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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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阳陷落。武阳镇地当武冈、城步、梅口、瓦屋塘之中,是绥宁、洞口至洪江间的交通枢纽。小镇四面环山形成盆地。

  为了策应笫106师团的进攻,日军58旅团团长关根久太郎决定从西面及南面构成包围圈,主力向瓦屋塘,另一部向武冈形成钳击之势。

  独立步兵117大队大队长永里堰彦是关根久太郎的一名猛将。他性格鲁莽,刚愎自用,打仗勇猛异常。此刻,他满脸络腮胡子,有半个月时间没刮了,他奉命主攻武冈县城。发誓:“攻下武冈城再刮胡子!”他率部气势汹汹地向武冈西南地区进发,进入蔡家塘北面地区后,派尖兵侦察得报:“武冈城墙坚固,四周有碉堡,护城河深阔。有中国军兵力约1个师,且装备优良,颇有战斗力。”永里善于攻坚,越是强硬的敌人越想碰,他下令各中队备好攻城器械,扎好绳梯,请求关根久太郎派战车协攻。

  武冈城地处资水上游西北岸,西汉时为都梁侯国,三国东吴时改武冈县,宋初并为军治,明清两代改为府、州,民国二年废州改为武冈县,该地从宋起,“筑城以护储君,造廓以守民” 。后经不断改造、扩建,已初具规模。崇祯七年,朱王动用数万民工,耗时两载,形成由内外城墙划分为王城、内城、外城三个层次的奇特格局,特别是外墙,高10米,厚4米,全长5公里,均由数百斤以上的青石垒砌。城墙上毎隔50米设一小炮楼,每隔500米置一大炮楼,四道城门一关,整个县城固若金汤,滴水不漏,任千军万马亦难攻入。

  守武冈县城的是中国第四方面军74军58师172团1营,刚刚整编后换了美式枪械士气很旺盛。1营营长高崇仁头脑冷静,处事果断,打防守颇有经验。他率部在城内外构筑三道防御阵地,皆以黄泥、细沙、石灰混合筑成。

  日军以坦克开路,从东、西、南三面发起猛攻,直扑武冈城。日军连攻城三天均未得手。日军115大队作战参谋小笠原太尉一再努力下,关根久太郎终于调来了坦克,并增派116大队一个中队经忠义亭攻北门。永里堰彦大队长以坦克为前导,掩护部队向武冈辖区的竹市据点发起猛烈冲击。中国军营长高崇仁亲临阵前,组织士兵利用汽油弹,专打坦克后油箱,烧毁坦克10辆,余下的掉头回窜。永里堰彦组织“特攻队”。“特攻队”头缠涂了太阳徽号的白头巾,步枪一律上刺刀,身上绑有炸药。运用这种“人肉炸弹”,炸开城墙缺口。永里堰彦指挥部队一阵猛攻,攻抵城垣,然后令炮兵、坦克火力一齐开枪掩护“特攻队”冲击西门。一些“特攻队”员冲过护城河,到了城墙下,便拉响炸药,血肉纷飞中,城墙炸开一个洞。立即就被守军用装砂石的麻包将洞口堵住。“特攻队”又用绳梯爬城,高崇仁沉着指挥等日军爬到中途才令士兵用冲锋枪扫射,打得日军哇哇乱叫,护城河里敌尸累累,河水也染红了。高崇仁营伤亡近半,几处城门被日军山炮炸得犬牙交错。

  这时,蓝春达率领山门“抗日自卫队”和箫健皆率领的“江口自卫队” ,中国军44师一部从梅口急驰武冈城郊,他们分别从日军后侧发起攻击,高崇仁部乘势反攻,日军腹背受敌。

  日军117大队大队长永里堰彦立即作出决定:向东北方向撤退,待机再攻。当部队得以休整准备再攻时,他收到关根久太郎旅团长指令:停止攻击武冈城,率部向武阳东北地区转移前进,协助玲木妥成第115大队,确保武阳,攻击梅口、长铺子方面之敌军,掩护朩佐朩支队左侧背;朩佐朩支队已经沿瓦屋塘、水口、两路口,洪江大道,向洪江突进;关根久太郎传令27817联队第1大队担任朩佐朩支队预备队,随同支队在其后方继续前进。

