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情诗
——致Almudena Fernandez(西班牙名模)
亲爱的AlmudenaFernandez
在太平洋西岸,小楼里的书桌上
我遇见了你
我要用汉语给你写首诗
小美人,在之前
我就爱上了你的国度:西班牙
要是我能够暴得富贵
我将选择奢华的生活
我最乐意独自一人
前往巴塞罗纳
让我看看
恩哈,你生于蛇年
比我小那么5年
那就是说
当我在亚洲长江流域的阡陌上
向乡村教室飞奔的时候
阿慕德娜,你还没有一只小猫大
哦,阿慕德娜
你还比我高
高那么5厘米
但要是我和你亲吻
亲爱的,你不必弯下你的小蛮腰
我有一个伟大的老乡
他已经教给我一个诀窍
我激动而飞快地写出这些诗行
它的缘起绝不是你的美貌
不是你使我沦肌浃髓的三围:87-59-87
不是你的被地中海的风骄宠的棕色头发
不是你的略微忧郁的棕色眼睛
当我一一浏览你的图片
是它抓住了我:你玉立在草地,扭转身子望过来
在这刚开始的梅雨季节
一个清馨的早上
我立刻有一个幻觉
你摇动步伐
就走在我们的街道上
你绷紧而浑圆的屁股
与我们的妇女(那些裹在旗袍下的)
别无二致
在夏季湿润的天光下
我常常迷失在它们的颤晃里
四月之末
有时我去牧放猪群
就任凭它们醉心于沙地和山螺
我偏爱独自去周围
有时也把薄荷搜寻
那椭圆的叶掌
仿佛总在极力黯淡
要径直化入暮色
但尚有时日
太阳才返照山脊
我要先等待夕阳、山丘与松柏的妖柔时刻
那时蹒跚的老人在阡陌上张望
空气懒洋洋从脸上踱过去
坡下,山阴伸向沟垄和水面
橘子花大大方方
从树冠里溢出雪白
枣子花却躲闪着
那白微微的半句话
我张开全部耳朵
也只听见叹息
天色暗下来
天色暗下来,街头灯火煌煌
吸引人们坐下
他们倘若争论,不那么涉及政治经济
如果闲谈,黄段子里有充足的世俗欢乐
偶尔也抒发友谊和人性的光芒
还可以唱唱歌谣,赞美爱情
"太慢了,进步的步伐"
书斋里有大忧心的人,在感慨
但是欢笑,但是歌唱
在阳光灿烂的夏天
男人壮实,女人丰满
及时行乐,这很自然
很快,金风就要吹来
那时,雨水要敲打我们的窗户和屋顶
发出滴答或者噼啪的声音
我们重新少言寡笑,面容严肃认真
整日担心灵魂,到处寻找神圣的事物
加以崇敬
我们不是埃及人,希腊人,罗马人,迦太基人,波斯人
俄罗斯人,更不是法国人,美国人
我们没有耶稣,穆罕默德,和亚历山大,恺撒,彼得大帝,拿破仑,林肯
我们只有孔夫子和佛陀的门徒
我们通情达理,仁慈为怀,听天由命,逆来顺受
习惯在向阳的山坡,选择吉日安葬先祖
我们背负儿孙,宁愿忍饥挨饿
"太慢了,进步的步伐"
书斋里有大知觉的人,在感慨
但是欢笑哦,但是歌唱哦
在阳光灿烂的夏天
男人壮实,女人丰满
及时行乐,这很自然
我选择了分叉的小路
2050年初夏,我已经年老,鬓霜胜雪
年青的看护妇在后面笑语盈盈
推着我的轮椅行进在梧桐树遮蔽的大道
话语的间隙有时是好一阵子
够我充分捉摸着她身上的隐隐熏香
我仍习惯和年轻貌美的女人闲聊
我的思维还能够旋转动她们
我还在孜孜不倦地从她们那里寻找诗歌
好象射手抱着爱枪,等候击发的时机
我很容易因她们而进入诗行
而儿童,他们在心想的绿草地上跳动太快
我已经没有精力周旋
我曾喜欢那些追逐,但而今只愿意远远地望望他们
