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罪恶的亲缘

  ——那浮萍似的生命在异乡流落,

  刺心的孤独使生命像孤魂。

  

  半年后,周愚带着女儿搬到学校的母子间,彻底摆脱了汪栋明给她带来的一切痛苦和不幸。本来指望汪栋明会痛改前非,踏踏实实的生活,踏踏实实的融入有了女儿这个链条的家,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他非但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的无理取闹,经常夜不归宿,回来了就无事生非,让周愚在劳累的家务和工作中,倍加精神折磨。当周愚颤抖着的手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时,脑子一片空白,觉得这几年就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和女儿住进学校的母子间,那过去的一切都被她扔的远远的,她才觉得是一种解脱,完全的解脱,甚至感觉自己一下子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自己对自己说:原来生活可以这么轻松——繁忙而又轻松。

  记得离开桦哥她是感到挖心的痛苦和牵挂,可是现在她把思念转变为一种精神寄托。每天看到太阳出来,她就像看到了桦哥,这一天就会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你看她买菜拖地做饭总是哼着歌,抱起女儿更加是疯狂的打转扔高的,逗的女儿哈哈哈的笑,母子间里永远是欢快的笑声歌声。

  你看,周愚她还学会写诗了,她给桦哥写信时第一页就是这首诗,桦哥诚惶诚恐感动不已:

  小女子的歌

  

  恋人、情人、手足

  从远古的记忆中走来

  从山川草原疯狂奔驰而来

  从辽阔深邃的海底翻旋涌来

  惊惶失措、目瞪口呆

  小女子从冰寒海底浮出海面

  小女子从飞尘沙爆中抽鞭傲驰

  小女子从夕阳云端缓步漂移落地

  伸出双臂

  她仰面开怀感恩

  将滚滚赤红的落日

  揽入她无穷豁达的怀里

  地平线一片宁静

  怀中温柔炫丽落日

  映辉的天边云海五彩缤纷

  整个世界通体透亮仙气缭绕

  醉了

  小女子醉了

  小女子唇边隐笑

  小女子融化在灿烂的落日里

  不记得时光荏苒

  不记得荣辱尊宠

  不记得苦痛悲凉

  不记得天荒地老

  恋人、情人、手足

  从远古的记忆中走来

  从山川草原疯狂奔驰而来

  从辽阔深邃的海底翻旋涌来

  

  有时候夜深人静,周愚她感觉这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这时候她会思念起桦哥,她会静悄悄的和华哥说话,也会小声的给远方的桦哥哼唱几首抒情的名曲,那些歌抚慰着她的心。这时她只是想着自己的心和华哥的心相依,只是想着在灵魂深处已经和华哥相偎,而且是永远——永远。她闭起眼睛微笑着对华哥说:你走进我心扉,融入我心灵。

  她也会幸福的遐想,似睡非睡的遐想:桦哥,我欲与君同甘共苦,山水同游,静静的坐在大海边,憧憬着未来与理想,随着浩瀚宇宙游览;我欲与君手拉手步度在山间小道,花前月下,诗情画意,深情意浓;——我不在乎和君在哪里,只在乎和君同行相随;不在乎和君话语多,只在乎和君默默牵挂、静静地思念,共同感悟大自然的魅力……。每当这个时候,周愚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坦然,感觉桦哥就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就这样鸿雁传书,一晃三年过去了。

  千里之外的桦哥却一直在人神之间纠结,他每天加倍的诵经为的能够平静自己的心。

  每到晚上桦哥他就一人来到佛堂,他祷告菩萨,在佛堂前默默虔诚的悔罪。你看他匍匐在地,身躯扭曲的贴在地上,想把灵魂交给菩萨,想把尘缘了断,然而并没有让他释怀。三年来他感觉越来越累,经常是四肢无力,特别是每一次收到周愚的信他就几乎要大病一场。

