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荒村英雄救美
“帮主!帮主!不好啦!”两个乞丐急慌慌地跑进丐帮议事堂。
帮主黄遨遥正在昏黄的油灯下可书。
诸位说了,一个花子头还识字,看书。这您就想当然看问题喽,世间万物本来复杂,都是被这想当然给弄简单化了。至于这位黄帮主为什么会识字,看书,有学问,咱们以后再交代。
且说黄遨帮主,见这两个乞丐着急的样子,便放下手里的书,问:“怎么回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慢慢说。”
岁数大的乞丐说:“咱们的一个弟兄叫人杀死啦!”
“嗯?”黄遨遥心中一怔,把脸沉了下来,生气地说:“我不是一再嘱咐你们,不能胡乱来吗?是不是招惹人家啦?”
“没有。”另一个乞丐说,“当时我们就在旁边,他在墙根儿睡得好好的,谁也没招惹。来了两个蒙面人,说要给他银圆,他伸手去接,那人噗的一刀,就把他杀死了。”
“嗯?!”黄遨遥的脸蓦地阴沉下来。
两个乞丐吓得一哆嗦:“真的,我们没说瞎话。那两个人还把他的尸体扔进一座大院子里。”
“喔?”黄遨遥蹙眉凝思,“你们可认识那蒙面人?”
年长乞丐说:“不认识,我们打听了,好象是袁大头的人。”
黄遨遥咬住了牙关:“又是这个老贼!那座大宅院是谁家?”
俩乞丐同时说:“我们认识,苑宅。”
俩乞丐刚说完,一个分堂舵主急匆匆进来,对黄遨遥说:“帮主,京城戒严了,城门和各要道口都增加了岗哨。”
黄遨遥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宅子是内务部次长苑缙汾家。苑次长是个敢讲真话的好官,听说,他在议会大骂袁世凯。这么说,老贼向苑次长下手啦。走!去凑凑热闹!”
分堂舵主和那两个送信的乞丐,把睡觉的乞丐们叫醒:“帮主有令,都起来!别睡啦!起来!快!”
众乞丐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穿衣穿鞋,拿起竹竿棍棒,乱哄哄跟随黄遨遥向节上走去。
街上冷冷清清,没有行人,路灯昏黄,冷落空寂,有一种肃杀和恐怖的感觉。
黄遨遥带领乞丐们怒冲冲地走来,街上立即变得乱哄哄的。走着,走着,黄遨遥蓦地停住,众乞丐赶忙停住,屏住气注视着前方。
分堂舵主问:“帮主,怎么不走啦?”
黄遨遥沮丧地说:“我们来晚啦!”
众乞丐这才发现,马弁门正在苑府大门上贴封条。
分堂舵主说:“干脆,把狗日的干钓掉!”
“不行!”黄遨遥拦住众人,说,“他们人多。再说,杀几个马弁有什么用?看样子,苑家被连锅端了……”
一个女乞丐说:“没有,跑出来了一个。”
黄遨遥问:“谁?谁跑出来了?”
女乞丐回答:“苑小姐,我看见了,从后门跑出来的。”
黄遨遥眼珠一转,说:“不好!官府戒了严,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出得了京城?刘舵主!”
分堂舵主答应:“我在。”
黄遨遥对分堂舵主说:“你跟我去。其他人回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出来惹事。”
“知道啦。”众乞丐七嘴八舌地答应着,向回走去。
分堂舵主问黄遨遥:“帮主,干什么去?”
黄遨遥机警地向四处看了看,说:“别问,跟我走。”
黄遨遥带着分堂舵主,不走大街,转走胡同,东寻西看,象是在寻找什么。分堂舵主知道帮主的脾气,并不询问,只是默默地跟随着他。
他们寻到城墙边一个非常荒僻的地方,这里乱草丛生,没有路灯,也很少有人来这里。但是,城墙上却有军人站岗。他们贴着墙根儿一边向前走,一边四处搜寻。走着,走着,遨遥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在那儿!”
分堂舵主疑惑地问:“在哪儿?谁呀?”
