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兹与打工妹

  夜幕渐降,华灯初放,马路对面的小花园里,传来了悠扬的舞曲。一对对舞伴闻曲起舞,时尔轻盈旋转,时尔热烈奔放。高大的树影下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看得清对方的脸庞。

  跳舞的女人们,年纪都在五十岁以下,主要来自安徽。她们白天的工作,主要的都是当保姆或做钟点工,每天清早就出门,要跑好几家去做家政,时间都是排得满满的。在紧张地忙碌了一天后,傍晚来这里跳跳舞是她们最放松也是最开心的时候了。她们的收入不低,每月高的竟有七千多元。但如照顾老人等的居家保姆工资要低一点,工作也相对轻松一些,除了包吃包住以外,每月再得三千余元。

  劣质的香水味弥漫在空气中,保姆们都经过精心的打扮,但也能隐约地闻到缺少洗澡和洗头的那种异味,和那双做家政工作后粗糙干燥的手。她们穿着的大多都是东家送的旧衣服,但还算合身,偶尔也买件时尚的新衣服。和上海女人相比,她们打扮的更为时髦和开放,但却没有大都市女人的气质和韵味。她们那长长的腿细细的腰和穿着低胸衣可看得到的乳沟,这些都引得男人们神魂颠倒,她们常会和跳舞的男人来个熊抱。一曲结束,偶尔有人也会发发嗲,坐到男人的大腿上休息,男人就会顺势把手伸向女人的敏感部位,这时的女人会大声地尖叫着站起来。

  这里的男人大多数都是六十岁以上的退休老头子。他们白天在家是“家庭妇男”,受尽了“妻管严”的压抑,晚上出来放松一下,背着老婆搞点花嚓嚓: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晚上这段时间也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这里也有外来打工仔,年纪在六十岁以下的,他们到这里来主要是来寻相好的,弥补一下情感上的空缺和生活上的寂寞。另外还有八旬以上的鳏夫,以前曾因找老伴被骗过钱财的,现在不想再找,只想在这里揩揩女人们的油。

  跳舞的男人几乎都有自己的相好。打工仔看上了打工妹,就会象苍蝇一样紧紧地盯上。他会牵着她的手走到角落里去亲热一番。开头打工妹怕难为情不太愿意的,但这干柴碰到了烈火,自然就会燃烧。退休老头们挑舞伴,越漂亮越年轻越好,不会跳舞的更好。

  来跳舞的人女的多,男的少。每当月初,是收费的时间,要交拾元一人。一般情况下都是男的掏钱为身边的数位舞伴买单。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交给老板,也不再要老板找钱了。

  老板是一位七十多岁的退休老头,个子不高却戴着一副眼镜,花白的头发,硬朗的身板,每当舞曲响起,只见他右手一伸,潇洒地牵起她的手请她跳舞。大家都称其为A老板,也有叫他为A老师的。

  A老板是因退休后,在家里没事做,才学会了跳交谊舞的。后来化了三百六十元钱,到电子城里买了一只音响,在外面包装了一只木头箱子,每天用电瓶车伏着来到小花园当老板。

  A老板和阿芳是跳舞后搭识的。阿芳因和农村的老公感情不和,五年前就“鲤鱼跃龙门”似的从安徽小山沟来到了大城市。别看她是身材娇小的乡下女人,勾引男人却有一整套的路数。三年前,她在杭州搭识了建筑包工头老石,和他同居一年后,因身体不佳,来上海看病,认识了A老板。于是她就在上海租了一间旧房子,留在了上海当保姆,并做了A老板的情人和舞搭子。A老板在阿芳的身上得到了在女强人老婆处得不到的温存和体贴,加上阿芳的引诱,他俩经常在她租来的那间旧房子里水乳相溶,如胶似漆。

  A老板和阿芳才甜蜜了一年不到,那位姓石的包工头就来上海找阿芳了,看着身材高大经济富裕的老石,阿芳和他旧情复发了,A老板眼睁睁地看着包工头把阿芳带走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面对花枝招展的众多外来妹,A老板愁什么呀!他捏一下这个的手,拍一下那个的肩。一个走了,可以再找呗!看,马上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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