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臻达至上

  第八章

  臻达至上

  1.阿周那问:我主!无上原人呀!何为梵?何为自我?何为业?何为天地?何为神明?请向我开示。

  要旨

  在本章中,以“什么是梵?”起首,阿周那提出一连串不同的问题,主克利须那逐一解答。主也解说了何为“业”(Karma,果报活动),何为奉爱服务、何为瑜伽原则,以及何为纯粹的奉爱服务。《薄伽梵往世书》阐明至高绝对真理即所谓梵、超灵和薄伽梵。此外,个体之灵也被称为梵。阿周那还问及“阿特曼”(atma,自我),它涵摄了身、心、灵。据韦陀辞典,梵语“atma” 既指身体、心智、灵魂,也包括感官。

  阿周那称呼至尊主为“无上原人”(Purusottama),这意味着他不只是拿这些问题向朋友发问,而是在向无上者请求开示,知道他是能给出确切答案的无上权威。

  2.摩度魔之屠者呀!谁是祭主?他怎样住在躯壳之中?那些致力奉爱服务的人,又怎样能在临终之际证知你呢?

  要旨

  “祭主”(adhiyajna)或指因陀罗,或指毗湿努。毗湿努是包括梵天和湿婆在内的诸创世大神之主,而因陀罗则是诸职司天神之领袖。因陀罗和毗湿努皆由献祭而受崇拜。但此处阿周那问,

  谁才是真正的祭主,他又如何居停于生命个体之躯壳内。

  阿周那称呼主为摩度殊檀那(Madhusudana,摩度魔之屠者),因为克利须那曾杀死了名为摩度的魔王。实际上,这类怀疑性质的问题本不应生自阿周那心中,因为他是一位克利须那觉知的奉献者。这些疑惑就像妖魔。克利须那擅长降妖伏魔,故此,阿周那称呼他为摩度殊檀那,好让克利须那除灭他心中生起的犹

  如妖魔般的疑惑。

  此颂中“Prayana-kale”(临终之际)一词具有深意,我们一生所做的,死时定会受到测试。阿周那很想知道,那些时刻住于

  克利须那觉性中的人,在这最后关头究竟处在什么境况?临终之

  际,身体的所有功能崩溃,心智状态极不正常。如是受到身体状况的干扰,人或许无法记起至尊主。一位伟大的奉献者,俱腊室伽罗·摩诃罗遮(Kulasekhara Maharaja)向主祷告:“我亲爱的主啊,趁如今还算健康,让我立即死去吧,这样,我心意的天鹅就能觅入你莲花足之梗的入口。”此处以天鹅为喻,因为天鹅这种水鸟特别喜欢钻入莲花丛中嬉戏。俱腊室伽罗·摩诃罗遮对主说:“现在我还健康,心意也不紊乱。倘若我立即死去,想着你的莲花足,我相信我所做的奉爱服务定会获得圆满。但若是等待自然死亡,情况如何我就无从知晓了,因为那时身体各种功能趋于崩溃,我的喉咙也许会梗塞,不知道还能不能持诵你的圣名。最好让我立即死去。”阿周那问,人如何能当此际将心念凝注于克利须那的莲花足。

  3. 至上人格神说:不坏超绝的生命个体名为梵,其永恒自性名为真我(adhyatma)。关乎物质躯壳之演化的活动名为业。

  要旨

  梵不坏永存,其性永无变化。然而,在梵之外,还有至上梵(parabrahma)。梵指生命个体;至上梵指至上人格神。生命个体之命定地位与其在物质世界所受取的不同。在物质情识里,生命个体之天性乃是要成为物质的主人;但在灵明觉性即克利须那觉性里,他的地位是服务至上者。生命个体溺于物质情识,不得不受取物质世界里的种种躯壳。这被称为业(karma)——物质意识力之各种创造。

  在韦陀经论里,生命个体被称为“命我”(jivatma),或”梵”,但绝不会被称为“至上梵”。生命个体受取种种不同的地位:有时融人黑暗的物质自性,跟物质认同;有时,则跟高等的灵明自性认同。故此,他被划入至尊主的边际能力。生命个体是得到物质之身还是灵性之身,取决于他认同物质自性还是灵明自性。认同物质自性,便要在八百四十万种生命族类中受取一具躯体;认同于灵明自性,则唯有灵性之身。在物质自性中,生命个体或变现为人,或为天神、禽兽等等,皆视其业而定。为了转生物质天堂星宿,享受天堂之乐,他有时会举行献祭,然而一旦功德耗尽,他又得坠落尘世再度为人。这个过程名为业。

  《唱赞奥义书》(Chandogya Upanisad)陈述了韦陀献祭之法。在祭坛上,五种供品被燃成五种火。这五种火分别代表星、云、地、男、女,五种供品依次是信心、月神、雨、谷物和精液。