“别出声!跟我走。”黄遨遥用手堵住他的嘴,拽着他飞快地向前走去。
前面墙根儿黑影里躲着两个人,苑红芳和她的使女。两人逃出苑府以后,本想从城门混出去。在路上听说全城戒了严,城门封锁不许出入。便串胡同来到城墙边,想找个低矮的地方跳出去。来后才发现,低矮处虽然有,但都有哨兵巡逻。
使女完着城墙上的哨兵,为难地说:“小姐,城墙上有哨兵,怎么办?”
苑红芳没说话,眉头拧成了疙瘩。
就在这时,黄遨遥和分堂舵主急匆匆走了过来。黄遨遥向分堂舵主使了个眼色:“掩护我!”
分堂舵主便明白了,向黄遨遥会意地点点头:“明白。”
黄遨遥快步走到苑红芳面前,说了声:“跟我走!”不管苑红芳反应如何,裹挟起她和使女,向城墙低矮的缺口处跑去。
与此同时,分堂舵主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哭叫:“阿唷!我不行嘞!要饿死喽!快救救我吧!可怜可怜,给点吃的吧!”故意弄出很大声音。
城墙上的哨兵被吸引过来,大声骂道:“嚎什么嚎?不知道戒严了吗?再嚎枪嘣了你!”
曾机哨兵转移视线的一刹那,黄遨遥裹挟着苑红芳和使女纵身跃上城墙,
恰在这时,许家栋率领总统府卫队来到这里,蓦地看见有人跳上城墙,大惊:“啊?!有人跳上城墙!”对城墙上的哨兵恶狠狠骂道:“混蛋!猪头!管什么臭乞丐,快追逃反!逃走了我要你的命1”
可是晚了,黄遨遥已经夹着两个女子跳下城墙。
许家栋象输光的赌徒,声嘶力竭地叫喊:“开枪!快开枪!打死他!”
噼里啪啦……总统府卫队和哨兵一齐开枪,子弹雨点般射向城外。
黄遨遥胳膊夹着苑红芳和使女落到城外,就地一滚,躲进附近一个大坑里。
城墙上射来的子弹从他们头顶上呼啸而过。
射击停了,黑黢黢的田野变得死一般寂静。
黄遨遥对苑红芳:“苑小姐,现在没事了。天明以后,他们肯定会来搜的。趁天还没亮,赶快逃走吧!”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苑红芳叫住黄遨遥,“请恩人留下姓名。”
黄遨遥没有回头,掷地有声地说:“一个痛恨窃国大盗的……老叫化子!”
说完,快步向前走去。消失在昏暗的夜色。
“好个忠肝义胆的侠丐!”苑红芳激动万分,一直望着黄遨遥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苑红芳得到侠丐黄遨遥的帮助,逃出北平城。苑红芳怎么说也是千金小姐,从小在深闺长大,别说出北平城,连家门也不经常出。如今,孤苦无依地逃当中荒郊野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往哪儿逃啊?她记得是从南城逃出来的,一直往南走肯定会离京城越来越远。于是,二人便向南走去。出来时因为慌张,没有带多少钱,很快便花光了,便一路向人乞讨。
一天,她们来到一个小村子,因为兵荒马乱,人都到外面逃难去了,村子里空落落的,十分冷清。浪个女孩子,哪里走过这样远的路呀,累得脚上打了泡,疲惫不堪,憔悴得不成样子。
苑红芳实在是太累了,喘着气问使女:“香儿,这里离北平很远了吧?”
“我也不知道。”香儿摇了摇头,说,“咱们已经走了两天一夜,估计离京城不会太近了吧?”
苑红芳看了看四周,说:“这个小村子挺偏僻的,他们不会找到这里的,咱们好长时间不吃不喝了,我有点头晕,坐咱们歇歇吧。”
“嗯,我也真走不动了。” 香儿说着,扶苑红芳坐在一家的门墩上。
香儿说:“您在这儿歇着,我去找点吃的。”
苑红芳嘱咐说:“当点心,早去早回。”
使女香儿找了几户人家,不是铁将军把门,就是没有人。她刚要去另一家,蓦地听到村口有人说话:“好象人都都死绝啦,不会在里面……”
另一个人凶狠地打断这个人的话,说:“少废话!没人也得搜!挨家挨户,一处也不能放过!”