  这一天中午他刚刚从佛堂回到小屋休息,屋外有人敲门。他起身把门打开,一个少年站立在门前。少年身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左胳膊上带着黑纱,肩上横挎着一个臧蓝色的书包。“你,小施主,找谁?”“我……”还没有等到那个小施主说完一个“我……,”,桦哥就猛然想起这个眼熟的人,几年前自己曾经在那村舍前化缘过的小施主:“噢,原来是小施主,进屋进屋,”待进屋,桦哥才看到少年带着孝,赶快让座同时倒了一杯水放在少年手中:“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幸,家里有丧?需要帮助吗?那阿妈可好?……”

  少年一直默默无语,当桦哥问到阿妈时少年低下头泪流满面。桦哥一时间愕然:“怎么?阿……阿妈出事啦?”

  少年出声痛哭起来:“阿妈,死啦……”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桦哥低头闭目,一手向上齐胸,一手拿起佛珠快速的盘珠,口里振振有词。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用一只手抚摸着少年的头说:“小施主不幸,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少年见问加倍痛哭流涕。

  过了一会少年抬起头对着桦哥说:“还记得您那次说我面善吗?”“当然记得,现在仍然面善……。”桦哥想起那次化缘,见到这小哥他脱口而出的这句话。现在仍然感觉眼前之人面善,很熟悉亲切的感觉,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所谓的缘分不就是如此,所以他顺理成章的着回答道。

  小施主抬头对着他又说:“那天您走了,阿妈问了许多,眼睛望着大门外,好像是期盼着什么似的。当时我没有在意,直到阿妈最近病重了,她好像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于是和我讲了许多我根本不相信的事情。阿妈因为虚弱没有力气一次只能够说十来分钟,几乎是每天在给我交代。”少年说到这里,把书包拉到胸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递到桦哥手上,然后低下了头。

  桦哥接住了,看看少年又看看手帕包犹豫的不知如何。

  小施主说:“这是阿妈让给您的。”桦哥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还有一层红色绸缎,看到红色绸缎桦哥心里咯噔一下,好似熟悉的红色绸缎,再打开这红色绸缎,一只玉镯,一只翠绿色的翡翠玉镯展现在桦哥眼前。

  桦哥一震,双手紧紧抓住贴在胸前,那是母亲的遗物:“你,你,怎么会在你手里?”桦哥紧张的问道。

  少年只哭不语,突然抬起头眼睛带着一丝怨恨望了一眼桦哥说:“阿妈说十几年前你离开她,她就只保留下你的这个玉镯,一辈子就守着这个玉镯,如同守护着你。阿妈说老天眷顾她,在你离开她之后的九个月后阿妈生下了我,和我相依为命。阿妈说要不是有了我,她早就身赴九泉。这么多年,再艰难阿妈也舍不得卖掉这只玉镯。她视同生命。”

  桦哥一阵晕眩,他啊的一声,几乎跌倒在地上。少年急忙扶了一把,把他安顿在椅子上。桦哥一只手紧紧搂抱着那只玉镯,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对天长叹一声:啊……。

  一直折磨着他的这个噩梦,已经被他早早埋葬,想着这个秘密在人世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可是今天,可是现在,网被撕破了!……。他汗流满面嘴里不停的说着:“阿弥陀佛,罪孽罪孽……,阿弥陀佛,罪孽罪孽……”。

  他一下子回到那痛苦的记忆中:“那是在我出家入佛门之前,师父那年在河边救了我带着我来到庙宇,开头两年我是在昏昏沉沉的失忆中度过的,后来我回复记忆,虽然没有出家入佛,但是经常随师父上课,有时也外出化缘。当我想妈妈的时候,经常坐在山下一条小河边。远望河那边的田野天空白云,还有那在河面上飞过的白鹭。白鹭每天早上一群一群的,也可以说是一家一家的由西往东飞;下午接近傍晚又由东往西飞。

  我望着河水望着白鹭,就好像回到家了,回到了小城那个有着大黑门的小院,那时候我给那个大黑门的小院写了许多信,可是被一封封的退回。所以看见这些白鹭每天一家一家往来飞着,我的心情就特别宁静。期望有一天能够收到那大黑门小院的回信。