  在献祭过程中,生命个体举行特殊的祭祀,以求转生特殊的天堂星宿,随后便能如愿以偿。当献祭的功德耗尽,生命个体便以雨的形式降于地上,然后以谷物之形出现,谷物被男人吃下去后转变成精液,使妇人受孕,如此生命个体又获人形,再举献祭,重复同样的循环。就这样,生命个体成了物质之途上永远来往不停的过客。然而,克利须那觉知者却避开这类献祭,直下承当克利须那觉性,以此为回归主神做下准备。

  《薄伽梵歌》的非人格主义诠释者毫无道理地认为大梵在世间受形而为命我(Jiva),并引用《薄伽梵歌》第十五章第七颂支持此论点。但就在此颂中,主说到生命个体是“我的永恒碎片”。上帝的碎片——生命个体,或许会沉沦于物质世界,但永不犯错的至尊主(Acyuta)绝无颓堕。因此,至上梵受形为命我的假设是站不住脚的。在韦陀经论里,梵(生命个体)与至上梵(至尊主)有分际,记住这一点甚为要紧。

  4.人中之杰啊,变化不休的物质自然谓之“地”(adhibhuta);涵摄一切神明如日、月之神在内的主的宇宙大身,谓之“天”(adhidaiva);而以超灵之位居于一切有情心中的至尊主——我,则谓之祭主(adhiyajna)。

  要旨

  物质自然变化不休。物质躯壳通常要经历六个阶段:生、成、住、异、坏、灭。此物质自然名为“地”(adhibhuta)。它被创造于某一时空点,也在某一时空点归于坏灭。至尊主之宇宙身,涵摄一切天神及其天界,名为“天”(adhidaivata)。同个体之灵一起临在于躯壳内的是超灵——主克利须那的全权代表。超灵名为胜我(paramatma),也即祭主(adhiyajna),住于心中。梵语“eva”(必定)一词在此颂之语境中尤为紧要,因为主用这个词强调胜我与他是一非二。超灵,亦即至上人格神,于个体灵魂之侧,见证着个体灵魂的活动,他也是各种情识的根源。超灵给个体灵魂自由行动的机会,又见证着他的一切活动。对于至尊主所有这些分殊之相的功能,为主做超越性服务的纯粹奉献者自动就会明了。初入门者无法感通以超灵之相示现的至尊主,就冥思被称为“天”(adhidaiva)的大而无外的宇宙身。初入门者被建议冥思宇宙身,或宇宙原人(Virat-Purusa),视其腿为下界,眼睛为日、月,头为上界。

  5.无论是谁,离开躯壳时一心忆念我,当下获得我的神性,这是无可置疑的。

  要旨

  此颂突出强调克利须那觉性的重要性。无论谁在克利须那觉性中离开躯壳,当下转入至尊主的超上自性。至尊主是清净者中之至清净者。因而,念念克利须那觉知的人也是清净者中之至清净者。梵语smaran(忆念)一词甚为要紧。对于未在奉爱服务中修炼克利须那觉性的不净灵魂,忆念克利须那是不可能的。故此,必须从生命伊始就修炼克利须那觉性。若有人欲于临终之际获得成功,忆念克利须那之法尤为必要。是故,要经常不断地持诵摩诃神咒(maha-mantra): 赫列 克利须那,赫列 克利须那,克利须那 克利须那,赫列 赫列;赫列 罗摩,赫列 罗摩,罗摩 罗摩,赫列 赫列。主契檀尼耶告诫人们应当像大树一样安忍。持诵Hare Krishna的人也许会碰到重重阻碍,但无论如何,应当学会容忍,继续持诵:赫列 克利须那,赫列 克利须那,克利须那 克利须那,赫列 赫列;赫列 罗摩,赫列 罗摩,罗摩 罗摩,赫列 赫列,如此到临终之际必能得享克利须那觉性的全部利益。

  6.人离开躯壳时,无论存思何种境界,贡蒂之子呀,他必到达那境界。

  要旨

  此处解说了人在临死的关键时刻变化其自性的方法。离开躯壳时忆念克利须那的人转入至尊主的超上自性,但所忆念的不是克利须那而是别的什么的人,无法到达同样的超然境界。这一点我们应该谨记。怎样才能在恰当的心境下死去呢?婆罗多大帝(Bharata Maharaja),尽管是绝代伟人,临终时心里却牵挂着一头鹿,结果下一世转投鹿身。虽说在鹿身里他仍能记起前世的活动,但也不得不受取禽兽之躯。人一生中的念头累积起来,自然会影响到死亡时的念头,所以来世其实是今生所造。若人于今生,活在中和气性里,念念不离克利须那,就有可能在临终时忆念克利须那。若有人超然地注心于服务克利须那,那么他的下一个身体将不再是物质的,而是超然的(灵性的)。故此,持诵赫列 克利须那,赫列 克利须那,克利须那 克利须那,赫列 赫列;赫列 罗摩,赫列 罗摩,罗摩 罗摩,赫列 赫列,是临终之际成功变化存在状态的最殊胜法门。

