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昨天调皮的太阳热情过火,累着了,今天懒得再动,今天的天气还好,最起码适合人类生活。早饭过后马双拿了几本书最重要的是没忘了带钱,出了家门,便向讲课的地方而来,早饭前他已经给王知生打过电话,王知生表示,他头脑清醒,不是骗子的食物,可马双不行,明知道是个套,也得钻。后面有老师的爹妈推着呢!
讲课的地方在站前的一个小旅馆里,是三楼,马双怎么看怎么觉得象是传销似的,他上了楼,讲课的人还没来,当然,大多数讲师为了提高身价,都会用到迟到这一招,不管别人是否在意,不管身价是否就此提高了,自我感觉吧!虽然是面向学生的,但来的还有很多家长,有的是“陪”孩子来的,有的干脆就是代替孩子来的。马双找了个最后一个座位坐下,讲台上还空空如也,好象是不是讲一堂课,而是秘密进行的一次共产党地下代表大会,马双打开书,你不来我就先看一会儿吧!老师总是教育我们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可这话是教育别人用的,不是给自己听的。
还别说,以前在家里学习的时候总是入不了定,这一回倒好,一会儿就看了进去,而且津津有味,还看出点门道儿来,看来,有的伟人专找闹市学习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个右手的食指勾起来敲桌子的声音击醒了他,一抬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马双以为她要坐在里面,那人却说收费的,马双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想你能不能不闹,有这么讲课收费的吗?但他心里这么想,手却不由自主地把钱掏了出来,交了上去,一堂课二十,现听现交,来听就交,不来听就不交,也算公平和理,马双交了钱,心里正懊恼她打忧了自己浓厚的学习兴趣,可讲师已经来了,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眼镜,这天头竟然穿一件中山装,活象马尾巴的功能里的那个老师,真是奇了怪了,一时间马双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七十年代。
老师开始讲课,倒还算引人入胜,因为高三的课程到了高二就已经全部讲完了,高三一全年都是复习,所以,虽然现在还没有开学上高三,但人家讲的却都是高三的课程,主要是讲各科的复习重点以及今年高考的趋势和预测,在教师简介里面,这些老师全是过去给高考出过试题的人,马双只想起了一个成语,刻舟求剑。
昨天他和色狼王知生看见的那两个女孩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出现在门口,那个高个子的掏出两张票递了过去,马双才知道原来这东西还有票,那位臭老九的服务员接过票,示意二位坐在前排,讲课继续开始。
中午的时候,王知生给马双家打来电话,问他讲课的行情。马双逐一地报来,最后说到了那两个女孩子也去的事情,心里却希望他也能去,好歹自己也有个伴儿,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王知生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令希望给王知生一个惊喜的马双大失所望。
下午的课马双不准备去听,但看了看父母的脸色,感觉一下气氛,觉得如果提出来的话,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便只好乖乖地做个“乖乖女”吃过饭以后,稍事休息,还得出发。太阳已经热得跟昨天差不多了,这家伙才起床,又缓过神儿来了是不?不懂事儿的破太阳。
马双顶着烈日来到车站,这里到处是大呼小叫的人和大呼小叫的车,马双坐在有阴凉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人,因为是旅店,所以出入的多数是成双结对的男女,搭肩挎臂,搂搂抱抱,马双忽然想起了赵本山在一个小品里说的一句话,只许你们搂搂抱抱,让我一个老头在这儿干靠。想着想着不禁笑了出来,自己又摇摇头,觉得自己太那个了,王小丫来了,看见了马双眼睛一亮,“你上午怎么没来?”她问马双,没等马双回答又急着说“上午的课我给你补吧!”。
“嗯————”马双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如果回答自己上午来了,她会难堪,如果回答可以由她来补课,马双又觉得头疼。只是说“上午讲的内容我知道了”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上午讲的可重要喽!全是高考的内容”也不知王小丫是为了渲染她说过的话还是因为见到了马双一时头脑失控,竟敢说讲的全是高考的内容,有这可能吗?
