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对者的富有

  第十章

  绝对者的富有

  1.至尊人格神说:臂力强大的阿周那呀,继续谛听。你是我亲密的朋友,为了你的益处,我现在进一步向你开示更殊胜的知识。

  要旨

  钵罗刹腊·牟尼(Parasara Muni)如此解释梵语“薄伽梵”(Bhagavan):薄伽梵为具足六种圆满功德者,若有人具足圆满威能、圆满声名、圆满吉祥、圆满智慧、圆满妙美、圆满舍离,是人即薄伽梵,即至上人格神。当克利须那降临地球时,他表现出全部六种功德。是故,像钵罗刹腊·牟尼这样的大圣贤,尽皆认取克利须那为至上人格神。现在,克利须那要向阿周那传授更为秘密的知识,这知识涉及他的功德和作为。此前,从第七章开始,主已解说过他的各样能力以及这些能力的运化方式。如今在这一章里,他要向阿周那诠述他特殊的美富。为了建立对奉爱的贞信,主于前面数章中明白解说了他的各样能力。而这一章,他将再次开示他的散殊之相和种种美富。

  对至尊主听闻越多,就越坚定于奉爱服务。人当在奉献者的集会里听闻,这能强化我们的奉爱服务。唯有在那些真正渴望证入克利须那觉性的人中间,才会产生奉献者团体所特有的对话。其他人则无法融入这样的对话。主明确告诉阿周那,因为阿周那是他所钟爱者,为了阿周那的利益,这样的对话发生了。

  2.诸神和仙圣,都不知道我的始源,因为,在每一方面,我都是他们的始源。

  要旨

  据《梵天本集》说,主克利须那为至尊主。无人比他更伟大,他乃一切原因之原因。主在此又亲口说,他是诸神和圣者之始源。甚至诸神、仙圣,都无法理解克利须那,他们既不懂得他的名号,也不懂得他的人格,如是,此微渺之星球上的所谓学者又有何地位可言呢?无人能知,为何此至高之上帝竟以凡人之身来到地球,行种种奇妙、非凡之神迹。故而,我们应当晓得,学术能力绝非理解克利须那所必须之资格。诸神和仙圣,皆力图凭心智玄思去解悟克利须那,到头来却无不以失败而告终。《薄伽梵往世书》明确指出,甚至连伟大的天神也无法了解至上人格神。他们的玄思可以穷尽有限感官所能达到的极限,得出非人格主义的悖论,以非经物质气性而呈露的无形之物为究竟,但是,靠这种愚钝的思辨,绝不可能解悟克利须那。

  主在此间接表述,若有人想认知绝对真理,“我在此,作为至上人格神,我即无上者。”应当明白这一点。尽管我们无法了解亲身临在的不可思议的主,但他依然存在。仅仅透过研究主在《薄伽梵歌》、《薄伽梵往世书》里所说的话,我们就能够如实地证知极乐、灵明充满的永恒的克利须那。作为某种主宰之力的上帝或非人格梵的观念,可以被那些住于主的低等能力里面的人所认取,但要领悟人格主神,非处于超越之境不可。

  因为大多数人都无法如实了解克利须那,出于无缘大慈,克利须那降临世间,赐惠于这些玄思者。然而,由于习气的熏污,这些玄思者无视至尊主的非凡作为,仍旧认为非人格梵才是无上者。唯有彻底皈依至尊主的奉献者,凭借至上之人的恩典,才能明白无上者即克利须那。主的奉献者并不关心上帝的非人格梵范畴。他们的信心和奉爱让他们当下皈依至尊主,依靠克利须那的无缘大慈,他们可以证知克利须那。此外无人能认识他。故此,甚至伟大的圣者也赞成:何为自我(atma)?何为无上者?克利须那就是自我必须崇拜的无上者。

  

  3. 证知我无生、无始,乃天地之宗主——众人之中,唯有这等不受迷惑之人,才能脱离一切罪恶。

  要旨

  如第七章(7.3)所说:manusyanam sahasresu kascid yatati siddhaye,那些想要超拔自身至灵性觉悟层面的人决非等闲之辈;他们胜过千千万万对灵性觉悟一无所知的凡夫俗子。但在真正力图觉悟自我之灵性位置的人里面,若有人能证知克利须那为至上人格神,为万物之所有者,为无生者,是乃最成功之觉者。也只有在这样的阶段,当人彻底明白克利须那的至高地位,才能完全脱离一切罪恶报应。

  此颂用aja一字表述主,其意为“无生”,但主有别于第二章里也被表述为aja的生命个体。两者不同之处在于,生命个体由于物质染执而流转生死,不断转换其躯壳,而主的身体却是无变化的。甚至当主来到世间时,他也是同样的无生者。因此,第四章里说,凭着他的内在能力,主不在低等的物质能力之下,而是恒住于高等能力之中。

  此颂之vetti loka-mahesvaram指出,吾人当晓得主克利须那是宇宙星系的至高所有者。他存在于创造之前,他与他的创造不同。世间一切天神皆为受造者,但克利须那绝非受造者,是故,克利须那甚至有别于最伟大的天神,诸如梵天、湿婆。他是梵天、湿婆以及一切诸神的创造者,因而,他是天地间之至上者。

  室利·克利须那不同于受造之物,如此证知他的人,当下解脱于一切罪恶报应。若欲证入至尊主之理,必须断除一切恶业。正如《薄伽梵歌》所说,证得他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奉爱服务。

  决不应把克利须那当做凡夫来理解。如前所论,只有愚人才作如是观,这层意思在此颂里又一次被表达出来。一个不落愚顽的人,一个有足够智慧去理解主神之命定地位的人,永离一切恶报。

  若克利须那以提婆吉之子见称,那么他怎么会是无生者呢?这点在《薄伽梵往世书》有解说:当他现身于提婆吉和筏殊提婆面前时,并不曾像普通的孩子那样诞生;他以他的本来身相示现,然后变形为普通的婴儿。

  任何在克利须那的指示下所做的事情,都是超越性的。绝不会被或吉或凶的物质报应所染污。认为世事有凶有吉,这种观念其实是一种情识虚构,缘尘世本无吉祥故。一切都是不吉祥的,因为物质自然本身就是不吉祥的。只是我们将它想象为吉祥而已。真正的吉祥端赖在克利须那觉性中践履,出以奉爱、服务之心。是故,若我们真的想使我们的活动变得吉祥,就应当在至尊主的指示下活动。这类指示来自权威经典诸如《薄伽梵往世书》和《薄伽梵歌》,也可来自一位正宗的灵性上师;因为灵性导师是至尊主的代表,所以,他的指示直接就是至尊主的指示。灵性导师、圣者和经典的指示同出一辙,这三种来源之间并无矛盾。在这类指示之下所行的一切活动,皆脱离了尘世一切虔诚、不虔诚业行所带来的报应。奉献者在实践这类活动时所抱持的超世情怀,实际即是出离心,是名“出世”(sannyasa)。如《薄伽梵歌》第六章第一颂所说,受命于至尊主,行事皆若尽分而不得已;不从业果中找寄托(anasritah karma-phalam),这样的人才真正不执自在。任何在至尊主指示下践履的人,是真正的出世者、瑜伽士,而那些徒以僧袍自饰者或冒牌的瑜伽士则不预此列。