  有一天我刚刚在河边坐下,见一个大姑娘拿了一盆衣服在河边洗衣服。我不在意仍然看我的白鹭。她一边洗衣服一边却时不时的扭头看我一眼。衣服洗好临走,她对着我说;嗨,天快黑了,寒气上来小心着凉。我扭头朝她看去,吓了我一跳,当是愚妹,于是就站起来看她,看的她不好意思起来,害羞的说;“寒气入身会生病的。”站起来端着洗好的衣服走了。我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真想对她喊一声愚妹。那以后小河对我就更加有感情了。第二天我去河边,但是没有她,第三天我去河边,仍然没有她。我也就渐渐淡忘了。

  不知过了有多少天,那天我去河边,还没有走到河边就看见她蹲在河边洗衣服,看见我来了就淡淡的一笑,那个笑容更加像愚妹。

  “嗨,你天天来河边看什么?”突然她头也不抬的问道。

  “看白鹭。”我直白的回答道。

  “我看你就和庙里其他人不一样,文文静静的,像个文化人。”她这时抬起头面对我说着。

  “呵,一个小姑娘家还会相面。”我开玩笑的回答。

  “当然,因为你面善。”这时她洗好衣服端着盆站起来,腾出一只手笑着对我杨杨说:“早点回去。再见。”

  我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故人亲切感。我们基本上三五天的就可以在河边见到,每次也都是她洗衣服我看白鹭,偶然的对上几句话。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在河边见到她,我就想着是她否离开这里了?是否外出了?

  那时我经常和师父外出化缘,有时候也会一个人去。有一次我一个人外出化缘,在离小河不远的一个村子里,路过紧挨羊圈的一个住户,一般这样的住户都是外来户。院子很小但是非常整洁,在那小屋的门旁挂了几张黄色的纸。我刚转身离开,从小屋传出话来:“噢,原来是小师父,快进来喝杯茶。”好熟悉的声音。随着话音走出来一个人,我停步转身望去,是河边洗衣服的姑娘。

  只见姑娘一身孝服,脸色苍白,素净中更显得几分秀。“阿弥陀佛,小施主这样,不方便吧。”我双手合拢低下眼帘说道。她落落大方的打开小院的篱笆门,只是说话声音很低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小师父这边坐。”她指着院落小屋旁边的小桌椅,然后回屋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精细的圆形紫砂壶和杯子。我一看心里明白这是有家世人家,也许和我一样是流落异乡人?

  她似乎看出我的猜疑,于是对我说:“是我姑姑突然去世,所以近来没有去河边洗衣服。”“那么你家里人?”不等我说完她就说:“我父母都早已经去世,这么多年我就跟着我唯一的姑姑生活,后来姑姑不知犯了什么错,于是带着我到了这个地方。”说着她就哭起来。

  “阿弥陀佛,那么现在是你一个人在此?”“是呀!”她带着哭腔说道。真是同病相怜,我内心不免一阵伤感。“我自在河边见到你,我就感觉你和别人不一样,像你知书达礼的样子,也许有着和我一样的遭遇吧,我,我在你面前,总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总是想要想和你说话……。”她喋喋不休的说起来,我不觉对她产生了怜悯之心。

  “阿弥陀佛,小施主一人注意安全哦。”随即我站立起来,她看见我要走的样子,也急忙站起来往小屋跑去,嘴里说到:“等等。”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小袋米。我摇摇头说:“不可不可,你一人度日艰难……。”不容我再说就把米放入我化缘背袋里,嘴里说道:“见了小师傅,我就有说不完的话,啰嗦了,师傅见谅。”随后向我抬头微笑。这个和在河边一样的微笑拨动着我遥远的记忆,我愚妹的形象一下子出现在我眼前。

  那以后我们在河边经常见面,她有时候只拿着一件衣服,想是为了和我说说话。因为她也读过书,所以我们的话题特别多,有时候为了一部原来看过的书争论不休,有时候我没有看过的书她也会耐心的给我讲……,那段时光我觉的是我到南方之后最惬意的了时光。