“是历年高考的内容吧!”马双纠正道。
“对呀!一个梳大背头的老师,讲的可好啦!”王小丫绘声绘色地说。
马双今儿个才明白,学问的深浅与头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关键是那个臭老九根本就没有梳什么大背头,连小背头都不是,马双开始怀疑王小丫的眼力和精神状态。
“咱们上去吧!”马双不能再说别的,他只希望王小丫能在他对这个地方地理位置的熟悉程度上明白上午他来过了,“什么眼神儿呢?”马双心里想,不过,他也的确没看见王小丫。王小丫兴高采烈地跟着马双上楼,此时她真希望这楼就是美国的世贸双塔,不,是中国的世贸双———单塔也行,只要没完没了地走就行,这样就可以延长这段幸福的路程了,就是和马双走在这里,被那个别·拉灯再炸一回,也心甘情愿,可惜这里不是世贸双塔,连不远处的自来水塔也不是,那就只有进了屋以后和马双坐一起这一个希望了,可是命运再一次捉弄了她,意外地看见了王知生嘻皮笑脸地坐在座位上,马双如苍蝇扑火一样坐到了王知生的身边,再一看,他们的身边已经没有空座位了,硬要往里塞?自己又没有那份钻研的劲头儿哇!和马双坐在一起的梦想只用了上十几级台阶的时间便破灭了,这个该死的王知生,咋不让那个别·拉灯把你抓去做了人质,然后别·拉灯因为缺粮食而把你给吃了,因为没有棉衣服而把你皮扒下来,王小丫,不,确切地说是杨钰恒在心里对王知生狠狠寄予了一把希望,为恐怖分子的下一步计划做了新的安排,然后另辟蹊径去了。
分手开始,遗憾也就开始了。
“你怎么来啦?”马双惊奇地问王知生。
“我怎么不能来?这又不是APEC会议”王知生说话就是噎人。
“你不是说你不来嘛!”马双还较真儿。
“那是昨天,世界风云变幻莫测,实事政治怎么学的?”王知生不怎么看书,却张口闭口所学过的东西,耳濡目染吧!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马双揭了他的老底儿。
“别把人看扁了,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一大才子呀,你不要污蔑天才啊!”王知生大惊小怪地说。
马双就只有笑的份了,其实他知道,这小子来就是凑热闹来了。
王知生摆出几本书,却是什么时装啊,美容啊《读者》之类的书。
“你怎么一本学的书都没有啊?”马双问。
“上传销课你拿那些书干什么?“
马双也觉着这象是传销,可也没到当真的地步。
“书呆子,你应该告学校去”
“我告学校干什么?”老师已经来了,还没到讲课的时间,只是在讲台上来来回回地走,好象是在考虑中东和平问题的进程,马双低下脑袋问。
“你在没上学的时候,本来智力是正常的,现在呆了”王知生也低着脑袋答。
马双还是没听懂,不过也没再问,只是翻开了书,脑子里却还在转着姓王那小子的话。
那两个女生终于来了,还是坐在前排,王知生不再言语了,只是用眼睛盯着她们俩个看,马双真害怕这小子干出什么意想不到的勾当来。
讲课之前照例是先收钱,每人二十,这有点象过去听大鼓书的茶座,只是没有卖烟卷儿的和吃瓜籽儿的。主办方的目的是想给听课的学生一个听课收费,不听不收,公平合理这样的一个良好印象,以区别于那些江湖术士,并证明自己举办这次讲课的目的是为了学生而不是为了金钱,可这样一来弄得倒象是一群江湖术士了,倒象是为了钱了,而且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他们废力不讨好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们方法不得当,而是因为中国文化太发达太丰富了,以至于每一个行业都鱼龙混杂,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实的惠地一次性收了费算了。
这一次讲课的是一个老头,讲语文,马双在本子上记得满满的,王知生只是听,这对于高考的考生来说,无疑是仙人指路,你想想,他们都出过高考试题呀!谁知道自己的这次高考里面有没有这方面的信息呀!就是不当真最起码也能用来参考啊!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下课了,王知生直截了当地说,“去尿尿啊!”。一直以来,大家都把上厕所说得跟去开记者招待会一样,要用上很好听的名子,很冠冕堂皇,王知生烦这一套,一直都是直言不讳,当然,也只限于和马双在一起时。
马双正好也有一泡尿,但还是等划完了最后几道题才起身,王知生抓起他的那几本书,夹在腋下。
“不能丢的”马双说。
“上台演出不带道具行吗?”王知生回过头来看看马双一边解开鞋带,马双忽然明白了这小子要干什么,果然在他路过许嘉静和骆晓薇身边的时候,突然把书放在了她们的书桌角上,弯下腰系鞋带儿,啊?这家伙。果然,再聪明的猎物也躲不过狡猾的猎人,两个人看见了那本时装杂志的封面上那漂亮的女人,不,是漂亮的时装,好奇地伸过脑袋瞅,在她们还没看出子午卯酉的时候,王知生却不早不晚地系好了鞋带,抽回了书,装做要拿走的样子,可那两个猎物却还意犹未尽。
“你们看啊?那你们看吧!”王知生大方地把要收回的书放在桌子上,和马双走了出去,背后传来那两个傻瓜的谢谢和大惊小怪,马双不明白,其实这种把戏并不高明,也不新鲜,甚至可能在人类社会初期就有雄性动物用过,却屡用不败,真是奇了怪了,这恰恰说明了在发情期的时候,雄性动物要远远地聪明于雌性动物。在王知生和马双回来的时候,许嘉静把书还给王知生,王知生却大方地说,你们先看吧!放了学再给我也不迟,要喜欢就拿家看去,连公鸡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套儿,可她们就伸着脖子往里钻,这些小可怜咋就不明就理呢?马双真为她们的愚蠢头痛得要命。
放学了,两个人先下到楼下,坐在台阶上,这一回就看王知生怎么把戏演下去吧!
