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信仰的分类

  第十七章

  信仰的分类

  1.阿周那说:克利须那呀!若有人不守经教,崇拜自己想象出来的神,他的地位如何?他是在中和气性,在强阳气性,还是在浊阴气性之中?

  要旨

  第四章第三十九颂说,忠实于某一特殊崇拜类型的人,会逐渐进升至觉明之境,达到福慧的最高圆满阶段。第十六章的结论是,不持守经典律则的人为阿修罗,亦即恶魔;而诚心遵从经教的人则为提婆(deva),亦即天神。现在,若有人怀着信念,持守某些经教中未尝提到过的戒条,那么,他的地位如何呢?阿周那的这个疑问,将由克利须那来澄清。若有人选择一个凡夫,把他塑造为某种神灵,加信念于彼身,他的崇拜是处于中和气性,还是强阳气性,抑或浊阴气性?这类人能否达到生命的圆满境界呢?他们能否安住真知,升入最高超的圆满境界呢?未尝持守经典的戒律,但却信仰某种东西,崇拜神明与人,这样的人,其努力是否能有所成就呢?阿周那向克利须那提出了这些问题。

  2.至上人格神说:按其所禀赋之物质气性,有身者的信仰可分三类——中和性的、强阳性的、浊阴性的。现在,你且谛听。

  要旨

  有些人知道经典的戒律,但由于懒惰和懈怠,放弃了对这些戒律的持守,他们是在物质气性的操纵下。根据前生在不同气性里的活动,他们获得了一种具有特殊材质的天性。生命个体与物质气性之交接,持续不停;由于生命个体受到物质气性之染触,按照他所交接的物质气性,便生发出种种不同的情识。然而,这种天性是可以转变的,只要人能亲近正宗的灵性导师,服从他的教导和经典的律条。渐渐地,人就能转化其质地,从浊阴变为中和,或者,从强阳变为中和。结论是,在某一特殊物质气性里的盲目信仰,无法让人超转圆满之境。人当凭借慧识,在正宗灵性导师的护持下,慎思明辨。如是,才能转化其质地,升入更高等的物质气性。

  3.婆罗多之华胄呀!在不同的物质气性下生存,就会演化出某种特殊的信仰。根据其所秉承之气性,有情遂生特殊之信仰。

  要旨

  不管是谁,人人都有一种特殊的信仰。但根据他所禀赋的材质,他的信仰可以是中和性的、强阳性的或浊阴性的。如是,他便按照他的特殊信仰,专跟某一类人来往。诚如第十四章所论,真确的事实是,每一个体生命原本皆为至尊主的碎片化部分和微粒。故此,他们本来就超越所有物质气性。但是,当人忘记了自我与至上人格神的关系,在局限化的生命中,跟物质自然交接,由于物质自然之多样性,他便发展出自身的材质。随之而来的矫饰造作的信仰和存有,都不过是物质性的。吾人虽然受到某些熏习或人生观的支配,但原本却是超越的,为“无气性”(nirguna)者。是故,吾人当清除其所受之物质染垢,以便重建自我与至尊主的关系。克利须那觉性是唯一让人放心的归本之途。若人安住克利须那觉性,那这条路决定能让他升入圆满之境。若人不走这条自觉之路,必定受制于物质气性之作用。

  Sraddha一词在此颂中含有深意。Sraddha,“信”,原本生发于中和气性。吾人之信仰,或投射于天神,或投射于某个杜撰出来的上帝,或投射于情识之想象。据说,强烈的信仰会激发出中和性之活动。但是,在局限化之物质生命中,没有一种活动是完全被洁净化的。它们都是染杂的,并非处于纯粹中和性。纯粹中和性是超越的;在洁净化之中和状态里,人便能觉解至上人格神之真性。只要信仰尚未完全处于洁净化之中和状态,便容易受到物质气性之染污。染性曼衍,作用于人心。如是,根据心与某一特殊物质气性相交接而呈现之姿态,信仰乃得建立。

