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稻草人!就是一个稻草人!”那个稻草人斩钉截铁地说,满脸兴奋难以言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做了好事,说话说半截儿,留半截儿,等待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去猜一样。
“你说那是一个稻草人——做的好事?”
“没错!而且,那是一个稻草人复活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很快,那栀子花树就成活了,长势喜人,不多久就开花了。时不时地,我还会在满月光下,跑到那里去摘花呢!”
“啊,你还摘花?”土豆儿半信半疑,“都说爱花不摘花呢!”
“那是一些大人的说辞,可是对于小孩子,似乎越是喜欢越是爱,就越想摘花呢。再说了,那花儿不是长在花园公园里,也不是在温室里,而是在荒郊野地里,摘一朵也无妨。”
“是的,是的,你说得太对了。但我是个例外,总是爱花不摘花。”
“真的吗?”稻草人半信半疑,“每一次都是吗?”
“真的!是的!”
“即使和心爱的女孩儿在一起,比如说杜鹃花映山红谁的,也不例外吗?”那稻草人坏坏地笑,笑得土豆儿心里长出了乱乱的草。
“这……这个嘛!”土豆儿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脸儿微微地发烫了。
“呵呵,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女子不怀春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的天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那一刻,土豆儿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
稻草人依然坏坏地笑,笑了一会儿,双手叉腰,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吓了土豆儿一大跳。
“这么说,是你?”土豆儿定定地看那稻草人的眼睛,看到了他的眼眶里有两只萤火虫,一闪一亮,一明一灭。
“你说呢!”稻草人满脸骄傲和自豪,就像是邻居家的小孩儿做了好事得了表扬一样。
“谢谢你!”土豆儿动情地说,似乎有一滴泪爬出了泪腺。
“谢什么呢!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了,谢什么呢!”
“你说你是我爸爸的朋友?”
“没错儿。几十年的交情了。你的爸爸去世之前,长出了一对驴耳朵,没过多久,我也长出了一只驴耳朵,这说明什么呢?”
“是吗?”土豆儿故作轻描淡写地应道,瞥眼瞧了瞧稻草人的驴耳朵,想笑,但最终还是憋住了。
“是的。你爸爸小时候,喜欢骑一头小黄牛,荷包里装一朵栀子花,手上拿一卷书,腰间插一支笛子或者笙箫竹管。他把书搁在牛的犄角上,牛儿慢悠悠地吃草,他快活逍遥地阅读,读《三国演义》或者《水浒传》,读《西游记》或者《红楼梦》,读一本又一本的小人儿书,或者说娃娃儿书。要是累了,就抬起头看看远处怪兽一样的山,然后把笙箫横在唇边,吹奏一曲《高山流水》或者《春江花月夜》。笙箫声宛转悠扬,如泣如诉,引得百鸟驻足,似乎有一回,还引来了一只奇怪的鸟儿。那鸟儿呀——有鸡的头,有燕子的颌骨,有蛇一样的脖子,有乌龟一样的背,有鱼儿一样的尾巴,身穿五彩花外衣,身高六尺有余呢!浑身发光,闪耀无比,不可谓不神奇。”
“是吗,是吗?还有那样的鸟儿?那真是太神奇了!造物主太伟大了!我太崇拜大自然了!”土豆儿扑闪一双大大的眼睛,神情跟个小孩儿无异。
“谁说不是呢!”
“那么,那是什么鸟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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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作向我们的童年致敬。 献给我的亲人朋友。 献给那些流金岁月。 献给静静阅读的你。 无论你是孩子,还是和这本书擦肩而过的曾经的孩子, 我的目光像两把鹅毛扇,轻轻拂过你泛起涟漪的红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