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小年夜的夜晚

　　地 点 某城市的一处街道

　　人 物 韩 迷——二十五岁，地摊摊主，目前与丈夫分居

　　赵 烨——二十六岁，小城管，被分配在小年夜的晚上值班

　　全洛夫——三十三岁，城管“头子”，赵烨的上司

　　[幕启。韩迷头上包着头巾，戴着口罩，蹲着整理堆在摊上的衣物。这

　　时赵烨背着手哼着小调上，韩迷见赵烨来了急忙收拾堆在地上的东西。

　　赵 烨 （双手背在身后，抖着腿斜着眼）别收啊，接着摆啊大姐，怎么我一来

　　你就又收摊了呢。

　　韩 迷 （低声，不断收拾东西）这就走……这就走。

　　赵 烨 （捂住眼睛）我不看，我当没看见行了吧，继续摆啊，你继续。

　　韩 迷 快好了，马上就好。（把两大袋东西扛在肩上）

　　赵 烨 你说说你们，怎么就是不自觉呢，非要我来一出现，你们才会收摊。好

　　好好你收，你逃吧！反正一会儿这些东西就到我那卡车兜里去了。（用

　　大拇指向后指卡车）

　　韩 迷 小兄弟，对不住啊，下次不敢了。（往台下走）

　　赵 烨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下次再让我发现信不信我把你连摊带人一起掀了！

　　（举手做打人状）

　　韩 迷 知道了知道了。

　　赵 烨 等一下！（韩迷止步）大姐，（一步步走近）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打算

　　等我一走就来这儿继续摆啊？我看你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吧。

　　韩 迷 （尴尬地）哪里……这回真走了。

　　赵 烨 没事！你就老实告诉我吧，前面都是我吓唬你的，哪会真的砸你摊子啊。

　　（见韩迷不说）你想啊，这已经是我今晚第三次赶你走了吧，我对你做

　　了什么没？没有吧。所以你就老实说，是还是不是。

　　韩 迷 是。

　　赵 烨 我就知道！哎……你们这群小贩子呐，怎么工作起来那么拼命呢，小年

　　夜都不放过，害得我们都得加班加点！

　　韩 迷 （摘下口罩）小哥啊，那我也不瞒你了，你就让我留下来吧！你说你赶

　　我三回，我都不走，必然是有我的苦衷。你要抓我，我要躲你，最后搞

　　得我们俩都累个半死，还不如就此放我一马呢！再说了……再说了要是

　　没个特殊原因，谁愿意小年夜一个人跑出来干这事呀！（抽泣）

　　赵 烨 哎，哎哎大姐你别哭呀，（环视）你这一哭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呢，不好看！