  7.因此,阿周那呀,你该一面时时想着我,一面践履你作战的赋定职责。心智和活动专注于我,一切皆为我而作,毫无疑问,你会接近我。

  要旨

  这条给阿周那的开示,对于所有从事物质活动的人都十分重要。主并不是说,人该抛下自己的赋定职分或事业。他可以一面继续尽职,一面透过持诵Hare Krishna想着克利须那。这能使人除净物质的染污,将心智用到克利须那上面。透过持诵克利须那的圣名,决定往生至高星宿——克利须那珞珈,这绝无疑问。

  8.观想身为至上人格神的我,念念在我,绝无旁鹜,帕尔特呀,如此必能接近我。

  要旨

  主克利须那在此颂中强调了忆念他的重要性。透过持诵摩诃神咒,我们对克利须那的记忆得以恢复。借着修炼诵闻圣名之音,耳、舌、心皆得其所用。此玄秘之观想极易修持,能助人上达至尊。补鲁莎(Purusam) 意谓享受者。虽然生命个体本属至尊主的边际能力,但却陷溺于物质尘染。生命个体自认为是享受者,但他们绝非至高享受者。此处明确指出,至高享受者是至上人格神及其殊相和全权分身,如拿罗衍那、华胥天人等。

  奉献者可以透过持诵Hare Krishna,不断地想着崇拜的对象——化显为各种妙相的至尊主——拿罗衍那、罗摩、克利须那等等。如此修炼净化了他,当他临终之际,由于不断持诵圣名,就会往生上帝之国。瑜伽修炼是观想内在的超灵,同样,透过持诵Hare Krishna,就能念念住于至尊主。心意变幻无常,因此有必要强迫它去想着克利须那。常用的例子是毛虫。毛虫想着要变成蝴蝶,于是即生化为蝴蝶,同样,如果我们念念不离克利须那,就可以肯定,当我们生命终了时,将拥有与克利须那同质的身体。

  9.人当如此观想无上者:他全知,最古老;他是真宰,至小而无内;他是万物之衣养者,不可思议,超越一切物质概念;他永远是一个人。他光辉如太阳,他超绝,在物质自然之外。

  要旨

  此颂讲到观想无上者之法。首要的一点是:他不是非人格的,也不是虚无的。人无法观想非人格的或虚无的东西。那太困难了。但是,观想克利须那之法极其简易,事实上这里已作说明。首先,主是补鲁莎(purusa),是一个人——我们所观想的是罗摩这个人或克利须那这个人。无论观想罗摩还是克利须那,其为人皆已在《薄伽梵歌》此颂中做了交代。主是全知者(Kavi),他了知过去、现在和未来,所以无所不知。他最古老,因为他是天地之根,天地万物皆从他而生。他也是天地之无上真宰,他是人类的养育者和教化者。他比最小的还要小。灵魂的大小为发尖的万分之一,但主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小,竟然还能进入这微粒里面。因此,主被称为至小无内,身为无上者,他能进入原子,也能进入最小者的心中,作为超灵来主宰他。虽然至小而无内,他却弥纶天地,衣养万物,为至大而无外。一切星系皆由他维系。那么多庞大的星球飘浮在空中,我们常常为此惊奇不已。这里说道,是至尊主,透过他不可思议的能力,摄持所有这些巨大的星球和星系。此颂中“acintya”(不可思议)一词尤具深意。上帝的能力超越我们的言语诠表,越越我们的思力所及,故而谓之“不可思议”。谁能对此提出异议呢?他周流天地却又超世独立。我们甚至不能理解这个物质世界,它与灵性世界相比微不足道——那么我们又如何能够理解这物质世界之外的呢?“acintya”意指超越世间者,玄辩、逻辑、哲思所不能及者,不可思议者。是故,智者当远离无用之议论、思辨,信受《韦陀经》、《薄伽梵歌》和《薄伽梵往世书》等经论之圣言,并奉行其中定下的原则。这才能带来真正的觉解。

  10.临终之际,借瑜伽力将生命之气灌注于两眉之间,置心一处,以全然的奉爱之情忆念至尊主,决定到达至上人格神。

  要旨

  此颂明示,临终之际心念必须在奉爱之情中凝注于至上人格神。针对那些瑜伽行者,这里建议他们将生命之气提至两眉之间(眉轮)。此即六轮瑜伽(sat-cakra-yoga)之修炼,它涉及内观六层脉轮(cakra)。一位纯粹奉献者并不修炼这类瑜伽,但因为他念念不离克利须那觉性,命终时便能依靠主的恩慈忆念至上人格神。这在第十四颂里会有解说。

  此颂特别用了“yoga-balena”(透过瑜伽玄通)一词,饶有深意,因为若未修炼瑜伽,无论六轮瑜伽抑或巴克提瑜伽,人当命终之际,根本无法到此超越之境。人不可能在临死之际陡然忆起至尊主;一定得修炼过某种瑜伽体系,尤其是巴克提瑜伽的体系。临死前的心念极其紊乱,故此,当在有生之年,借助瑜伽修炼超然物外。

