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正规的单人单桌,三(2)班、三(6)班一百来个人,三个考场。想到考试后会有一个星期的假期,心中有几份快意;想到那么对不起良心的分数和担心与三(6)班的挥别,心中又满是惧怕。充满紧张与矛盾。许多女生都怀着和我一样的想法。男孩们就不一样,十五、六岁的年龄里,他们凭着激情、乘着朝阳在年轻的生命里狂奔。在考前考后的间隙,全川和柳枫他们还能够笑着追赶,实在令人佩服。他们充满青春气息,朝气蓬勃,很让人羡慕。
考试完毕,校园内纷繁的喧哗,对答案、谈论电视、追赶、打闹……在嘈杂里谈笑,我没有那种心情,却也只能认命——在热闹的群体中寂静生存。
“把桌椅往外搬,老师说要换教室啦!是上届的三(1)班那个教室。”班长宣布。
“干嘛换教室呀?莫名其妙。”女生们嘟嚷。
“消息通”虹馨向我们透露:“年级主任刘世泽找风水先生看了的,说上届的三(1)、三(2)班是罗铺中学的风水宝地。学校特别重视三年级的实验班,我们隔壁的三(2)班也要搬迁。嘘!可要保密哦!”真好笑,堂堂的四五十岁的初三年级主任,居然也相信迷信。我真想笑他——那个曾经被同学们称作是我干爹的刘世泽老师。
换教室。从教学楼的东边换到西边,按以前的座次不变,却十二分的不习惯——毕竟是一个异于昨天的环境。真巧!我坐在蓝芯草所坐的位置——第二组第三排,我想起蓝芯草——一个文笔特别好的忧伤安琪儿,洁白天使。去年的四个月和今年的五个月,她就坐在这个位置。而如今,这个留下了蓝芯草初三足迹的这个教室的这片土地属于我。幸福的感觉,记得初二时常来这个教室门口找她,而今天,我坐在了里面,日月旋转。
晚自习。老师们忙着阅卷,没空到教学楼上来。于是,整个教室就都喧哗在谈笑中。再过半天就可以回家了,同学们哪有心情复习或者预习?
发化学试卷。紧张,心跳加速。面对又一个惨淡。我不必关注了一一上三科考得太差。
下课,梦月找我,去后排的窗边,那红了的眼圈告诉我她哭过。梦月靠着我的肩膀说:“欣雨,我完了,我的化学连及格都没有。”
我安慰她:“仅一科考咂了,不要伤心。”
“还有我的英语,非智力因素丢了10分。我怕被分出三(6)班,爸爸不会再让我读下去的。”
“算算四科总分是多少,我相信你的历史、英语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那我也算算你的吧。”她说。
我点点头。
我问梦月:“我们相差多少?”
梦月说:“我比你高出1分。”
我看见她的脸上少了几丝愁云。我为她高兴:“梦月,笑起来,希望总会有的。”
她笑得样子很好看,亭亭玉立。其实,梦月很乐观、很体贴,初二时她给过我好多好多安慰,握住友情,也能成为生命外来的支撑。
既想逃避低分的丑陋,又盼着早点知道分数。紧锁情,悬挂心。清愁。终于发下了英语、历史试卷。吴老师表扬了96分以上的,蝶云是97分,而我才92分。
蝶云这次发挥得好,总分422分,而我才381分,要知道,以前我与她不相上下啊,梦月也没有考好,才375分。
班主任陈老师说:“现在去操场上听会,会议结束就可以回家。9月1日返校。假期里要完成各科家庭作业。”一些不安分的男生在老师走后欢呼雀跃起来,大抵,他们都考得好,或者一向如此乐观。
梦月很低沉,我也是。蝶云这次春风得意,她和一些人谈论着分数,我没有和她在一起,我怕我的伤感会淹没她的喜悦。梦月拉着我的手,我们慢慢吞吞地走,铅似的脚,心情一并沉重。火辣辣的太阳,很刺眼。
原来是表彰会!校长手里拿着奖状,年级主任拿着奖品和获奖名单。我看见了他——刘世泽老师,他给前三十名者、进步大者发奖,一边宣传着表扬。我羞得低下了头。我靠着前面梦月的肩膀,泪湿了她的衬衫。我怕刘老师看见我的样子写满难堪。隐约听见:“三(6)班刘蝶云同学,她的语文是年级第一,暑假特别刻苦,总分大幅度上升。进步快,值得大家学习。”是刘老师的声音!
“蝶云我祝贺你。”声音咽回了肚里,我说不出口,真的无法说出口。我靠着梦月,紧紧地靠着她,我无力顾及蝶云的感受。
柳枫、羽平、全川、银俊、雄苑、田心……那些平常开着玩笑、追赶打闹的家伙此刻都捧着鲜红的奖状和耀眼的奖品。夺目,剌眼。
散会后。进班时全川笑着对我说:“喂,陈欣雨,刚才你干爹speak highly of(高度赞扬)……”
“停止对我讲话,我的心情很乱。”我气急败坏地打断他。
“哈哈……某人吃某人的醋了!”全川含沙射影。
“我……”我什么也不想说,瞪了他一眼,走开。
任心绪紊乱。
对于蝶云我没有嫉妒,只是独自伤心——要知道我曾经也是语文第一啊!我与蝶云是最贴心的好友,怎么会嫉妒呢?当把心交给一个人的时候,会像痴于忠于爱情的人一样,守候并且祝福心爱的对方(不同的是友情可以有第三者……甚至更多)。
寝室里,蝶云迅速地帮我收好东西,说一并回家。那一刻,比我小的她做了一回我的姐姐,我却呆呆的,没能够说出“感谢”。
蝶云给我安慰。一起走。不一样的心境。
校门口,玉雯等着我。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玉雯的分数是够得上名次奖的,却落选了,失落。
一路无语。
分路时蝶云对我说:“欣雨,去我家,我妈上星期还惦念过你呢!”
“推迟吧,以后有机会再去。”我拒绝了她,我的心情很丢人。
蝶云说:“那……以后一定要来哟!欣雨,你猜我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心愿?我猜不准。”回答机械地简单。
“就是希望下次来校我和你同在一个班,我们像以前那样依山傍水,相握相拥。”蝶云一脸真诚地说。
好感动!
“我也希望是这样。”我深情地点头。
蝶云快要到家了,我眼神空洞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路口。
玉雯说:“欣雨,去我家,你答应了的。”
我说:“嗯……好吧。”我不敢也不想回家。一路谈着伤心事。
玉雯妈很热情,四年前的样子。不同的是,皱纹深了,银发多了,身体瘦了。玉雯说:“妈妈生病了,却依然坚持种很多田地。还舍不得花钱治病,这样做都是为了我们三姊妹!”
可怜天下父母心!瘦小的身体支撑起半个家,看到玉雯的妈妈憔悴的面容,我想起妈妈,每一天每一年,重复着起早贪黑的忙碌。那血汗换回的微薄收入都用作了我们的学杂费。地球村上,有些地方闲瑕富有,有些地方辛勤贫穷。世界到底怎么了?我不停地思索,却百思不得其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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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冉乔峰: 谢谢!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