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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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10°N-30°N之间,南亚次大陆最大国家。东北部同中国、尼泊尔、不丹接壤,孟加拉国夹在东北部国土之间,东部与缅甸为邻,东南部与斯里兰卡隔海相望,西北部与巴基斯坦交界。东临孟加拉湾,西濒阿拉伯海,海岸线长5560公里。大体属热带季风气候,一年分为凉季(10月至翌年3月)、暑季(4月至6月)和雨季(7月至9月)三季。降雨量忽多忽少,分配不均。

  首都:新德里 主要城市:孟买,班加罗尔,加尔各答

  官方语言:印度语,英语

  货币:印度卢比

  你觉得冷漠是现代印度的一大特征吗?

  《Q&A》有一段引言正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当罗摩穆罕默德托马斯去找公寓管理员,请他介入桑塔拉姆对他的妻女所施的暴行时,管理员对他说:“咱们印度人都具备这种出奇的能力:眼见周遭的痛苦与不幸,却不受其影响。所以,只要做一个合乎体统的孟买人,闭上你的眼睛,堵上你的耳朵,管住你的嘴巴,你就会过得像我一样幸福。”所以冷漠确实存在于十亿印度人之中,但我们也看到了悲悯和团结,就像在最近这一次海啸灾难中我们看到的一样。每一章里都探讨了些难题——乱伦、强暴、凌虐。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

  剧情:

  在众多屏息以待的观众面前,18岁的贫民小子只要正确回答最后一条问题,就可以在印度最受欢迎的电视游戏节目“百万富翁”中胜出,赢取二千万卢布的奖金,成为百万富翁。眼看他只剩一题就能成为百万富翁,心有不甘的节目主持人认定他作弊,趁节目暂停录映,通知了警方以欺诈的罪名逮捕了贫民小子。

  警方、主持人及其它观众一样,都十分疑惑没受过教育的孤儿为何能答对所有连博士专家都没把握全中的问题,他们遂逐个问题探讨,娓娓道出他不可思议的遭遇及这些经历如何成就他成功闯关。

  出生于孟买的贫民窟,母亲在他小时候因一次宗教冲突而去世,自此与哥哥凭着小聪明在街上讨生活,四处浪荡,与他们结伴同行的还有一个受他照顾的小孤女。

  虽然他出身贫困,生活颠沛流离,可他还是有一颗纯真善良的心,反而哥哥则不惜一切要得到权力与财富,兄弟之间逐渐出现分歧,一次背叛逼使三人分道扬镳,贫民小子则失去了两小无猜的女伴。当他重遇哥哥及女伴的时候,女伴己成为黑帮老大的女人,哥哥则替他工作。为了心中所爱,他决定不惜一切帮助女伴脱离苦海。

  影评:

  在没看《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之前,我以为它会是一把解剖社会病灶的手术刀。我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中国的一些“公共知识分子”都在大力推荐本片,但看完之后,我才发现这部电影并不是一把手术刀,而只是一部城市童话。

  这部电影我是和老婆一起看的,其中印象比较深刻的对话就是男女主人公长大成人之后再次相遇,男主人公劝已经成为黑帮老大情妇的女主人公和他一起私奔,这时女主人公问:我们靠什么生活?男主人公答:爱。

  听到这个回答,我老婆很开心地笑了。老婆的笑让我有一点点费解,因为我以为她会因为这个回答而感动的,我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她有这样一个习惯——她总是在睡前逼我说一句她最喜欢听的话,这句话就是“我爱你”。

  看来,最喜欢听我对她说“我爱你”的我老婆也认为靠爱生活基本上就是一句屁话。

  关于爱,我最近听到过这样一段很精辟的评价:你从未感觉到爱,因为爱根本就不存在,爱这玩意儿其实是我们这种做广告的人发明出来的,写在广告词儿里,好帮客户卖点儿尼龙袜子什么的。

  看完《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我脑海中首先闪过的就是这段话——让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年轻人用爱情去对抗因体制而产生的种种苦难,这到底是一个神话,还是一个阴谋?