“唉!你得配合呀!别等着吃白食呀!”王知生说马双。
“可我本来就没打算吃食呀!”
“你是神仙行了吧!爹!”王知生说话没老没少。
“我怎么配合你呀!”马双不好意思不帮这个忙。
“见机行事吧!”王知生看了看他说,“我也不知道,出色的演员和战斗员是有着非于常人的应变能力的”
“那你是演员还是战斗员?”马双问。
“是一个战斗着的演员”
“老天爷瞎了眼了,干什么非要弄出个男女之别来呢?”马双看着王知生的可怜样,同情地说。
“没办法,尽职尽责嘛!”
马双不知道他说的是尽的什么职尽的什么责。
“是天职和天责,替天行道嘛”王知生说,“唉!你喜欢哪一个”王知生问。
“哪个我也不喜欢”
“你是老师的好学生,爹妈的好孩子行了吧!你们吃的都是神仙饭,我们不成啊!我们拉的都是人屎”王知生冷嘲热讽。
“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好不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个臭德行呢?你以为人除了找女孩子就没别的事了是不?”马双有些怒了,骂王知生。
王知生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特能跟马双较劲,等马双一激了,得,他蔫儿了。看马双脸红了,王知生装起了人。
那两个女孩子随着人流走了出来,王知生急忙在一旁比比划划做起了戏。
“给你书”短头发的那个女孩子把书伸到王知生的面前说。
王知生伸手却不接书,“要是没看完你们可以接着看,明天还我也行。“
“不啦!我要是把这书拿回去,我朋友该怪我了”许嘉静说。
“噢!”马双注意到,王知生的脸有一刻白了一下,在太阳下显得更加苍白了。许嘉静还是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挎着骆晓薇的胳膊走了。
“这要是在美国,肯定认为她们是同性恋。”不知王知生是不是出于一种报复的心态这么说。
瞎子点灯白废蜡了。
马双却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旁观者就有这一点好处,别人得好他能沾光,别人糟秧他能看热闹。
有的时候,失败给人带来的好处是能够心平气和,活得现实。此时王知生就是这种心情,他最大的遗憾就是今天为此花了二十块钱,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我失败了,该你了”王知生说。
“什么该我了?我不会去做那些龌龊的事情去”马双说。
“你的心灵咋那么肮脏呢?男生女生在一起就是龌龊了?这叫纯洁的友谊,老师没说吗?要有高雅的情趣,也不知这些老师的爹妈是怎么把他们高雅出来的。”王知生说话就是闻不出人味来。
“我没那闲工夫”马双扭头往回走。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成功吗?”王知生跟在马双的后面说“因为我没有用传销法”
“你没听人家说,人家是名花那个……是有主了的”马双不知怎么能跟这头牛把琴弹清楚,“唉!对了,什么是传销法?”
“她说是她朋友,又没说是她男朋友,噢,你是问传销法是不是,这个那个”王知生拿腔拿调“这个所谓的传销法嘛就是……这个那个引人入胜法”
“什么又是引人入胜法?”马双追问。
“想学呀!想学你配合我一下”王知生扒马双的耳朵嘀咕几句。
王知生告诉马双的传销法是这个样子的,第二天早晨,王知生拉着马双坐到了骆晓薇和许嘉静身边,王知生和挨着自己的骆晓薇只是点了点头,许嘉静底头看书,连头也没抬一下。王知生扒在桌子上,枕着胳膊,忽然大声说:“唉马双,你说我今天早餐吃的什么?”
