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莱士的一场的打闹后,好长时间我未去找过少年。而再去华莱士时,比基尼少女少女也未出现。有两个月我没联系过少年,不知他和少女相处的如何。也未见过父亲,自行车不知是不是还在他那里。天气渐冷,我在网上买了两件风衣。起初对于少年的横刀夺爱我是耿耿于怀,也确实有心切断和他之间的友谊。不过时间久了,我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毕竟扯破了他的风衣是我不对,也确实该还给他一件。网上买的风衣是和少年那件很像,两件都是黑的,我给自己留了一件。我主动去了少年那里,也是为了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
然而见到少年的样子后我痛心不已,整个屋子里乱糟糟的,满地是酒瓶子和食物包装袋。少年趴在沙发上正在睡觉,身上除了那件红色内裤外依旧什么也没穿。他手里握着酒瓶子,桌子有花生米、香肠还有撕开了的方便面。
我没有叫醒他,从卧室找了条毛毯给其盖上,然后打扫了下卫生,并将所有垃圾清理出去。干完这些后我坐在少年旁边休息了会。给其买的风衣放在了茶几上。少年依旧熟睡着,丝毫没有醒的意思。趁此机会,我有意想去看看少年的日记。不过又不太放心,生怕少年会发现,也担心少年并没有像我原谅他似的原谅我,这种情况下偷看日记岂不是很尴尬。而我无法克制内心的好奇,小心走到卧室,随手关上了门,接着从少年床下扒出日记。
看完日记我愤怒不已,原来比基尼少女并非少年心中的比基尼少女,之所以横刀夺爱是因为他想我帮他从父亲那里要回自行车。他想拿比基尼少女作为要挟,只要我从父亲那里要回自行车,他就会主动离开。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我会大打出手,而且还撕烂了他的风衣。失去了风衣他也再无心继续原来的计划。毕生的梦想自行车被父亲所夺,心爱的风衣又被挚友弄破,少年步入人生的最低谷,痛心不已。
少年应该知道,其实不用算计我也会帮他去跟父亲要自行车,可惜他觉得我没有尽力,他觉得我只是敷衍了事,完全不清楚自行车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失去自行车我仿佛失去了一切,日记中他如此写到。
一方面我可怜少年所遭的厄运,另一方面我又痛恨他对我的欺骗,害我失去了心爱的比基尼少女。天使与恶魔在我两侧各自怂恿,一个想我去主动跟少年道歉,主动跟少年和好,让友谊之船继续行驶。而另一个却要求干掉少年。刀子就在少年的枕下,是那把他曾经差些杀掉父亲的刀子。我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握住了锋利的刀子。走到客厅时少年仍处于梦寐中。
刀柄是纯木制的,长度也刚好合适,握在手心里真是妙不可言,仿佛是为我的手掌专门打造的。用这把刀我感觉可以轻轻松松杀死一头巨象。少年仰面而睡,干净而柔软的脖颈展露无遗,我用手轻轻触摸了,少年感到瘙痒,晃了晃脑袋后还是不醒。刀刃明亮而锋利,从脖颈扎下去的话根本用不到几分力。我试着用刀刃在少年的脖颈上寻找合适的角度,有了合适的角度少年才不会有痛苦。
然我并非职业杀手,也未受过这样的训练,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刀。少年的呼吸均匀附有节奏,打拍子似的自然而轻松。刀子慢慢靠近皮肤,我担心刀刃深入到脖颈后少年的呼吸是否还会如此协调,也担心扎下去的话会不会溅出血。我害怕手上沾到少年的血,于是去卫生间找了条毛巾。我用毛巾缠住手腕,把刀柄也缠到了里面。不过未走出卫生间我就坐在了地上,依在带有印有荷花图案的白色瓷砖上不停抽噎。
我为自己有了杀死少年的念头痛哭不已。而就在我无比悲伤之际,面前突然站了一个人,我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的竟是父亲。父亲看到我的样子后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几秒钟后他走出卫生间,我赶紧起身也跟着出去了。
我和父亲坐在少年的两边,父亲先是沉默,然后点燃了支烟,抽两口后跟我说先把刀放下。我也是才发觉刀还握在手里,毛巾也在。我遂慌张的解下缠着的毛巾,将刀仍向茶几,压在了我给少年买的风衣上。