我无法在他们面前展开炫耀
我选择了分叉的小路
它通向一面斜长的山坡
我看见好些米黄色的小花朵,它们让我赞叹和感慨
姑娘自告奋勇前去采摘
她弯下腰撅起丰臀
成为这首诗歌的缘起
而那把小花朵,映衬了她的脸庞后
却是回忆,衰萎在阳台的瓶中
这回忆最终推着我
返回2005年1月2日的书桌前
(2005.1.2)
中国蜜蜂
二十一年前,在乡村中学的教室
我读到《荔枝蜜》
我一直惦记着作者那偶尔倚着楼窗的一望
总觉得有一天我也将站在那个位置
来上那么一个充满错觉和美好的一望
但它却和我保持着命运里的距离
好象消逝的美人,不可企及
由此我有温和的感叹,每每随意发出
比如,今天,2005-1-9
我突然又被勾起,好象在怀想
一场清新的雨,洒落在故园的田野
我在搜索栏里写下:杨朔,从化的温泉
排在最前面的标题是:文革受难者杨朔
我让开小迟疑,左击鼠标,即看见2朵烛焰摇曳
网络里虚拟着一个灵位!
我读那些在竭力撕开的汉字,看见一条虚美的人生轨迹
我嘀嘀咕咕:蜜蜂,中国蜜蜂
我知道字的眼睛,我找寻过去,在这里
“你瞧这群小东西,多听话。”
“从来不用。蜜蜂是很懂事的,活到限数,自己就悄悄死在外边,再也不回来了。”
“这黑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小蜜蜂。”
在这时,我看见它们竟然都有别样的意味
我疑心这不会是预感,只是谶语
饥谨的1960年后,他以每年八分之一的速度赴向死亡
“最终他们连虚假的优美也不再需要了”
我把头别过去。我留了字:
“突然想起您和您的文章
用GOOGLE搜索,却找到了您的灵位。
由此,敬献花朵一枝。”
花是百合,粉红的六瓣,有层薄薄的凄迷
隐忍的情欲
——黄洪光诗歌的一个切片
■宋子刚
黄洪光有一张好皮,因为这张皮,他用“金黄的老虎”这个名字在网上写诗,他给自己的第一本诗集取名“春服既成”。那么这是一张什么样的皮呢?在一首不起眼的《冬日》中,透露了点消息:“南方的酋长在石床上苏醒 / 金黄的虎皮褥子上 / 下午的阳光 / 已洒下凝滞的时间”,看来,金黄的虎皮是用来隔开石床之凉的。但作为诗集题名的《春服既成》这首重要的诗里,第三节:“新做的衣衫轻而薄 / 初次穿上有些凉 / 我挑的色是嫩黄” ——矛盾出现了,诗人并不惧凉,反而喜爱一张嫩黄、微凉的薄皮。黄洪光当我面对自己的诗歌也有讨论:一、就像曹五木评价的那样,他是一个“向后退”的诗人。二、他的诗歌多有叙事,他说那是为了必须的确定性和包容更多的信息量。时下有好多诗歌,几十行过去了,还云里雾里不知所言。第三,也是最具特质的,他的许多篇章、句子中,都下意识地散发着一丝丝“凉”意。我提醒说,你在一首关于母亲的诗里这样写的:母亲临终时 / 说了三个字 /“我很冷”。洪光接着道:这是我 / 一辈子都得记住 / 一辈子都得提防的。和诗里写的一样。我初次感受到了诗人内部刻骨铭心的东西了,仿佛“凉”是对“冷”的消化,是对冷的隐忍。我之所以牵扩出“隐忍”这个词,是因为联想到了古人的那句“如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之间,就有重复的“欲说还休”的隐忍姿态,其实就拿提到的《冬日》和《春服既成》这两首诗来说,文笔意境就极其克制。