　　韩 迷 我就哭！你不让我留下来我就哭。

　　赵 烨 （给她纸巾）不是我不想留你，今天我上司也来了。要是让他看见我没

　　把赶你走，这倒霉的可不仅是我，更有你好看的！我上司凶起来可是会

　　打人呢！

　　韩 迷 （抽泣）那不管！到时候就说是我硬不走，一切责任你就推给我好了，

　　反正我今天没完成任务绝不离开半步。

　　赵 烨 哎呀！有什么重要事情非要现在完成呀，来日方长嘛。

　　韩 迷 要是这事没完成，我就没有来日啦！

　　赵 烨 哎大姐，大过年的可不兴乱说话啊，呸呸呸！那你到底有啥任务啊？

　　韩 迷 我在等人。

　　赵 烨 等人？什么人这么幸运，让你甘愿放弃陪家人在这儿等，还非摆着摊等

　　不可。

　　韩 迷 我等的，就是我的家人。

　　赵 烨 （沉思）好吧，虽然不知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但感觉很严重的样子。

　　（停顿）既然赶不走你，那咱俩不妨坐下来唠会儿。正好这大街上冷冷

　　清清的不像平常，我反倒有点寂寞了。（韩迷挨着他坐下）哎，大姐，

　　我猜你没结婚吧，不然你老公早就把你接走了。看来，同是天涯单身狗

　　啊！

　　韩 迷 别瞎猜！谁和你一样是单身狗了，我可是有……（停顿）有家室的。哪

　　像你。

　　赵 烨 哟呵，我那是有原因的！我平常工作忙，没工夫找老婆，要是想找分分

　　钟钟有人向我投怀送抱！高中那会儿一姑娘，盯我盯得紧着呢！不过谈

　　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被我“吧唧”一脚蹬了。哎……要是没分，现在我

　　跟她估计都结婚了吧。

　　韩 迷 这么巧！我那时候也和一人谈过恋爱，不过那人就是个人渣！嫌我没啥

　　志向就把我踹了。我猜就是外头有人了，还装孙子。你说那人该不该死，

　　如果还能遇见他看我不剁了他。

　　赵 烨 该死该死，是该千刀万剐！哎……如果还能遇见她的话，我一定要好好

　　和她道歉才行，她要没结婚我还愿意重新追她一次。（停顿，一拍脑袋）

　　你说我对你说这些干嘛，说了你也不懂啊。

　　韩 迷 没事，就当分散我注意力吧。你看，我一听都忘了哭了。

　　赵 烨 哎……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再说下去就变成我哭啦！还是

　　说些别的吧。（看韩迷）大姐，我一直很好奇，你摆摊就摆摊呗，干嘛

　　把自己包成这样，还裹一头巾，拍《加勒比海盗》呢。

　　韩 迷 不是，我这样是有原因的。

　　赵 烨 开个玩笑哈哈。哎大姐，你眼角这疤……

　　韩 迷 哦，这个啊，又要说到那人渣了，以前坐自行车后座摔得。

　　赵 烨 坐自行车摔得。（自言自语）不会是高中的时候吧？哎对了，你是哪个

　　高中的？

　　韩 迷 对的，是高中。具体的……不方便透露吧。

　　赵 烨 那好，我先说，我是省城三中的。

　　韩 迷 这么巧！我也是，没想到咱是俩老同学……（赵烨一把扯掉韩迷头巾）

　　你干什么呀！

　　赵 烨 韩迷？

　　韩 迷 赵……

　　赵 烨 （低头）怎么是你！

　　韩 迷 （低头）对啊，怎么是你。

　　[停顿。两人都背对着对方坐着，垂着脑袋不说话。

　　韩 迷 （起身）我还是先回去吧。

　　赵 烨 别！你别走。

　　韩 迷 我不走杵在这儿干啥，我走了你也好早点下班。

　　赵 烨 不碍事，就是整条街都没人，我也要到固定时间才能下班。况且……你

　　还要等人不是吗。

　　韩 迷 哎……这可怎么办。我们还是离远一点吧！

　　赵 烨 好……哎……那索性……哎不对啊，我的职责不就是把你们赶走吗！你

　　还是快走吧。

　　韩 迷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等的人还没来呢。

　　赵 烨 你刚才不是想走吗？我不拦你。

　　韩 迷 你刚才还不是说如果见到她要重新追一次的吗？

　　赵 烨 那你刚才还想剁了他呢！

　　韩 迷 傻瓜，这你都能当真啊。

　　赵 烨 那我前面说的，你也别当真。

　　[再次停顿。两人因为尴尬背对背坐着，谁都不说话。少顷，韩迷慢慢

　　向赵烨的方向挪。

　　韩 迷 这下，你得叫我小姐了，我比你小。

　　赵 烨 对。

　　韩 迷 没想到咱俩会在这时候相遇。你变化挺大的嘛，肥头大耳的，真是一点

　　认不出来。

　　赵 烨 你不也一样，又是头巾又是口罩的，搞得像做贼似的。要不是你那疤……

　　[停顿，说到这里，两人都默默地坐着不动。

　　赵 烨 要是我那时候骑车小心一点儿，你也不会破相了。

　　韩 迷 要是你那会儿小心了，现在怕是也不会认出我了。

　　[停顿，期间赵烨几次开口都没说出话，憋回去了。

　　韩 迷 你那时候不是吵着要当兵吗，咋沦落成城管了。

　　赵 烨 当是当了，不过没当几年我就退役了，被分配了这么个职。（停顿）你

　　呢，我记得你一直想当个老师。

　　韩 迷 甭提了，没戏啦。毕了业开始进货摆摊做做小生意，现在东区的大兴酒

　　店当经理。

　　赵 烨 那家五星级酒店？没想到你到头来混得还比我好啊。

　　韩 迷 叫你那时候嫌我没文化没内涵没人生目标，后悔吗？

　　赵 烨 不提了不提了。对了，你都已经是大经理了，咋还在摆摊呀，叙旧啊？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你戴着口罩什么的是害怕别人认出你这大经理笑话