  11.通韦陀诸经者,持诵唵(om)者,以及进入舍离位的伟大圣者,能证入大梵。追求这种圆满,须奉行独身。我现在就向你开示这通向救度的法门。

  要旨

  主克利须那建议阿周那修炼六轮瑜伽,即将生命之气灌注于两眉之间。预计阿周那可能不晓道如何修炼六轮瑜伽,主便在接下来的偈颂里解说了这一法门。主说,大梵虽独一无二,但却有诸多表现和性相。尤其对于非人格主义者,“aksara”或“omkara”——梵音“唵”(om),是与大梵同一的。克利须那在此诠表了舍离位之圣者所证入的非人格梵。

  在韦陀知识体系里,一开始就教弟子们持诵“唵”,并透过服侍灵性上师,彻底独身守贞,以求证终极的非人格梵。如此他们体会到大梵的两种性相。这类修炼对弟子们精神生命的演进极为重要,但如今梵行者(brahmacari)的生活已根本不可能。世间的社会结构发生剧变,从读书起始就实践守贞已经没有可能性。全世界有形形色色的学院,研究种种不同的学问,但没有一所受到公认的学院,里面能向学生们教授梵行的原则。除非实践守贞,否则要想在精神生命上有所增益,异常困难。所以,主契檀尼耶宣布,根据针对喀利纪的经教训谕,要在这个时代亲证无上者,除了持诵主克利须那的圣名外,别无它途:赫列 克利须那,赫列 克利须那,克利须那 克利须那,赫列 赫列;赫列 罗摩,赫列 罗摩,罗摩 罗摩,赫列 赫列。

  12.瑜伽之境即不执着任何感官活动。关闭所有感官之门,意念集中于心,将生命之气贯注于头顶,如此卓立于瑜伽之境。

  要旨

  按照此颂所说去修炼瑜伽,第一步就要关闭所有感官享乐之门。这种修炼名为“撤回”(pratyahara),或从感官对象收回感官。摄取知识的感官——眼、耳、鼻、舌、触,应完全受到控制,不容许用来自我享受。如此,意念凝注于心中的超灵,而生命之

  气则提至顶门。这套修法第六章已有详述。但如前所论,这类修炼在当今时代不太现实。最殊胜的法门是克利须那觉性。若人能在奉爱服务中一心凝注于克利须那,证入三昧之境轻而易举。

  13.身处瑜伽之境,持诵神圣的梵音——无上之唵,如此离开躯壳时,想着至上人格神,决定往生灵性的星宿。

  要旨

  此颂明确开示,唵、大梵和主克利须那无有分别。克利须那的非人格梵音为“唵”,但Hare Krishna里面涵摄了“唵”。持诵Hare Krishna神咒分明是为这个时代推荐的。是故,若有人当离开躯壳时念诵:赫列 克利须那,赫列 克利须那,克利须那 克利须那,赫列 赫列;赫列 罗摩,赫列 罗摩,罗摩 罗摩,赫列 赫列,决定能往生某一灵性星宿,这根据他修炼的心态而定。克利须那的奉献者往生克利须那之星体——歌珞珈·温达文拿。对于其他人格主义者而言,灵性天宇里另外还有无数星体,即所谓无忧珞珈,而非人格主义者则滞留在梵光之中。

  14.谁心无旁骛,忆念我,便可轻而易举地得到我,帕尔特呀,因为他不断为我做奉爱服务。

  要旨

  此颂讲到在巴克提瑜伽中服务至上人格神的纯粹奉献者所到达的最终目的地。前面偈颂里提到过四种奉献者——烦恼者、好奇者、谋求物质得益者和思辨性哲学家,也论述了各种解脱法门:业瑜伽、智瑜伽、诃陀瑜伽。这些瑜伽体系的原则里都掺入了一些“巴克提”的成分,但此颂特别拈出纯粹的巴克提瑜伽,不夹杂任何智、业或诃陀。正如梵语“ananya-cetah”(心无杂念)一词所表明的,在纯粹的巴克提瑜伽里,奉献者除了克利须那之外,再无他求。纯粹奉献者并不渴望升转天堂星宿,也不追求梵我合一,甚或解脱于物质缠绕。纯粹奉献者一无所求。在《契檀尼耶圣行蜜露经》里,纯粹奉献者被说成是“无欲者”(niskama),意思说他没有任何自私自利的欲望。圆满的安宁只属于这样的人,不属于那些为了私利而拼斗的人。智瑜伽士、业瑜伽士、诃陀瑜伽士皆不免有私心,但一位完美的奉献者除了取悦至上人格神,别无所求。故此主说,谁若坚定不移地为他奉献,要得到他轻而易举。

  纯粹奉献者总是在为克利须那的某一人格性身相做奉爱服务。克利须那有各种全权分身和化身,比如罗摩、尼黎星诃(Nrsimha)等等,奉献者可以选择在奉爱服务中将心念凝注于至尊主的任一超然身相。这样的奉献者不会遇到烦扰其他瑜伽修炼者的那些难题。巴克提瑜伽简便,纯粹,易行。只须念诵Hare Krishna就算已经开始了。主对众生普降慈悲,但就像我们已经解释过的,他特别钟爱那些心无杂念、不断为他做奉爱服务的人。主会以各种方式帮助这样的奉献者。《羯陀奥义书》(1.2.23)有云: yam evaisa vrnute tena labhyas / tasyaisa atma vivrnute tanum svam,彻底归命、全然投入奉爱服务的人,能如实领悟至尊主。《薄伽梵歌》(10.10)曰:dadami buddhi-yogam tam,主赐予这样的奉献者足够的智慧,让奉献者最终能在他的灵性王国得到他。

