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窗玻璃被打碎了,后备箱也被翘开,陆鸿搀扶着丁一进入车内后,汽车在山路上s形行驶着,冉冉的手机响了,铃声冲淡了睡意,是李拉打来的电话,说是她已经在宿舍了,是妙曼乘坐达江的车来到超市里把李拉接回住地的。
黑人交警弓着腰向来往的葡萄牙人开的车辆做出相送和相迎的媚态。陆鸿开的车被强行拦下,停在三叉路口,陆鸿有些愤懑,黑人交警从车头踱到车尾,又从车尾徘到车头,围着车身绕了个圈,最后找了个没有穿黄色警示背心为由要罚款5千宽扎,三人在车上好说歹说最后以两千宽扎罚单走人。
陆鸿一边开着车,一边嘴上骂骂咧咧。中国人喜欢花钱买平安,纵容了这般黑人警察,结果胆子越来越大,口味越来越重,从当初的一百两百宽扎,到现在的一千两千宽扎。现在只要见到中国人开的车就要拦下,越来越嚣张。冉冉无奈地说到,“可是不给钱不让你走,把你带到局子里过夜。”陆鸿叹着气。
车不知不觉就到了租住的小区,院子里仅有的几盏灯在闪烁。明白人都知道那是葡萄牙人住的屋子,李拉睡熟了,打着呼噜,周围除了黑暗,似乎就是很安静,除了李拉的呼噜声。
丁一躺在床上,被劫持绑架的一幕幕一直萦绕在脑际,这时又来,遭受了巨大精神压力和心灵创伤,徘徊在人间和地狱的走廊里,成了和魔鬼打交道的人。眼眶深陷了下去添了很多白发,体重从75公斤减到65公斤,让周围的人都认不出原来的丁一了。
晚上,好几次丁一都从噩梦中惊醒,呼喊着把隔壁房间的冉冉李拉和妙曼,从睡梦中拽回清独的夜幕里,这令人窒息的黑暗像绑匪的手一次一次把丁一绑去,一闭上眼,丁一就看到黑人绑匪,把他的双手捆绑捆绑着,吊在小屋的木头条上,扒下衣服只剩下遮羞的一条三脚裤,蒙上眼,驱车把他扔在水塘里。
丁一的母亲在医院里打着点滴,儿媳妇儿在病床上培护着,丁一的父亲在卫生间里闷闷的抽着烟。
安娜去超市买了些食物过来看望嫂子,告诉哥嫂和侄媳妇,丁一已经安全回来了,丁一的父亲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全家人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也没有安稳的睡过一回觉,紧张的面容稍稍有了些舒展。
由于受到极度的惊吓,丁一接连几天都休息的不好,还时不时传来邻楼那位被黑人强奸而受惊吓的女孩的,高一声低一声的嘶叫,更让他不得安宁。
在同行中国同胞的照顾下,丁一登上了安哥拉罗安达飞中国北京的飞机,弹指一挥间,想当初来到安格拉的是一位英俊潇洒的小伙子,而今坐在轮椅上一身伤疤,满身疲倦,精神恍惚,目光呆滞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