  4/5. 菩提、知识、无惑、无蔽、安忍、真实、制根、摄心、苦乐、生死、畏、无畏、不害、平等、知足、苦行、布施、荣辱——凡诸德性,皆由我造。

  要旨

  有情之各种品性,无论好坏,皆为克利须那所造,这里对此做了论述。

  “菩提”(Bhuddhi)是指以正确的观点分析事物的能力;“知识”(Jnana)意指明了何者为灵、何者为物。从大学教育所得的只是关于物质的经验知识,这里并不把它视为知识。知识意即明了物与灵之分际。在现代教育中,没有关于灵的知识,只是一味关注物质元素和身体需求。因此,学术性知识是不圆满的。

  “无惑”(asammoha),即摆脱了怀疑、迷惑。当人不复犹疑,亲证玄理时,就能做到。缓慢而定然,此人终将走出迷幻。不可盲目信受,凡所信受,皆当小心谨慎。“安忍”(ksama),即容忍、宽恕,应始终奉行。要学会容忍和原谅别人的小小冒犯。“真实”(satyam),意指为饶益他人而如实陈述事实。事实不应受到歪曲。按照人情世故,据说只有当真话投人所好时,才能讲真话。但这不是真实。说话应直截了当,好让他人明白事实的真相。若某人是贼,人人受警告而皆知此人是贼,如此即为真实。尽管有时真话不惬人意,但是实话就应该实说。真实就是为了饶益他人,实话实说。此为真实之定义。

  “制根”(damah)意指感官不应用于无谓的个人享乐。这并不是说禁绝感官的正当需求,但无谓的感官享乐不利精神之演进。是故,感官应止于无谓之滥用。同样,心意也应止于无谓之念想,此即“摄心”(sama)。不应虚度光阴,一心惦记如何发财。这是对思想力的误用。大脑应用来理解人类的首要需求,而这有待于权威性的阐述。应当透过亲近那些精通经典的权威、圣者、灵性上师以及思想高度发达的人,来培养思想力。

  应该总在有利于存养克利须那觉性的事物中找到“乐”(Sukham),亦即快乐、幸福。同理,应该把不利于存养克利须那觉性的事物,视为可痛者或引起烦恼者。有利于存养克利须那觉性者,当一概奉行;不利于存养克利须那觉性者,当一概摒弃。

  “生”(Bhava),出生,是指躯壳而言的。对灵魂来说,既无生也无死。这点我们在《薄伽梵歌》开篇就讨论过。生死仅体现于物质世界里的躯体化生命。“畏”(bhayam),源于对未来的担忧。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的人无所畏惧,因为凭着他的所作所为,他肯定能回归灵界、回归故乡、回归主神。是故,他的未来一片光明。而其他人,却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他们没有关于来世的知识,因而时时处于永无休止的忧虑之中。要想摆脱这份忧虑,最佳的途径就是去觉解克利须那,始终住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如此自能消除一切畏怖。《薄伽梵往世书》(11.2.37)有云:bhayam dvitiyabhinivesatah syat,畏怖缘于注心幻力。而那些挣脱了幻力的人,那些确信自我并非躯壳而是上帝之灵性微粒的人,那些由此而献身于为至上主神做超越性服务的人,无所畏惧。他们的未来一片光明。“畏”是不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的人所处的境况。“无畏”(abhayam)则唯独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的人才可能做到。

  “不害”(ahimsa),意思是不应该做任何让别人痛苦、烦恼的事情。政治家、社会学家、慈善家之流所承诺的物质活动,并不会带来好结果,因为政治家和慈善家们缺乏超越的眼光,他们不晓得何者能真正饶益人类社会。“不害”意指人类应该受到训练,好让人身得到充分的利用。人身难得,当用于灵性觉悟,所以,任何不能助人趋近此究极目标的运动或组织,都是在对人身施暴。能增进大众未来之灵性福乐者,名为“不害”。

  “平等”(samata),意指不粘滞于执着和厌憎。极度执着或极度超脱都不是最好的。应该本着一种既不执着、也不厌憎的态度去接受物质世界。凡有利于践行克利须那觉性的就当奉行,凡不利于此的就当摒弃,这就是“平等”。住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的人无所舍,亦无所取,取舍一皆视其是否有利于践行克利须那觉性。

  “知足”(tusti),意指不应渴求透过无谓的业行积聚越来越多的物质财富。应该满足于靠至尊主的恩典而获得的任何东西,这就叫作“知足”。“苦行”(Tapas),意为苦修或忏悔。《韦陀经》里有许多戒律,可施行于此,比如早起、沐浴。有时早起十分烦难,但人若情愿承当烦难,不顾由此而来的苦痛,即为“苦行”。同样,经典里也有在每个月的某些日子断食的禁制。人或许并不情愿断食,但若决心坚定,欲在克利须那觉性之科学里求取进步,就当奉行这些受到推崇的身心磨练。但是,不可进行无谓的或有悖韦陀经教的断食。不可为政治目的而断食。这在《薄伽梵歌》里被称为浊阴性断食,任何在浊阴之气或强阳之气里面所做的事情,都不会促进灵性成长。在中和气性里面所做的一切,才让人进步。按照韦陀经教所行的断食,能滋养人的灵明。

  至于“布施”,应当献出收入的一半用于善举。何为善举呢?即依克利须那觉性所行者。这不仅是善举,而且是最崇高的善举。因为克利须那是善的,所以他的事业也是善的。故此,布施的对象应当是那些献身于克利须那觉性的人。根据韦陀经典的训谕,布施应给予婆罗门。此类实践仍被奉行,尽管从韦陀经教的角度衡量,做得并不算太好。不过,训谕照样还是,应当向婆罗门布施。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献身于更崇高的灵性知识之培养。婆罗门应奉献一生,亲证大梵。Brahma janatiti brahmanah:知梵者名为婆罗门。向婆罗门布施,是因为他们献身于更崇高的灵性服务,没有时间自谋生计。据韦陀经典,布施还应该给予出世者,即在生命之舍离位的人。出世者沿门托钵,并非为了聚敛,而是为了施法。此制意在让出世者走遍万家,唤醒在无明中昏睡的家居者。因为家居者忙于操持家务,忘记了生命的真正目的——复苏克利须那觉性——这就是出世者的事业,以乞士身份走近家居者,劝导他们受持克利须那觉性。据《韦陀经》说,人当醒觉,达成人形生命所应成就者。此理此法应由出世者传布,故此,布施应该捐给那些在生命之出世期的人、婆罗门以及类似的善举,而非任何异想天开之举。

  “荣名”(Yasas),应该是,按照主契檀尼耶的说法,当人以伟大奉献者的身份成名时,他就有名了。这才是真正的荣名。若有人成了心住克利须那觉性的伟人,并以此成名,那才是真正有名。无此荣名者并无荣光。

  凡此诸德,流行于天地间,表现在人世和天神界。其他星宿上也有很多人形族类,那里也有这些德性。为了那些想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精进的人,克利须那创造了这些德性,但人须从自己内心深处培养这些德性。献身于为至尊主做奉爱服务的人,在至尊主的安排下,能养成一切善德。