  纯粹奉献者的特质是,不论何时何地,他总想着克利须那,从不偏离。在此不应有任何障碍。纯粹奉献者能不拘时地,践履他应做的服务。有人说,奉献者应该留在像温达文拿这样的圣地,或者主曾经住过的某些圣城,但纯粹奉献者可以在任何地方居住,凭借自己的奉献服务创造出温达文拿的氛围。室利·阿德威陀阿阇黎曾对主契檀尼耶说:“主啊!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温达文拿。”

  正如梵语“satatam”(时时)和“nityasah”(恒常)二词所指出的,纯粹奉献者不断忆念克利须那,观想着他。这些都是纯粹奉献者的资质;对于他们,主举手可得。在所有瑜伽体系中,《薄伽梵歌》对巴克提瑜伽最为推崇。一般来说,巴克提瑜伽士(梵语bhakta,巴克陀)以五种方式服务主:(1)中立型巴克陀(santa-bhakta),在中立状态做奉爱服务;(2)臣仆型巴克陀(dasya-bhakta),以仆从的心态做奉爱服务;(3)友伴型巴克陀(sakhya-bhakta),以朋友的心态服务;(4)父母型巴克陀(vatsalya-bhakta),以父母的心态服务;(5)情侣型巴克陀(madhurya-bhakta),以情侣的心态投入奉爱服务。以上述任何一种方式,纯粹奉献者常时不断为至尊主做超越性奉爱服务,无法忘记至尊主,所以他很容易就能得到主。纯粹奉献者一刻都不能忘记主,同样,至尊主也一刻都忘不了他的纯粹奉献者。这就是持诵摩诃神咒这一克利须那觉性法门所带来的伟大祝福——赫列 克利须那,赫列 克利须那,克利须那 克利须那,赫列 赫列;赫列 罗摩,赫列 罗摩,罗摩 罗摩,赫列 赫列。

  15.臻达我后,伟大的灵魂便永不会重返这充满烦恼的无常世界,因为他们已经获得了最高的圆满。

  要旨

  因为无常之世充满生、老、病、死之苦,很自然地,一个成就最高圆满境界的人,一个到达了至高无上的星体——克利须那珞珈、歌珞珈·温达文拿的人,是不愿再回来的。在韦陀经籍中,至高无上的星体被称为“无相”(avyakta)、“不可思议”(aksara)和“至高无上的彼岸”(parama gati)”;也就是说,这个星体超越我们的物质观想力,不可思议,但却是至高无上的彼岸,是伟大灵魂(Mahatma)的目的地。伟大的灵魂从觉悟了的奉献者那里接受到超然的讯息后,便在克利须那觉性中逐步增进奉爱服务,最后变得如此专注于超越性服务,以致再不渴望升转任何物质的星宿,甚至都不想往生任何灵性星体。他们只想要克利须那,跟克利须那在一起,别的什么也不要。这是生命最崇高的圆满境界。此颂特别提及至尊主克利须那的人格主义奉献者。这些在克利须那觉性中的奉献者成就了生命的最高圆满。换言之,他们是最崇高的灵魂。

  16.在物质世界,从最高的星宿到最低的星宿,全是生死轮转不休的苦地。但谁若到达了我的居所,贡蒂之子呀!就永不再投生。

  要旨

  所有门类的瑜伽士——业、智、诃陀等——最终都必得在巴克提瑜伽中达到神爱之圆满,即克利须那觉性,然后才能往生克利须那所在的超然故乡,永不复回。那些到达了最高物质星宿的人,仍旧得重复生死。地球上的人往生高等星体,高等星体如梵天珞珈(Brahmaloka)、粲陀罗珞珈(Candraloka)和因陀罗珞珈(IndraLoka)上的人又退转地球。奉行《赞歌奥义书》所推荐的“五火明祀”(pancagni-vidya),能让人往生梵天珞珈,但如果到了梵天珞珈后,不存养克利须那觉性,那他就还得回到地球上来。那些居于高等星宿上,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不断精进的人,会逐步超转越来越高的星体,最后当世界坏灭时,便被提升到永恒的灵性之国。巴腊提婆·维狄耶布善那(Baladeva Vidyabhusana)在他的《薄伽梵歌》注里,引用了以下偈颂:

  “当世界坏灭之际,梵天和他的信徒,由于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不断精进,将全部超升灵性天宇,随各自的愿力往生特殊的灵性星体。”

