
“莱利先生。”
“嗯?”
“您……”艾米丽欲想问出口的问题却卡在喉头,经过几番思想斗争后转移了话题:“您有注意到周围的一些椅子都坏掉了吗?”
“可能一直是这样的吧,毕竟这里一看就像是荒废了千年的地方。”
莱利的双眼只透过镜片注视着手上的活,与大脑的协调和艾米丽的对话一点页不会出差错。
果然好厉害……
“咔嚓——”
最后一台密码机已经修复完毕,一声警报长鸣,大门的密码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前面就是大门了!”
莱利和艾米丽奔向大门,谁知门旁的墙边蹦出了绷带脸挡住来到他们的去路。
“往回跑!”
谁知莱利回头的一瞬间艾米丽因受伤的一条腿而减慢了速度。
那致命的一击落到了艾米丽的身上。
“啊!!!”
尖锐的叫声过后,艾米丽的双腿血流成河,动弹不得,几乎接近骨折。
只见三个气球落在绷带脸的手上,将艾米丽绑在上面。
“莱利先生,快去开门!只要逃出去,我们就都有希望赢得胜利!”
艾米丽撕扯着沙哑的嗓子,那不停挣扎的身体使绷带脸的行动极其不便。
“黎!带着莱利先生跑出去!”
艾米丽几声呼唤,一只黑色的乌鸦迅速飞来。
“可恶……武器……哪里有武器……”
莱利左顾右盼后,一个醒目的红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他翻箱倒柜,摸索了半天,才从里面拿出一张陈旧的牛皮纸。
“嘁……”
莱利打开一看,那张纸上便呈现出这个游戏的建议地图和自己的坐标。那地图上电话红点正移动着。
有两个门!
莱利向艾米丽的方向跑去,那边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
待莱利到达时,将艾米丽绑住的绷带脸将她放到了椅子上。
“奇怪……明明都已经……”
为等片刻,载着艾米丽的椅子已经升上了高空。
“可恶……”
莱利向前方的大门冲刺,可绷带脸没有让他过去的意思,那挥举的武器无情的捶击下,见莱利又一次腾空而起,绷带脸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
“嘎——!”
跟随在莱利身旁的乌鸦满是是血的落在地上,僵硬的身体微微抽搐着。直到停止了动作,奄奄一息。
“怎么回事?!”莱利见式有蹊跷,落地后的一瞬间,顾然回首时,遭到了猛烈的攻击。
“咳!是谁……”
口吐鲜血的莱利跪在地上,失去知觉的前一刻,只看到绷带脸独自一人向自己走来。
“眼前的绷带脸不知是何人,又为何要追击我们。这场游戏的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是谁在操纵着这一切?获得游戏的胜利,仅仅只通过那扇门就可以了吗?被送回庄园的人,意味着游戏失败了。我们好比蝼蚁,被监管者洞察了一切。”
艾米丽合上日记,轻叹了一口气。
“姐,我可以进来吗?”
敞开着的大门外,伍兹没有直接进来。
“进来吧。”
伍兹走进艾米丽的房间,见艾米丽面色不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有话就说吧,姐姐没事。”艾米丽强颜欢笑着,隐藏了自己的无能和悲伤。
“姐,莱利先生已经醒过来了,还有一个消息你要不要听?”
听闻莱利先生也未逃离庄园,艾米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说来听听。”
“克利切先生不知去向,杰克先生他……”
“他怎么了?”
艾米丽起身,见伍兹不断回避自己的目光,万分焦急的问到:“到底怎么了?!”
“他……违背了游戏规则……”
伍兹的目光暗淡下去,“违背了规则……会有什么后果?”
“……”
伍兹迟迟不肯开口,直到艾米丽温热的手触碰到自己的双肩,不停的摇晃时,开口到:“违背了规则的人会死在这里,且失去自我理智并成为这里的监管者,永世不得脱离这里……”
空气格外沉闷,艾米丽松开伍兹,向后退了几步跌落在床上。
“不……这不可能……那克利切先生也……”
“不,姐姐,我没发现克利切先生的尸体……”
尸体……
艾米丽的双眼已经黯然失色,他不敢相信之前还如此狂暴又不失温柔体贴的杰克已经……
“姐……我先出去了……”
伍兹摘下草帽,替濒临崩溃的艾米丽感到心痛不已。
转身出门的一瞬间,与莱利先生擦肩而过。那冰冷的目光直入自己的内心。
“咚咚咚——”
三声敲门后,莱利礼貌的问到:“艾米丽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艾米丽慢慢回过神来,“莱利先生……你也回来了啊……”那空洞的双眼带着僵硬的嘴角,不自然的笑着。
艾米丽不由分说,跟莱利来到了他的卧室。
“这不大好吧?”
艾米丽有些担忧,即便没有人说闲话自己也不能进去。
“小姐,现在您没必要担心这些不必要的细节。您只要安安静静的听我说完就可以了。”
莱利将艾米丽引进房内。
“什么?绷带脸竟然是里……”
“嘘——”
莱利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里奥先生?!”
“这是我的猜测,也有推断。在游戏中我获得地图的同时,无意间我看到了角落里流满了鲜血,那血泊中央,是杰克先生的怀表。”
莱利拿出一块白布,打开后将包裹在内的怀表交给了艾米丽。
艾米丽接过,那怀表上的时针已经停止了走动。
“杰克人去哪了?!还有黎,黎它怎么样了?!”见莱利一言不发,艾米丽已经从不言中明白了一切。
“艾米丽小姐,我知道您很难过。不过我长话短说,您将耳朵凑近点……”
莱利在艾米丽的耳边轻声细语。一段时间后,艾米丽对伍兹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说游戏的规则必须要带着日记?这不是很令人奇怪的事情吗?而且‘违反游戏规则的人,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邀请函中的原话。杰克先生在死神边缘徘徊,不能否认他违背了游戏的规则,而克利切先生至今下落不明。只有两个可能。”
莱利拖着下巴,“要么已经逃走,要么已经……”
“呵,”未等莱利说完,他便注意到一旁的艾米丽的眼中已经泛起朵朵泪花:“我们都是因一己私欲而来,太过贪心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如果绷带脸是厂长——里奥先生的话——那这个游戏的规则将不成立,或存在其他隐藏规则。新闻社上刊登的报道已经说明里奥先生的失踪和大火里面的残骸,那么,不存在不是的可能。”
“嗯,是这样没错。”
莱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透露着智慧的眼中有着看不透的世界。
“冒昧问一下,杰克先生带着口罩的原因是?”
“啊,他最近得了流感,身体不大舒服,又因为不放心我才紧跟而来。”艾米丽歉意的笑了笑,“给您带来了困扰吗?”
“不,没有,只是好奇。”
莱利那愈来愈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那相似的体型和华丽的装束,更让他确定,那是一个不俗的“故人”。
“莱利先生,”艾米丽敞开心房,说出了困扰心头已久的问题:“里奥·贝克这次前来庄园,一定是来找我们的吧?隐藏规则说不定也是针对我们的,我们一定会不得好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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