  无论我们发现什么,或好或坏,其根源都是克利须那。不在克利须那里面的,不可能发露于世间。这便是知识。虽然万物各是其所是,但我们应该领悟到,一切无不流衍于克利须那。

  6.七圣,以及七圣之前的四灵、诸摩奴(人类始祖),皆从我的心意流生,而遍布天地间的一切有情,都是他们的后裔。

  要旨

  主在此概述了天地间有情众生的谱系。梵天,是从至尊主的能力而孕生的首出造物,又名金胎(Hiranyagarbha)。七圣、七圣之前名为萨那伽(Sanaka)、萨南陀(Sananda)、萨拿檀那(Sanatana)和萨拿德·鸠摩罗(Sanat- kumara)的四灵,以及十四摩奴,皆源自梵天。这二十五位大圣者是天地间一切有情之祖先。有无量数宇宙,每个宇宙里有无量数星球,每个星球充塞各种生命。他们无不源出这二十五位祖先。梵天经历天神界之一千年苦修,才凭着克利须那的恩典,领悟该如何创造。如是从梵天流生四灵,而后有楼多罗(Rudra),再下去为七圣,便是这样,一切婆罗门、刹帝利皆孕生自至上人格神的能力。梵天又名“天父”(Pitamaha),而克利须那被称为“天父之父”(prapitamaha)。《薄伽梵歌》第十一章第三十九颂讲到这一点。

  7.谁信服了我不可思议的功德和玄通,便会献身纯一的奉爱服务,这是无可置疑的。

  要旨

  灵性成就之巅峰是证知至上人格神。吾人若非确信至尊主的种种功德,无法献身奉爱服务。人们一般都晓得上帝伟大,但究竟如何伟大,他们不知底细。这里所讲的就是底细。若有人如实知晓上帝如何伟大,那他自然就会成为皈依的灵魂,献身于为主做奉爱服务。当人如实知晓无上者的功德,就会皈依他,再无二心。此真实之理可求之于《薄伽梵往世书》、《薄伽梵歌》以及类似的经典。

  在天地之运化中,有众多天神遍布整个星系,为首者是梵天、湿婆、鸠摩罗四子和其他祖先。众生有很多祖先,皆从至尊主克利须那而生。至上人格神克利须那乃一切祖先之初祖。

  这些还只是至尊主的部分功德,若人对此生起贞信,便会以极大的信心、毫不犹疑地崇奉克利须那,献身于奉爱服务。凡此特殊之知识,皆为必须,以增进为主做爱心服务的兴趣。切不可粗疏肤泛,不去彻底了解克利须那究竟如何伟大,因为透过知晓克利须那之伟大,就能贞固于纯一的奉爱服务。

  8.我是灵性世界和物质世界的根源,一切皆从我流生。彻底体认这一点的智者,为我做奉献服务,全心全意崇拜我。

  要旨

  精通《韦陀经》的学者,从类似主契檀尼耶那样的权威之处获得开示,又知道该如何加以运用,能明白克利须那是物质世界和灵性世界里一切存有的根源。因为他对此有圆满的认知,所以变得坚定,一心为至尊主做奉爱服务。他绝不会被愚人或无数荒唐的注疏引入歧途。所有韦陀经典一致认可,克利须那为梵天、湿婆以及其他一切天神之根源。《阿闼婆韦陀》之《牧者奥义书》(1.24)有云:yo brhmanam vidadhati purvam yo vai vedams ca gapayati sma krsnah,“是克利须那,当太初之时亲授韦陀于梵天;还是克利须那,在往古传布韦陀。”《拿罗衍那奥义书》(1)亦云:atha puruso ha vai narayano ’kamayata prajah srjeyeti,“然后,至上之人拿罗衍那意欲创造有情。”这部《奥义书》接着说:“从拿罗衍那,生出梵天;从拿罗衍那,生出祖先;从拿罗衍那,生出因陀罗;从拿罗衍那,生出八婆薮(Vasus);从拿罗衍那,生出十一楼多罗;从拿罗衍那,生出十二阿底提耶(aditya)”。此拿罗衍那为克利须那之分身。

  《拿罗衍那奥义书》又云:brahmanyo devaki-putra,“提婆吉之子,克利须那,乃至上之人。”另有《摩诃奥义书》(Maha Upanisad, 1.1.2)云:“开辟之初,独有至上之人拿罗衍那。无梵天、无湿婆、无火、无月、无星、无日。”《摩诃奥义书》还说,湿婆产于至尊主之面额。是故,《韦陀经》言,至尊主——梵天、湿婆之创造者,为应受崇拜者。

  在《解脱法》(Moksa-dharma)里,克利须那也说:

  “祖先、湿婆以及其他众生皆为我所创造,由于被我的幻力所惑,他们不知道是我创造了他们。”

  《筏罗诃往世书》(Varaha Purana)亦有言:

  “拿罗衍那为至上人格神,梵天从他而生,湿婆亦从他而生。”

  主克利须那是祖祖辈辈的根,他被称为万物之最胜因。他说:“一切皆从我流生,我为万物之根源。天地万物皆在我之下,无人凌我之上。”除了克利须那,谁都不是至高主宰。若有人追随正宗的灵性导师,从韦陀经典求取印证,由此路径觉解克利须那,就会将全部精力投入克利须那觉性,成为一个真正有学问的人。跟这样的人相比,其他不能正确认知克利须那的人,不过是蠢才。只有蠢材才会认为克利须那是凡夫。克利须那觉知者不应为蠢才所惑;他应该抛开一切对《薄伽梵歌》所做的非权威性注疏和解说,信心贞固、坚定不移地在克利须那觉性中迈进。

  9.我的奉献者,思我想我,倾其毕生为我服务;他们谈论我,从互相启明中得到极大的满足和欢喜。

  要旨

  纯粹奉献者,其德性在此有述,彻底献身于对主的超越性爱心服务。他们的心念绝不会转离克利须那的莲花足。他们只谈超然的话题。纯粹奉献者之表征在此颂中有特别的表述。至尊主的奉献者于二六时中,竭尽全付身心,赞美至尊主的德性和玄通。他们的心性、灵魂日夜贯注于克利须那,他们跟其他奉献者一起讨论克利须那,从中获得无量妙喜。

  在奉献服务的初级阶段,他们从服务本身品味到法喜;到成熟阶段,他们实际已住于神爱之中。一旦证入此超越之境,就能品味到主在他的故土才显扬的最高圆满。主契檀尼耶把超越性奉爱服务比喻为下种于有情心中。有无量数众生流转于天地间无量数星宿之上,其中只有极少数足够幸运,能遇上纯粹奉献者,由此获得了解奉爱服务的良机。奉爱服务好比种子,如果它被播于某个生命个体心中,而他又持续听闻、念诵:赫列 克利须那,赫列 克利须那,克利须那 克利须那,赫列 赫列;赫列 罗摩,赫列 罗摩,罗摩 罗摩,赫列 赫列,种子就会开花结果,就像只要经常给树种浇水,就会结出果实一样。奉爱服务之灵苗,渐渐长大,终将穿破物质宇宙的外壳,伸入灵性天宇的梵光里面。在灵性天宇下,这灵苗继续茁壮成长,一直爬上最高星体——歌珞珈·温达文拿,克利须那所在的至高星体。最终,它将托庇于克利须那的莲花足,息止于其下。渐渐地,就像树木会开花结果,奉爱服务之灵苗也会结出果实,持续不断的听闻、念诵,就是浇灌。《契檀尼耶圣行蜜露经》(中分,3.19)对这株奉爱服务之灵苗有详述。书中解说,当整株灵苗托庇于至尊主莲花足下时,人就会彻底沉浸于神爱,此时若有一刻不与至尊主相感通,便痛不欲生,就像鱼没有水就无法活下去一样。身处此境,透过与至尊主的感应,奉献者实际已经获得超然之质性。