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他为了自行车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想他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吧,触到你的痛点,非杀之无不以解恨。就像他当初想杀了我一样。幸运的是你到底没有动手。
父亲说教的样子让我感到恶心,好像他全都看透,全都明白似的。我盯着父亲的眼睛,瞧出里面隐藏极深的谎言。父亲拿到茶几上的风衣,起身把它展开,接着用刚才我放在上面的刀子从中间将其穿透。我没有制止父亲,只是看他用刀穿透衣服做出的笨拙动作时,感到十分好笑。之前的痛苦一挥而去,我现在尽情看着父亲演绎的搞笑片段。用刀子不过瘾,父亲不知从哪里又找了把剪刀,然后很是快活的将风衣剪成了条状。一条一条的扔在地上,颇为壮观。
我告诉父亲这不是少年的风衣,是我新买给他的。父亲说他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少年看到风衣而伤心。
你已经毁了他的风衣,再买新的有何用,如同你给他买的那辆新的自行车,他肯定不会要的。他只会要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每个人都是如此。我不知少年对你做了什么,但是无论他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放下手中的刀。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是想你不要动了杀念。这样劝你,不单是为了救少年,也是为了救你。
我告诉父亲少年的为了得到自行车,不惜横道夺爱,抢走我心仪的比基尼少女,然后计划以少女为要挟,逼我跟你要自行车。他以为我不够尽力,以为我没有真正帮他去跟你要自行车。可惜的是计划中出了岔子,我跟他厮打起来,不小心将他的风衣扯破了。于是他再无心实施计划,自行车没了,风衣也被扯破,少年应该是绝望到顶了。
父亲听罢露出笑意,而且还激动的给了我一个拥抱。他跟我说或许这次能将少年从生活的泥潭的拉出来。我不懂父亲的话,看到少年现在的样子,恐怕他是越陷越深了。父亲问我现在是不是还恨少年,是不是还有心去杀之而后快。我回答恨意是有,但杀之而后快已经没了,因为刚才我已经杀过他一次,在脑子里。
父亲跟我说他现在需要我帮一个忙,就是把少年的自行车骑走,然后这段时间不要出现,不能让少年看到自行车。我跟父亲说。既然不想少年看到自行车,那何不把自行车卖了,或丢掉呢。父亲的回答让我为之一惊,他说卖了或丢掉的话,少年早就把他给杀了。
我拒绝了父亲的请求,因为我不想少年更痛苦。离开的时候少年还在睡着,我本想等他醒来时后跟他好好聊聊,告诉他比基尼少女的事我已不放在心上,希望他也能原谅我弄破他风衣的事。可是父亲无论如何劝我先回去,他说现在不是时候,少年现在根本不会原谅我的。两人见面除了尴尬再无别的。父亲让我等他信息,觉得少年大概忘却了风衣的时候,他会告诉我来这里跟少年谈谈。
回去以后我无法安睡,说是忘记比基尼少女的事,可是一个人的时候我总能看到她的影子,而每当少女的影子出现后,旁边总会有少年偷笑的脸庞。这让我怎么也接受不了。我甚至有些后悔去找少年妥协,而且还给他买风衣,自己真是有够下贱的,越想越生气。
后来我还跟父亲打电话,告诉他不必告诉我关于少年的任何信息,因为我再不关心他是不是生气。友谊之船就此可以结束了。父亲嗯啊了半天也没说什么,问我是不是想好了,我没回答,沉默半晌后对方挂了电话。
少年不再,生活还要继续,我完全承担了原本少年的工作,分装破碎的玻璃,不同的棱角放在不同的袋子里。工作虽说无聊而乏味,但是熟练的效率很快,一天的工作任务四个小时就可完成,那么剩下的时间在可以自由支配。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去华莱士看看,希望能碰见少女,可总也碰不到。她仿佛突然消失了,永远的从我的世界消失了。说不定我转身的刹那她上了汽车,而我驻足的几分钟她始终在身后去看橱窗内的人体雕塑。当我回头时,她又转身走了。缘分就是喜欢这样捉弄老实人。
