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场：灌木丛 夜 外
海舟趴在灌木丛中。他微睁开眼，看了看透进树丛的微光，之后又紧闭上眼睛。
脚踩草木的声音匆忙而细碎，火把燃烧得嘶嘶啦啦作响。海舟扭动了一下脖颈，把脸转向光亮。火把的微亮，如冬日浓雾中透出的太阳。就算是照进了视线，就算是包含了热量，归根到底还是寒意。海舟轻轻喘息着，脱水状态，让他连屏息的力气都没有。尽管他知道，安静的气氛，会把细微的响动放大。到了那个时候，拿火把的手，就该拿着枪，再把枪口对准自己。
光亮时隐时现，像断线明珠。如双手扯断，又洒落满地；处处可见又随即消散。冰冷而诡异的光，与此刻的紧张和绝境，相得益彰。
海舟的目光随着明亮，快速移动。每到光亮迫近，他便要用力挺直身体，用手把哨棒握紧。几轮下来，他也没了力气。将哨棒往腰里一别，整个人四仰八叉，脸面朝下趴倒，。
海舟：我死了。
海舟的自言自语，并没有打破草原的寂静。倒是灌木丛外面的争执声响，使海舟重又紧张起来，双手收拢到身体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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