  17.人类一千纪之和等于梵天的一日,也等于他一夜的长短。

  要旨

  物质宇宙的存在时间是有限的。它表现为“劫”(Kalpa)的循环。一劫就是梵天的一日。梵天的一日由四纪(yuga)的一千次循环构成, 此四纪分别为:萨底耶(Satya)、特黎多(Treta)、德筏钵罗(Dvapara)、喀利(Kali)。萨底耶纪的特色是德行、智慧、宗教,基本没有无明和罪恶。萨底耶纪为期一百七十二万八千年。特黎多纪邪恶开始为患,为期一百二十九万六千年。到德筏钵罗纪,德行和宗教更加败坏,邪恶为患更甚,此纪持续八十六万四千年。最后是喀利纪(迄今为止已过去五千多年),争斗、无明、邪法、罪恶盛行,真正的德行实际已荡然无存,此纪为期四十三万二千年。喀利纪邪恶日甚一日,到劫终之际,至尊主本人会以喀尔基(Kalki)化身降世,除灭恶魔,救度他的奉献者,由是重新开启新一轮萨底耶纪。然后,整个时序再次轮转。四纪轮转一千次,合梵天的一日或一夜。梵天活上一百按此法计算的“年”才死去,若按地球年计算,这“一百年”等于三百一十一兆四百亿地球年。照这个算法,梵天的寿命似乎神妙奇特、无有尽头,但从永恒的角度去看,亦不过如电如露。在原因之洋里,无量数梵天倏生倏灭,犹如大西洋中的浮沤。梵天及其创造皆为物质宇宙之一部分,故而无不流转生灭。

  物质宇宙之内,即使梵天也难逃生老病死。不过,梵天直接为至尊主服务,负责经纶天地,所以他能于物质宇宙坏灭后立即得到解脱。上乘的出世者被提升到梵天所在的星体——梵天珞珈,那是物质宇宙里的最高星体,其地位高于所有天堂星宿,处于高等星系,但时间一到,梵天与梵天珞珈之民,按照物质自然的律法,仍难逃一死。

  18.梵天白昼之始,有情众生现世;到了梵天的黑夜,众生又复归冥冥。

  要旨

  小智之人想继续留在物质世界,他们或许能往生高等的星宿,但到头来又不得不再回地球。当梵天之白昼,他们能在物质世界之内的高等或低等星宿上往来造作,但一到梵天的夜晚,皆遭毁灭。白昼时,他们受取各样躯壳进行物质活动,但在黑夜里便不再有躯壳,而只是蜷缩在毗湿努的身体内。接着,当梵天白昼再次到来之际,又皆现身于世。Bhutva bhutva praliyate,白昼现世,夜晚复灭。最后,当梵天生命终结时,他们皆遭毁灭,数千百万年不再现世。直到梵天于下一轮循环再次降生时,他们才复出世间。就这样,他们被物质世界的魔力迷住了。但领承克利须那觉性的智者把人类生命完全用于为主做奉爱服务,持诵赫列 克利须那,赫列 克利须那,克利须那 克利须那,赫列 赫列;赫列 罗摩,赫列 罗摩,罗摩 罗摩,赫列 赫列。如此他们得往生于克利须那所在的灵性星宿,在那里变得不死极乐,远离生死流转。

  19.白昼再来时,众生又活跃起来,帕尔特呀!当黑夜再次降临时,众生全无助地解体。这样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20.但还有另一未展示的自然,它永恒存在,超越已展示和未展示的物质自然。它至高无上,永不毁灭。尘世尽皆坏灭,这部分仍存在。

  要旨

  克利须那的高等灵性能力超越而永恒。这能力超越物质自然的一切变化,物质自然在梵天的昼夜之间展示和毁灭。克利须那的高等能力在性质上与物质自然完全相反。关于高等和低等自性,第七章已有解说。

  21.那个被韦檀多学者称之为未展示、无瑕疵的,那个名为无上究竟彼岸的,那个到达后便永不退转的地方——就是我的无上之乡。

  要旨

  至上人格神克利须那的无上神土在《梵天赞》里被称为“如意宝石之乡”(cintamani-dhama),是一个所有愿望皆得实现的地方。主克利须那的无上之乡,名为歌珞珈·温达文拿,遍地是由如意宝石砌成的宫殿。那里也有树,谓之“如愿树”,要吃什么随时都可以供应;也有乳牛,名为吉祥奶牛(surabhi),能源源不断地供应牛奶。在这片神土上,有千千万万的吉祥女神(Laksmsi)侍奉着主。主被唤作哥宾陀(Govinda),他是首出之主,是一切原因的原因。主常吹响横笛(venum kvanantam)。他的超然身相是所有世界里最迷人的——眼似莲花,肤色如云。他颠倒众生,妙美胜过千万个爱神。主身穿橘黄色衣衫,颈披花鬘,发际插着一枝孔雀翎毛。在《薄伽梵歌》里,主克利须那不过略微暗示了一下他的故乡——歌珞珈·温达文拿,它是灵性之国中至高无上的星宿。《梵天本集》对此有更生动的描绘。韦陀经典《羯陀奥义书》(1.3.11)上说,无有一地,凌越至上神之所居,是土为无上究竟彼岸。一旦到达,便永不会退转物质世界。克利须那的无上之乡和克利须那本人无有分别,缘其质性相同故。在地球上,位于德里东南九十英里处的温达文拿,就是灵性天宇中至高无上的歌珞珈·温达文拿的摹本。当克利须那降临地球时,就是在这块位于印度摩图罗(Mathura)区方圆八十四平方英里的温达文拿之地嬉戏逍遥。