香儿习惯地缩回院子,探出头一看,可把她吓坏了。那个领头的正是那天夜里抄苑府的人。她不敢久留,急惶惶沿着墙根跑回苑红芳歇息的地方。
苑红芳见她小脸吓得煞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问:“怎么回事?遇上了野狗?”
“不是。”香儿急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们追来啦!已经到了村口!”
“啊?!”苑红芳吃惊不小,“真是那些人?你看清楚了?”
“没错。”香儿一边说,一边拉苑红芳站起来,“还是那天晚上那个领头的,我认识他!他们就要到了,快走!”
苑红芳和香儿还没走出几步,许家栋带着马弁追了过来,他一眼就认出了苑红芳,又惊又喜,哈哈大笑:“哈哈!真是老天爷帮忙,你跑不了啦!追!抓住她!”
两个女孩子哪里是这些马弁的对手,没跑出去几步,就被马弁们团团围住。
许家栋幸灾乐祸地对被包围的苑红芳说:“叛逆之女,还想跑逃?哼!普天之下,皆为王土!你能逃出袁大总统的手心?你做梦吧!将民国叛逆苑缙汾之女苑红芳,拿——下!”
“是!”众马弁答应一声,去捉苑红芳。
就在苑红芳被捉住的一瞬间,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喝喊:“苑小姐休怕,我来救你!”
苑红芳、许家栋和所有在场人,都怔住了:“啊?!”
出来挡横声言救苑小姐的人是谁?沈子寒。
沈子寒怎么来到这北方小村的呢?沈子寒接到民国教育部的加急调令以后,虽然心中疑虑重重,还是决定去京城看一看。动身那一天,洪家璧送他去车站。
那是个小火车站,月台上没有几个旅客。车还没到,沈子寒和洪家璧坐在长凳子上等候,书童在一旁看着行李。
洪家璧说:“您呀,就别瞎下啦,肯定是好事。你不是小人物,在省上也是鼎鼎大名的。诶?会不会是刚夫大哥在教育部举荐了你?”
沈子寒很肯定地说:“不是,前天刚接到他的封信,压根儿就没提这事。”
洪家璧说:“好嘞,别瞎嘀咕了,反正是好事,不是坏事。哎?你和刚夫大哥都出人头地了,有机会可得把我也弄去呀,咱们可是结拜兄弟哟。”
伸子寒说;“那是当然,怎么能忘得了你。只是……”
洪家璧问:“只是什么?”
沈子寒说:“这调令来得太突然了,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要我能留在国民政府,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弄去。生死弟兄嘛。”
洪家璧说:“这还差不多,象个当哥哥的样。喔,车来了,走吧。”
列车噗噗喘着粗气喷着白烟停在月台旁。
洪家璧把沈子寒送上火车,嘱咐小书童:“照顾好二哥。”
书童答应:“放心吧,洪先生。”
列车慢慢启动,洪家璧向沈子寒招手送别:“二哥,一路多保重!到了京城别忘了来封信。”
沈子寒说:“你放心,我会的。好好学习,别把时间荒废掉。”
洪家璧说:“我记住了。见了刚夫大哥,代我问好。再见,保重!”
沈子寒脸贴着车窗玻璃,向洪家璧挥手:“回去吧!你也要多保重!”
列车喘着气离开江南小站,向北开去。
在过长江之前,火车虽然行驶缓慢,但还算顺畅。过了长江就一会走,一会停,有时一停就是好几个小时。过了黄河,行驶得就更慢了,有时还听到剧烈的枪声。不知道是土匪骚扰还是军阀开战,车上的人开始紧张起来,纷纷贴着车窗玻璃向外看,胆子大的还打开车窗把头伸了出去。
书童惊恐不安地问沈子寒:“少爷,北方真的在打仗哪?”
