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宿

  我提着匕首,猛的向着巨蟒扑去!

  我并不知道,这一刀能不能救下她,更不知道救不下她我会怎么样,也许最遭的结局,就是一起死在巨蟒的肚子中!也许,那并不是最遭的结果,至少我们永远也分不开了!

  我还是扑到了巨蟒的身上,狠狠地扎下这一刀!血流如注!

  巨蟒很明显感觉到疼痛,竟然一摆身,将我抛出好远!该死!我的腿上剧痛,好像浑身都痛,没了力气!傻子啊傻子!你为啥这么没用!

  然而巨蟒全身都在翻腾,蛇血溅得到处都是!这么一条巨蟒,肯定有这么许多血!我分明看到米胜男挣扎出来,头上还带着巨蟒的唾液,身上满是蛇血,翻身跳出巨蟒围成的圈子,捡起我丢在地上的匕首,再一次冲到巨蟒身旁,一刀扎了进去!巨蟒的身子忽然腾起,天空中落下一阵血雨!巨蟒又挣扎了几下,就摔在地上,再不动了!

  米胜男一步挨着一步地向我走来,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跌在地上!

  米胜男!我很紧张地叫着。

  她大喘着粗气,半晌才高声叫道:死不了!我们就并排躺在那里,开心地笑了!好像世界瞬间安静了,安静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傻子!她忽然说:你刚才咋那么傻?我叫你跑,你不知道么?怪不得是傻子!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看着你死呢?

  我是你的女人?你咋那么不要脸呢?我堂堂一个满仓镖局的大小姐,熊瞎子寨的大当家的,能做你傻子的女人?

  我拉着她的手,她并没有躲,反而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是那么温柔,那样温和,好像没有骨头似的。我笑着说:还不承认呢!你心里肯定很愿意!

  谁说的?是你自己说的?不作数的!我才不要做傻子的女人呢!她顿了一顿:我要做你的老婆!

  听了这句话,心中有万马奔腾而过,真的说不出是多高兴。

  她坐起身,看着那条巨蟒说:要不是你一刀扎在它的眼睛上,此时咱俩就该在它的肚子里双宿双飞了吧!

  那很好啊,至少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你说,我们俩险些成了它的腹中食物,它这时,是不是更像咱们俩的腹中食物?

  啊?是要吃这条巨蟒么?这东西可以吃么?想起它方才吐着红信,凶神恶煞的表情,我就一脸嫌弃。

  能吃!并且蛇胆还有很强的药用,对你的伤,应该很有用!

  蛇胆?那不是很苦么?她不是把我当成真的傻子,糊弄我吧!

  她走到巨蟒身旁,用匕首割开蟒蛇的肚子,忙了好一会,果然取出一颗硕大的,黑色的蛇胆!她把蛇胆拿到我面前:好傻子,你就吃了它吧!等你伤好了以后,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黑漆漆地东西,一看就很难吃!我闭紧嘴,不住地摇头!休想用这东西诳我!

  说你是傻子还真是傻子!你想啊,我已经承认是你老婆了,可能害你么?

  我摇摇头。这玩意,肯定剧苦!

  哼!不识好人心!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死在这里也没人管了!她猛地踢了一脚我的腿伤,转身就走!啊!你谋杀亲夫啊!看她生气的样子,我只得认了!也许蛇胆再苦,也比失去她苦!

  我吃!我吃还不行么?

  她很快就回过头,拎着那只大蛇胆,重新蹲在我面前。

  我接在手里,闭了眼,始终不敢放在嘴里。她却忽然整个塞在我嘴里,还紧紧捂住我的嘴巴!好苦啊!那种苦,真的无法形容!好像把全世界所有的苦集合在一起,也及不上那只蛇胆的苦!满嘴的苦味,迅速遍及全身,甚至整个身体都是苦的了!我尽量咽下去那些苦汁,但实在咽不下去!虽然她的手一直捂着我的嘴,但还是喷出许多。

  她慢慢松开手,忽然抱住我的脑袋,嘴唇慢慢凑过来!这样的情景,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但真当这种事情发生时,我的心脏还是呼通呼通得跳个不停!但是我还是紧紧地闭上我的嘴!我的嘴里,全是蛇胆,肯定是剧苦的!我不能让她尝到这种苦。

  傻子,我怎么能让你自己承受这样的苦?张开嘴巴!

  我摇摇头,把嘴闭的更紧了。她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亲,微微皱了皱眉,很可能吃到了我嘴唇上残留的蛇胆了吧!我扭开头,躲开了她的嘴唇!虽然那嘴唇是那么温馨,那么让我心潮澎湃,但我不能回吻她。这也许是最苦涩的吻了吧!