  《薄伽梵往世书》里处处都有这类叙述,表现至尊主及其奉献者之间的关系。故此,《薄伽梵往世书》为奉献者所钟爱,正如《薄伽梵往世书》(12.13.18)自身所说:Srimad-bhagavatam puranam amalam yad vaisnavanam priyam。这类叙述跟果报活动、发财致富、爱欲享乐、解脱逍遥全不相干。《薄伽梵往世书》是世上唯一的一部书,在这部书的叙述里,至尊主及其奉献者之超然本性得到了圆满的表达。就像少男少女喜欢厮守相伴,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的觉悟灵魂,喜欢听闻这类超然的经典,永无厌倦。

  10.谁恒常以爱心事我、崇拜我,我便赐给他最高超的智慧,让他能来到我身边。

  要旨

  此颂中“buddhi-yogam”(菩提瑜伽)一词具有深意。我们或许还记得,在第二章,主向阿周那开示,他说他已经讲了很多,下面还要讲菩提瑜伽之法。现在,菩提瑜伽被讲到了。菩提瑜伽即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践履,这是最高超的智慧。“菩提”(Buddhi)意为智慧,“瑜伽”(yoga)意为妙行或超升。当人力图重返故乡,回归主神,在奉爱服务中彻底投入克利须那觉性时,他的所作所为就被唤作菩提瑜伽。换言之,菩提瑜伽是让人走出尘世羁绊的一种法门。修法之究竟归趣是克利须那。但众人智不及此,因此,亲近奉献者、明师,极为要紧。吾人当明白,生命的目标是克利须那。一旦目标设定,道途虽远,只要步步前行,决定会到终点。

  知道了生命的目标,但仍耽溺业果,这样的人是在业瑜伽里面践履。知道克利须那是究竟,但喜欢用心智思辨去了解克利须那,这样的人是在识瑜伽里面践履。知道了究竟,全心全意在克利须那觉性中寻觅克利须那,这样的人是在巴克提瑜伽或菩提瑜伽里面践履。这才是圆满的瑜伽,才是人生最高的圆满境界。

  一个人或许已有正宗的上师,或许已归附某个灵性组织,但仍可能由于根器不利,难以进步。此时,克利须那会从他内心深处引领他,让他最终能轻松地来到自己身边。这里所要求的资格是,恒常献身于克利须那觉性,以真情和奉爱做各种服务。他应该为克利须那去做事,而且要怀着爱心去做。如果奉献者的智慧有所不足,难以在自觉之途上进步,但却诚恳真挚,献身于奉爱服务,主就会给他取得进步的机会,能最终到达他。

  11.为向他们显示特殊的恩慈,我居于他们心中,以智慧之灯,驱散来自无明的黑暗。

  要旨

  当主契檀尼耶于贝拿勒斯(Benares),传布唱颂:Hare Krishna,Hare Krishna,Krishna Krishna,Hare Hare;Hare Rama,Hare Rama,Rama Rama,Hare Hare,有成千上万的人追随他。其时,贝拿勒斯有一位极具影响力的学者,名波罗伽阇难陀·娑罗斯筏底(Prakasananda Sarasvati),取笑主契檀尼耶,说他太过动情。幻有宗哲学家有时批评奉献者,他们认为,大多数奉献者犹在无明之阴霾中,哲学上是幼稚的感伤主义者。但那不是事实。有许许多多渊通的学者,举扬过奉爱的哲学。但即便某个奉献者未能得益于经典和上师,如果他诚心奉献,克利须那会从他内心帮助他。如是,献身于克利须那觉性的真诚奉献者,绝不可能没有智慧。其中唯一的资格是,在圆满的克利须那觉性里面,实践奉爱服务。

  幻有宗哲学家认为,没有辨析力,就无法证得形而上义理。至尊主回答他们:那些献身纯粹奉爱服务的人,即便没有受过足够的教育,甚至对韦陀义理也所知不多,仍会得到至尊主的帮助,恰如此颂所说。

  主告诉阿周那,仅仅依靠思辨,绝无可能了解至高绝对真理、至上人格神。因为至高真理太伟大,单凭心识的努力,不可能理解他、达到他。世人可以一直思辨下去,哪怕几百万年,如果不奉献,不成为热爱至高真理的人,也永远不可能理解克利须那——那至高的真理。唯有透过奉爱服务,至高真理、克利须那才能被取悦,凭着他不可思议的能力,他会向纯粹奉献者的心灵示现自身。纯粹奉献者心里总是装着克利须那,克利须那就像太阳,有他的临在,无明之黑暗立即会被驱散。这是克利须那给予纯粹奉献者的特殊恩慈。

  经历千百万次投生,由于受到世俗熏染,人心常为物质主义之尘垢所蔽覆,但若有人践履奉爱服务,不断持诵Hare Krishna,尘垢很快脱落,他就会被提升至纯粹知识的层面。终极归趣——毗湿努,只有凭借这样的念诵,凭借奉爱服务,才能达成,情识推度或辩难皆无济于事。

  纯粹奉献者不必为生计担心。他无须忧虑,因为当他驱散尽内心的阴霾,为奉献者的爱心服务所取悦的至尊主,自会供应他一切所需。此乃《薄伽梵歌》教义之精蕴。研思《薄伽梵歌》,能让人成为彻底归命至尊主的灵魂,献身于纯粹的奉爱服务。在主的照顾下,他将彻底脱离一切尘情俗务。

  12/13.阿周那说:你是至上梵、至高之居所、能净者、绝对真理。你是永恒、超上的原人;你无生、至高无上。所有伟大的圣者,如那罗陀、阿悉多、提婆罗及毗耶娑,皆如是说,现在,你又亲自向我开示。

  要旨

  在这两首偈颂里,至尊主给了幻有宗哲学家一个机会,因为从此颂可以明显看出,无上者有别于个体灵魂。阿周那,听过本章中《薄伽梵歌》之四偈教(catur-sloka)后,疑虑一扫而空,遂奉克利须那为至上人格神。他当下大胆宣布:“你是至上梵,至上人格神。”克利须那在前面说过,他是一切无情、有情之源头。一切神、人,皆仰赖他。人类、天神,由于无明,皆以为自己是绝对无待的,独立于至上人格神。无明可以透过践履奉爱服务彻底断除。这点,主在前一颂里已有论说。现在,凭着他的恩典,阿周那奉他为至上人格神,以此契合韦陀经教。并非由于克利须那是他的密友,阿周那便奉承他,唤他作至上人格神、绝对真理。阿周那在这两首偈颂中所说的,无不为韦陀真理所印证。韦陀经教断言,只有领受奉爱服务的人才能觉解至尊主,而其它人则不能。阿周那所说的这首偈颂,每一个字都受到韦陀经教的肯定。

  据《由谁奥义书》(Kena Upanisad),至上梵为万物资生之地。克利须那己经解说过,万物靠他养育。《蒙查羯奥义书》(Mundaka Upanisad)断言,至尊主,万物依之而得生养者,只能被那些不断思慕他的人所觉悟。念念不离克利须那即“冥思”(smaranam),乃奉爱服务之一种。唯有透过为克利须那做奉爱服务,才能证悟自我的地位,挣脱物质躯壳。

  在《韦陀经》里,至尊主被奉为至清净者。若有人觉悟克利须那为至清净者,便获得净化,脱离一切罪业。若非皈依至尊主,不可能不受罪业染垢。阿周那奉克利须那为无上清净者,契合韦陀经典之教义。此说亦为以那罗陀为首的大贤所认可。