  须知,若人心处中和气性,其信仰亦处中和气性;若人心处强阳气性,其信仰亦处强阳气性。若人心处闇黑与幻妄之状态,则其信仰,为之染污。如是,世上乃有不同类型之信仰。从不同类型之信仰,乃有不同类型之宗教。宗教信仰之真义蕴涵于纯粹中和气性,只是由于心遭染污,才有各种各样的宗教教义。如是,根据不同种类之信仰,乃有不同种类之崇拜。

  4.处中和气性者崇拜天神;处强阳气性者崇拜恶魔;处浊阴气性者崇拜鬼魂和精灵。

  要旨

  在此颂中,至上人格神按照人们外在的活动,描述了不同类型的崇拜者。根据经教,唯有至上人格神才值得崇拜,但是,那些不太精通或笃信经教的人,基于其所处物质气性之特殊情态,崇拜不同的对象。处中和气性者通常崇拜天神。天神有各色各样,其中包括梵天、湿婆以及因陀罗、粲陀罗、太阳神等等。处中和气性者,为某个特定的目的而崇拜某个特定的天神。同样,处强阳气性者崇拜恶魔。记得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有个加尔各答人,专门崇拜希特勒,因为多亏那场战争,他靠黑市交易发了大财。与此类似,处强阳、浊阴气性者一般选择一个强人,视为自己的偶像。他们认为可以把任何人当作上帝来崇拜,其效果并无不同。

  这里讲到,处强阳气性者造出这类神明,加以崇拜,而处浊阴或闇黑气性者则崇拜死灵。有时,人们会在某个死人的墓地举行崇拜。性服务也被认为处于闇黑气性。印度一些偏僻的村落,还有人崇拜鬼魂。在印度,我们看到下等人有时前往森林,如果他们知道某棵树里住着鬼,就会崇拜那棵树,并以牺牲供养。这些五花八门的崇拜,其实并非上帝崇拜。上帝崇拜属于超然安住纯粹中和气性的人。《薄伽梵往世书》(4.3.23)有言:sattvam visuddham vasudeva-sabditam,“当人安住纯粹中和气性时,便崇拜华胥天人。”其要在于,只有那些彻底除净物质气性之染污,并安住超越性的人,才能崇拜至上人格神。

  非人格主义者理应安住中和气性,崇拜五类神明。他们崇拜毗湿努在世间的非人格之相,此相又被称为义理化毗湿努。毗湿努本为至上人格神之分身,但是,由于非人格主义者究竟并不信仰至上人格神,他们便想象毗湿努之身不过是非人格梵的另一种相。同样,他们也想象梵天是表现于强阳气性中的非人格梵。有时,他们也提到应该受人崇拜的五类神明,但是,由于他们认为非人格梵才是真实之理,故而最终勾销了一切崇拜的对象。总之,透过亲近体现出超越之性的人,便能洁净各种物质习气。

  5/6.出于骄慢、我执,修经典未尝推荐的苦行,又为贪淫驱迫,伤害身体之五行以及居停于身体内的胜我,这样的人,可谓恶魔。

  要旨

  有人自己杜撰出未尝见之于经教的苦行方式。例如,为某些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而绝食。经典之提倡断食,是为了灵性增益,而不是为了某种政治目标或群体诉求。照《薄伽梵歌》看来,修这类苦行的人,必属魔性。他们的行为悖逆经教,无益大众。实际上,彼等之造作,皆出于骄慢、我执、淫欲与对物质享乐的贪恋。这类行为,不但有碍身体五行之调和,而且干扰了居停于身体之内的至上人格神。这种为了某种政治目的而践行的不为经典许可的断食或苦行,必然扰乱人心。韦陀经典对此从未提及。魔性之人自认为能用这种手段强逼敌手或反对党听从他的想法,然而,有时这类绝食也会致人死亡。至上人格神并不赞许这类行为,他说,凡做这些事的人皆为恶魔。这类把戏是对至上人格神的侮辱,因为它们是悖逆韦陀经教的表现。Acetasah(具有变态之心智)一词在这里有很深的含义。心智正常的人必定服从经教。而那些心智变态的人不但漠视、违背经教,甚且自创一套苦行之法。人当牢记魔性之人的最后下场,就像前一章所说,主强迫他们投生于修罗魔种。如是,他们将生生世世按魔性原则生活,全不知自己与至上人格神的关系。然而,倘若他们走运,能够得到引导他们走上韦陀智慧之路的灵性导师的指点,便能挣脱物质缠缚,最终抵达彼岸。

