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内景 警署内楼道 白天(04:00)
标叔带头下楼,陈声跟在他后面。
标叔:我要把话说清楚。我看过你的档案,警校高材生,优秀毕业生,各种A,各种优秀。但是我告诉你,我不吃这套。在我这里我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没说干什么你就别给我找事。
标叔停下来,转身看着陈声。陈声一脸疑惑。
陈声:什么意思?
标叔: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还有三个月就退休了,要不是人手不够我也不会带新人。你就当帮我的忙,我在任期间,不要插手任何案子好吗?让一个为人民和政府服务了一辈子的老警察光荣地退休,好吗?
陈声:你的意思是让我什么都不做?
标叔(被陈声逗笑):你会有事情做的。
12 内景 警署办公室 白天(04:20)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Candy也在这个办公室,她从陈声一进来就一直笑得很玩味。陈声推着个手推车,上面装满了文件和包裹。他推着手推车在狭窄的过道里穿行,给人派文件和包裹,时不时磕到别人的办公桌。这会儿他又磕到了Candy的桌子。
Candy:哎!新来的,你小心点呀。
陈声(点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Candy露出得意的笑。陈声转过头去,露出个愤怒的鬼脸。
13 内景 标叔办公室 白天(05:20)
标叔正舒服地靠在办公椅上看文件,陈声推门进来。标叔还没说话,他就把一个包裹拍在桌上,然后在标叔对面坐下来。
陈声:我不是文职!
标叔:你看不起文职?
陈声:我要破案!
标叔(笑):怎么有你这样的人,天下太平不好吗?警察没案可破不是最大的好事吗?
陈声: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拿着纳税人的钱,嘴里却说着“没案可破”!外面每天都有凶杀案,有人失踪、有人失窃,什么时候太平过?
标叔:你是刑警,鸡毛蒜皮的事不用你管,我们要做的是大事情。
陈声:哦?大事情?
标叔:对,大事情。
陈声(拿起包裹):就像这样的“大事情”?
标叔:你认为这种事情不重要吗?我当了三十四年警察,你如果问我新人到警局要做好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我会说是和警局里的人打好关系,各种各样,各个部门的人。
陈声(丢下包裹):所以这还是件美差事了?
标叔:我说过了,你是我的人,我会照顾你的。
陈声愤然而去。
14 内景 某公寓的楼道 夜晚(05:23)
陈声从楼道里疲惫地走过,身上的衬衫松垮垮的,西装外套勾在曲着的小臂上,腋下夹着一堆资料。
15 内景 公寓房门口 夜晚(05:28)
陈声在门口找钥匙,带着一堆杂物的他找了很久才找对,艰难地打开了门。
16 内景 公寓客厅 夜晚(05:38)
公寓里一片漆黑,通过镜头可以看到陈声黑乎乎的身影站在门口。他摸到了门边的电灯开关,打开,客厅里杂乱的装修物品和随意堆放的纸皮箱一览无余。
陈声:老家伙……
17 内景 公寓客厅 夜晚(07:30)
陈声洗完了澡,裸着上身,结实的肌肉非常明显,头发还湿着水。他用纸箱拼了一张床,往上面铺了点衣物和被子,正躺在上面和陈永德视频电话。陈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李永德的胸口。
陈声:高一点高一点。
陈永德的脸终于端正的呈现在手机上了。
陈声:哎对对对,就这样,别动了。真笨,每次都学不会。
陈永德:龟儿子,这就没耐心了,你当年拿筷子……
陈声: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教了我三个月,三个月!
陈永德(笑):怎么样,第一天上班顺利吗?
陈声:没问题,你儿子是什么人?高材生啊,那还不手到擒来!
陈永德:臭小子,没和人闹矛盾吧?
陈声:没有没有,我可谦虚了。
陈永德:那最好。新房子住进去了吗?
陈声用摄像头把房子拍了遍给陈永德看。
陈声:你看,多好,我亲爹给我布置的。五星级!
陈永德:你别贫,我可告诉你,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了。
陈声:知道了。(停顿)爸……
陈永德:不用说啦,你在警局好好干,等爸回去。就这样,挂了。
陈声:嗯,早点睡。
陈永德:知道。
陈永德挂断了视频通话,陈声看着杂乱的屋子,还有自己放在桌上的警徽,陷入了沉默。
18 内景 公寓客厅 凌晨(07:35)
陈声在简陋的床上睡着,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标叔。
陈声接通电话。
陈声:喂?
19 外景 某教师公寓楼下 凌晨(07:50)
现场拉起警戒线,辅警在四周指挥工作,周围围满了围观人群。一辆黑色轿车急速开进现场,一个急刹车,停在警戒线上,陈声打开门,从里面跑出来。一个辅警拍着他的引擎盖,朝他吼。
辅警:嘿!这里不能停车,快开走!
陈声掏出自己的警徽给他看了一下,头也不回跑了。
陈声:兄弟,自己人!
辅警:自己人也不行!喂!
20 内景 教师公寓内 凌晨(10:50)
标叔抽着烟,在现场踱步,慢慢查看。镜头跟着他的背景,穿过他看到现场的情景。一个略微谢顶的中年男子趴在地板上,双手扬着,胯下的地方流出一大摊血。尸体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下身白色内裤被血染红。死者的西服裤和袜子散落在四周。
镜头从尸体上移到书桌上,上面竖着一排照片,第一张是死者戴着学士帽穿毕业服,第二张死者在学校里给人开讲座,第三张是全家福,死者和其妻子和刚成年的儿子。
全家福照片被一只手拿起,那是标叔的手。标叔一手拿着照片,一手夹着烟,仔细打量着照片。他把烟送回嘴里,刚要抽,一只手把烟拿走。
那只手是陈声的,这会他把烟掐灭,装进证物袋里。
陈声:怎么样?
标叔:谋杀。
陈声:有线索吗?
标叔:应该是熟人作案,具体凶器要等法医的报告。
陈声:所以我们有一单新案子了?
标叔放下照片,没回答陈声。陈声挤到标叔面前。
陈声:也就是说我不用派包裹了是吗?
标叔又重新点了支烟。
标叔:早上值班的刘警官不在,我们过来顶他的班,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了。
陈声(又抽掉标叔的烟):什么叫“剩下的就交给他们”?
这时一位身材高大,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年级和陈声差不多的年轻人进了现场。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刘警官,那个年轻人便是上次和陈声在楼道打招呼的实习生。
刘警官:标叔!
标叔:怎么这么晚?
刘警官:路上耽误了一下。(环顾四周)果然是标叔,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可帮了我大忙了。
标叔:别打哈哈,回头请我吃饭。
刘警官:一定一定。
标叔(指指陈声和自己):我们。
刘警官:好的好的。
标叔拿过陈声手里的烟,朝他得意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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