  她抿了一下嘴唇,说:等着,鲜香美味的蟒蛇肉很快就好!她站起身,捡了好多树枝,烧了一大堆火。她选了一段蛇肉,用匕首割成一段一段的,放在火上细细地烤着。那股火烧的肉味,是那么香甜,让我很是痴迷。这种肉香,对于我这种几年也吃不到一顿肉的人,是极大的诱惑!那种肉被火烤出的声响,是那么美妙,让我不能抗拒。我努力地站起来,走到她身旁坐下,看她香汗淋漓的样子,真的很美。蛇肉在手,佳人在侧,人生至此,简直无法形容了!

  终于烤好了!我拿起一段,咬在嘴里。肉质有些硬,但却改变不了它的美味。嚼在嘴里,不肥不腻,鲜香的味道,久久回荡在嘴里,不能散去,回味无穷,是这意思吧!这一次,我们两人吃了许多,蛇肉割了一次又一次,烤了一串有一串,实在吃的太饱太撑了,方才躺下身。想想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切,每次都在生死之间来回,最后竟然能在这荒山之中大嚼美味,实在不可思议!

  米胜男又割了一大块蛇肉,用衣服包好:太阳落山了,我们也该走了!这的血腥味这么大,肯定会引来野兽的!

  这一次我们是相互搀扶走着。她还想背着我,可是我哪里还舍得让她这么劳累?不论如何,也要自己往前走。走了许久,米胜男忽然停住了脚,眼睛盯着山脚的一丛草发呆。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并看不出什么,而她则是欣喜若狂:今晚有住处了!

  她拔开草,草后面果然露出一个山洞。可是这么大的山洞,会不会有什么野兽住着?

  只见她仔细地看着地面,忽然抱住我:这个山洞,是人住过的,不是野兽住的!看她那么高兴的样子,简直比我还傻!她是不是被我带成傻子了?

  我们寻了些干树枝,搬进洞里。山洞很长,越走越黑,走了许久都没有尽头。这到底是不是人住的?我心里发慌,这万一窜出一条巨蟒,我们只能死在这里了!

  刚才看你挺大胆的,现在怎么怕了?你没看见山洞门口有烧焦的木头么?除了人,还有啥东西会用火?

  也对啊,可是万一里面有……啥东西,咋办?

  哼!胆小鬼!早知道你这么胆小,我就再考虑一下了!

  不能这样!为了她也不能做胆小鬼!我说:谁——说我胆小了?我是担心!担心我们不能在一起!

  瞧你那傻样,睡说要和你在一起了?

  我……她伶牙俐齿,实在说不过,也怕她转身就走,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只得闭紧了嘴巴。

  洞道终于宽敞了许多。可是四外黑漆漆一片,啥也瞅不清。米胜男把树枝放下,拿出火折打开,火光虽然幽暗,但足以看清这山洞中的一切。当中放着一张四方的木桌,桌子上有一只水壶,和一只破旧的,沾满灰尘的碗。在桌子边缘,有一只油灯,不过里面的油已经干枯了。在离桌子的不远处,还有一个石头圈成的火炉,里面的炉灰被掏的干净。在洞的最里面,有一个破旧的木床,看起来已经用了许多年了!床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床被,应该好久没有打开过了吧!在床底下,放着一个木搂,里面装满了衣服。木搂旁还留着一双棉鞋,看起来也是破旧不堪了。看来这里已经好久没人来了!

  我们把树枝放进炉子中,点开了火,把整个洞穴照的通亮。米胜男把床上的被子抖落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她把被子搭在桌子上,烤着炉火。而后又把蛇肉切成一片一片的,在火上烤了几片,权当夜宵了吧。

  被子烤的差不多,她就铺在床上。可是她盯着床,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这床太小了,怕睡不下我们两个!这是我可以和她睡一起的意思么?

  你把被子铺在地上,不就可以了么?

  不行,这样睡对身体不好!只能咱们俩挤一挤了!她忽然看向我,问道:方才你的腿上出了血,现在咋样了?