  7.根据物质气性,众生所吃的食物也别为三类。献祭、苦行、布施亦如是。我现在告诉你其间的分别,你且谛听。

  要旨

  根据所处物质气性之不同,饮食、献祭、布施的方式也各不相同。它们绝不会在同一层面上进行。对于哪些行为属于哪种物质气性,能够加以分辨的人,乃是真正的智者。那些认为各种献祭、饮食和布施皆无分别的人,没有分辨能力,很是愚蠢。有些传法者宣扬,任心而为,照样能成就圆满。但是,这类愚狂的指路人不遵经教行事。他们自创法门,贻误苍生。

  8/10.处中和气性者所喜欢的饮食使人延年益寿,带来力量、健康、快乐、满足;这类食物多汁富脂,有益身心,而且美味可口。处强阳气性者喜欢过苦、过酸、极咸、极辣、灼舌、焦干、苦涩的食物;这类食物带来苦恼、忧悲、病厄。处浊阴气性者喜欢久置失味、腐烂发霉的食物,甚至残羹剩饭、弃余不洁也是他们之所爱。

  要旨

  饮食之用,在于延寿、净心、强身。这是它唯一的用途。昔之圣贤,早已甄选出了最能强身、延寿的食物,诸如乳品、糖、米、麦、果蔬,等等。这类饮食极为处中和气性者所爱。其他食物,比如烤玉米和糖浆,虽然本身不太可口,可是若加上牛奶或其他食物,也能变得好吃。故而,它们也是中和性食物。所有这些食物,无不天生纯净。它们和那些酒肉之类的不洁之物截然不同。所谓富含油脂的食物,如第八颂所提及者,跟从杀生获取的动物脂肪无关。动物脂肪能从牛奶这种最奇妙的食物中摄取。牛奶、黄油、乳酪以及类似的乳制品能提供动物脂肪,同时又避免了杀生。仅仅由于人的残虐之心,才使这类屠杀得以继续。摄取人体必需脂肪的文明方式是食用牛奶。屠宰乃生番所为。蛋白质可以从豆、麦等富含蛋白质的食物中大量摄取。

  强阳性的食物,过苦、过咸,过辣,或者放了太多红辣椒,会减少胃液,造成疾病,引发苦恼。浊阴性或闇性食物主要是指不新鲜的食物。任何煮好后超过三小时才吃的食物(除了供养过主的祭余),须知皆在闇性之中。这类食物腐败变质,发出异味,常常吸引那些在浊阴气性里面的人,但却为处中和气性者所厌憎。

  只有首先供养过至尊主或被圣者尤其是灵性导师吃过的剩食,才能食用。否则,须知剩食是在闇性之中,会引起感染或疾病。虽然这类食物对身处闇性者来说十分可口,但处中和气性者却并不喜欢,甚至都不愿碰一下。最好的食物是供养过至上人格神的祭余。在《薄伽梵歌》里,至尊主说,他接受以爱心供养的用蔬菜、面粉和牛奶做成的饭肴。Patram puspam phalam toyam。当然,奉献和爱才是至尊主所看重的。不过,供食应以特定的方式烹制。任何依据经训烹煮的食物,只要供养过至上人格神,都可以食用,即使它是很久以前烹制的,因为这样的食物是超然的。是故,若想让食物耐腐可餐,味美宜人,就应当先以之供养至上人格神。

