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暗中的大事件

  “总统先生,基地最高指挥长官王昌发来信号,公子已经作为狼牙队队长许文中尉,前往绿星回收黑盒子,根据金牛电子风暴开启前接收到的信号判断,公子目前已到达第9跃迁站{坐标(0,3,7)}!”说话的是总统秘书潘越。潘越相貌平凡,三十八岁,身材瘦长,精通七种地方语言和三国语言,不得不说天赋异禀,年轻有为,是总统何光耀最为得力的干将之一。

  “请回复王昌指挥官,感谢作为基地最高负责人百忙之中,顾同窗之谊对小儿的照顾,我向保护国家栋梁不辞辛苦的军人致以最高的敬意!”

  “是,总统先生。”

  黑色软皮椅上的总统没有移动,那张与许文中尉有些相似的黝黑的面庞毫无表情,桌上的文件袋没有开启,微眯的眼睛中有很亮很亮的光芒,是的,总统先生也是小眼睛,但额头皱纹更为深沉,面部肌肉线条比起许文中尉更为明显。总统先生不吸烟,但是轻轻摩挲了右手拇指上灼烧过的戒指痕迹,最熟悉总统先生的人比如潘文,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在做关系着整个联邦重大决策的时刻,然而这一次总统先生什么话也没有说。

  与此同时,第9号跃迁站大厅内的许文中尉遭遇了一次事关生死的巨大危机。背对身后的黑影,许文中尉能听到空气正在向气压阀缓慢地流出,衣物摩挲的微响,锋利的刀割破渐渐减少的空气的轻响。是的,他的身体仍然纹丝不动,但他的大脑内部却绷紧了神经,这不是紧张,而是以封闭其他感官的方式将人体的某一感官放大四到五倍——听觉,在宇宙纪人类对大脑的开发已经到了另一层次。缺点是,能实现如此转换的人类万中无一,身体素质、心理素质、神经粗细和柔韧度都在考量范围内,这一切还建立在魔鬼训练之后!而这样大量用脑的持续时间仅有1分钟,消耗能量足足相当于5千克的基因合成牛肉!

  当那把看似平淡无奇的短刀即将刺到许文中尉的右后腰部时,他终于动了!没有人能形容他的速度,因为失去光源的大厅漆黑一片,或者他的速度太快而无法被视野捕捉上,只见电子屏幕发出玻璃碎裂独有的声音混着一声沉重的闷响——许文中尉的一肘击飞了黑影!就在黑影即将撞击屏幕时,又一道刀锋以远超前者的速度划破了他的脸庞,浅浅的腥味儿弥漫开来。许文抹了抹脸颊的血珠,看不清表情,对面的影子仍然看不清表情,越来越少的空气仿佛都有凝固的迹象。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再次冒出三个影子,许文感知不到影子的存在,但是听到了他们刀锋上的电弧声——带有高压电的刀碰一下就直接死亡。许文的身体没有动,几个影子却动了,动作如出一辙,从四个方向刺出自己的高压离子刀,许文迅速的向左移动了几步,又一个影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道没有电弧的普通的短刀狠狠刺向他的咽喉,许文没有再动,因为他听到了声音。

  “中尉先生,您好。”一个电子合成声音从其中一个影子身体中传出,但令人奇怪的是无法分清哪一个影子是发声者,那么只有两个可能,所有影子中只有一个是真人或者所有影子都是真人。

  “你的目的?”许文的眉头微皱,他没有辨别出发声者。

  影子仿佛要等到大厅里的空气都被放光似的,像打碎玻璃般打破沉默道:

  “这可不能告诉你,还是请您去死吧。”

  同时六把短刀刺向许文的要害,噗嗤——刀锋刺入血肉的声音是那么悦耳动听。

  许文终于动了!他的皮肤泛起了一层颗粒,如果在显微镜下观察就会发现那是体液中的电离子在迅速地分离汇集到肌肉和皮肤表层,而他的行动速度和力量又会在瞬间提升好几倍!

  “嘭”一道人影再次被狠狠地摔向屏幕。“咣——”备用电源终于开启,同时影子的身体像被点燃的液化气般疯狂燃烧起来,最终连一点粉末都没有留下。

  许文看了看距离心脏有一厘米远的刀伤,摇了摇头。

  十岁那年,乌鸦杀过一个“人”,准确地说是装载了半个身体的机械器官的“人”,当这个“人”闯入乌鸦的“家”——一个家电修理铺的爱到按摩店嫖娼的糟老头,他杀了老头,于是乌鸦便杀了他,用一根高压电缆直接烧坏了他的计算机,用一把薄薄的锈菜刀戳穿了肚皮,流出来的液体中有一半的机油,另一半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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