沈子寒摇摇头,说:“北方一直在打仗。不过,还不知道这些人是土匪还是军阀……”
旁边一个汉子气愤地说:“一样!都祸害老百姓!一样的货!都不是好东西!”
汉子的话音刚落,慢慢爬行的火车突然停住了。
车外的气氛很紧张,荷枪的士兵纷纷向车头方向跑,随即传来激烈的枪炮声,显然在交火。
车上的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开始骚动起来:“啊?!怎么回事?谁在跟谁打?”
乘务员急匆匆地走进来,一面用力吹哨,一面大声喊:“下车!快下车逃命!还愣着什么?等死啊!”
人们你拥我挤,纷纷向车门奔跑。
沈子寒一边提行李,一边问乘务员:“先生,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乘务员一边指挥乘客往车下撤,一边说,“打起来啦!路轨炸啦!走不成啦!”
有人问:“谁跟谁打起来啦?”
乘务员说:“这年头谁跟谁不打呀?反正是军阀,乱打呗!哎呀!别问了,快下车逃命吧!”
沈子寒和书童随着混乱的人群挤下火车,低着头毛着腰,在庄稼的掩护下,向前跑去。沈子寒和书童对这里十分陌生,根本辨不清方向,跟着胡乱奔跑,跑到了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道。好不容易上了一条官道,二人累得汗流加背,浑身污垢,很是狼狈不堪。别看沈子寒比书童年岁大,走起路来书童还真比不上他,渐渐把书童甩在了后面。
“少爷,等等,等等啊,哼!仗着你会轻功,臭显摆!”书童步履沉重,跟在沈子寒身后使劲追赶。
“不行了吧?拿来,我背。”沈子寒折返回来,抢过书童肩上的包裹。
“没事,我不累。”书童去抢包裹。
“还不累呢,呼哧带喘,汗流浃背!”沈子寒冲他作了个鬼脸,背着包裹向前走去。
“哪能像你呀,人家不是没练过武吗?你说这叫什么世道,连火车也坐不安生。这么一步一步地挪,得什么猴年马月才能到北平啊?哎?少爷,咱们走了多远啦?什么时候才能到北平呀?快到了吗?”书童嘟哝着发牢骚。
“前面就是保定府,很快就到北平啦。”沈子寒很乐观。
“这下有盼头了。走!”书童升起希望,来了精神,脚下步子也快了。
前面是个大土坡,他们吃力地爬上坡顶,蓦地看见从对面走来一群逃难的百姓。个个面黄肌瘦,衣服褴褛,用扁担挑着或者用小车推着瘦成皮包骨头的小孩。他们相互搀扶着、支撑着,艰难地有气无力地向坡顶走来。
沈子寒和书童躲闪在一旁,看着他们从眼前走过。
一个中年汉子艰难地推着一架排子车走来,一个蓬头垢面,形容憔悴的女人在前面拉车,车上的箩筐里装着两个脏兮兮、瘦得皮包骨头的孩子。小车从沈子寒面前摇摇晃晃地推了过过。沈子寒刚要往前走,突然看见拉车的女人趔趄趔趄地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推车的汉子大慌,急忙放下车,跑过去抱起妇人,大声呼叫:“孩子他娘!孩子他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沈子寒跑过去,关切地看着。
妇人慢慢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孩子他爹,别哭,我没事儿……”又昏了过去,
沈子寒没见过这样的情景,问:“她这是怎么了?病啦?”
汉子白了他一眼,没好奇地搡棒他:“她没病!是饿的!谁两天水米不沾牙能受得了?!”
沈子寒发现,汉子的眼里含着泪花。
妇人是饿晕了,睁不开眼,但心中清楚,眼角滚出两颗豆大的泪珠。
沈子寒问:“大哥,你们这是……”
汉子愤愤地:“逃荒呗!”
沈子寒想到了灾荒,问:“今年收成不好?”
“唉!”汉子长叹一声,痛心地说,“从开春到现在,没下过一场雨,庄稼都旱死了,后来又闹起了蝗虫。你看看!满地荒草,颗粒无收,颗粒无收啊!”