“什么”相声来始。
“煮——苞——米——”王知生一字一顿地说。
“煮苞米有什么好稀罕的,大街上有的是”
“唉,我这个苞米和别的可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非洲产的?”
“还北极洲呢!不但是苞米跟别的不一样,关键是煮它的容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说是用锅盖煮的不成?”马双扛起竹杠来不比非书呆子差,看起来是个可造之才,有潜力可挖。
“还锅炉呢?当然不是锅盖了。”王知生注意到那二位在侧着耳朵听,想知道答案。
“那是什么?”马双在一旁溜缝道。
“猜不出来吧!告诉你吧!是用金锅煮的玉米”
“金锅?”马双不失时机地提出疑问。
王知生看见骆晓薇看自己。
“金锅?”骆晓薇也开始感兴趣。
“是这样的———”王知生转过头来跟骆晓薇说话,无声地宣布马双的捧哏事业到此结束,他可以退休了,而且没有退休金。“是这样的,一口金锅,下面呢,铺上几张浸湿的餐巾纸,然后呢把玉米放里面去,盖上盖子,烧火”
“几张浸湿水的餐巾纸就能煮熟玉米?”许嘉静也开始感兴趣。
“是啊!要不怎么说神奇呢?”王知生渲染着说。
“不会吧!那点水还不一会就靠干了?”骆晓薇表示怀疑。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亲眼看见我相信了”
“那是什么原理呢?”许嘉静开始探究理论上的根据。
“它吧!”王知生舔了舔嘴唇,“它吧哈,主要的原理就是锅盖盖的严实,虽然水少,但不蒸发,就那么一点水在里面串啊串,串啊串,就这样,把玉米串熟了,唉,那叫个好吃啊!多少年了,没有吃到那么有玉米味的玉米,你们想想,现在的玉米都含有化肥呀,农药啊什么的,根本没有香味了,没香味了。”王知生忽悠道。
“噢!就是高压锅吧!”许嘉静醒悟道。
“不,哪是什么高压锅呢?是金锅!在咱们全城里,就一口。你们要是不信,我领你们看看去。”大家都笑了。
“唉!我最爱吃玉米了”骆晓薇说。
有门儿了,嘿嘿。
“你那金锅在哪呢?”许嘉静问。
“我二姨家开了一个化妆品商店,她有一个朋友,是女的啊!”王知生补充了一句,“那金锅就是我二姨她这个朋友的。”
“这小子一寸相片,还真能扯景,他哪来的二姨呀,而且还是开化妆品商店的,他也真能投机,当着女孩子要说是开五金电料的,她们肯定没兴趣,人啊!各喜一精,王知生脑瓜不糠。”马双在一旁用心给王知生打评语。
“那你那玉米多少钱一穗呀!”许嘉静问。
王知生转转眼珠:“如果你们要是吃的话,跟市场上一个价。”他知道此时要是说不要钱,她们就没有安全感。
“那下午你给我们带过来一些,我们给你钱”骆晓薇说。
“这个东西吧!因为锅小,所以一次也只能煮五穗……”
“够了,多了我们也吃不了”许嘉静急忙说了一句,因为老师来了。
王知生真恨不得上去把那个光头的老师撕毁。
下午,王知生领着马双在大街上买了几穗玉米,便上楼了。
“你这不是骗人吗?”马双说。
“我说的都是事实,金锅煮苞米就是好吃”
“你吃过啊!”马双问。
“我没吃到过我还没看见过,我还没闻见过味?”
“你真吃过?”
“哪有哇,有一次我到一家化妆品商店买牙膏,那个女老板忽悠人家搞传销,就是这么让他上勾的,我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那男的傻二,人家一忽悠,他就信了,其实人家是想让他买化妆品,这都是跟社会上学的。”
这一点,马双相信,王知生就是买一根针,他也要到沃尔玛,不为别的,就为那种消费的感觉,显派呀!