我从超市里买了箱罐装啤酒,孤独郁闷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畅饮。花生米通常是下酒菜。酒意朦胧时,我开始回想自己为何会憎恨起少年,他可是我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朋友,而我也是他唯一的朋友。憎恨还是由比基尼少女的事而发,但我又时而觉得没有必要,感情的事天注定,有缘无分的话怎么也改变不了。我不能因为注定的事而迁怒到少年。可话说回来,要不是少年横插一杠,虽不能和少女长相厮守,但也说不定成为不错的朋友。而因为少年,我和少女非但做不成朋友,连偶尔邂逅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不敢相信少年会利用我,我也始终相信少年有难言的苦衷。所以心底里我对他即恨又怜。我不该听父亲的怂恿的,他说那些话肯定也是有的目的,虽然我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我隐隐感觉到父亲说话时的阴暗。我有时候甚至恐慌少年会有什么不测。我反复推敲,终究找不到线索,甚至到头来我都不知自己在推敲什么。
意想不到的是少年找到了我。他的突然来访让我受宠若惊,但是我不愿太过于表现,我把激动深埋于心动,尽量让脸上的没有任何表情,一副冷冷的,冷到无法再冷的面孔。敲门时的动静很大,我起初以为是送外卖的,可是我没有点外卖,又以为是快递员,然而快递员敲门送货前,总是提前打电话通知,而我的手机安静的在沙发的躺着,今天没有任何信息和电话。何况新买的电脑鼠标要明天才能到货。我踟蹰着不敢开门,毕竟那是凌晨一点,当时我已经入梦三个多小时。谁会在这个时候找我?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我还是决定开门一看究竟,因为能坚持敲门的几分钟的,定有非同小可的急事。不过开门见到站着的是少年后,我是即失望又惊喜,且惊喜远大于失望。我用两秒钟的时间抑制住由大脑神经发至嘴唇的笑意,保持清醒的不然面部神经有什么改变。
你怎么来了?我平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少年没有回应,他同样也是一副冷冷的,冷到无法再冷的面孔。我欠身让他进了门,因为我发现他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在滴水。
外面下雨了?我又问了一句。
少年还是没有回应,我见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进去后仍在了桌子上。我看到袋子里露出布条。应该是被父亲剪碎的那件风衣。我想给少年拿件衣服换上,也准备去厨房倒杯水给他喝。可是我还是不愿过于表现,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想我们中间存在一些误会,我今天来就是想彻底解决下这个误会。我不知道父亲对你说了些什么,但他无论说什么,我只想告诉你那些都是谎言,纯正到无法再纯正的谎言。比基尼少女的事是我不对,我现在跟你讲清楚,跟你坦白,比基尼少女就是当初我在衣店遇见的少女,从她进到华莱士的那一刻我便认出了,所以我当时的激动不是装的。我警告你不要打她的注意也是真心话。到现在也是如此,没有谁可以从我手里抢走少女,若不然我会跟他拼命。对于你扯破我风衣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但前提是你必须远离少女。还有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少女对于你没有感觉,她喜欢的人是我。
我站在少年跟前听他说完这些话。即是短短的几句,但也已将我心中的怒火燃起,我几乎想进厨房拿两把菜刀,在这里跟少年进行一场公平的生死决斗。少年安然坐在那里,像是一名法官宣告最后的审判。我遂全然不接受他那一套,却是尽最大力量稳住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听他继续往下说。