  11.谈到祭祀,当作本分,由不求酬报的人按照经典指示而举行的祭祀,其性为中和。

  要旨

  一般来说,献祭皆有所求,但是,这里说,当无所求而行祭祀。应该视献祭为本分。比如,在寺庙或教堂里所举行的仪式,大抵出于谋取物质利益的动机,但这不是在中和气性里面。应当出于义务,不带任何功利之心,去参拜寺庙或教堂,到那里礼敬至上人格神,奉上鲜花和供品。人人都以为,仅仅为了崇拜上帝而去寺庙,毫无用处。但是,为求取经济利益而去拜神,并不曾为经教所推崇。到寺庙里去,应该只是为了拜神。这能置人于中和气性。服从经教,礼敬至上人格神,这是每一个文明人的本分。

  12.婆罗多之华胄呀,汝今当知,出于功利心或骄慢而举行的祭祀,是在强阳气性里面。

  要旨

  有时,举行祭祀和仪式,不过是为了超升天堂,或求取世间利益。这类祭祀和仪式,须知是在强阳气性里面。

  13.任何祭祀,若无视经训,不施祭余,不唱赞歌,不酬祭司,又且全无信仰——是在浊阴气性里面。

  要旨

  在闇性或无明里面信仰,其实就是无信仰。有时,人们崇拜某些天神,不过是为了发财,一旦有了钱,便花天酒地,对经教置若罔闻。这种以虚礼相夸的宗教,不可谓之真纯。它们都在闇性之中;它们造就了魔性之心态,根本无益人类社会。

  14.身体之苦行包括:崇拜至尊主、婆罗门、灵性上师,还有诸如父母一样的尊长,保持洁净、质朴、守贞、不害。

  要旨

  至尊主在此诠述了不同类型的苦行和净行。他首先解说凭借身体所行的苦行和净行。人当礼敬,或学着礼敬上帝、天神,德行圆满的婆罗门、灵性导师、诸如父母一类的尊长,以及任何精通韦陀知识的人。他们皆应受到恰当的尊敬。人当洁净其内外身心,并养成质朴坦诚的行为方式。凡经教未许可之事,一概不做。不纵情于婚外的性行为,因为经典只许可婚姻内的性行为。此谓守贞。凡此皆为身苦行。

  15.言语的苦行包括:言语真实,有益悦耳,不致激怒他人,还有,经常性地诵习韦陀文典。

  要旨

  说话不应乱人心意。当然,老师为了教诲学生,可以直言不讳,但这个老师不该对不是他学生的人,说一些刺激性的话。这是与言语相关的苦行。另外,不要说废话。在灵性范围内的说话方式是,谈论经典有据之事。说话之时,当下就应引证灵性权威,以支持其所说。同时,这样的讲说应当十分悦耳。透过这样的讨论,不但让自身大受稗益,也能让人类社会得到提升。韦陀典籍汗牛充栋,人当尽心研习。此谓语苦行。

  16.知足、质朴、庄重、玄默、摄心自制、洁净身心,此为意苦行。

  要旨

  意苦行就是让心意放下感官享乐。应该训练心意,让它时时想着饶益他人。对心意最好的训练,就是严肃认真地思考。不可偏离克利须那觉性,一定要避免感官享乐。洁净习性,即养成克利须那觉知。只有让心意放下感官享乐的念头,才能使它得到满足。越是想着感官享乐,心意就越不满足。当今之世,我们以层出不穷的花样,毫无必要地溺心于感官享乐,使得心意根本不可能知足宁静。最好的办法是把心意转移到韦陀典籍上来。像《往世书》、《摩诃婆罗多》一类的韦陀典籍,满是令人心醉神迷的故事。世人若知善加利用,便能得到净化。不可口是心非,要想着大众的利益。玄默意指念念不离自我觉悟。从这个意义上讲,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的人践行了圆满的玄默。摄心就是不让心意执著于感官享乐。待人接物应率直坦荡,这样才能洁净身心。凡此德行,成就意苦行。