作为文题“隐忍的情欲”这个偏正结构词组的中心词是“情欲”,“隐忍”是对中心词的修饰和限制,那么状语隐忍本身就得提前被修饰和限制,这里我试着把中西方两个神话作为文化上的对称来对隐忍的内涵作些界定。即古希腊的“西绪福斯神话”和中国 “吴刚伐桂”的悠久传说:西绪福斯被神判处在地狱里把一块巨石不断地推上山顶,石头因为自身的重量又从山顶上滚落下来,西绪福斯又得再把它推上山顶。中国的樵夫吴刚则在月宫里砍伐一株高五百丈的桂树,砍在树木上的斧痕却随即愈合,桂树永远也砍不断,吴刚就以这种永无尽头的砍伐劳动承受着天帝的惩罚。这两个故事的共同点是主人公都在进行着永无休止的无用又无望的劳作,而区别在于特别是热谈的加缪版的“西绪福斯神话”,由此引入很极端的世界荒诞论的推断,“只有一个真正的严肃的哲学问题,那就是自杀。”再看吴刚伐桂的后续,有一个版本是这样的:吴刚妻子驱使鼓、延、殳斨三个儿子,赶往月宫,陪伴吴刚度过那漫长无尽的清冷岁月。三个儿子都没闲着,有说鼓变成了蟾蜍,延变成了玉兔;殳斨开始制作箭靶,鼓、延开始制造钟、磬,制定乐曲章法,于是寂寞的广寒宫变成了仙乐悠扬的地方。后世,又有“唐明皇梦游月宫”把他们的曲谱传至人间,成就了传说中著名的《霓裳羽衣曲》。同样是永无休止的无用又无望的劳作命运基点,在中国顺从而务实的生活态度的干预下,渐渐演化成了丰富多彩又高雅别致的人间美景。我们说的隐忍,正是指这种把逼仄绝望处置成光滑乐生的东方文化哲学。
但是人类特别是诗人们旺盛的情欲并不像神话故事中的文化引伸那么容易改变路线,我们来读一首《假如我低语》:
50岁的那个春天,女儿带回女友
当她把手伸向我的秃顶
那棵四月的树,枝叶初展青圆和忧郁
花瓣上绽开嫩甜的小噱头
一朵“叔叔”
接着一朵“亲爱的叔叔”
而怒放的一朵鲜艳夺目:“你会身败名裂的呀”
假如我那一会儿能够低语
我将说出我一生反复的梦景
“我一次又一次地,去走那人迹罕至的路
那些延伸到云上的路
路旁垂下一挂小瀑布
我犹豫着踏进去
冲刷一会上面的头又冲洗一会下面的头
三两遍后,不由自主地就起来了伤感
我反复对它们念叨
多寿多辱,多寿多辱,多寿多辱
念到后来,眼泪扑簌
赤身裸体匍匐在旁边一块光溜溜的青石上
冰针立时扎进来,从三万六千个毛孔里
期待已久的罪有应得地扎进来啦
我全身软绵绵,一处梆梆硬,向着身下的石头
紧贴再紧贴……
你哪里能够知道哦,那儿才是我灵肉的消解之处。”
这首诗的看点很多,一是作者把男性赤裸裸的情欲处理得高雅得体而又不繁文缛节,文字功力极强。二是时空场景转换得心应手,交叉着后现代的无所顾忌的情色描绘,细腻、迅速、又颇具胆略。我们可以拿这首诗和叶芝著名的《当你老了》进行比较,叶诗平面内敛而富含神性思维,黄诗鲜活跳跃而具有视觉冲击。三,最关键的是,这首诗让我们读到了一种隐忍的巨痛!少女是老龄的耻辱,老龄秃顶内怀少男阳具的耻辱,爱意的抚摸演变成孤独癖的耻辱,鲜花怒放象征低语梦境的耻辱……多寿多辱,确实如此。我曾经在一本自传体的书籍中读到过一个细节,男主人公少年时第一次射精竟是借助母亲曲凸的膝盖上隐秘地完成的,他因此一生心怀罪孽,仿佛被判入地狱的西绪福斯。诗中一挂小瀑布下光溜溜青石上演义硬对硬那一幕,正是上帝判处给男性作为生理人的原罪!文明社会的规则何其严格,而男人那物件的冲动却来得那么提早、直接,并且随时随地。