　　你吧！

　　韩 迷 没这回事，说来话长。

　　赵 烨 高中毕业以后就一直没听到你的消息，本来以为就这么失之交臂了，没

　　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

　　韩 迷 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赵 烨 好吧。（停顿）我再去别的地方巡逻一下。（起身，被韩迷拉住手腕）

　　韩 迷 但有些事过不去。（赵烨回头）你当时走的时候，是真的觉得我没出息，

　　还是外面有人了。

　　赵 烨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不重要了吧。

　　韩 迷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只想知道，分手是因为我的原因，还是那

　　个小三。

　　赵 烨 都快十年前的事了，早不记得了。

　　韩 迷 赵烨，我就好奇了，难道我真的比隔壁班的王艳艳差吗，她成绩好怎么

　　了，不也就那样吗！

　　赵 烨 没那回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韩迷哭）哎，你别哭啊，（扑在赵烨怀里

　　哭）你咋又哭了呢，这算什么样子啊被人看了不好！咱俩现在……什么

　　关系啊。

　　韩 迷 （突然推开赵烨）对啊，我哭什么呀，过都过去了。（笑）赵烨，你

　　说，你甩了我，让我伤心了，该不该罚。

　　赵 烨 该该该，只要你别一刀捅死我，咋样都行。

　　韩 迷 于心不忍，你就帮我个忙吧。

　　赵 烨 尽管说。

　　韩 迷 （把两大袋衣服搬到他面前）全买下来，权当你欠我的分手费。

　　赵 烨 这……好吧。多少钱，可以刷卡或者支付宝吗？（拿出银行卡）

　　韩 迷 （扭头）切！谁稀罕你这点破钱，逗你玩呢还真当我韩迷是那种人啊，

　　枉你还是我众多前任中的一个呢。（在“众多”二字上提高音量）

　　赵 烨 （吃惊地）你后面又谈了多少啊！

　　韩 迷 也没多少，就那么几十个吧。

　　赵 烨 几十个！这叫“也没多少”？

　　韩 迷 你看你又上当了！

　　赵 烨 我……算你狠。

　　韩 迷 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干吗？

　　赵 烨 （欲言又止，终于开口）我在想，会不会是我给你带来的伤害太大了，

　　才让你这样的。还好只是你在骗我。

　　韩 迷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学赵烨语气）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不重要了吧。