  17.不求功利、一心事主的人,以超越性信仰所践履之苦行,谓之中和性苦行。

  18.出于骄慢,为求名闻利养而修的苦行,据说是在强阳气性里面。它既不稳定,也不持久。

  要旨

  有时,苦行之被修持,不过是为了煽惑大众,博取名闻利养。处强阳气性者唆使信徒崇拜自己,让这些人洗他的足,供以钱财。这种籍由苦行而来的做作矫伪,须知是在强阳气性里面。其结果是短暂的。它们或许能持续一段时间,但不会持久。

  19.出于愚顽,怀着自残的动机,或为了残毁他人而修的苦行,据说是在浊阴气性里面。

  要旨

  恶魔修持愚蠢的苦行,历史上不乏其例,比如悉罗耶喀西菩,为了长生不老、绝灭天神,修炼峻刻的苦行。他为了达到这些目的而向梵天求祷,然而,他最终还是死于至上人格神之手。为某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修苦行,显然也是在浊阴气性里面。

  20.在适当的时地,出于责任,施舍给应得的人,而且不期望回报,此谓中和性布施。

  要旨

  在韦陀典里,布施灵修之人受到推崇。而不加分辨的布施,却并未见载于经典。灵性之成就始终是一个考量的因素。因此,布施应当在月底或者有日食、月食的时候,于朝圣之地或寺庙中进行,而且应施给有德行的婆罗门、外士那瓦(奉献者)。行这类布施,不应希图任何回报。有时出于怜悯,也可以向穷人布施。但若此贫穷之人不配得到布施,那向他布施便无灵性之增益。也就是说,不加分辨的布施并未受到韦陀经典的提倡。

  21.布施而期望回报,或怀求取果报之心,或怀吝啬之心,据说皆在强阳气性里面。

  要旨

  有时,布施是为了超升天堂;有时,布施带来烦恼和懊悔:“我干嘛要为此花那么多钱呢?”。有时,布施是应尊长的要求,不得已而为。凡此布施,须知皆为强阳气性之所驱使。

  有很多慈善基金,向推行感官享乐的机构提供捐助。这类布施从未受到韦陀经典的倡导。只有处中和气性的布施,受到推荐。

  22.在不净之地、不当之时,向不应得的人布施,或者布施时漫不经心,无礼不敬,都是在浊阴气性里面。

  要旨

  捐助酗酒嗜赌之人,在此并不受褒扬。这类捐助是在浊阴气性里面。如此布施毫无益处,反而是对罪人的鼓励。同样,向适当的人布施,但若布施时无礼不敬、漫不经心,也被认为是在浊阴气性里面。

  23.从创世之初,唵、沓、萨这三个字就一直被用来象征至高绝对真理。在念诵韦陀赞歌以及为取悦无上者而举行献祭之时,婆罗门会使用这三个梵音。

  要旨

  前文阐明,苦行、献祭、布施以及饮食皆可分为三类:中和性、强阳性、浊阴性。但无论它们是属于第一等、第二等还是第三等,都是局限化的,受到物质气性的染污。仅当它们指向无上者——唵(om)、沓(tat)、萨(sat),亦即永恒者、至上人格神时,才成为灵性进升的手段。韦陀经教指出了这样一个对象。唵、沓、萨,这三个梵字专指绝对真理、至上人格神。在韦陀赞歌里面,“唵”这个字随处可见。

  行事不遵经律的人,无法证入绝对真理。他只能得到无常之业果,而非生命之究竟。总之,布施、献祭、苦行之践行,必须是在中和气性里面。若在强阳或浊阴气性里面践行,其质地必下劣。唵、沓、萨三字之发用,多与至尊主之圣名相伴随,例如om tad visnoh。无论唱赞韦陀,还是持诵圣名,前面都会缀上“唵”。此乃韦陀经典之标识。这三个梵字皆取自韦陀赞歌。om ity etad brahmano nedistham nama(《梨俱韦陀》),指示第一层宗趣;tat tvam asi(《唱赞奥义书》,6.8.7),指示第二层宗趣;sad eva saumya(《唱赞奥义书》,6.2.1),指示第三层宗趣。三者合一,乃成om tat sat。往古之时,当第一个被创造的生灵——梵天举行祭祀时,便采用这三个梵字来表称至上人格神。这个原则一直为师承世系所沿袭。是故,此颂意义重大。《薄伽梵歌》于此标举,吾人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是为了om tat sat,也即至上人格神。

