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烟渔。养父从烟柳繁华的秦淮和河畔的渔舟里捡到我。他说我的生母或许是这河畔烟柳融融的红楼伎馆里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子。而我的一生,也注定像这名字一般,如寒江上的一烟渔火,孤灯独影,一生明灭。
一
“烟渔小姐,你可来了,我替你收花都收累了。”
今天是西方的圣诞节,刚走进化妆间,就看见满屋的花束。无奈地笑笑,对服侍我的丫头萍儿说,“你要是喜欢,送你好了。”
“烟渔,眼光不低啊,这么多花都看不上。”这时老板拿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向他吐了吐舌头,“老板,您不会也要送我花吧?”
“哈哈,如今这上海滩谁不知道我新世界的红人江烟渔啊,老板送你一束花还不行吗?”
确实,如今的江烟渔是上海最有名的女人,人人都说江烟渔艳冠上海,艺绝江南。而捧红我的人正是新世界娱乐公司的老板钟汉生。养父曾当过他的司机,替他挡了夺命的一枪之后,养父把我托付给了他。他对我很好,教我文化,教我交际,三年前还送我去英国学习模特和芭蕾。他说我天生就属于舞台。
“您就别笑话我了。”
“你就不要谦虚了。”老板把花递给我,“不过,这花连我都没见过。航空公司送来的,好像是空运来的,卡片上写的英文,你自己看看吧。准备好了就可以上场了,今天来的都是大角儿,可都等着看你呢!”
疑惑地接过花,卡片上简单地写着一句“see you tonight.”,没有落款。会是谁呢?
今晚是我的芭蕾独舞,旋转中,我感觉有一道目光很温柔,不似其他男人如狼般的眼神。寻眼望去,第一排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戴着帽子,辨不清男女,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一张全场最美的侧脸。
舞终了,正在换装的时候,有人敲化妆间的门,“可以进来吗?”一个陌生的声音。
“请进。”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我愣住了。竟然是她。
眼前的人一身黑色的皮衣裤,脚蹬着牛皮长靴,黑长发盘起扣在贝雷帽里,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说不出的英姿飒爽,顾盼神飞。似乎世间女子的阴柔与男儿的英俊都在她的身上完美融合。
“嘿,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见我有些懵了,她咧嘴笑道。
“你,你怎么……”我仍没回过神来。
“呵呵,三年前你说我学好了中文就可以来中国找你,现在我来了。我的中文还行吧?”她得意地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
“为了找你啊!”她耸耸肩,“不过你连名字都没留下,可让我好找!好在当初给你拍了那些照片。你在上海很有名。”
我淡淡一笑,“名声都是传给别人听的,谁又真正在意你到底是谁。”我望着她,她来上海只是为了找我?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她认真地说道,“我在意啊,所以来找你了!”
听了她的话,我轻笑出声,“我们只是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你在意我什么?”
“你!”她不服气地瞪大了眼睛,“我们可是有信物的。”说着便掏出一叠相片给我。她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亮出珍藏的宝贝一般。
我笑了,“这么多照片,你竟然全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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