下午来的时候,王知生把苞米给了许嘉静和骆晓薇。
“告诉你王知生,我们可不是贪你两穗煮玉米,我们可是冲着你说的金锅煮玉米来的,你可不能小看我们啊!”骆晓薇说。
“放心吧!哪敢啊!高看你们还来不及呢?”王知生一付奴才相。
马双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象个太监。
“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子啊!”王知生忽然想起来问。
“你那书上不是写着呢吗!”许嘉静一边吃着玉米一边说。
“噢!”王知生生挠挠头。
“唉!你那位瘦高个叫什么名子啊!”许嘉静问。
“噢,他叫马双,学习可好了,跟我一样,是我们学校历年来的三好学生,古往今来,无人能敌。”王知生就这点特别令马双配服,在公众面前特给朋友面子,可是他把自己也说成是三好学生而且脸不红,心不跳,他就是上战场都不用穿盔带甲了,马双想,他的皮也太厚了。
“三好学生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这位哥们儿也是三好学生呢!而且也是历年的,而且也是打败天下无敌手。”许嘉静指骆晓薇。
“嘿!你太夸张了“骆晓薇吃着玉米,说许嘉静。
“是吗?唉哟!一样是人才呀!那可得认识认识,来握个手”王知生一手拉过马双的手,一手拉过骆晓薇的手,两个人只好握了一下,互相问了一声好。
“那———敢问,贵女生尊姓大名……”王知生问许嘉静。
“本小姐免贵姓许,大号许嘉静,就是允许嘉靖皇帝在皇宫里上班儿的意思”许嘉静说完不苟言笑,其它三个人却都笑了。
“那你们是哪个学校的?”王知生问。
“噢!我家刚搬来,嗯———大约是———江北三中吧!”骆晓薇说。
“啊!三中挺有名啊!怪不得你们俩这么漂亮”王知生说话有一点成人的口气。“不象我们中学,我们学校,哎呀,那两头烂蒜……”
“哎,你说话注意打击范围啊!你知道我哪个学校的吗?”许嘉静仰着脸儿问。
“你……不……三中的吗?”王知生惊异地说。
“我……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三中的啦!(许嘉静指指自己,又指指王知生)记住了,八中的。”
“啊?……”许嘉静此言一出,连这么半天一直没说话,装正人君子的马双也大惊一下,伸过头来瞅一下。
“你可拉倒吧,公开撒谎,你知道我们俩是哪个中学的吗?”王知生说。
“一开始我就认出你们俩了,二十二班的是不?班主任是王淑琴,我是二班的,班主任是老李太太。”二班班主任的确是老李老师,大家都叫她老李太太,许嘉静摆出真凭实据。
“真是八中的,可是我们俩怎么从没看见过你?”王知生问。
“反正我可经常看见你们,尤其是马双,大名鼎鼎,经常到台上领奖,谁不认识啊!只是,我倒从没看见过你上过台。”
王知生的脸如果这个时候再不红,那他就不是猴子进化的了,抓耳挠腮,企图在慌乱中找镇静。
“噢!你这玉米我们还没给钱呢?”骆晓薇给王知生面子,恰到好处地岔开话题。
“唉!先别给钱,你这玉米不象是金锅煮的,倒象是铁锅煮的”许嘉静不依不饶。
“跟你们说句实的,这真不是金锅煮的,而且也真是铁锅煮的,是我在街上花一块钱一穗买的”王知生不能再说谎了。
“上午你说了,不香不要钱,这回是你恶意欺骗消费者,所以,不但不能给你钱,而且你还要赔偿,懂吗?”许嘉静说。
“懂,我懂,我甘愿受罚。”马双从来没看见过王知生这么狼狈不堪,低三下四过。
“那好吧!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晚上下了课,请我们客吧!”许嘉静一边吃着玉米一边说。
“行,行,我甘愿受罚”在马双的印象里,王知生从来没有说过重复的话呀!
“没吃到金锅煮的玉米真遗憾”骆晓薇有一点取笑王知生说。
原本说好王知生是要带她们看金锅的,但那金锅是来自于传说,就如那阿拉伯神灯,要想找到它也只能是神话了,但王知生是什么人?安上尾巴就是狼,粘上毛就是狐狸,反应比高猛酸钾遇到水变色还快,他眼珠一转,便告诉二位女士,那是他二姨弄的,他二姨是搞传销的,那是传销人的把戏,唬弄人的,引人上勾的,不可去,一去,他二姨就拉你们入伙,咱不上那铁勾子,但二位女士不要失望,他有一个更好的去处,即可以玩又可以烧苞米,而且那里的苞米烧的要比金锅烧的好一万倍。
许嘉静撇了撇他:“我发现你说话竟能带盖摇,还好一万倍,你还不如说是呈几何级数增长了”
“真的很好”王知生辩驳说。
“那你说怎么个好法”许嘉静问。
“嗯———不好不要钱”王知生说。
“原来你是做小买卖的呀!”
