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时开始,我选择了反抗,因为一开始我是软弱的,习惯性地逃避。
呆瓜是我初中的室友,她是个很活泼的人,经常表现地没心没肺。但是我很了解她,她也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她的父母前几年和我父母一起做生意去了,去山东那边卖电器。我们这的电器城很有名,很多人在这批发了货物,运到其它地方去卖。
温州商人遍布全国。
她和她哥哥寄住在她婶婶家,每年她爸会给几千她婶婶当饭钱。
寄人篱下,经历过的人都懂其中的滋味。她婶婶有一个女儿和她同龄,本是孩提年纪,总少不了磕磕绊绊。
起初她婶婶是两个都会教育,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公正无私。但渐渐的,她们两个吵架,无论是谁的错,她婶婶总会打骂她自己的女儿,说一些肮脏不堪的话,她知道,那时说给她听的,因为她是外人,她婶婶没有资格打骂她,只能以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慢慢地她选择了忍让,成为了大家眼里听话懂事的孩子。
我的反抗,大部分时候是杯水车薪,因为我也是寄人篱下。
初中三年,也是我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三年。
那应该是初二的时候,我的个头猛窜,比大部分成年人都要高,因为发育地比较好,看起来比同龄人大了不少。
村里无论红白喜事都会搭戏台,无论老少男女都喜欢去,年纪大的是朝着看戏去的,孩童则是惦记着戏台下的美食,每每大人们高兴了总会给个五毛一块来打发他们。
那日,贵妃醉酒,台下人声鼎沸,旁边还有很多小贩卖灯盏糕,棉花糖,冰淇淋之类的小吃。
这些很受小孩欢迎,我经常在旁边看着,也不买,大约是知道自己没钱,但又不肯和他要。
我奶奶是多年的老戏迷,每每听戏,总是醉地无法自拔。
想着第二天要期末考,便早早离去,也就是一念之间。
每每回忆那个夜晚,我总会浑身虚汗。我家与庙里的戏台隔着一片竹林。每次从庙里回来,总会经过那片竹林。那日的风有一丝凉意。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去那片竹林。
知了声此起彼伏,因为戏台吸引了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这时的知了声,显得有点寂寞。
突然,我听到背后草丛与衣服摩擦的声音,窸窣不止,我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说“梦梦,慢点走”。
我转过头一看,是爷爷,月光照得地他格外清晰,面色绯红,应该是刚刚喝完酒。
之后的事情我大部分不记得了,可能是本能地排斥,选择性地遗忘,只记得草丛上那一片殷红,再月色的照耀下,红得可怕。
第二天,我惴惴不安地参加了考试,接下来便是暑假。暑假该是学生时代多么美好的回忆,当时我只剩下惶恐,因为没有钱,我也不知道第二天该去买药,生怕自己怀孕,到时候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那一个月,过得都痛苦不堪。直到大姨妈如约而至,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松懈了下来。
但是我明白,我的少年时代已经过去,内心只剩下千疮百孔。
那年过年,大家都如同往常一般,早早买了年货,我爸妈也提前回来,打算给我过下生日,这是我这几年来第一次过生日。看他们脸上的溢于言表的喜悦,我猜测今年应该赚了不少。
生日前一天,我爸问我要什么礼物,只有不是特别离谱的都可以帮我实现。
他或许在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无非是喜欢漂亮的衣服鞋子或者书包,再或者是漂亮的玩偶。
所以当我和他说,我想要离开这个家,去其它地方上学。
他说这可不行,再怎么也得等你上高中。脸上堆满笑意,想着这孩子估计是和同学闹矛盾了。
红血丝爬满了我的眼眶,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在我心里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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