  克利须那乃至上人格神。吾人当冥思他,受用自我跟他的超然关系。他是至高存在。他无涉躯壳之需求,也无涉生死。不单阿周那如是说,一切韦陀典、《往世书》和其他史书,皆如是说。所有韦陀经典皆如是表述克利须那。至尊主在第四章也说过:“我虽然无生,却现身于地球,重建宗教原则。”他是至上始源。他不落因果,因为他是一切原因之原因,万物皆从他流生。仰仗至尊主的恩典,便可获得这圆满的知识。

  透过克利须那的恩典,阿周那在此表露了他的心声。如果我们想解悟《薄伽梵歌》,应当信受这两首偈颂所作的陈述。这被称为师承世系(parampara),即接受师承。除非授受于师承世系里面,否则无法解悟《薄伽梵歌》。所谓的学术教育,根本无济于事。不幸的是,尽管韦陀经典里有如此众多的证据,那些以学术教育自诩的人,仍固执己见,相信克利须那为一介凡夫。

  14.克利须那呀!你对我开示的一切,我皆奉为真理。主啊!无论是神还是魔,全不理解你的人格性。

  要旨

  阿周那在此确立,无信仰者和禀赋魔性者不能理解克利须那。他甚且不为天神所知,更何况当今世上的所谓学者呢?凭着至尊主的恩典,阿周那懂得了至高真理即克利须那,他是圆满之一。是故,吾人当追随阿周那所走的道路。他承认《薄伽梵歌》的权威性。如第四章所论,由于授受《薄伽梵歌》的师承世系已然沦没,克利须那便带同阿周那,重续师承世系,因为他认为阿周那是他的密友、一位伟大的奉献者。故此,正如《梵歌奥义书》的序言部分所说,《薄伽梵歌》应在师承世系里面被授受。当师承世系断灭时,阿周那被挑选出来,再造新统。我们应该效仿阿周那,信受克利须那所说的一切,如此,我们便能领悟《薄伽梵歌》之精蕴,惟其如此,我们才能证知,克利须那即至上人格神。

  15.实际上,只有你本人,凭着你自己的内在能力,才知晓你自己。无上原人啊!你是天地宗主、众生之根、诸神之神、万物真宰!

  要旨

  只有像阿周那及其后继者一样,透过奉爱服务而与至尊主克利须那相应的人,才能证知他。禀赋魔性者或无神论者无法知晓克利须那。诱人背离至尊主的情识推度是一大罪恶。对克利须那一无所知的人,不该妄自注疏《薄伽梵歌》。《薄伽梵歌》是克利须那的开示;由于它是关于克利须那的科学,所以应该受之于克利须那,就像阿周那所做的一样。决不可从无神论者那里接受《薄伽梵歌》。

  正如《薄伽梵往世书》(1.2.11)所论:

  vadanti tat tattva-vidas

  tattvam yaj jnanam advayam

  brahmeti paramatmeti

  bhagavan iti sabdyate

  至高真理于三层体相而得证悟:为非人格梵,为内在化超灵,其究竟则为至上人格神。是故,到了解悟绝对真理之最后阶段,就会证入至上人格神。一般人,甚至已觉证非人格梵或内在化超灵的解脱者,无法领悟上帝之人性。这等人当努力从《薄伽梵歌》之偈颂中去理解至上之人,正是他阐演了《薄伽梵歌》。有时非人格主义者认可克利须那为薄伽梵,也承认他的权威性。但即便很多解脱者都不明白,克利须那乃至上之人;故此,阿周那称他为无上原人(purusottama)。不过,世人仍可能不明白,克利须那乃一切有情之父;故此,阿周那又称他为众生之根(Bhuta-bhavana)。或许有人知晓他是众生之根,却仍可能不明白,他乃是至高主宰,故此,他在此被唤作万物真宰(Bhutesa)——至高无上的主宰者。即便有人知晓克利须那为一切有情之至高主宰,但仍可能不明白,他乃一切天神之始源,故此,他又被唤作诸神之神(Devadeva),即一切天神所崇拜的上帝。可是,即便有人知晓,他是一切天神所崇拜之上帝,却未必明白他是万物之至高所有者,故此,他又被称为天地宗主(Jagatpati)。如是,关于克利须那的真理,就在这首偈颂里,透过阿周那的领悟,被建构起来。我们应该效仿阿周那,如实解悟克利须那。

  16.请具体阐述你的玄通,凭着它,你弥漫于天地之间。

  要旨

  从此颂看出,阿周那已然满足于自己对至上人格神克利须那的理解。在克利须那的恩典下,阿周那具备了亲身体验、智慧、知识,以及人所能拥有的一切;透过这一切,他已经明白,克利须那即至上人格神。他已毫无疑惑,不过,他仍请求克利须那解说其遍在性。一般人尤其非人格主义者所关心的,主要还是无上者的遍在性。故此,阿周那问克利须那,他如何透过各种能力而临在于其遍在性一面。须知,这个问题是阿周那为一般人而问的。

  17.如何认识你?如何思念你?至高无上的通玄者呀!该以何种身相冥思你?

  要旨

  如前章所论,至上人格神为其瑜伽幻力(yoga-maya)所障蔽。唯独皈依的灵魂、奉献者才能看见他。如今,阿周那确信,他的朋友,克利须那,就是至上主神,但他想晓得让世人觉解遍在之主的方便法门。世间凡夫,包括邪魔和无神论者,无法认知克利须那,因为他在自身的瑜伽幻力守护之下。为了世人的利益,阿周那再次提出这个问题。上乘的奉献者所关心的不单是自身的觉悟,而且关心全人类的觉悟。如是阿周那,因为是外士那瓦、奉献者,所以出于慈悲,为世人理解至尊主之遍在性,打开了方便之门。他特地称呼克利须那为“yogin”,因为室利·克利须那是瑜伽幻力之主,借此幻力,隐、显于世人眼前。对克利须那没有感情的凡夫,无法念念不离克利须那;因而,不得不追逐物质念头。阿周那考虑到了世间物质主义者的思维模式。梵语“kesu kesu ca bhavesu”意指物质自然(Bhava意为“有形之物”)。由于物质主义者无法从灵性角度认知克利须那,所以建议他们将心念聚拢到有形之物上,争取亲见克利须那如何透过有形之物呈现自身。

  18.瞻纳陀那呀!请再细说你的玄通大用。听你说话,我永不厌足,我听得越多,就越想品味你言语的甘露。

  要旨

  在奈弥莎罗耶(Naimisaranya),以邵那伽为首的仙圣(rsis),对苏陀·哥史华米也说过类似的话:

  “即使一直不断地听闻那为美妙祷告所颂扬的克利须那的超然游戏,也永不会厌足。那些证入超然之爱的人,随时都津津有味地讲述着主的逍遥游戏”(《薄伽梵往世书》1.1.19)。因而,阿周那有兴趣听闻克利须那,尤其关涉他如何保有其遍在性。

  梵语Amrta,意为甘露,任何关乎克利须那的陈述或讲说,都恰似甘露。这甘露可以透过亲身体验品尝到。通俗的故事、小说、史话,皆有别于主的逍遥游戏,前者让人腻烦,而后者令人永不觉厌足。仅为此故,全部宇宙古史里大量记载了主神化身之逍遥游戏。《往世书》即往古之史乘,其中涉及主各色化身之逍遥游戏。如是,虽反复读之,其为可读者,依然历久弥新。