  此刻,水口、梅口、长铺子均有中国军大部队集结。战局发展很快发生逆转。根久太郎亲自赶到白家坊指挥作战。他部行进受挫,他把气撒在玲木妥成身上。

  “板西司令官:玲木妥成擅自将敌大部队移动的情况扣压不报,以至贻误军机,造成危局,在此后作战指挥不力,建立撤销其大队长职务,由小笠原太尉补任。”

  板西司令官回电:核准。

  小笠原太尉上任之后,亲率115大队在武阳从南高地和棉溪以南高地率军与中国军奋战,总算保住了阵地。随后,转进武阳东北方向的烟龙山、神仙壶一带时,与朩佐朩支队、永里堰彦第117大队失去了联络。小笠原当即决定,先占领高地,死守待命,待联络通畅,再图进攻。大队部设在烟龙山东北面座破庙里。香案上的烟火早已断绝。小笠原令电台紧靠庙门的圆窗设置天线,抓紧与支队、第117大队联络,他就着香案,铺开了作战地图。

  中国军第5师邱行湘副师长率领挺进支队抄袭烟龙山东北主峰,发现了山神庙山顶的庙宇,接近庙宇几百米处,邱行湘隐约约听见发报机的嘟嘟声,断定是日军指挥部,便手握左轮手枪猫起腰向前。突然,从前面草地上爆发出“嘎、嘎、嘎” 的嘹亮叫声。这是小笠原预先设下的中国狮头鹅,听着比狼犬还灵,稍有风吹草动,便发出响亮的叫声。邱行湘当即举枪发号,顿时,山顶上便响起一片枪声,喊杀声。山神庙里的小笠原听到狮头鹅的报警,当即组织士兵进行抵抗。邱行湘部从两翼呐喊着冲上来,小小的山地,枪声、手榴弹爆炸声,以及“缴枪不杀” 的叫喊声。小笠原一时无法收拢部队,只能边打边退,向正面守备部队靠拢。邱行湘部同时展开一阵猛打,小笠原部死伤无数,只得率115大队溃退到大竹山、罗家铺、柴岭一线。邱行湘部仍紧追不舍。

  永里堰彦大队长奉命率117大队到达山口桥后,发现中国军一个武器弹药库,令部下停留了两天时间抓民夫,把武器弹药全部带走,迟滞了部队的行动,他赶到罗家铺时,战斗已经打响,他依仗自己有炮兵,硬是冲进了神仙堂茅柴岭烟龙山地区钻进中国军94军5师的口袋里。又是一场恶战。

  小笠原在山神庙遭到袭击后损兵折将好不容易才冲出包围,恰永里堰彦也退到这一线适时给予接应,救了小笠原的驾。同时,永里用电台转达了根久太郎旅团司令部“脱离战线向花园方向后退” 的命令 。小笠原率115大队在万福桥六王庙一处高地集结后进行“大休息” 。

  随之,永里堰彦发现自己的部队在夜色中迷失了方向,被一悬崖挡住了去路,以至无线联络遭到干扰,时断时续,正当他与支队司令部联络之际,一发迫击炮弹在山崖边爆炸,炸死了机要参谋,炸毀了一部电台,永里背上的水壶被弹片击穿,漏水浸湿了作战地图,山岛小队长动作快,取出地图包好。

  翌日拂晓,永里堰彦通过电台联络得知小笠原115大队在自己的侧翼,遂给以掩护,原想两大队集结合拢向花园撤退。而中国军5师邱行湘副师长率左翼第15团一部攻占烟龙山之后即与14团一部取得联系两相夹击六王庙小笠原部。死盯住小笠原115大队不放,小笠原只得单独行动,绕回烟龙山方向再图进退,小笠原大队大部被歼,残余四散奔逃,武器也大多沉于水塘河潭之中。永里堰彦也不敢与中国军纠缠,一面还击一面后退,中途变更前进目标为高沙。永里堰彦到达六家铺大休息时,才将小笠原大队机枪中队一部收容。

评论
  • 已好玶,点赞


  • 吴小江 作者

    让人们永远记住了那个年代,记住了那段血泪史。 战争是人类的灾难。只有追求和平,世界才会安宁。


    回复 @吴小江: 很棒的作品!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