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把这几年自己思索的想法说出来,对这段情况了解一点的读者可能会觉得奇怪,但是对此一无所知的读者肯定会吃惊。所以,我只说几件心头的大事情就可以了。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在任何时刻和任何气候下,我都希望可以捕捉到各种关键的时刻,并且在手杖上刻下记号。过去与未来的交汇点就是现在,而我正是站在这道起跑线上。很抱歉,我使用这么晦涩的词汇,因为我所从事的职业的秘密比大多数人的都要多,这并非我故作高深,只不过我的职业特点就是这样。我倒很愿意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都说出来,我不会在门上挂着“不准入内”的招牌。
很久以前我丢失了一条猎狗、一匹栗色马,还有一只斑鸠,一直到现在我还在找它们。我和许多游客都提到过它们,我描述了它们的情况、它们的踪迹,还有它们对什么样的召唤会做出反应。我还碰到过一两个人,他们曾经听到过狗的叫声、马的蹄声,甚至还看到斑鸠飞进云中,他们迫切地想找回它们,就像是自己的东西丢了似的。
我不仅想观看日出和黎明,要是可能的话,我还想观看大自然本身!在多少个冬夏的清晨,当邻居们还没有为他们自己的事情忙碌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着手我自己的事情了!有许多人——清早就去赶集的农民和去干活的樵夫——都曾遇到过我做完自己的事情回来。确实,我并没有具体地为日出助一臂之力,但是只要能出现在日出之前,那无疑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多少个秋天和冬天,我都是在城外度过的。我想探听风声,然后立刻传播它!我差不多把我全部的积蓄都投在里面了。我为了这笔生意气喘吁吁地顶着寒风奔跑,要是风声中有关于两党政治的消息,那它肯定会成为最早的新闻登在报纸上。在其他时候,从悬崖或树顶的了望台观测,对新来的客人发送电报;要么是在黄昏时守在小山顶上,等待夜晚来临,希望捕获点什么。虽然我的收获不多,但是这很少的东西就像神赐的食物,他们会在太阳出来时消融掉。
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是一家杂志社的记者。杂志销路不广,编辑也从来不认为我的大量稿件可以刊用。所以,就像作家们经常遇到的情况那样:我付出的劳动换来的只是痛苦。这种时候,痛苦本身就是我劳动的报酬。
多少年来,我委任自己惟风雪和暴风雨的监督员,尽职尽责;还兼任测量员,不测量公路,却测量森林里的小径,保证它们的畅通;我还检查峡谷上的桥梁,保证它们完好无损,一年四季可以通行,人们的足迹表明这些道路和桥梁很有价值。
我还要照顾镇上那些容易受惊的动物,它们经常跳出篱笆,让忠于职守的牧民觉得很头痛;我也注意到农场上那些很少有人去的角落,不过我却总是不清楚约那斯或所罗门今天是否在田里工作——反正这也不是我的事;我还给黑果木、沙樱、荨麻树、红松、白葡萄和黄色紫罗兰浇水,如果不浇水的话,这些植物在干旱季节就会很容易枯萎。
我这样工作了很久。实事求是地说,我是尽职尽责地完成我的工作的。直到后来,事情逐渐明了,镇上的人根本就不愿把我列在公职人员的范围内,他们没给我一个名义上的职务,让我获得小小的津贴。我发誓,我的账目十分清楚,但是却从没有人来查对,更不用说有人兑现、付钱、结账了,幸好我的心思也没有放在这些上面。
作品很不错,已好评,欢迎回访给个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