西绪福斯的石头从山顶上滚落下来,就是那块小瀑布下光溜溜的青石,他永远都无法将它真的推起。因此,在《把戏》中诗人如实感叹:“……我把自己点燃 / 我也得把自己熄灭 / 如此往复 / 已经很多回了 // 甚至连象样的抱怨我也几乎没有 / 我本来就是要用这把戏 / 过完我这生为男人的一生”。在《在黔香阁》等诗中,常有长吁一声:“我把我摁灭在那面玻璃似也平坦而且冰凉的地方”。而类似《乌鱼考》表达的更有对主体自身的幸灾乐祸——一种逃避中的体面处置。黄洪光乐衷于对放荡不羁的神仙人物吕洞宾的编撰,诗中先是夸大吕的生理功能,“他的器官很长,绕腰三匝,常当成裤腰带”,然后又安排没有性别的菩萨——观世音计诱将它连根斩断,化作乌鱼,成为无可挽救的绝对判决(这次判决巧在也是以动词“滚落”完成,吕纯阳被斩断的男根落进水里,化作乌鱼游逝)。在《烟草史补遗》中,这种隐忍的情欲被描绘成一场恋尸奇闻,瘾君子的迷幻剂竟然和唐明皇的《霓裳羽衣曲》一样成为某种变异的得来,类似涉及深层心理原素的作品读来总是令人耿耿于怀,从诗人那里得到的信息之一,有位读者读了这首《烟草史补遗》后,他和情人做爱时真的从情人的下体处闻觉了烟草的气味而更加乐此不疲……作为趣谈,在此聊作一录。
亚里斯多德曾言:没有在思想中的东西,就不会在感官中出现。如果“隐忍的情欲”这个命题恰能较大程度地反映黄洪光诗歌文本某种内在的一致性的话,那么这种主体的一致性就会成为诗歌内容本身,它是一种直接参与式的规定,而所谓的风格,倒仅是它的一个子项了。黄洪光诗歌常用古语,可能古汉语本身就是一种体面的浓缩,特别适宜抑制性的隐忍表达,比如“妇人”这词更像是穿了衣服的“女人”。举个用字的例子,黄诗有几处用到“床箦”而不用通俗的“床席”,因为箦字比席字更有诗人刻划的凉度和硬度。黄洪光诗歌句式也少有命题句、判断句等主观强烈的形式来向读者单向灌输,而是更愿趋近情节化、戏剧化地趣味呈现,这样融理于情或寓言化的馈赠更容易入驻读者心灵而凭其发酵融通、被浸润、被喜爱。黄洪光特别赞同袁枚在《随园诗话》中谈到的,一个能拉一百斤弓的人最好不要去拉一百五十斤的弓,而宁愿去拉五十斤的弓,因此黄洪光诗歌谋篇布局常显得优雅淡定、娓娓道来。《游园》一诗很好地体现了黄洪光的诗艺造旨和诗歌美学:
某些动词没有了,那些小汉语
在笔记里默默消失
爱情静止在那儿
象个痴人伫立在三岔口
低洼地仍是那些柳树的家园
风只是那么随便地摇一摇
柳树它们垂下的那些烦恼,就要动漾好一会
每一丝枝条,几乎都脱光了情欲般的叶子
一个中年人可以用什么样的姿势
朝那萧索的林子望上一望
我们作为男人或者妇人,为什么要在仲夏的半夜站在那里
为什么那时候,我要额外贪图你的胸脯和下身传来的那些濡湿的温暖
那时候,为什么耻辱会故意拖延,迟迟不肯传来消息,任凭它戳上脊梁
还有银杏,为什么又把金黄疯狂地撒落草地
走入其间,听得见它们彼此惊喜地嘁嚓
好象生活又在把一扇又一扇门拍得哗哗哗
你的脸庞、你的身影又浮现在我眼前
眼前还有这冬季的午后阳光,正把园子照得煌煌而温馨
一近傍晚,此地却将覆盖上楼宇的阴影
那些清冷洇上来,漫开去