……
晚上下课后,几个人来到了一家冷饮厅,在这之前,王知生已经把马双所有的钱都搜了去,马双本想不去了,但骆晓薇只用一种即是邀请又是询问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就象被施了魔药一样,跟着走了。大概是想挽回自己的面子,在大家都坐定了之后,王知生又提起了烧玉米。
“别提你那烧玉米了,再提我就吐了,你都赶得上赵本山那个大忽悠了。”许嘉静很不给他面子,而且说话一语中的。
“真的,在咱们小城的郊外有一处砖厂,用砖窑上面那小窟窿烧的玉米,比金锅煮的还要香上一百二十倍”许嘉静越是不给王知生面子,王知生越是要把烧玉米进行到底,可现在,马双隐隐地感觉到,王知生在借东风走下一步棋,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冰淇淋上来了,外面卖八毛的,里面卖五块,王知生不自觉地用手捏捏衣角。
“吃吧!今天我请客“骆晓薇好象看出了两个人的尴尬,把冰淇淋发给大家说。
“嗯———我们有的是钱,是不是马双?”王知生一边吃一边用嘴呜呜地说,用眼睛瞟马双。
马双:“嗯———是的,有钱”马双不苟言笑。
“你这位朋友好象是牙不好”骆晓薇对王知生说。
两个人一愣,都看骆晓薇。
“我———我牙挺好的呀!”马双惊诧地说。
“我朋友说的是,你一定是镶了金口玉牙了,要不怎么不爱说话?”许嘉静提醒说。
这时两个人才明白,自己被人涮了,但也挺好笑的,真心地笑了笑。
“话都让我说了,我说的都是他心里想的,所以,他就不用说话了”王知生打圆场。
“看你们俩真是好的象是一个人似的”骆晓薇说。
“那当然,多个脑袋差个姓”王知生有一点匪气地说。
然后许嘉静就笑。
“你笑什么?”王知生问。
“你们俩真是好的象是一个人似的,连嘴都是共用的,长王知生脸上了”许嘉静说完大家真憋不住笑了。
“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她们俩欺负咱们俩”王知生看着马双说。
“对不起,我玉米吃多了,所以……我金口玉言”马双的这句话还勉强算得上幽默。
许嘉静更是笑个没完没了,大家只好瞅着她笑。
“你笑什么?冰淇淋都弄我胳膊上了”骆晓薇说。
“都变成冰雹了”王知生补充了一句。
这下许嘉静更是笑得肆无忌惮了,把吃到嘴里的冰淇淋喷得到处都是,指着王知生和马双说:“看见他们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
“不用说,肯定不能是好电影”王知生打保票说。
“当然是好电影了,你们猜吧!”许嘉静打哑谜。
王知生看看马双,马双只是一勺一勺地舀着冰淇淋吃,能看出来他在思索,骆晓薇也在一勺一勺地吃着冰淇淋,面带微笑,高深莫测,王知生还是没猜出头尾。
“你瞅你们俩,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象哪一个?”许嘉静提醒说。
“别猜了,反正不能是好人就是了”马双揭露了她的老底儿说。
“是《怪物史莱克》,傻瓜。”许嘉静说。
“《怪物史莱克》?我们俩?”王知生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史莱克和他的驴子,我可没说你们哟!”许嘉静说完了又害怕他们俩人生气。
“我要是那史莱克,你就是那公主”王知生的一句话让马双觉得出了一口气。
“驴也是好动物,天上驴肉,地下龙肉嘛!”马双本想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的,没想到说反了,把大家逗笑了。
“可是我倒没看见你身上有多少肉啊!”骆晓薇说。
“天儿太热,肉都放家了,带着累赘。”马双说。
大家憋了一下,就象音乐里空了一拍一样,接着又笑了起来。
“那还不得放臭了呀!”许嘉静喝了一口刚要的咖啡说。
“在我家冰箱里头缓着呢!”马双学了一句宁丹丹小品中的一句话说。
“人家那是大象,你这不是驴吗?”骆晓薇说。
“那就更对了,驴象之争嘛!美国又大选了。”马双回答道。
“那他可要晚一点,等嘉静去了再选,不管投谁,最起码也能多一张票啊!”骆晓薇说。
“你要出国啊!”王知生看着许嘉静,“不会吧!我可刚想要追你呢!”