  19.至上人格神说:好的,我将告诉你,我辉煌的神迹,但只提显著的,因为,阿周那呀,我的美富无有穷竭。

  要旨

  要想尽知克利须那的伟大和富有是不可能的。 生命个体的感官能力有限,不允许他去了解克利须那的全体大用。奉献者试图理解克利须那,倒并非从理则上认为到了某个特殊时期或特殊阶段,便能彻底解悟克利须那。而是因为克利须那的话题是如此令人受用,对奉献者来说,简直味美如甘露。故而,奉献者乐在其中。从讨论克利须那的富有和各样能力中,纯粹奉献者得到了超然的喜乐。故此,他们渴望听闻、讨论这类话题。克利须那晓得生命个体不了解他的神妙程度,因而同意提示他各样能力之突出表现。梵语Pradhanyatah(显著的)一词很要紧,因为我们对至尊主显著的具体表现只能有极少的体认,至尊主之面相是无穷无尽的,根本不可能全部了解。此颂所用梵语“vibhuti”,意指至尊主用以运化全部现象世界的神妙大用,据《阿摩罗词典》(Amara-Kosa)解释,“vibhuti”意谓非凡之权能。

  非人格主义者或泛神论者,既不能了解至尊主之非凡权能,也不能了解他神圣能力之表现。无论在物质世界,还是在灵性世界,主的能力流布于每一类现象中。现在,克利须那要开示能为一般人所直接感知者;如是,他多样化能力之一部分得到了诠述。

  20.古达开士啊!我是胜我,居于一切有情心中。我是众生之始、之中、之末。

  要旨

  在此颂中,阿周那被唤作“古达开士”(Gudakesa),意为“征服睡魔者”。昏睡于无知之暗夜中的人,无法明白至上人格神如何以各种方式,在物质世界、灵性世界里,表现其自身。因而,克利须那如此称呼阿周那,其中意味深长。由于阿周那超越了无明,至上人格神才同意诠述他的种种神妙。

  克利须那首先向阿周那开示,凭借其主要分身之力,他是全部现象世界之灵魂。创世之前,至尊主,透过其全权分身,化显为“补鲁莎”(purusa),从他资生万物。故此,他是灵魂,也是“大谛”(Mahat-tattava)或全体物质能量之灵魂。全体物质能量并非创造之因;实际是摩诃毗湿努(Maha-Visnu)进入“大谛”或全体物质能量。当摩诃毗湿努进入已成象的宇宙,他再次化显为超灵,透入每一生命个体。我们体察到,躯壳之所以存活,是由于灵性火花之临在。没有灵性火花的临在,躯壳不会长成。同样,除非至上之灵克利须那进入,现象世界无法生起。《吉祥力奥义书》(Subala Upanisad)云:prakrty-adi-sarva-bhutantar-yami sarva-sesi ca narayanah,“至上人格神以超灵之位临在于一切已成象的宇宙之内。”

  《薄伽梵往世书》描述了“补鲁莎三化身”(purusa-avatara)。《萨德华多密续》(Satvata Tantra)于此有论:Visno tu trini rupani purusakhyany atho viduh,至上人格神化而为三——为原因海毗湿努(Karanodakasayi Visnu)、为胎藏海毗湿努(Garbhodakasayi Visnu)、为乳海毗湿努(Ksirodakasayi Visnu)。《梵天本集》(5·47)如是描述摩诃毗湿努亦即原因海毗湿努:Yah karanarnava-jale bhajati sma yoga-nidram,至尊主克利须那,一切原因之原因,以摩诃毗湿努之身,卧于宇宙混沌大水之上。是故,至上人格神为天地之根、万物之母、一切能量之终端。

  

  21.在阿底提诸子中,我是毗施努;在雷电神诸摩鲁陀中,我是摩利支;在众曜中,我是光芒四射的太阳;在诸宿中,我是月亮。

  要旨

  阿底提有子十二(统称Adityas),克利须那为其显者。在闪烁于天空的星曜当中,太阳为其魁首。《梵天本集》里,太阳被奉为上帝之眼。飘转于空中的风有五十种,司风的神祗名为摩利支(Marici),代表克利须那。

  群星之中,夜空里的月亮最皎洁,如是月亮代表克利须那。从此颂可知,月亮也是星辰之一;因此,星辰皆由反射太阳之光而生辉。认为宇宙之中有许多像太阳一样自身发光的恒星,这种理论不为韦陀经典所认可。太阳只有一个,是因为反射太阳光,月亮才放光明,群星也是如此。《薄伽梵歌》在此指出,月亮为星辰之一,是故,闪闪的群星并不是太阳,而是月亮的同类。

  22.在韦陀诸经中,我是《三曼韦陀》;在诸神中,我是因陀罗;在感官中,我是心;在生命中,我是知觉。

  要旨

  物与灵的差别在于,物质无知觉,如生命体所具者。因而,此知觉性超上、不灭。知觉无法从物质之组合而生。

  23.在诸楼多罗中,我是湿婆;在诸夜叉、罗刹中,我是财神(俱维罗);在众婆薮中,我是火神(阿耆尼);在群山中,我是迷卢。

  要旨

  有十一位楼多罗(Rudra),商羯罗,亦即大神湿婆,为其首领。他是至尊主的化身,专司天地间之浊阴气性。夜叉、罗刹之主为俱维罗——诸神的司库,他是至尊主的代表;迷卢(Meru,又名须弥)为大山,以其丰饶的自然资源而名闻天下。

  24.阿周那呀!在祭司之中,我是天师蒲厉贺斯钵底;在将领之中,我是战神塞健陀;在水体之中,我是海洋。

  要旨

  因陀罗为天界众神之领袖,号称天帝。他所统辖的星宿名为因陀罗珞伽。蒲厉贺斯钵底(Brhaspati)是因陀罗的祭司,由于因陀罗是王中之王,蒲厉贺斯钵底就成了祭司之首。正如因陀罗是王中之王,塞健陀(Skanda)或喀提凯亚(Kartikeya)——帕娃蒂和大神湿婆之子,乃帅中之帅。水体当中,海洋最大。这些克利须那的代表物,不过是他之伟大的点滴光影而已。

  25.在圣贤中,我是布黎古;在音流中,我是超然之“唵”;在献祭中,我是持名(Japa,迦帕);在不动者中,我是喜马拉雅山。

  要旨

  梵天,天地间第一造物,产下数子,以繁衍各种生命族类。其中,布黎古是最有力量的圣者。一切超然之音流里面,“唵”(omkara)代表克利须那。一切献祭当中,持诵Hare Krishna,Hare Krishna,Krishna Krishna,Hare Hare;Hare Rama,Hare Rama,Rama Rama,Hare Hare,为克利须那之最纯粹表现。以动物为献祭,有时也受到推荐。但在持诵Hare Krishna之献祭中,根本不存在暴力的问题。它最简易、最清净。

  世上任何崇高的事物,都代表了克利须那。因而,世间最伟大的山——喜玛拉雅,也代表了克利须那。前一颂提到迷卢山,迷卢山有时能移,但喜玛拉雅山永不可移。如是喜玛拉雅山比迷卢山更了不起。