深夜将给枯草败叶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当隐忍成为生活惯习,时间久了,就会令被隐忍的东西丢失。代码比图像更具意指性,所以令诗人最痛心的是关乎情欲的“某些动词”“小汉语”的默默消失,而景物似仍可因后来者而复活,《游园》正是试图对被隐忍的情欲的一次唤醒。情欲是存在于时间中的一种东西,当情欲衰退,像柳枝垂下,一阵唤醒的风(比如轻飘飘的“爱情”这词)又能有怎样的真实力量?“一个中年人可以用什么样的姿势 / 朝那萧索的林子望上一望”?这时,隐忍中被拖延的耻辱渐显端倪。全诗的高潮也出现在对情欲及隐忍的直接扣问上:“为什么那时候,我要额外贪图你的胸脯和下身传来的那些濡湿的温暖 / 那时候,为什么耻辱会故意拖延,迟迟不肯传来消息,任凭它戳上脊梁”? 吴刚伐桂的标题未经扣问就已经被抹平转移,隐忍仅仅局限于隐忍而成为没有内核的空壳,而加缪版的《西绪福斯神话》在扣问中得到荒诞的揭底后却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说有一种个人的命运,却绝没有高级的命运……在人返回他的生活这一微妙的时刻,返回巨石的西绪福斯静观那一连串没有联系的行动,这些行动变成了他的命运,而这命运是他创造的,在他的记忆的目光下统一起来,很快又由他的死加章盖印。这样,确信一切人事都有人的根源,盲目却渴望看见并且知道黑夜没有尽头,他就永远在行进中。巨石还在滚动。”诗歌由此也一波三折,诗人被情欲捉弄、抛弃却又能重新返回——盲目却渴望看见——就像在返回自己的命运:“走入其间,听得见它们彼此惊喜地嘁嚓 / 好象生活又在把一扇又一扇门拍得哗哗哗 / 亲爱的你呀,你的脸庞、你的身影又浮现在我眼前”—— 而这命运是他创造的,在他的记忆的目光下统一起来,很快又由他的死加章盖印——“一近傍晚,此地却将覆盖上楼宇的阴影 / 那些清冷洇上来,漫开去 / 深夜将给枯草败叶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诗中的冰霜,正是知死者、能死者对自己命运加盖的印章。
在《诗人简史》中,黄洪光表明了他的工作是“释放”,像石匠那样“释放”出“大理石中的凤凰”。当然,凤凰只是一个隐喻,关键在于释放本身,“释放”正好能对应隐忍的“包裹”,而且是对混入大理石般坚钝之物,近乎泯灭的隐匿者的攫回和再造,诗人的劳作当然还需要加入自己的判断和美学,乃至于大理石般人间的硬和凉本身就成为诗人感受力的来源,这时候我们觉得“金黄的老虎”和“春服既成”这样的皮相起到了诗人的工作服的防御和标识作用。在另一首技艺完美的《风》中,后两节写道:
我渴想一生的时光
浪迹在陌生的地方
在不同的床箦上
听听秋夜小虫的唧唧鸣叫
那时的尘世
照例莫可名状
清凉一层层在身外绕啊绕
如诗所喻,在莫可名状的尘世中,处境在一层层在身外绕啊绕的大清凉中,这时候我们又觉得,黄洪光的皮相反而具有一种召唤的作用,正是他的虎皮的“金黄”招来了阔境中的大悲凉,正是他的春服的“嫩黄”招来了情怀中的大凄美。“隐忍的情欲”说出了人性的委屈,更强调了人性的尊严。
黄洪光还有许多其它社会倾向题材的优秀诗篇,这在他的第二本诗集中将有很好的体现,关于黄洪光的诗歌,每个读者自然都有自己的切片,希望我们经常喜悦他,谈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