  22.至上人格神比一切伟大,可透过精纯的奉爱臻达。他虽住在自己的居所,却周流于天地间,万物无不在他之内。

  要旨

  此处指明,去则无返的无上究竟彼岸就是至上之人克利须那的故乡。《梵天本集》说,此无上之乡为ananda-cinmaya-maya,灵明极乐充满之地。那里所流行的万殊之相无不具灵明极乐之性——那里没有物质。此万殊之相皆为至上主神自身的灵性流布,正如第七章所阐释的,那里的万有皆出自灵性能力。至于物质世界,虽然主永住无上之乡,但却凭借他的物质能力周流于天地间。如此,他透过灵性能力和物质能力无所不在——既在物质世界又在灵性世界。Yasyantah-sthani意指万物在他之内而得摄持,或在他的灵性能力之内,或在他的物质能力之内。主凭借这两种能力无所不在。

  此颂所用“bhaktya”一词表明,欲超转克利须那的无上之乡或无量数无忧珞珈,唯有透过奉爱服务才有可能。其他任何法门皆不能助人到达这无上之乡。《牧者奥义书》(3.2)也论述了无上之乡和至上人格神。Eko vasi sarva-gah krsnah,那无上之乡只有一位至上人格神,名为克利须那。他是无上慈悲之神,他虽独立不移,却又扩展为数百千万的全权分身。韦陀经典把主比作一棵树,静立不动,却满挂各样果实、鲜花和不断更新的枝叶。司掌无忧珞珈的全权分身皆为四臂,名号繁多,有补鲁娑多摩(Purusottama)、特黎威克罗摩(Trivikrama)、凯耶舍筏(Kesava)、摩多婆(Madhava)、阿尼鲁多(Aniruddha)、瑞希凯诗(Hrsikesa)、商羯萨那(Sankarsana)、补罗鸠摩那(Pradyumna)、室利多罗(Sridhara)、华胥天人(Vasudeva)、达磨达腊(Damodara)、瞻纳陀那(Janardana)、拿罗衍那(Narayana)、筏摩那(Vamana)、波德摩那巴(Padmanabha)等等。

  《梵天本集》也断言,主虽永住至上之乡,却变动不居,周流六虚,故此天地才得运化。《白净识奥义书》(6.8)云:尽管至尊主遥不可及,但他的能力却极为广大,能出神入化地经纶天地万物。

  23.婆罗多之华胄呀!我现在告诉你,瑜伽士何时离开这个世界,还要返回;何时离开这个世界,不复回返。

  要旨

  至尊主的纯粹奉献者是彻底皈依的灵魂,并不在乎什么时候离开躯壳,也不在乎以什么方式。他们把一切托付给克利须那,故而轻松快活地回到主神身边。但那些不纯粹的奉献者,反倒依仗灵性觉悟的各种法门,比如业瑜伽、智瑜伽、诃陀瑜伽,他们必须候到某个适当的时间离开躯壳,以验证是否还得重返生死之地。

  如果瑜伽士修行圆满,便能自由选择离开尘世的时间和情境。但若不够精熟,那么他的成功就得靠偶然性了。关于在哪个恰当的时间里离开后不复回返,主会在下一颂里有解说。按照巴腊提婆·维狄耶布善那阿阇黎的说法,梵语“Kala”在此指的是司掌时间的神祗。

  24.在月盈的十四天,在太阳运行于北方的六个月内的白昼吉时,在光明中,在火神的影响之下,证知至上梵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便能臻达至上梵。

  要旨

  当提到火、光、白昼和从新月到满月的十四天时,须知此等皆有各类神祗司掌,是他们在安排灵魂的升天之旅。临死时,心意把人带往通向新生命的路途。无论凑巧抑或透过安排,若在上面指定的时间里离开躯壳,就有可能上达非人格梵光。瑜伽修炼精熟的通玄者能自己安排下离开躯壳的时间和地点。其他人则无力掌控,如果凑巧在吉时离开,就不会再退返生死之轮,不然的话,极有可能重回物质世界。不过,对于在克利须那觉性里面的纯粹奉献者,当他离开躯壳之际,无论是在吉时还是不在吉时,出于偶然还是经过安排,皆无复返之忧。

  25.通玄者在下弦月的十四天,在太阳运行于南方的六个月内,在黑夜有烟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便升转月球,但还要再回来。

  要旨

  在《薄伽梵往世书》第三篇,伽皮罗牟尼提到,那些精通果报活动和祭祀之道的地球人,死后能往生月球。这些高贵的灵魂在月球上大约生活一万年(按天神的算法),喝饮娑摩汁(soma-rasa),尽情享受生命。他们最终还得重返地球。这表明月球上有高等生命,虽然他们无法被粗钝的感官察觉到。