　　[停顿，两人没了话题。

　　赵 烨 还真是怀念那个时候啊，我记得有一次，我俩约好上完课出去玩。下课

　　以后我要去寝室拿些东西，你也是这样，坐在寝室楼底下的啥地方等我，

　　结果那天电梯坏了我从八楼跑下来，你嫌我慢还生气了呢，我怎么劝怎

　　么解释你都不睬我！

　　韩 迷 是我实在站累了铺了手绢坐在地上，你个黄鱼脑袋。现在想想，我让你

　　等的次数岂不是更多，你记得吗？那次，就是我们一起被那谁骂的那次，

　　我洗头洗慢了，你在边上等我，害得咱俩上课都迟到了。

　　赵 烨 你说那次啊，是那个林老师。人送外号“樱桃老丸子”的那个，凶巴巴

　　的不是。

　　韩 迷 对对对！你居然还记得。可惜现在，你是再也不会等我啦。（笑）

　　赵 烨 那倒未必。你看现在，我这不摆明了……摆明了在等着你走吗。反倒是

　　你再也不会等我了吧，都等别人去了。

　　韩 迷 你也不看看这是谁一手造成的。

　　赵 烨 好啦，怎么又扯到这话题上来了。（看表）哟！一晃都这么晚了，你快

　　走吧，我上司下班前要来查岗，要是发现你没走那可就遭殃了！（见她

　　不走）你等的人不会来啦，都这么晚了。你……你爱人就不担心？他就

　　这么不负责任，小年夜让你一个人在街上喝西北风。

　　韩 迷 我等的，就是我爱人。

　　赵 烨 怎么，闹矛盾了？

　　韩 迷 是。

　　赵 烨 那好吧，我希望你们俩能言归于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韩 迷 爱过。

　　赵 烨 我不是指这个，我想问的是，你等就等呗，为什么要摆个摊呢，这不是

　　给我出难题吗。

　　韩 迷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等来他。（停顿）如果还能遇见他的话。

　　赵 烨 好吧，但尽管如此，我是真的劝你快点走，你以为我上司和我一样脾气

　　那么好。

　　韩 迷 我一开始就说了，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不耐烦地）真是皇帝不急太监

　　急！

　　赵 烨 我怎么好心全当驴肝肺了，还不是怕你到时候难过嘛。

　　韩 迷 咱俩现在什么关系啊，我用不着你来怕这怕那。反正我就在这里等，哪

　　儿都不去，要是再不行你先撤别管我，眼不见心不烦。

　　赵 烨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往台下走，一会儿又折返）不行，今

　　天我必须把你弄走，被我欺负也不能被别人欺负！（推韩迷）

　　[全洛夫上，赵烨和韩迷在起争执，没注意他。

　　全洛夫 赵烨！（两人一吓）你和小贩子在搞啥破鞋呢！

　　[韩迷躲到赵烨身后慌忙戴头巾口罩，两人在全洛夫的威逼下不断后退。

　　赵 烨 头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全洛夫 那是哪样呢？

　　韩 迷 （小声地）就说我不肯走。

　　赵 烨 （小声地）叫你前面不走，等什么人啊来不及了吧！

　　韩 迷 （小声地）可是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啊。

　　赵 烨 你说什么！（捂嘴，小声地）你又在耍我吧。

　　韩 迷 （小声地）可这次是真的。

　　全洛夫 你俩在窃窃私语什么呢？（拉开赵烨）

　　赵 烨 （挡在韩迷面前）头儿，有话好说，别动手。

　　全洛夫 那能呢，我像是那种粗野的人吗？（对韩迷）你！（指着两大袋衣服）

　　还不快把这两袋衣服，（停顿）打开来给我挑挑。

　　韩 迷 （吃惊地）啊？不没收啊？（看赵烨，他深呼一口气）

　　全洛夫 你到底开不开，得了还是我自己来。（边翻衣服边说）哎……过年喽，

　　也该给老婆买件新衣服了，再好好道个歉，前些日子可是吵大发了。如

　　果还能遇见她的话，可一定要好好认错才行。

　　韩 迷 （拉拉口罩）这样啊。你犯什么错了啊和老婆吵成这样。

　　全洛夫 （愣住）这就得怪我这活了。我老婆说的对，两头不讨好，要么和上司

　　关系好，要么和小摊贩关系近，太难找到平衡点，稍有偏颇就要被一边

　　诟病。这不，她让我辞了，我不肯，就和她吵起来了嘛。她一气之下竟

　　然还跑出去了，找都找不到。

　　韩 迷 那你可要好好买点东西，不然你老婆可没那么容易原谅你吧。

　　全洛夫 是是是，这不，过年休假，其他店都关门了，只能在你这里买一点去赎

　　罪了嘛。

　　韩 迷 我看你老婆想要的不是几件赔礼的衣服吧。她是想要一个合理的解决办

　　法，你有吗？

　　全洛夫 我一时还没决定呢。

　　赵 烨 （插嘴）头儿，我看这几件都不错，价格实惠，要不你一并打包带回去

　　算了呗！

　　全洛夫 嗯，有道理，那行，这一袋我都要了，总共多少钱。（翻皮夹子）

　　韩 迷 （看也不看袋子）总共一千块，不得刷卡支付宝。

　　全洛夫 大姐，你这是坑爹呢！我哪带着这么多现钱啊！

　　赵 烨 就是啊大姐，你这牌子上不是写着十块一件吗？里头有一百件啊！（挤

　　眼睛）差不多行了啊别过火。

　　韩 迷 （把牌子藏到身后）有句话叫做“一切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我临时

　　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全洛夫 嘿你！我跟你讲你不要太过分啊。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赵 烨 多大点事啊，头儿，我先帮你买了，你到时候把钱还给我不就行了。（从