  行布施、献祭、苦行之际,诵此梵音,即是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践履。克利须那觉性为超然活动之科学性实践,能让人重返故乡,回归主神。以这种超然的方式践履,绝不会浪掷心力。

  24.是故,依止经律,行布施、献祭、苦行的超验主义者,为求证入无上,长诵“唵”音以为其发端。

  要旨

  om tad visnoh paramam padam(《梨倶韦陀》,1.22.20)。毗湿努之莲花足为神爱之至高境界。替天行道,所作无不圆成。

  25.无求业果,诵梵音“沓”,行祭祀、苦行、布施。这类超然活动的目的在于摆脱物质缠缚。

  要旨

  若欲超入灵性之境,就不可为功利而活动。活动的终极目的,应该是为了往生灵性之国,重返故乡,回归主神。

  26/27.绝对真理是奉献性祭祀的对象,透过梵音“萨”而被指称。举祭者谓之“萨”,一切献祭、苦行、布施之践履,契合梵性,让至上之人欢喜,亦可谓之“萨”。

  要旨

  Prasaste karmani,或“赋定职分”,这个词表明,韦陀典所厘定的众多活动,皆为洁净之道,贯穿了从受孕到命终的整个人生历程。采用这类净化之法,乃是为了有情的终极解脱。在所有这类活动里面,念诵om tat sat,尤其受到推崇。sad-bhave和sadhu-bhave,指称超越之境。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践履,谓之萨埵(sattva),对克利须那觉性之践履有圆满觉知的人,谓之萨度(sadhu)。《薄伽梵往世书》(3.25.25)指出,在奉献者的陪伴下,超然理旨变得显豁明了。它所用的词是satam prasangat。不亲近善知识,就无法证得形而上义理。行入门礼或授圣线时,须念om tat sat。同样,各种献祭之举行,其对象皆为无上者——om tat sat。tad-arthiyam可引申为服务代表至尊主的一切事物,包括在神庙里做饭、帮忙,以及为传扬主的荣光而工作。这三个至高无上的词:om tat sat,如是被多方运用,以成就一切所作,圆满一切存有。

  28.作为献祭、苦行、布施而做的一切,若非出于对无上者的信心,便不持久,帕尔特呀!彼为“非真”(asat),无论今生来世,于人皆无补益。

  要旨

  无论献祭、布施还是苦行,做任何事情,若非指向超越性对象,皆于人无补。是故,此颂指出,这类活动令人厌憎。凡一切所作,皆应于克利须那觉性中,为无上者而做。若没有这份信心,以及正确的指导,便不可能有任何成果。对无上者的信心,见告于所有韦陀经典。一切韦陀教示之究竟,乃是觉解克利须那。不遵从这一原则,任何人都不会成功。因此,最好的办法是,从一开始就在正宗灵性导师的指导下,行于克利须那觉性之中。这才是成就一切所作的途径。

  在受拘限的状况下,世人热衷于崇拜天神、鬼魂,或者诸如俱维罗(Kuvera)之类的药叉。中和气性胜于强阳、浊阴气性,但直下承当克利须那觉性的人,超绝所有物质气性。虽然也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透过亲近纯粹奉献者而直下承当克利须那觉性,乃是最胜之法。此为本章之所阐扬。要想以此法而得成就,必须先找到一位恰当的灵性导师,并在他的指导下接受磨练。如是,便会对无上者产生信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待到这信心成熟,即谓之神爱。这份大爱是生命个体所追求的终极目标。因此,吾人当直下承当克利须那觉性。这就是本章所传递的消息。

  巴克提韦檀多阐释圣典《薄伽梵歌》第十七章“信仰的分类“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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