  现在的流行文化总是在宣扬爱情是世界上最神圣的东西,是最值得追求的东西,于是爱情成为了现代年轻人的宗教,成了可以刺激年轻人去消费的灵丹,同时也成了让年轻人自动逃避自由的妙药。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裴多菲的这首诗几乎人人都会背,但现在又有多少年轻人会认为自由是比爱情更值得追求的东西呢?

  25年前,罗大佑在他改编的《青春舞曲》中曾写下这样一段歌词:“地下埋藏的,为自由付出的代价,是否我们已经忘记?黄花岗的灵魂,他们地下有知,能否原谅我们?”在今天的华语流行歌曲中,我们还会看到类似的歌词吗?你看到过吗?反正我是没看到过。

  为什么今天的流行文化不会像大力宣扬爱情一样大力宣扬自由?我想这可能是因为年轻人为了爱情所能做的最极端的事无非就是制造一起情杀案,而年轻人为了自由所能做的最极端的事却有可能是革命。

  今天的流行文化之所以会作出这样的选择,也许就是因为这更有利于维护社会既得利益阶层的地位和利益吧。从这个角度来看,爱情的确就像德国混蛋导演法斯宾德所说的那样,是一种最精良、最狡猾、最有效的社会压迫工具。

  *

  “我知道,你会看着的。”

  

  电影最后的一个场景,杰玛对拉提卡说出的这句话,配合着VT车站冷色调的背景环境,实不禁令人泪下,一个出身贫民窟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的孩子,凭借着对爱情不可思议的执着和不折不饶的勇气,在几度悲欢分合之后终于和自己儿时心爱的女孩再次重逢。这一刻他已是百万富翁,已经不是之前几次相逢之时那个一无是处的浪子——几个小时之前,他在《百万富翁》节目现场中答完了所有的题目,获得了两千万卢比的巨奖。拉提卡的丈夫,或者只能算是霸占她的黑帮老大,也在当天被杰玛的哥哥舍利姆射杀,我们有理由,这一次两个人的相逢,他们不会再分开。

  纵观过整部影片,你或许会觉得,其实电影最后杰玛对拉提卡说的这句“我知道,你会看着的”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正是整部影片所希望承载出更深层面的一个主题:正在崛起的印度民族向这个世界发出自己的呼声。整部影片以杰玛、拉提卡、舍利姆“三个小火枪手”的成长经历为广角镜,实无一场景不是在反映印度的社会风貌百态。印度,这个在世界历史上和中华民族一样曾经为人类文明做出过杰出贡献,而且遭受过比中华民族还要多的多苦难的古老民族(印度历史上遭受过雅利安人、马其顿人、罗马人、穆斯林、突厥人、波斯人、英国人入侵过,甚至连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泰姬陵,实际上也是蒙古突厥后裔建立的莫卧儿帝国所修建的),自民族独立以来,尤其是近十几二十年来,在经济政治等各方面均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正在以一种全新的姿态来面对世人的审视。而其亟待表现自己,获得世界的认可的心态,也和当今的中国有着诸多相似。两个人类文明历史上最伟大的东方国家,中国和印度,在历史的轨迹上有着如出一辙的相似。

  幸运的是,今天印度人能够拥有一部如此优秀反映本国风貌的电影《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英国大导演丹尼博伊尔,在这部电影中为全世界讲述了一个来自印度的激动人心的故事,一个从贫民窟中出身的孩子称为百万富翁并且赢得真爱的故事。整个电影在直观上虽然基本上反应的都是印度社会底层分裂的一面:贫穷落后、垃圾堆、贫富分化、社会暴力、黑帮、宗教冲突、无秩序等等等等,但是相信所有看完影片的人,真正留下难以磨灭印象也许不会是那些极“不和谐”的场景,反而恰恰会是童年杰玛天真的笑容,贫民窟触目惊心的垃圾堆旁孩子们欢快的嬉闹,杰玛和哥哥舍利姆在火车顶上如入无人之境的旅程以及旅程中如诗如画的风景,当杰玛接连闯关时一个个电视荧屏前无数张淳朴而紧张的脸蛋,以及导演精心安排的在片末的那一段极具印度风味的热舞。

