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只为报家国,奈何功名埋土尘,艰辛逢得有缘人,却不道,已是残锋卷刃锈迹身。
都道是世事变迁,风云变幻,在这大千世界之中,须臾嗟叹间又不知到了哪朝哪代。只说是在中华西北地界,有一处山脉为祁连山,其中更有名曰焉支山者更为出名,其地出产胭脂,又名胭脂山,只因当年汉武帝派霍去病征讨匈奴,匈奴挫败退守焉支山时留下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更是被世人熟知。
这山下有一处繁华所在,城郭院落,错落有致,虽说地方不大,却也是整日哄哄闹闹,熙熙攘攘,在这城郭之中,更有一位洒脱风流人物,名唤尤徴仁的,此人相貌岿然,自有一身仙风道骨之派,整日不知经济事务为何物,一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好访名山大川。却说这尤徴仁近日闲散在家,只当这等闲云野鹤,偶尔歇歇脚罢了!这徴仁拿了杯茶,坐在桌前,不觉恍恍睡去,朦胧中来到一方山坳处,低头看处,只见沙石之间有一块类似羊皮的物件,待取出来看时,只见上面隐隐写着几行字,只是历时久远,不好辨认,正愈仔细看时,却不知从哪里飘飘忽忽,隐隐绰绰来了一个僧人,只听僧人说:“已是几世前的业障了,不想今日在此处出现了,只此一物,就引出多少风流冤孽来!”这徴仁倒好奇:“敢问高僧,究竟是何故事?”僧人道:“天机不可泄露,此番冤孽自会在此处经历一番,施主自不必多问,只是贫僧此处倒是有一把宝剑,日后或可与施主有些缘分,施主到时,别忘了助他一助,以便这等风流冤家难满销号,也自是施主的功德了。”不知那僧人从何处拿来一把剑,自当看时,只见此剑流溢寒光,只此看上一眼,便觉使人肝胆尽催。这徴仁正赞叹,忽然一阵狂风袭来,黑云翻墨,接着一声霹雳震彻苍穹!将徴仁从梦中惊了过来,不觉已是满头大汗,心神惶恐,将梦中之事忘了一大半。忙吃了一杯茶,压压惊,竟显出心驰魂离之态。
忽听一人至庭院,喊道:“闻得世兄踏遍三山五岳方归,近日特来拜访!”原来此人正是此处的一富商,名叫吴名原的,一向乐善好施,又好结交文人雅士,更喜放浪形骸之人,恰巧这徴仁便是云游之人,更是怜爱,故以世兄相称。这徴仁闻声,连忙起身以见礼!吴名原道:“已是多时不见,甚是想念,世兄此番游历想必多少有些奇闻异事,特来听世兄叙叙,一来开开眼界,二来权当消遣一下时光。”徴仁回道:“游历之处不过高山险峰,激流河川,感受自然之灵秀罢了,人文之事也不大在意,,要非说这奇闻异事,先生在进门之前,名原适才恰有一梦,感觉甚是蹊跷,不知先生愿听否?”徴仁起身斟了一杯茶奉与徴仁,将梦中原委与这名原大致讲了一二,名原听后,也觉得奇特,半晌之后,说了句:“想是世兄遇到高人了!”二人谈笑间不觉过了半日,名原起身,说:“是时候家去了!”徴仁留道:“先生不如多待一会,吃过晚饭再走吧,你我小酌几杯,先生终日繁忙,再不得有空的!”名原笑着说:“多谢世兄款留,只是拙妻怀有身孕,我还是早些归去,出来半晌了,以免她担心!”徴仁听了,说:“竟有这等喜事,我先恭喜先生了,既如此,我就不多挽留了······先生请!”作揖出门相送。
且不说他二人如何分别,过了些许时日,转眼已到元宵佳节,整个集镇沉浸在一片火红之中,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浓浓的团圆气息。细看这吴宅之中,却是别有一番景象,只见下人们各个脚步匆忙,可谓人喊马叫,哄哄闹闹。只听一主事婆子对着丫鬟吩咐道:“夫人就要临盆了,你们可要仔细点,都机灵着些······”却道是这吴名原之妻徐氏,有郎中前来诊断,说分娩即在近日,不想竟在这上好的元宵佳节。众人都议论,今日降临的这位小主子,想必是位大富大贵之人,在场的所有人都趋附之,一来实是因为时间巧,二来也是为感恩,这吴名原不光喜好接济他人,对于下人,也是十分宽恕,侍奉之人,无不真心实意殷勤小心的。只听得屋内一声婴孩啼哭,又有丫头婆子嚷道:“生了,生了!”,随即就有丫头到名原跟前来道喜:“恭喜老爷,今日添了一位千金!”这名原听了,心中自是欢喜,随打赏了众人,如此等等,不在话下。要知这名原已年近四十,膝下并无儿女,多求医问药,终究只是白白浪费,后遇到一位云游的僧人,细细看来,只见这僧人垢身泥面,着着破衣烂衫,正值寒冬时节,一双僧履也是破底破帮,右脚的脚趾也裸露在外面,只见到发紫了。名原见此情景,特特的请到家中,用斋饭待之,愈要带僧人沐浴更衣时,这和尚说:“欲想洁来何曾洁,若要污时又何污,凡尘本是无一物,世事纷扰终了无。”名原听此,便不再提及沐浴之事,愈加觉得这和尚高深莫测。“相逢既是有缘,今日贫僧在此与施主在此相聚,想来必是有些因缘,施主不妨说说看!”名原听到此处,顿觉欣喜,心中暗自笑道:“真乃高僧也,自古有此类癫狂之人通灵之说,以其看破红尘俗物,不被世人理解,到达冥冥之境界,或许正好了却我这一桩心愿,倘若命中没个一儿半女也便罢了,倘若有时,或能指点我一二也未可知,如此,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便将自己不得儿女之事说了,那和尚紧闭双目摇头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菩提树下滋生蕙,无名缘法不用谋!”名原听完,不知和尚所云,只道是禅机罢了,正细细想来,思虑之间,已不见和尚踪影。此事一直落在名原心头,从不与人讲,别人问及那和尚之事时,名原只是略略答复,只说是一个行脚僧,仅仅布施而已,并无它言。那日闻得尤徴仁所讲梦境,又暗自思虑那和尚所讲的癫狂之话,再者今日喜得千金,如此一来,心中所想之事明白十之八九。到此处,名原只将此番烦恼抛之脑后,到达徐夫人房内,说了句:“夫人辛苦!”转身向那婴孩看去,只见那婴孩眉目清秀异常,与生俱来便带有一种清爽之气,众人前呼后拥,无不怜爱的。徐夫人说道:“现在正值元宵佳节,妾身能为老爷添个女儿,实是荣欣,也不枉老爷的一片心意了,今既是双喜临门,何不趁此良机,孩子取个名字,也便好养,二者,此番良宵,大伙都讨个吉祥!”这名原听了,心中倍觉欢喜,抬头望眼长空,只见一轮圆月,如盘似玉,说道:“我本姓吴,今日小女恰赶上这圆满之日,就叫做盈盈吧!”众人都说夸赞好名字,如此等等,姑且不言。
毕竟不知这故事是何缘由,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