　　钱包里取出一千块）

　　韩 迷 （伸出一根手指）您好，总共一百元整。

　　全洛夫 大姐你会不会做生意啊，故意坑我呢！

　　韩 迷 我刚才又改变主意了，（把牌子放回袋子里）决定降回原价。

　　全洛夫 太好了，那也就是说我现在买，也是一百块对吧？

　　韩 迷 （上下打量他）你啊？（拿出牌子）一千块，一分都不能少。

　　全洛夫 我还不信了！赵烨，你先帮我买了，回头我把一百块给你。

　　韩 迷 对不起，本摊出售的商品不得转让，要是转让了我就不卖了。

　　赵 烨 （挤眼睛）大姐，你这什么破规定啊！不好！

　　韩 迷 有啥不好的，我的地摊我做主。

　　赵 烨 头儿，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和你打牌输了一千还没还你不是，（挤眼睛）

　　来来来现在还你。

　　全洛夫 （挤眼睛）哎呀后面打麻将我不是也输了嘛，就算抵了。我自有办法对

　　付。（在衣兜里掏东西）

　　韩 迷 城管先生，我可是有言在先，不银联不支付宝哦。

　　全洛夫 那……（掏出一枚戒指）我用这个买如何啊！这个都可以买你十包了吧。

　　韩 迷 （凑近看）这是……（推开全洛夫）你走吧，不卖了。

　　赵 烨 又怎么啦！

　　韩 迷 你走啊！算什么丈夫，把自己老婆的结婚戒指都拿出去当了，你就是去

　　认错你老婆也不会原谅你的！

　　全洛夫 哎……这还是她消失那天留下的呢，如果还能遇见她的话，多想重新给

　　她戴上啊。看来现在，得给别人了，要是实在不能用这个买就算了吧。

　　韩 迷 等一下！（把手伸到全洛夫面前）我又改变主意了，这个，可以。

　　[全洛夫笑笑，准备给她戴上，这时他的手机闹铃响起。

　　全洛夫 一晃都九点半了，下班啦！（收手）

　　赵 烨 头儿，你……不买了？

　　全洛夫 我想了想，新年礼物嘛，（看戒指）总应该送点比这些更珍贵的东西。

　　赵烨，你把那两袋东西搬车上去，没收！

　　韩 迷 哎哎哎，怎么回事儿啊，没付钱呢！

　　全洛夫 我买了，那就是我的了。我没买，那就是上头的，一样要上缴。赵烨，

　　回家了。（看赵烨犹豫不动，挤眼睛）站着干嘛，搬吧！我都知道的。

　　赵 烨 （点头）哎。

　　全洛夫 （往台下走了一半，站住，背对两人）我想通了，老婆也是为我好，辞

　　就辞吧，难道害怕找不到好工作了不成，反正不会让老婆养我。

　　[全洛夫下。

　　赵 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 迷 （耸肩）你也看到了。我不喜欢他的职业，想让他辞了，这活两头不讨

　　好。可他硬说什么没工作了怎么养家什么的，都是借口。

　　赵 烨 然后你就打扮成这样，还戴个口罩，既想让他来找你，但又碍于面子，

　　不想让他知道你在等他。

　　韩 迷 是。

　　赵 烨 看来你爱他爱得够深啊。

　　韩 迷 是的。

　　[这时传来全洛夫的声音：“赵烨，还在干嘛呢，收拾收拾回家啦！”

　　赵 烨 （大声地）来啦！（对韩迷）那我走了。（韩迷点点头）我刚才有尽力撮

　　合你们，算是帮你忙了吧。（她再次点头）他自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韩 迷 什么？

　　赵 烨 我说，他早知道是你。（提起两袋衣服，尴尬地）再见，后会有期。

　　[赵烨下。

　　韩 迷 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韩迷手机短信铃连响两次，她拿出手机打开第一条。这时背景音响起

　　全洛夫的声音：“再怎么说，也不能在大街上给你戴钻戒吧，太不罗曼

　　蒂克了！两大袋东西都给你运回去了，怎么，不打算回来了？老婆？”

　　她接着打开第二条，响起赵烨的声音：“回去吧，韩迷。下辈子如果还

　　能遇见你，我绝不会离开。”韩迷流泪，用手捂住嘴。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