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脸红

  蓝天白云下。

  两天的预习,我作了算是比较充分的准备,吴老师讲完第三课,我举起手来,示意想上台讲作业。

  吴老师说:“好,那就请陈欣雨同学上来为大家讲第三课。大家欢迎。”

  我看见老师朝我微笑(或许是对所有的人笑罢),心潮里澎湃着温馨,我听见了掌声,有了讲好这一课作业的信心。

  

  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我拿着《英语点拔》、笔记本走上讲台去,搬出我引为自豪的资本——响亮的声音和比较标准的普通话,大胆的样子和从容不迫的表情,我用汉语说:“大家好!今天我与大家共同学习和讨论第三课的作业,希望能够配合。”我朝学友们微笑,讲台下少男少女阳光青春的样子,很可爱。讲作业主要是讲题的做法、句型和语法,其实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好的记忆力和足够多的勇气即可。

  讲到了第五题,进行得基本顺利。我发觉同学们都在认真听,并且伴着回答提问,我很欣慰。

  “The foreigners want to know how they can learn Chinese Kongfu well . ”我翻译说:“这些外国人想知道怎样学好中国的孔夫子。”

  “哈哈……”同学们笑得前俯后仰。莫名其妙,我好像没有读错字音啊?!

  “孔夫子,哈。”全川小声说。

  “怎么啦,全川同学?”我问,一脸尴尬地陪笑。

  坐在教室后面的吴老师说:“‘kongfu’,在这里是‘功夫’的意思。‘中国功夫’而不是‘中国的孔夫子’。”

  话音刚落,全班同学爆笑。吴老师也笑了,说道:“你太爱文学了,所以对孔夫子‘情有独钟’,对吧。”

  听吴老师这么一说,我也笑了——如此歧义的翻译。我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太喜欢中国的文人墨客了,所以……”又一片笑声,很活跃的气氛。

  讲完后,我以我“演讲者”的职业习惯说:“讲完了,谢谢大家。”然后从容地走下台去,我又听见掌声,比刚才更响亮,算是比较成功吧。

  吴老师说:“陈欣雨同学很大胆,表现得很出色,讲作业的,一个比一个强,希望有更多这样的同学。”很高兴听到吴老师的这一席话,我有信心学好英语啦。

  在柳枫面前,我有了抬起头来的勇气——或是竞争,或是出气,或是扬眉......我不能确定,或许都有吧!在耻辱与荣耀之间找到了平衡点,莫名的快意。

  姐姐的来信,我读得湿润了眼睛。姐姐很可怜,十六岁就辍学去打工了——为了我和哥哥能宽裕地读书,为了减轻父母肩上的负担。姐姐自小就身体不好,现在她抱着病体去了相隔几千里的广东省打工。

  姐姐在信上说,她的鼻炎越来越严重,却不去看医生,她说那点可怜的工资要留着支持哥哥上大学。姐姐说,她整夜地失眠,她老想着大学那天文数字的学费,她担心爸妈会把身体累垮,她说她没有用,挣钱太少,……最后一段,她叫我要好好学习,她等我中考的好消息。

  姐姐,你真伟大;姐姐,你真孝顺;姐姐,你真好;姐姐,你真可怜......等我长大了,我要做你的守护神。

  放假的钟声敲响,男生女生都显得特别精神,一个个注了兴奋剂似的,狂欢起来。

  抖落一身的燥热和烦恼,一心的压抑与紧张,牵着蝶云的手,我们向家走去。

  蝶云说:“心烦的燥热里,好想好想家。”

  我也有同感,对她说:“我们都是恋巢的小鸟。”

  一路走来,一程欢笑。

  “周未的颜色是神采奕奕的五彩缤纷。”我看着蓝天白云飞鸟树木说。

  蝶云说:“欣雨,你终于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为你高兴。我发觉我们走得很近,重拾了往日的温馨。”

  我说:“嗯,没有心距的感觉真好。”我们握紧彼此的手。

  到了分路的地方,蝶云说:“真希望高中我还能牵着你的手,一起走。”

  我点了点头,说:“我会努力争取和你上同一所高中的。”

  相互说了“周未快乐”,然后走上了各自回家的路。

  三年了,与蝶云相厮守快三年了。在这动荡的变化与流逝里,我们的友情也曾有过“摇摇欲坠”的隔阂之险,但是我们自我检讨地换救了她,共同挽救。友情就像花香,香越淡越能持久。也许淡淡的清香不能够泌人心脾地醉人,但那种“淡淡”能使人有平静感、安全感。大多数女生交得很深很久的友情都是“淡淡清香”的那种。

  我们的友情,友情下的我们。交出一颗心,黑夜里可以彼此照明。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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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想菊 作者

    回复 @冉乔峰: 谢谢!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