  我摸了摸我的腿,好像不是那么疼了。然而她还是坚持吧布条拆开。血把布条凝在了腿上,拆到最后一层,真的好疼!撕下布条,血又流了出来。

  还好及时,要不把布条彻底长在腿上,就遭了!今晚就先忍忍,明天我再到山上挖点草药。我点了点头。

  我爬上床,紧靠着墙,她就斜倚着我躺下。她的秀发是那么温柔,靠在我的胸膛,卸去了所有坚强的外壳,就如小鸟依人一般。我迟疑了一下,把手伸进她的衣服,摸着她鼓起的双胸。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任凭我抚摸着。她的胸那么软,又是那么饱满,模在手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我又想起她的裸体,那黑色的下面长得和我是那么的不同,燃起我抚摸的欲望,手一点点地向下探去,摸到了她的肚子。她的肌肤是那么光滑柔嫩,使我爱不释手。继续向下探去,就到了我的那根旧腰带。

  你的腰带,应该会解吧!她说着,嘻嘻地笑了一声,握住了我向下探索的手。我原以为她是在阻止,可是她却拖着我的手在动,帮我解开腰带,帮我把手放到正确位置。她的下面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摸着就特别令人向往,特别让我痴迷。那种手感,那种异样的触感,都让我不忍放手。我忽然听到她的一声叹息,可是她为啥会发出这样的叹息声,却猜不透。也许我就是个傻子吧。可是此时此刻,我为啥会承认自己就是傻子呢?

  我们在山洞中住了月余。白天,她会到山上采药,给我治疗腿伤。时常会打回一只野兔,摘下几个果子带回来。而我的腿也是很争气,好的很快。她时常会扶着我出去走走,看看这山边的景色,看看山里的夜空。到了夜里,我们就睡在一张床上。我的手一时也不老实,每夜都要把她的身体摸个够。她也从来不拒绝。

  我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地自由行走了。这天她不在山洞里,我独自一人走出来。这风好和谐,这阳光也好温和,只觉得身体轻快了许多。信步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出好远。那面传来潺潺的水流声,好久没有洗洗澡了!我快步走过去,只见米胜男的衣服散落在岸边,整个人身上光溜溜的,尽在清水中。一举一动间,尽显女性的柔美,特别在这一片秀丽的山水间,更是美不胜收,不能言表。

  她好像察觉了什么,忽然回过头,愣了一会,方才甜甜地笑了,把遮住胸的手臂放开,任凭她的美胸暴露在我的眼前。

  没想到你竟然自己走出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游到岸边,爬了上来。她赤裸的美体再一次呈现在我的眼前。上一次是偷看,这一次则是光明正大的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看得更加清楚明白。那白嫩的肌肤,清晰的脉络,都是那么清楚可爱,无一遗漏。她把手搭在我的身上,轻轻解开我的衣服:这位风流倜傥的少年,想和美人一起出浴么?

  我咽了一下口水,忙不迭地说:想!非常想!

  我迅速脱光了所有衣服,完全光着身子,和她对立着。我想,在这风景秀丽的山水里,一对男女光着身子的情景该是最美好的了吧!

  我们手拉着手,一起跳进水里,一起嬉戏着。她的身子,被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亲了一遍又一遍,始终舍不得放开。而她则完全顺应着我,任由我的所作所为。那一天的美好,那一天幸福,是那么的难忘,难么的真实!我们能永远一起,永远有这美妙时光,是不是一个很简单,很切实际的愿望呢?

  如果我们永远不下山,永远在这里,远离了外界的纷争,是不是就可以一生一世了?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都听你的!

  我把她抱在怀里。不得不承认,她光溜溜的身子,蜷在我怀里时,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女人,而不是那个枪林弹雨中的女土匪,不是那个血洗石家的女土匪,更不是掏人心吃的女土匪!她就是一个女人,我傻子的女人!

  这段日子,我体验到了幸福的滋味,全世界的美丽。真想把这样的日子过下去!

  突然在一天早上,山洞外面传来了一声枪响!

  我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外面又传来几声枪响!这枪响,来的这么突然,难道是那个连大当家的找到了我们?我提起床边的枪,冲到外面,只见米胜男抱着一只受伤的胳膊扑到我怀里!

  怎么回事?

  快走!是日本人!

  日本人?日本人怎么会跑进这深山里?我背起枪,连忙拉着她跑。可是后面的枪声那么密集,真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日本人!

  再转过了两道山梁,就是一片树林。这段时间,山里的路径都摸得很熟了,只是米胜男受了伤,跑不了很快,否则早把他们甩出许远了。可是刚转过一道山梁,迎面就站着一队黑衣人,齐刷刷地端着枪,对准了我们。我们站了下来,惊恐的看着这些人,看来今天,我的好日子真的过到头了!

  当先一个人向前走了一步,一摆手说:呦,这不是老朋友了么?傻子兄弟?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人,长相清秀,一身的西装革履,竟然就是茶棚里见到的那个人!他竟然是日本人?可是他为什么要开枪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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