  而在电影所描绘出的那样一个整个混乱不堪的社会大背景下,片中几个反应人性之善的镜头也更加深刻人心,在天桥下杰玛给沦为乞讨者曾经同伴毫不吝啬的100美元,我们不知道对于在饭店以打工为生的杰玛来说100美元意味着多少时间的劳动,表面上残暴的哥哥在最后时刻放走拉提卡而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而杰玛之所以参加“百万富翁”的原因并非是为了发大财,而是为了让他心爱的拉提卡看到。这一切,无不令人想到一个词:“印度梦”。梦想的主角并不仅仅是影片中一个出身卑微而一夜暴富的杰玛,还包括同他一样千千万万个质朴的印度人,出身卑微而依然怀抱梦想,梦想并不因为客观环境的恶劣而有所忌惮,并不因为前途的阴郁而有所退却,环境越是阴潮不堪,梦想越加纯洁无暇。

  整部影片仅仅只有一处场景是在正面提到印度的发展,就是杰玛和舍利姆在建筑工地高层久别重逢的那一幕,舍利姆指着眼前拔地而起的高楼说了一句:“你看,那里是我们曾经住过的贫民窟,你能想象吗?印度现在也是世界经济的中心了。”但其实对于大多数印度人来说,截然不同于中国社会的一点就是,印度人不喜欢相互攀比,中印度人很少会因为嫉妒他人的财富或地位而愤愤不平,更很少会因此而丧失自己的幸福感。众所周知,印度的贫富差距相较于中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印度的贫苦民众的生活水平也相当的恶劣,根据联合国的一项统计数据显示,印度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人均一天消费一美元)的人口占到总人口的四分之一以上,但与落后的经济基础截然相对的是,印度一直是世界上幸福感最高的国家之一,贫穷并没有改变印度人的乐观,并没有撕裂印度人的希望,就像孔子的得意门生颜回那样,即是只有一箪饭一瓢水,亦可自得其乐。就好像在举世瞩目的奥运会上,这个世界人口第二大国并不因为他们向来的乏善可陈而有所不悦之色。而印度的媒体更是经常发布诸如印度将赶超中国、21世纪是印度的世纪等等看起来颇有些惊世骇俗的言论,而这些言论在我们国内的大部分媒体看来,都好像是夜郎自大止增笑耳。

  在今年美国洛杉矶的柯达大剧院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这部由外国导演拍摄,完全以外国社会为背景讲述外国故事的电影竟然荣获本年度奥斯卡最佳影片,我们不难相信,它所要承受的包括来自苛刻奥斯卡评委以及同样苛刻的广大美国影迷所带来的压力要远远大于近几年来其他获此殊荣的影片。而该部影片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除了其所反映出的人性的闪光之外,也在于整部电影无处不在地向世人展现了一个真实而充满魅力的印度。这种魅力来源于真实而非虚伪,来源于真诚而非粉饰,来自于人性的善而非外表的秀,来自于每个国民的梦想而非国家的庞大。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嘉奖,也许在更多程度上也是一种西方国家对影片所表现出来的真诚的一种认可和赞许,抑或说是,同样被“梦想”冠以前缀形容的美国,给这个来自落后国家的“梦想”肯定和鼓励。

  期待有朝一日,还能有一部如《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一样优秀的电影,故事的背景是中国,能够告诉我们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同样有人在怀抱梦想,一个我们能够称之为“中国梦”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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