  26.在树木中,我是神圣的菩提树;在诸天贤圣中,我是那罗陀。在乾达婆中,我是吉多罗阿陀;在众悉檀中,我是伽皮罗牟尼。

  要旨

  菩提树(asvattha)是最高最美的树之一。在印度,人们经常崇拜它,当作每天晨起仪规之一。诸神也崇拜那罗陀,他被公认为是天地间最伟大的奉献者。如是,作为奉献者的他,代表了克利须那。乾达婆皆能歌善舞,其中最出色的名为吉多罗阿陀(Citraratha)。修行圆满的生命个体(siddha,悉檀)当中,提婆胡缇之子伽皮罗为克利须那之代表。他被视为克利须那之化身,他的哲学在《薄伽梵往世书》里有提到。其后,另一个伽皮罗也出了名,但此人的哲学为无神论。这两人大有径庭。

  27.马族之中,我是乌蝉舒华,出现于为求甘露而搅拌乳海的过程中;在尊贵的大象中,我是蔼罗筏陀;人类之中,我为君王。

  要旨

  众神和阿修罗(asuras)们曾经一同搅海,结果搅出甘露和毒汁,大神湿婆喝下了毒汁。从乳海之中,还搅出许多生灵,其中有一匹名为乌蝉舒华(Uccaihsrava)的神马。另一头生于乳海的灵兽是神象蔼罗筏陀(Airavata)。这两头灵兽皆产自乳海,非同寻常,代表了克利须那。

  人类之中,君主是克利须那的代表,克利须那是天地的摄持者;由于其圣德而得登大宝的天子,则是江山社稷的守卫者。像尤帝士提尔大帝、巴力克斯大帝以及主罗摩这类君主,皆为仁义之君,时刻记挂着百姓的疾苦。在韦陀经典里,君主被认为是上帝的代表。但在这个时代,随着宗教原则的瓦解,君主腐化变质,君主制最终遭到废除。然而,我们要明白,过去,在仁义之君的统治下,人民更为幸福。

  28.武器中我是霹雳;乳牛中我是妙如意;生殖者中我是爱神堪陀般;蛇王之中我是洼苏吉。

  要旨

  霹雳,委实是威力无比的武器,代表了克利须那的力量。在灵性天宇的克利须那珞珈里面,有很多乳牛,可以随时挤奶。他们产出的奶量,可随人所欲。当然,物质世界没有这种乳牛,但克利须那珞伽有。主养了很多这样的母牛,称为“妙如意”(Surabi)。据说,主亲自放牧这些如意奶牛。堪陀般(Kandarpa,爱欲之神)是带来好儿女的性欲,因此,也是克利须那的显示。有时,性仅仅被用作感官享乐。这样的性,并不代表克利须那。但为产下优秀子女的性,被称为堪陀般,是克利须那的显示。

  29.天龙中我为阿难陀;水神中我为婆楼挐;已逝先人中我为阿利摩;执法者中我为死神阎罗王。

  要旨

  在多头那伽(Naga,天龙)里面,阿南陀最伟大,就像水底生灵中以水神婆楼拏最伟大,他们都代表了克利须那。宇宙中还有一个祖灵(pitas)珞珈,由阿利摩(Aryama)司掌,他代表了克利须那。负责惩治凶顽的生灵甚多,而阎罗(Yama)为其首领。阎罗居住在离地球不远的星宿上。那些罪大恶极者,死后被带到那里,由阎罗王裁定,对他们施行各种刑罚。

  30.在底提耶魔族中,我是虔诚的巴腊陀;在征服者中,我是时间;在百兽中,我是狮子;在飞禽中,我是大鹏伽鲁达。

  要旨

  底提和阿底提为两姊妹。阿底提诸子名为阿底提耶(Aditya),底提诸子名为底提耶(Datya)。阿底提耶皆为主的奉献者,而底提耶皆为无神论者。虽然巴腊陀生于底提耶之族,但他从小就是一位伟大的奉献者。由于他的奉爱服务和圣德,他被认为是克利须那的代表。

  征服的力量有很多,但时间能磨灭世间一切存有,所以代表了克利须那。走兽当中,狮子最凶猛有力;千百万种飞禽当中,主毗湿努的背负者伽鲁达(Garuda)最俊伟。

  31.能净者当中,我是风;身负武器者当中,我是罗摩。鱼中我为鲨;河流中我为亘伽。

  要旨

  水族中,鲨鱼为最大者之一,对人类也最危险。如是鲨鱼代表了克利须那。

  32.阿周那呀!在一切造化之中,我是开始、结尾,也是中间;在一切知识中,我是关于自我的学问;在逻辑辩难中,我是最后的结论。

  要旨

  在受造之表象中,首出者为全体物质元素。如前所论,天地万物之创生、运化皆出自摩诃毗湿努、胎藏海毗湿努和乳海毗湿努,大神湿婆则主毁灭。梵天为次级创造者。凡此创生、化育、毁灭之司理人,皆为至尊主之气性化身(guna-avatara)。是故,他是创造之开始、中间、末尾。

  针对精神教化,有各种典籍,诸如四韦陀及其六支、《韦檀多经》、因明类文典、法论以及《往世书》。如是统共有十四种门类。其中,开示“自我明”(adhyatma-vidya)的典籍,尤其是《韦檀多经》,代表了克利须那。

  因明家之间有多种不同的辩难。用同时支持对方论点的论据,树立己方的论点,为“立”(jalpa)。仅只击破对方的论点,为“破”(Vitanda)。而真实无妄之结论被称为“究竟义”(vada)。此究竟义是克利须那的呈露。

  33.在字母中,我是字母之首“呃”; 我是离合释中的相违释;我是无穷无尽的时间、是创造者中的四面梵天。

  要旨

  梵语第一个字母“呃”,是韦陀典之起始,没有“呃”,便发不出任何音,因此,它是起首音。梵语里有很多复合词(离合释)。在复合词中,有并列者,如Rama—Krishna,被称为“相违释”(dvandva)。在这个复合词里,Rama跟Krishna形式相同,所以说是并列。

  在各色杀手中.时间为最终极者,因为时间杀灭一切。大限一至,劫火洞烧,万物尽归乌有,所以,时间是克利须那的表显。

  在作为创造者的生命个体当中,四面梵天最杰出。是故,梵天是至尊主克利须那的代表。

  34.我是吞没一切的死亡;我是创造一切将生之乾道。坤德当中,我表现为名声、吉祥、辩才、记忆、智慧、贞定、安忍。

  要旨

  人一落地,每时每刻都在死亡。如是,死亡无时不在吞噬每一生命,但最后的一击才是死亡本身。那个死亡就是克利须那。就未来的发展看,所有生命个体都要经历六种基本变化——生、成、住、异、坏、灭。凡此诸变化中,头一步就是从子宫诞生,而此即为克利须那。诞生是所有未来活动的起点。

  以上所列举的七种功德——名声、吉祥、辩才、广记、智慧、贞定、安忍——皆属阴性。若有人具足或部分具备此诸功德,即可显身扬名。若人以仁义君子而成名,则尤足光宗耀祖。梵语是一种完美的语言,因而极为显赫。如果诵习之后能记住一个主题,便是天资善记之人。不仅会诵读很多各种主题的典籍,而且能融会贯通、运用自如,这是另一种功德——智慧(medha)。克服动摇的能力唤作贞定(dhrti)。若有人德能兼备,却谦卑温柔;于苦乐之际能平等持心,此人乃有安忍(ksama)之功德。

  35.在颂歌中,我是为天帝而唱的蒲历赫三曼;在诗律中,我是婆罗门每天吟诵的伽耶特黎;在月份中,我是一年中的正月;在季节中,我是百花盛开的春天。

  要旨

  主已经解说过,《韦陀经》中,他是《三曼韦陀》(SamaVeda)。《三曼韦陀》备载各色天神所唱的颂歌。其中之一种名为“蒲历赫三曼”(Brhat-sama),曲调别致,唱于午夜之时。

