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
内,日
唯深书房,严格说来是作曲房,里面有各种乐器及作曲用具,杂而不乱。布置风格与客厅差不多。
之怡拿着写好的歌词进入作曲房。
之怡:写好了,你看一下,要改的地方告诉我。
唯深:(照着歌词和乐谱轻轻地哼着)
之怡:(很自然地)我爸爸要在这里举办演奏会,我邀请他来我们家。如果快的话,他下午大概就会到了。
唯深:(略微惊讶)那可要好好准备一下,我也很想见见你爸爸。
之怡微笑着离开房间。
唯深望着她的背影,表情似乎有点担忧。
第三场
外→内,下午三至四点钟
画面上,一辆私家车在之怡家附近的郊区小路上行驶,路上风景如画。车在之怡家门前停下,甘雪飞从车里下来,按响之怡家的门铃,之怡和唯深开门迎接,进屋寒暄。之怡送父亲上楼到为他准备的房间,唯深担忧地望着父女的背影。(此场无人物对话声音,只有唯深旁白)
唯深(旁白):我知道她从上大学起就不和她继父一起住了。20年里也没有联系过几次,这次邀请对他们父女和我来说都很突然,不过我相信之怡有她的理由,如果她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去问她。
第四场
内,日
之怡为父亲准备的房间,略微打开的窗户外吹进习习秋风。
之怡和甘雪飞坐在床边,两人都略微尴尬。甘雪飞已经60岁,但体型和脸色看上去最多50岁。他身材瘦长,穿着西服大衣加皮鞋还是很精神的,走路也不像同龄人那样慢吞吞的,远看甚至不太看得出他脸上的皱纹。他的眼睛很有神,且有一种灵气——这可能是他显得年轻的最大原因。可以想见他年轻的时候是富于激情、乐于挑战的——现在也是,只不过少了一些锋芒,多了一份柔润。现在他坐在多年未见的女儿身旁,看去很镇静,一双艺术家的不会骗人的眼睛却透露了他的激动不安。一张从以前到现在见了女人就会滔滔不绝的嘴唇,在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毫不闪躲的磊落眼神面前,竟不自觉地紧抿着。
之怡:爸,你看,我们这个家还不错吧?
雪飞(点头):好是好,可是你们不觉得太偏远了点吗?
之怡:不会,我和唯深的工作都是在家里完成后寄到公司去,只是偶尔去公司开开会。当然我们也经常去城里听听音乐会,看看展览,逛街,或者只是去吃一顿晚餐(两人都笑起来,气氛逐渐轻松)。再说这里环境又好,又不受打扰,工作累了就出去散散步,对身体也好。
[雪飞看着正对着她说话的之怡,她说话时口型和动作都不是很大,只是偶尔会微微把头歪到一边,很文静可人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已是一个中年妇女。雪飞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之怡,站在他面前,也像这样对他说话,活泼可爱的,又带点羞涩,跟现在相比几乎没怎么变。此处闪回一个镜头:小时候的之怡和父亲在父亲从前的书房里对话,之怡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梳着小辫子,俏生生站在雪飞面前。]
雪飞:我听说你们的工作是做流行音乐?
之怡:对,唯深作曲,我填词。
雪飞: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听听你们写的曲子了。
之怡(开心地):好啊,晚些时候让唯深弹给你听,他一定很乐意。
几秒沉默后
之怡:爸,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之恒在这里。
雪飞(惊讶,一时说不出话):……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之怡:我告诉你,你就不会来了。
雪飞无言地看着之怡。
之怡: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去看他。
雪飞(坚决地):不,你带我去。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