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双眼淤血,脚步踉跄,满脸的血,笑着说:“可以,你说先刺哪里,我就刺哪里。东西给我。”
“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哈哈哈。”
李梅儿将头上的几根簪子取下来,又在白石身上比划来几下。泼皮应声取了金簪,女子用手在白石的腿上比划了一下,泼皮眼睛都不眨就将金簪刺进了腿里。
李梅儿挑了挑眼角,又指了指白石的肩膀,泼皮左手用力打算将金簪刺进肩膀,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终于将金簪刺了进去。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泼皮悉数将十几根簪子插在身体上,嘴里的血一次次的喷涌而出。雪白的衣服早已血迹斑斑,看不出样子。
体力支持不住了,他挣扎了几次,只得躺在地上。他远远的看着白石,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冷。
他翻了个身,朝着白石的那张条桌爬了过去
“够了,够了,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做。”
桌子上的白石突然翻身下了条桌,紧紧抱着泼皮,满脸都是眼泪。
泼皮的双眼已经模糊了,但是他仍然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个抱紧他的白石的怪异之处,他吐了一口血,说了一句话:“你不是白石,你是谁。”
密室里阴森森的,几个阴兵神情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很快泼皮的手就无力的落了下去,他声音微弱的说:“你不是白石,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占着他的身子!”
抱着他的白石只是哭,眼泪掉了线似的落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泼皮的脸上,嘴里。泼皮舔了舔嘴唇,觉得有点咸涩。
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李平柏,突然问了一句:“你是欧阳穆瑞对不对。”
说完,头一歪,昏了过去。
奇丑无比的李梅儿打了个哈欠,走到他们面前,蹲了下来,慢条斯理的说:“欧阳穆瑞,枉你这么聪明,到了这个蠢虫男人这里怎么就不开窍呢,你就没看出来,这男人心里就没有你。要我说,这天下男人都一样,都是爱女人漂亮的皮相,他们都该死。”
李梅儿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去了。
随着她和阴兵远去的步伐,密室里渐渐的恢复原有的那种冷清。
欧阳穆瑞神情哀戚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冷不防九殿阎罗迎面夺了泼皮,一掌劈来,她躲闪不及,硬生生接了一掌,身体凌空飞起,撞在墙上。
迎面飞来五六个黄符,将她钉在墙上。九殿阎罗将泼皮平放在地上,用真气止了血,才走到欧阳穆瑞跟前,叹了一口气,说:
“女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道法自然才得快乐,强扭的瓜怎能香甜。”
说着,他在欧阳穆瑞的额头上画了一个锁口样的符,他从袖中取出一根红线准备做法。
欧阳穆瑞满眼都是哀求。九殿阎罗却视而不见,他席地而坐,嘴里念念有词:
“世间爱恨义理浅。头绪多,似易而反难。了断红尘义理深,离难而似易。
试观心性,在内欤?在外欤?在中间欤?过去欤?现在欤?或未来欤?长短方圆欤?赤白青黄欤?试观心性,内外、中间、过去、现在、未来、长短、方圆、赤白、青黄。当断则断”。
禅歌响起,墙上被黄符固定的欧阳穆瑞慢慢的停止了挣扎,一缕紫色的烟雾慢慢的从她身体中游历出来,缓慢的燃烧起来。
九殿阎罗一回头,发现泼皮醒了。
泼皮额头上鼓起一个红色的脓包,几只蛊虫慢慢的爬了出来,半死不活的在地上扭动着。
“这镜湖家的千面玉娥蛊虫果真名不虚传啊。”九殿阎罗将几只蛊虫尽数杀死,意味深长的说。
泼皮直勾勾的盯着地上死去的蛊虫,脸色铁青。
猫儿一瘸一拐的爬了过来,喵喵的叫着,九殿阎罗取了药给猫儿敷上,将猫儿放入怀中。又给泼皮渡了真气,泼皮的伤势缓解了许多。
泼皮说:“这李梅儿怎么这般歹毒。”
九殿阎罗说:“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这千面玉娥蛊虫下毒的要诀在于以情做引,方才你动情了,才会如此。”
九殿阎罗说:“那欧阳穆瑞的部分魂魄就在那魂俑体内,我方才已经渡化了他。现在大敌当前,不要儿女情长了。此地不宜久留,那丑八怪也绝非等闲之辈。你到底在红尘中都沾染了些什么样的女人,莫非你和着肥肉也有什么纠葛。”
泼皮见了连忙说:“殿下,你冤枉我了,方才与我打斗的就是人鱼门主仓怀的妻子李梅儿。从前她为了让我仓怀高兴,每天全身都穿着人皮,就是为了让自己美丽一点,你今日看到就是她在镜湖家族的真模样。”
九殿阎罗听了走到那桌子前,感叹地看着桌前这个美丽动人的“李梅儿”,随口说了一句:“这李梅儿实在太丑,难怪仓怀会心生杂念。”
他在泼皮惊诧的注视里伸手就将“李梅儿”的衣服一件件剥了下来:“这衣服上有符咒,可以让人产生幻像,你的白石大人就在这里。”很快白石就完完整整的出现了。
泼皮气愤地说:“真是好算盘,她是要借我的手杀了白石大人吗?”
九殿阎罗怜悯的看了泼皮一眼。
泼皮说:“殿下,你是如何看出这里有诈的?”