  在梵语中,诗歌是有一定格律的,节奏和韵律不像大多数现代诗一样可以随心所欲。诗律当中,有德之婆罗门所持诵的伽耶特黎咒(Gayatri mantra)最著名。《薄伽梵往世书》提到过它。由于此咒是特别用来觉悟上帝的,所以它代表了至尊主。伽耶特黎咒乃为灵性高超者所持,若念诵此咒有成,便能证入至尊主的超上地位。要持诵伽耶特黎,首先必须获得圆满自处者的德性,即中和之德。伽耶特黎咒在韦陀文明中极为重要,被认为是大梵的声音化身。梵天为其始倡者,通过梵天,此咒在师承世系里被传承下来。

  十一到十二月份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因为在印度,这正是从田地里收割五谷的时节,人们都兴高采烈。当然,春天无人不爱,天气不太冷又不太热,树木抽芽,百花盛开,姹紫嫣红。春天里,也有很多纪念克利须那的庆典,是故,春季是四季中最欢乐的季节,是至尊主克利须那的显象。

  36.我是骗术中的赌博;我是辉煌者中的辉煌;我是胜利;我是冒险;我是强者的力量。

  要旨

  世间有形形色色的骗子。骗术之中,赌博居首,因而代表克利须那。作为无上者,克利须那可以比任何凡夫更善骗。若克利须那决定骗某个人,无人能逃过他的圈套。他的伟大不是单方面的,而是全方位的。

  在得胜者中,他是胜利。他是辉煌者中的辉煌。在进取者和实干者当中,他最富进取心和实干精神。冒险家当中,他最喜冒险;,强者当中,他最强大。当克利须那现身地球时,无人能在力量上胜过他。他甚至在童年时就举起了哥瓦尔丹山(Govardhana)。无人能在欺骗上胜过他,无人能超过他的胜利;无人比他更辉煌,无人比他更进取,无人比他更有力。

  37.在毗湿尼的后裔当中,我是华胥天人;在般度诸子当中,我是阿周那;在圣者中,我是毗耶娑;在伟大的思想家中,我是乌商那。

  要旨

  克利须那是首出的至上人格神,巴腊提婆(Baladeva)为克利须那的直接分身。主克利须那和巴腊提婆皆现身为筏殊提婆之子,故此,他二人皆可称为华胥天人。换个角度来看,由于克利须那从未离开过温达拿文,所以在其他地方化显的克利须那身相,皆为他的分身。华胥天人乃克利须那的直接分身,因而,华胥天人与克利须那无有分别。须知,《薄伽梵歌》此颂所说的华胥天人,指的是巴腊提婆,或巴腊罗摩,因为他是所有化身的源头,所以,他为华胥天人的唯一出处。主的直接分身亦名“自体分身”(svamsa),另外的名为“隔离分身”(vibhinnamsa)。

  般图筏(Pandavas, 般度诸子)当中,阿周那以檀南遮耶(Dhananjaya)之号闻名于世。他是人中俊杰,故此,他代表克利须那。在精通韦陀知识的博学之士也即牟尼(muni)当中,毗耶娑最伟大,为了帮助喀利纪的普通大众理解韦陀知识,他从许多方面对韦陀知识进行了阐释。毗耶娑被认为是克利须那的化身,是故,毗耶娑也代表克利须那。“全知者”(Kavi)指那些对任何主题都能有透彻思考的人。全知者当中,乌商那,即苏科罗阿阇黎(Sukracarya),为魔族之上师。他为人聪明绝顶,乃目光远大的政治家,所以,苏科罗阿阇黎为克利须那之富有的另一表现。

  38.在刑具中,我是法杖;在追求成功者中,我是道德;在秘密中,我是玄默;在智者中,我是智慧。

  要旨

  有很多压服的手段,其中最厉害的是杀头。当凶徒受到惩治时,惩治的手段代表了克利须那。要想在某个事业领域里求取成功,道德是无往而不利的因素。在听闻、冥思、观想之类的灵修活动当中,玄默最为重要,凭借玄默,可速得成就。智者能区别灵与物、上帝的高等自性与其低等自性之分际。这类智慧即克利须那本人。

  39.还有啊,阿周那,我是孕育万物的种子。任何造物,无论动、不动,没有我,皆不能存在。

  要旨

  凡事皆有因,那个因或缘起的种子就是克利须那。没有克利须那的能量,无一物能得其存有;因而,他被称为“无所不能”。没有他的能量,无论动、不动者,皆不能存在。任何存在物,若非建立于克利须那的能量之上,即为摩耶(Maya),意为“那不是的”。

  40.克敌者呀!我神圣的表象无穷无尽。我所说的,不过是我无量权能的一点提示。

  要旨

  一如韦陀典所论,虽然觉解无上者富有的方式有许多,但他的富有无有极限,所以并非所有富有皆可得到解说。为阿周那而描述的,不过是极少几个例子,以满足他的好奇心。

  41.你要知道,一切尊贵、华妙、伟大的创造,全来自我辉煌的一闪。

  要旨

  须知,任何伟大、华妙的存有,无论是在灵性世界,还是在物质世界,皆不过是克利须那之富有的散殊之象。一切文采物华都应该被认为是克利须那富有的表现。

  42.阿周那呀!你又何须逐一认识这一切呢?我的一小部分既足以弥漫、摄持整个宇宙。

  要旨

  周流于天地之间,代表至尊主的是透入万物的超灵。主在此提醒阿周那,穷究万物如何自存于其独立的美富之中,如此用功全无是处。须知,万物之所以存在,是由于作为超灵的克利须那透入其中。从梵天,最巨之生命个体,到极微的蝼蚁,万物之所以存在,皆因主的透入和摄持。

  有一个教派宣称,对任何天神的崇拜都将把人带向至上人格神,或者说究竟归趣。但天神崇拜在此完全不受鼓励,因为,即使最伟大的天神诸如梵天、湿婆,也不过代表了至尊主的部分权能。他是众生之根,无人比他更伟大。他是“无匹者”(asamaurdhva),无人凌驾于他之上,亦无人与他等平。《莲花往世书》有云,若有人认为至尊主克利须那与天神同属一类——即使是梵天或湿婆这样的大神,立刻成为无神论者。但是,若有人穷究经论,理解了克利须那之权能及其流布,必可明白至尊主室利·克利须那的地位,由此一心凝注于对克利须那的崇拜,无有偏离。凭借透入万有的超灵——他的局部代表的分身,主弥漫于天地间。是故,纯粹奉献者在圆满的奉爱服务中,将心念贯注于克利须那觉性;他们永住超越之地。关于奉爱服务和对克利须那的崇拜,本章偈颂八到十一,有清楚的开示。那是纯粹奉爱之道。本章透彻解说,如何能达到最高奉爱之圆成,进而与至上人格神相感通。室利罗·巴腊提婆·维狄耶布善那,一位在师承世系中的阿阇黎,以如下话语总结了他对本章的注疏:

  “从至尊主的大能里面,甚至威力无穷的太阳,获取了它的能量;透过克利须那的局部分身,天地乃得化育。是故,主室利·克利须那值得崇拜”。

  巴克提韦檀多阐释圣典《薄伽梵歌》第十章“绝对者的富有”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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