恋爱中人的都是冲动,没有脑子的。我是如此,你更是如此。但我知道,一旦头脑冷静过来,我想我们都会自己的冲动行为而感到后悔。谢谢你送给我的风衣,可恨的是被父亲剪成了布条。我今天还有件事是告诉你,其实风衣的事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你也不要以为我这些日子闷在家里是因为没有风衣。你错了,你不要听父亲的胡言乱语。我这些日子确实挺郁闷,但绝对不是因为你把我的风衣扯破了,是因为少女。因为我发现少女喜欢的不是曾经的我,而是现在的我。少女根本没有认出我就是当初衣店里那个买风衣,并对她一见钟情的少年。少女竟然不介意我没有风衣,没有自行车,当我说我喜欢她时,她还兴奋吻了我的脸颊。我的的确确喜欢少女,也的的确确想少女喜欢我。可我喜欢的是以前的少女,也是现在的少女,而少女喜欢的只是现在的我,而非以前的我。这点我永远无法接受。我也不敢在她面前承认我就是当初那个跟他表白的少年,因为我既没有风衣,也没有自行车。最重要的是没有自行车。这些天我不愿出门确实是因为没有风衣,少女打了好些电话约见我都拒绝了。我必须穿上风衣跟她见面,让她能够一点一点的回想起从前的我。
看到你给我的买风衣我真的很高兴,可惜被父亲无情的剪成了碎片,我今天这么着急的赶来,就是想问你这件风衣在哪儿买的。我现在急需一件,这样明天就可以跟少女见面了。
少年无奈的样子,让我不清楚到底是我没脑子还是他没脑子。我觉得他这次说的都是真话,对于真话么,我没有理由去打他。可如果少年说的是真话,那么之前父亲向我透露的又是什么,他也不像有说谎的样子。而且日记写得那些又是什么,难道少年有必要在日记里也说谎。我突然意识到面前的少年是一个不切实的存在,真正的少年其实还在沙发上睡觉。然而这种想法只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连半秒时间都未停留。因为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确实是一堆实实在在的肉体,举手投足,面部表情全然没有做作的表现。
我有些迷茫。
我这里还有一件风衣,当初是买了两件,不过我不打算给你,因为这件是我的,你的已经给你,却被父亲剪掉了,想要的话可以问父亲去要。你也可以去网上自己买,我给你网址,但我不会给你钱。还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我看过你藏在床下,放在鞋子里的日记,所以呢……
我的话还未说完,少年便愤然起身,我以为他要出去,哪只他去厨房那里两把刀,一把是菜刀,一把是水果刀。回来后他把菜刀递给我,恼怒的告诉我今天两人就在这里决斗,生死有命。我是被惊住了,站在那里呆了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委实没想到少年会如此愤怒,原以为他会为自己的谎言抱头痛哭,这样的话我许是会心动而原谅他。而如今,看起来倒是他不会原谅我似的。我没有去接那把菜刀,因为我觉得用命换一本小小的日记太亏。且现在这种情况,我不保证自己杀的了少年,他如一只发疯的狮子,就算死了估计也会咬我一口。我不能轻举妄动。
我和少年就在那里僵持着,他右手握着水果刀,左手握着菜刀伸出来递到我面前。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两人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姿态。我想跟少年道歉,因为偷看其日记说声对不起。可心里面又十分不乐意,毕竟是他先骗了我,而且还抢走了本属于我的比基尼少女。他该先向我道歉才行。我试想着,如果接过菜刀和少年决斗的话,我该从哪个位置砍他,又如何躲开他刺过来的水果刀。少年会从哪个方向刺过来,是刺我的胸口还是肚子,我如果躲开的话,下一步又该如何反击。对峙仍在继续,这场生死决斗看起来是避免不了了。
而正当我准备接过少年递过来的菜刀时,少年右手的水果刀突然掉了,水果刀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菜刀也落在了地上。随之少年冷酷的表情消失,低下头,满是沮丧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我以为他要抽泣,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埋头静默了一会儿。看来比之我,少年还是脆弱的。不过很快我也心软了,放下了警觉和紧张,坐到少年的旁边。