  26.根据韦陀经的看法,离开尘世的途径有二:一在白昼,一在黑夜。在白昼离开,不用回来;在黑夜离开,还须复返。

  要旨

  阿阇黎巴腊提婆·维狄耶布善那也从《赞歌奥义书》(10.3-5)引证,其中关于离世和复返的表述与此颂一致。那些果报活动者和哲学思辨者自无始以来就不停地来来去去。事实上,他们得不到究竟解脱,因为他们不肯皈服克利须那。

  27.帕尔特呀!认识这两种途径的瑜伽士永不起惑。因此,你须稳住于瑜伽。

  要旨

  克利须那在此告诉阿周那不必为灵魂当离世时所选取的不同途径而心烦意乱。至尊主的奉献者不该担忧,他离开物质世界究竟是出于安排还是出于偶然。奉献者应稳住于克利须那觉性之中,持诵Hare Krishna。须知,为此担忧实在是庸人自扰。住心克利须那觉性的最佳方法是:念念在对克利须那的服务中求契合,这样,通向灵性之国的道路必定安全、可靠、直截。 梵语“Yoga-yukta”在此颂中具深意。稳住瑜伽者的一切活动皆行于克利须那觉性之中。室利·茹巴·哥史华米开示:anasaktasya visayan yatharham upayunjatah,放下物质俗务,一切活动皆行于克利须那觉性之中。透过这名为“舍离心妙用”(yukta-vairagya)的法门,就能成就圆满。是故,奉献者不受这类说法干扰,因为他晓得自己的通天之路是有奉爱服务做保障的。

  28.走上奉爱服务之途的瑜伽士,并不缺失从读经、苦修、祭祀、布施或致力哲学思辨和果报活动而产生的业果。只要践履奉爱服务,他就能得到这一切,而且最后升登至上不死之乡。

  要旨

  此颂为七、八两章之总结,尤其涉及克利须那觉性和奉爱服务。诵读《韦陀经》,须在灵性导师的指导下,并且要修许多苦行和忏悔。梵行者得像仆人一样住在灵性导师家里,他必须挨门逐户去乞讨,并将乞讨所得交给灵性导师。仅当灵性导师下令,他才进食。如果某日上师忘了叫他用餐,弟子就得戒食。这是持守梵行者生活当奉行的一些韦陀原则。

  弟子在上师的指导下诵读《韦陀经》五到二十年后,就成了一个人格完满的人。诵读《韦陀经》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空想家的消遣,而是为了性格的塑造。这般教化之后,梵行者被批准进入家居生活,结婚生育。做了家居者,他得举行许多祭祀,以求获得进一步的启明。他还必须根据时、地和对象进行布施,并按照《薄伽梵歌》所说,分辨何为中和、强阳和浊阴气性下的布施。待到退出家居生活,进入林栖期,他要实践种种峻刻的苦修——隐居山林,以树皮为衣,不剃须发,等等。透过经历梵行、家居、林栖,最后出世,就能超入生命的圆满之境。其中有些人往生天堂,更进步的便得解脱,进入灵性天宇,或融入非人格梵光,或往生无忧珞珈、克利须那珞珈。这是韦陀经典勾划出的道路。

  然而,克利须那觉性的美妙之处在于,透过践履奉爱服务,便可一举超越生命之不同行期所要求的所有仪轨。

  梵语“idam viditva”(知此)表示,人当领会室利·克利须那在《薄伽梵歌》第七章和本章里的开示。不是靠学力或心智思辨去领会这些章节,而是透过听闻,在奉献者的陪伴之下。从第六章到第十二章是《薄伽梵歌》的精华部分。前六章和后六章好比中间六章的封套,这中间六章特别受到主的保护。若人有幸读通《薄伽梵歌》,尤其中间六章——在奉献者的陪伴之下,他的生命立即蒙受荣光,超越一切苦行、献祭、布施、思辨等等,因为仅凭克利须那觉性,他就能收获所有这类活动的结果。

  对《薄伽梵哥》略有信心的人,应当从奉献者那里学习《薄伽梵歌》,因为第四章起首就指明,《薄伽梵歌》只能被奉献者领悟,此外无人能圆满证知《薄伽梵歌》的旨趣。是故,应该从克利须那的奉献者那里学习《薄伽梵歌》,而不是从心智思辨者那里。这是信心的表现。当人寻找奉献者并最终得与奉献者亲近时,才真正开始学习、体悟《薄伽梵歌》。凭借在奉献者的夹持下而获得的进步,修行者被置于奉爱服务之中,这种服务可以扫除一切针对克利须那、克利须那的名相、游戏和其他特征的疑惑。这些疑惑被彻底清除后,修行者专定修学,那时就能有味于研读《薄伽梵歌》,达到念念克利须那觉知的境界。到精熟的阶段,就会全心全意爱上克利须那。此生命的最高圆满境界,使奉献者得以往生灵性天宇里的克利须那之乡——歌珞珈·温达文拿,在那里变得不死极乐。

  巴克提韦檀多阐述圣典《薄伽梵歌》第八章“臻达至上”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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