沈子寒大为疑惑,说:“报纸上不是说,政府在带领你们抗旱救灾吗?”
他了沈子寒的话,汉子气更大了,说:“救灾?成天打仗,一会儿直系当政,一会儿皖系又打过来,旗子还没插稳,又被奉系赶跑了……唉!你打我我打你,谁管老百姓的死活啊!嘿!这叫什么世道?真没有百姓的活路啦!”
沈子寒看着乌漾乌漾的逃难人群,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感叹道地:“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啊!这就是书上说的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啊!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呐!”
妇人醒过来了 但十分虚弱。
沈子寒对书童说:“拿来。”
书童问:“什么呀?少爷。”
沈子寒面无表情,呆板地说:“干粮、钱。”
书童低声说:“咱们也不多了,路上还要用呢。”
“少罗嗦!叫你拿你就拿。”沈子寒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不,简直是冷酷。
书童小嘟哝着不情愿地拿出干粮袋,塞给沈子寒:“给!”
沈子寒接过干粮袋,递向汉子,说:“这里有点干粮,叫大婶吃了吧。”
“啊?”汉子一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沈子寒,讷讷地说:“这……这年头干粮比金子还值重,你……我……”
“快拿去吧,救人要紧。”沈子寒说得很平淡,但很真诚。
汉子双手颤抖地接过干粮,冲沈子寒咚地跪下,鸡捣米似的向沈子寒磕头致谢:“好人!好人!真是大好人啊!”转过身对妻子说,“孩子他娘,咱遇见大好人了!快吃!吃吧!你有救了!”
汉子只顾了喂妇人吃干粮,没留意沈子寒已经走了。他望着沈子寒远去的身影,激动得嘴里连声说:“好人!大好人!这年月,这样的好人不多啊!”
沈子寒和书童一路北上,恰巧也来到苑红芳歇息的村子。带的干粮送给了逃难的老乡,沈子寒想去住户家讨点吃的。可是,村里破败荒凉,不见人烟,只有几条瘦狗在路旁觅食。一连去了几户,有的铁将军把门;有的院里长满没膝的荒草,鸡刨鼠啃,糟蹋得不成样子;有的墙倾柱斜,屋顶露出了蓝天。
沈子寒进此情景,扼腕长叹:“这样的景象,过去只在古书上读过,今天真的看到了!推翻清朝才几年呀,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苑红芳被许家栋追到这里。当他听到许家栋说:“你能逃出袁大总统的手心?你做梦吧!将民国叛逆苑缙汾之女苑红芳,拿——下!”时,心中蓦地一激灵:“啊?苑缙汾?这么说,袁世凯老经向苑次长下毒手了!”
苑缙汾反对袁世凯的事,报纸上登过,秦刚夫也在信中谈到过。沈子寒和秦刚夫都对苑缙汾非常佩服称他是真正的民国斗士。
沈子寒立即判断出,这位被追杀的小姐是苑缙汾的女儿,叫苑红芳,是忠良之后,不能叫她落入袁贼的魔掌,便大喝一声,前去相助。
许家栋见横空杀出个程咬金,着实吓了一跳。可是,当他见沈子寒不过是一一个学生名义的年轻后生时,脸上不由浮起轻蔑地嘲笑:“好啊,又送来一个!一块抓!”
“是!”马弁们答应一声,扑向苑红芳和沈子寒。
沈子寒虽然也带着枪,练过武功,但毕竟只有一个人,身单势薄,体力渐渐不支,眼看要双双被擒。
许家栋猖狂大笑:“哈哈!你们到地狱去做一对鬼鸳鸯吧!给我抓活的!”
许家栋话音未落,突然,空中传来一阵更大更响亮的笑声。许家栋不知来者是谁,急忙向传来笑声的方向看去。
笑声变成了怒骂:“不过是袁世凯的一条癞皮狗,也敢出此狂言?!”
许家栋只听到声音,看不见人影,不知是人什么来历,顿时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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