九殿阎罗慢条斯理的说:“因为太巧了。泼皮日后你要小心为上,这李梅儿将你的心性是摸得清清白白的,怕是日后你还有苦吃。”
泼皮的眼神黯淡下去,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随着自己一次次的落入李梅儿和仓怀的陷阱,他有点草木皆兵起来。
悠悠醒来的白石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那日无量师尊被那仓海生使出的毒计所伤,他就知道出了差错,他被掳来此处,人虽然中了迷香,但人是清醒的。
他问仓海生,为什么要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仓海生坦然的说了一句:“为了自己”。
想来这仓海生真是好手段,正大光明的潜伏在鲜花山谷里,不动声色就将往生涯的情况摸了个清清楚楚。乘着无量师尊闭关修行,引着人鱼族大举入侵,真是好大一盘棋啊。情急之下逃走的雪女和李平柏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他嘴里苦苦的,一股甜腥味直冲嗓门,一口血涌了出来。滴滴答答的留在泼皮的衣服上,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他们打算原路返回,却发现这密室的门只能从外侧打开,只好作罢。三个人索性推开石棺下了密道。行到尽头,进入了一个山洞。这山洞顶上横横竖竖的钉着许多木桩,九殿阎罗、白石、泼皮蛰伏在横梁之上。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们的视野,是罗云成。他的身后跟着很多的阴兵,他们正小心翼翼的搬运一些黑色的大坛子。
他们动作整齐,表情一致,看得人毛骨悚然。
在阴兵们悉数退出之后,罗云成抱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琉璃罐子,用小勺子舀了将这些红色的液体倒入坛子里。
这个动作,让泼皮想到了密室中那个女子往装有引魂幡的坛子里倒东西的动作,他猜测,这些黑色坛子里浸泡着的是做好的魂俑。
这些魂俑究竟属于谁,属于李梅儿吗?还是其他人,他不得而知。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罗云成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将红色液体倒进坛子里,嘴里念念有词,表情很甜蜜,仿佛是在照顾自己的情人一样,那种巨大的幸福是遮掩不了的,这种表情,这些对象,在这个山洞里里显得格外诡异。
就在泼皮思绪万千的时候,罗云成走了,山洞里恢复了宁静。
泼皮将耳朵贴在坛壁上,一些细微的呼吸声从里面传了出来。魂俑快要成熟了呢。
泼皮有了一丝疑惑,这些魂俑成熟的时间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他起开封口,将里面的魂俑取了出来,里面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脖子上挂着一个铜钱状的护身符。
他小心翼翼的将魂俑复原,又起开几个坛子一一查看,这里面的魂俑具是青壮年,脖子上的配饰具是相同的。九殿阎罗在旁边看了他的一举一动,面色竟然有些发白。
白石见状,问了一句:“殿下,这些魂俑你可认得?”。
九殿阎罗点了点头,声音发颤:“其中两位,具是几年前朝廷问斩的大奸大恶之徒。一位人称黑面绝杀,杀人嗜血,一夜之间将固原城下的辫子镇刘家四百多口的尽数杀光,前去办案的府吏前后被他杀了几十人。他每每抓住办案的官员,喜欢将人放到油锅里煎炸而死。他极其喜欢听人惨叫之声,称之为霓裳之音。人送外号,百屠散人。”
白石听得胆战心寒,觉得阴风从身后吹来,禁不止打了一个寒战。
九殿阎罗指着另外一个坛子,胸膛急剧的起伏,一连串的咳嗽在山洞里格外刺耳。
“这个,是朝廷通缉十年,年前才归案的,江湖人称无心法师。他喜欢食人心肝,喜怒无常,高兴时杀人取乐,悲伤时杀人娱己;死在他手里的武功高手,平民百姓不可胜数。他杀人时,一定先将人剥皮,剃发,最后挖出心肝,死状极惨。”
白石稳了稳心神,问了一句:“这些魂俑还有多少时日才能完全成熟?”
泼皮掐指一算:“魂俑成熟,一般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看这些的成色,怕是再有十天的时间就成了。”
“只是魂俑成型还有两个重要的环节,第一个,魂俑在成熟前需要饲主用自己的血来喂养他们,只有一次就好了,这叫以血养魂。就如同婴儿需要母乳喂养一般,在喂养的过程中,饲主和魂俑会有很强的感情牵绊,
“魂俑在没有成型之前,很脆弱,只要放到阳光下就会化为灰烟而去,驱壳中的灵魂会再次成为游魂,生生世世在尘世中游荡,不入往生,不去来世。”
泼皮越说声音声音越小,而白石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他怒气填胸,呼吸急促,他觉得自己的心就要从胸膛中奔腾而出,浑身的血液似乎在慢慢的沸腾。
洞外炎阳似火,长空湛蓝,几朵浮云镶嵌在天边。一汪碧色的湖水上雾气蒸腾。小暑将近,空气里弥漫着的是燥热。
简评第33节:想象力非常丰富,设定的新颖有趣,题目也非常出彩,点赞!但故事节奏太慢,太多心理描写的铺垫(当然,这也是优势),对话形式太过单一,缺乏变化。
回复 @落拓公子苏: 知道了,正在调整,呵呵,谢谢你了
重新编辑,可以的。请提示你要编辑那几章?我们给你开放权限。
回复 @编辑部: 引子、第一节、第二节、第三节、第四节、第五节、第六节、第十五节
回复 @编辑部: 什么时候可以修改?
回复 @编辑部: 引子、第一章第一节、第一章第二节、第一章第三节、第一章第四节、第一章第五节、第一章第六节、第一章第十五节
回复 @编辑部: 麻烦你能否将二十七返还陈草稿,我不小心点了一下,就发送了,结果还有一些没有上传。
前来支持,加油!坚持下去!
继续加油!
回复 @积雪为粮: 倒置章节已返还为草稿,可重新编辑。内容离奇,引人入胜,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