无论你信是不信,我只想告诉你日记不是你该看的,因为那是我写给父亲的。其实你不了解父亲,父亲来找我的唯一目的,就是夺走我身边的一切,自行车,风衣,少女,甚至是你。他以为我的生活混乱不堪,妄想把我重新塑造。你也看到了,自行车他已强势夺取,而且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还的,还有风衣,即便你不给我扯破,父亲有一天也会给我藏起来或扔了的。他抢走自行车后每天早出晚归,你以为他去干什么?他是找我心爱的少女,比我提前找到少女,然后想办法让少女永远离开我。幸运的是少女被我提前找到了,这点我还真要感谢你。接下来就是你,父亲无法明目张胆的将你赶走,于是就想办法离间我们之间的友谊。我知道父亲都偷看我的日记,所以我才在日记里那样去写,好让他放松警惕。好让他感到不必再去蛊惑你,我们的友谊就会自然断裂。我委实没想到你也会去偷看日记。我是不想你对我有什么偏见,我也从来没欺骗过你。包括那次在华莱士遇见少女对你说的那些,虽然不好听,但也是真心话。即便是现在我也会警告你,少女不属于你,她是我的,希望你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我也不想因为少女而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风衣的事我也不会再提,但愿我们的友谊之船能继续行驶。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求你再送我一件新的风衣。
这算是什么?道歉吗?我却闻不出丝毫歉意的味道。少年还是那副妄自尊大的样子。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质问少年,在他心里自行车,风衣,少女,还有我们之间的友谊,在其心中的比重是多少。
少年继续静默,良久没有回答。后来他反过来问我,问我是不是很爱少女,是不是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我直接回答是的。少年惨然一笑,随之也同样问我,少女和我们之间的友谊,在我心中的比重是多少,问我是否可以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而选择放弃少女。其实这点无需回答,因为在华莱士和少年的大打出手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绝非比重的问题,少年开口道,也绝非一两句话就可以裁定属性的问题。我以为这些在心中同样重要,包括我对父亲的爱,虽然曾几何时我想杀过他,但这并不阻碍我对他的爱和尊敬。虽然因为少女我们在华莱士动了手,虽然你扯破了我的风衣,虽然你偷看了我的日记,我刚才气愤得拿起刀要和你生死决斗,但这并不代表你我的友谊在我心中不重要。要知道,我之所以在日记里那样写,全是为了我们友谊。我担心父亲的蛊惑会让你对我起偏见。其实我也希望你能看到日记,这样你就会恨我,没错,像现在这样恨我,那么你就不会为了我而做傻事。我真的担心你会为了我而去杀掉父亲。
听完少年的话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迟疑良久,最终去卧室把那件风衣拿了过来。少年走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把他送到门口,然后他给了我一个深情的拥抱。
少年走后我大大舒了口气,将水果刀和菜刀从地上捡起来放到厨房,然后把桌子上那袋成了布条的风衣扔进了垃圾桶。躺倒床上后我辗转难测,直到天微微亮时才闭上眼睛。我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失望,只是平淡的接受了少年的解释,接受了眼前存在的一切。
此事过后两天,父亲亲自登门,上来就怒气冲冲的对我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我马上要把他从人生的泥沼了拉出来了,你又帮忙给拽了回去,你什意思?你明不明白做父亲的辛苦,你好歹是他的朋友,难道也眼睁睁的看他不明所以的混迹于世。跟你说那么多都是对牛弹琴么。现在我让你去跟少年要过来那件风衣,立刻马上去要!
父亲拽住我的衣袖,狠着将我往外拉。我当时也是一时气愤,顺手从旁边拿了东西,然后一下砸在了父亲脑袋上。父亲抽搐一下,瞬间摔倒在地。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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