许嘉静捂着嘴嘻嘻嘻嘻地笑。
“这正是个机会,你追到美国才能表答你的决心嘛!”骆晓薇说。
“你不会是布什派来拉选票的吧!你去了还拐骗一个过去”马双问。
“我姑姑在美国,只是有这么一说,让我去美国读书,只是中国的中学生出国,特难办,鉴证始终办不下来,我也死心了,不去了。”许嘉静一本正经地说。
“你有身份证吗?”骆晓薇问许嘉静。
“当然有了,我都过十八啦!我上高中时最大的理想就是快快长大,弄一身份证,快快毕业弄一毕业证,再有就是独立思考弄一主意正,三证齐全就可以出口啦!”许嘉静自嘲说。
“那也要等关税降一降你才能出去,否则会贬值的”王知生说。
“王知生你不要可耻人,你知道中东为什么战事不断吗?你知道两伊战争是为了谁吗?你知道英法战争是缘何而起吗?都是为了我,争先恐后争分夺秒地打起了我的爱情争夺战。”许嘉静大吼道。
王知生看着许嘉静一时被吓着似地没说出话来。
“你,你,有身份证吗?”骆晓薇并没理会许嘉静的幽默,指了指马双和王知生问。
“我们都有是有身份的人”王知生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都是有身份证的人。”
“那你呢?”许嘉静反问骆晓薇。
“我上高二就有了,都是成年人了哈!”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苍桑啊!”马双说。
“那你们在十八岁的时候举行了什么成人仪式了吗?”骆晓薇问。
“我妈给我煮两鸡蛋”王知生说。
“那不是过生日吗?”许嘉静说。
“那就是两鸭蛋”王知生回忆似的说。
“你们家除了鸡蛋啊鸭蛋啊的,能不能有一点别的了?”许嘉静问。
“有啊!还有———鹅蛋。”王知生得寸进尺。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狗屁话。”许嘉静说。
许嘉静特能摘吧王知生,这是他小半辈子来没有的事,今天能遇上天敌也是他自找的。
“那你成人时一定有仪式了”马双觉得骆晓薇有话要说,便问道。
“都是一样,大人们根本不在意我们成人不成人,他们总拿我们当孩子,不过,那一天我给我自己找了点事做”骆晓薇喝了一口咖啡。
“不会是上树掏鸟蛋吧!”王知生今天让许嘉静给收拾的只知道蛋了。
骆晓薇根本没理他,“我给自己出了个题目,调查中国的三农问题”
大家都愣了,这么严重。
“三农?就是农场,农田,农作物吧!”王知生说。
马双也有一点讨厌王知生了,推了他一下,是“农业,农村,农民”
“那———调查出结果了吗?”许嘉静问。
“到现在也没达到我理想的境界”骆晓薇把手插进头发里,摇了摇说。
“这好办,明天我们一起出去调查,这不就结了吗!我和马双正愁这个暑假怎么过得有意义呢?”王知生说。
“调查不是出去走,而是研究”骆晓薇更正地说。
“那大人们让吗?”马双问。
“他们管得了我们的身,管不了我们的头脑,”骆晓薇说:“我们就在那里想,他们知道我们想什么?”
大家笑。
“不过,我们明天也可以出去走”骆晓薇又补充说,“刚来到这里,我还没熟悉这里的环境呢?。
“你是要熟悉这里的环境还是要熟悉这里的环境污染啊!“马双打趣道。
“这好办,你那个什么三———农问题不是还没有答案呢吗?明天咱们去郊外,我领你们去,找那个砖厂,咱烧苞米吃“王知生说,这小子今天不是蛋就是米看起来的确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了。
“王知生你能不能有一点品位“许嘉静有一点生气地问。
“他也是为了咱们好,我看去郊外也挺好”骆晓薇打圆场。
这事就这么订了,明天四个人,四台单车,走单骑。
今天的客,骆晓薇请了,干部子弟嘛,公仆的女儿,凡事都要走在前才好的。
今夜,马双失眠了,想一想就笑,如一个精神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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