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 三千宠爱在一身①[补更/2000+]

  “和我交换吧。少一颗父亲的棋子,于你而言并不是坏事不是吗,少一个我母亲,也不会影响你的天帝之位。”

  他顷刻已经松了手,“侯燮昨日与你说了什么?”眉色越发地浅淡起来。

  “让我小心,莫要中了你的温柔陷阱。”

  “这些话也能说上半柱香?”

  “你这是什么意思?所以,我不能被你相信吗,还是你怀疑我和侯燮有苟且之事。你又不爱我,又有什么权利管辖我和别人的关系。”看安陵不说话,剪手背立。

  锦书终于泄了气,她实在太累了,她最后的筹码,全盘摊开和他说,却不料他竟是如此不屑一顾。她需要盘算更多的事了,她的母亲……

  他却终于开口了,倒像是颁布圣旨,一板一画地说着,“好。交换吧。天下之间你与你母亲必有安全之身。若是你背叛于我,休怪我无情。”

  她笑了,是真心的,也许是真的松了口气,“好。”

  *

  晚膳。

  这两日两人第二次面对面吃饭,她发怔于他的饮食。

  海带汤,清蒸鱼,青色的不知名的菜,和清蒸的虾仁,还有米饭。

  “西海……国库有危机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刚举箸,此时被她这么一问,“什么意思?要不让人帮你做点别的什么?”

  ——也难怪他那天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没吃东西,怕是根本吃不惯油腻吧!“算了,嫁鸡随鸡,还是吃海带汤吧。总不能被我吃空国库吧。这罪名背得太不划算了。”

  “我不爱油腻,你若是喜欢,可以找人去御膳房为你做些,免得不合胃口身体更不好。”

  ——身体。

  “今日寒毒为何忽然发作了?”她甚至入水都发慌,还好他出现将她护着带了回来,又找南北煎药吃才缓了过来。

  “那日遇鹤公主给你吃了什么药?”

  锦书一怔,“说是减衰丹?新陈代谢能比常人快一倍。不过仙籍狐妖能活得时间久着呢,就算快了一倍,也还是有活不尽的寿命。”

  安陵斯文地继续进食,淡淡来了句,“若你今日的寿命是还有100年,明日则是50年,后日只有25年,再往后12年左右,再往后一天,已经是6年左右了,你确定你的寿命还会很长?”

  他不慌不忙地说得她心思乱飞,“你的身子是真的一日不如一日,你昨日若是还能活10000年,今日也只能活5000年,相当于老了整整半辈子。你寒毒受不住自是正常。”

  锦书慌得乱了神,“那我该咋办……那不是就算吃得到解药,也是快玩完了。而且,哪怕真的找到解药,我说不定已经花老太婆了……”

  “明日朕带你回家省亲吧。”

  “啊?”

  “朕说过,朕并不打算伤害你。”

  这一次的晚膳意外地结束得极为愉快,她同他坦白之后,心情也舒畅,起码不必费尽心力去猜测量度他的心思了。

  晚膳过后,安陵似乎又去处理公务了,留她一个人实在无聊得慌。这古代的生活的确无聊,一般人家的女孩儿,总是能装扮一两个时辰,吃饭,织绣等等,无奈这些事和她真真无缘,锦书回了寝宫,就开始研究些密码起来。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密码学,觉得这东西很神秘很有深究,但是这种学问在和平年代用处不大。况古代连英文字符都不曾出现,更无法写这些密码。

  她随手抄起一张纸,在纸上写了ZRDLQL.

  是密码学里最简单的恺撒密码了。

  不过,她竟然提笔写得就是这密码,实在出乎意料……他是她真的难以轻易抗拒的人吧。安陵方才说的明日省亲,难不成是要替她找解药吗,还是怎的,不管如何,这待遇实在让她有些承受不过来。

  她闷得慌,拿起一些胡海乱编的小说读起来。夜渐渐深的时候,安陵便回来了。

  “回来了啊。”她笑脸相迎。毫不掩饰的欢喜。

  安陵这日倒是没直接上床去,却一眼瞥见桌上胡乱的一堆东西。他走进拾起一个染着白色粉末的餐盘,“这是什么?”

  她似乎感到不妙,“我以为这是能美白的珍珠粉……”海里的珍珠磨出来的粉,肯定美白效果棒棒哒,“所以就做了面膜……”

  安陵又指着一沓被涂鸦乱画的纸,“你把古木神君送我的这叠仙纸……”一些古怪符号,就好像她那捉摸不清的语言似的,“这些写的都是什么?”

  “乱涂乱画……而已”她已不敢抬眼去看他了。

  安陵倒是服了她了。才不过几个时辰,能闹出这么大的东京估摸着也只有她了,“你不像狐狸,倒像是一只泼猴。朕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锦书这会儿看他似乎没那么生气,才心里狠狠松了空气,“反正这儿是我寝宫了,现在里头的东西都归我管辖。”说着自顾自笑,“你后悔也来不及。”

  安陵虽板着脸,却怎么也生不出气。

  “今日我见了那县大人的儿子,还有侯燮还有侯燮的心上人。”她赶紧挪到正事上博他注意力,“侯燮是我父亲的人……不过,你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吗?”

  “哪些传闻?”他褪了外衣,就上床躺下了。语气倒是很不屑一顾。

  “不哪些,就说你不好的那些。”

  “你若是相信,我说我没做也只是在否认而已。睡吧。明日起不得随意碰龙宫的东西,想做什么必须同我汇报。”

  锦书努努嘴,有气无力地应了他。

  她窸窸窣窣地也上床了,让安陵挥灭了灯火,寂静之中,她声音冷了好几度,“那个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我现在可以问了吗?”

  “刚好是你。”他淡道。

  “侯燮说,你昨日带我御风御水,又日日宿在我寝宫,是在向所有人证实,你宠我的事实。”锦书细细地说着,“可是……你并没有和我做那种事不是吗,那就表示,他们所说的都不是事实,也就是,你是在向所有人转达我很受宠的事实。”

  “你受宠,会有更少的人敢欺负你,你的生活也会有自尊更快乐。”

  “可是这样总是催生着不安,我是你刚刚好选上的女人,你没有必要对我好……我若是长得像遇鹤那般,说不准我道不会想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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