  有时候她好几天不来,我想是她病了?不放心就去探望她一下。有时候我有病几天不去河边,她也会到庙宇来看望我,给我带来我喜欢吃的香菇豆腐素包子,炖的红枣百合汤……,她往往像一个大姐姐似的照顾我关心我,有时候嗔怪我不能够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离开小城,我一个远离乡土又加之母亲逝去,得到这么一种姐姐似的关怀感到非常温馨,更何况我到后来都分不清眼前的她,是愚妹还是什么其他人。我也就很珍惜这种患难之交。

  初冬天气慢慢寒冷,一天下午我照旧去了河边,坐在小河边,西北风飕飕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算算好像那女施主有十来天没有来河边了,这可是少见的情况。于是想着她是否病了?还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么一想屁股根本就坐不稳了,我站立起来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村子走去。

  篱笆门是虚掩着的,我敲了敲没有回音,就轻轻推开篱笆门走进去了。小屋的门也关闭着,我对着门呼唤着:“阿弥陀佛,小施主,小施主,在吗?”不一会儿,桦哥听见屋子里面有了动静,里面有了门叼拉动的声音,门开开了,露出一张柔弱病容的脸,见了我,她还是微微一笑,可是随即又眉头一皱,像小孩子见到久别的亲人委屈的想哭的样子。

  因为风大,她定定神退后一步把我让进屋子里,随手抓了一块抹布把一把椅子擦了又擦的让我坐下来说道:“让小师傅担忧了,这几天实在是走不到河边了。本来想着感冒,不想高烧不退,后又咳嗽吐血,吓得我去中医大夫哪里,熬了一周的中药总算是控制住了。瞧,我这不又活蹦乱跳的了。本来想着明天去河边,不想师傅牵挂先来看我。”见到我她一下子好像活转过来,有说不完的话,她也感觉到自己话多了,就歉意的笑笑又给我倒了一杯水。

  “天凉了,可是不能够疏忽大意,看你憔悴的样子,还是安心修养修养。”我看见她好多了也就放心的说道。

  “不碍事!”她干脆痛快的回答,也许是我在她久病之后看她,让她高兴激动。

  忽然外面狂风暴雨,天昏地暗的,让站起来想要走的我却步难行。“这么大的雨就再候侯吧,等一会雨小点了再走。现在是晚饭的时候了,我也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今天你来我精心的做几个菜,也算补养我自己一下。”说着她就钻到厨房捣鼓起来。我重新又坐下来,这时才静下心来环视了一下房子。房子不大,一张床,床的左边一个五斗柜,右边是一个梳妆台。这边是四方桌椅,四方桌椅旁边靠墙角有一个碗柜。很紧凑很温馨。在农村这一带是不会有这样的人家。之前在河边她也断断续续的给我讲过一些她家的情况。

  时间不长她就端出来三盘菜和一窝汤,当然是做的很精细,因为我是北方过来的,她还专门给我热乎乎的下了一大碗热汤面,热汤面里滴的几滴小磨香油使整个屋子都香喷喷的。我大开口福,又是面又是菜的大嚼起来,吃的满头大汗。她不停的给我夹菜,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好像比她自己吃还要有滋味。

  我发现她自己吃的很少,于是也给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她抬头看看我,不知怎么眼圈红了。我想着是我太自私只顾自己吃的原因吧,于是放下手中筷子双手合拢:“阿弥陀佛,不好意思,失态了……,”我这样一说她反而哭了起来,我着慌了,想着这是怎么啦,是否病的太久身体不舒服?我想安慰她就用一只手把一条毛巾送到她手里,不想她用两只手一把抓住我的那只手,把我的那只手温柔的贴放在她的脸上,她的泪水从我的手指上流淌下来。

  一时间我脑子一片空白,浑身的血往上冲,满脸涨的通红,我想把我的手抽回来,却更加紧的被她贴住。突然她抬起泪脸,轻轻的像从心的深处呼出:“哥,我一直好想叫你哥,知道吗?第一次在河边遇见你,就好像你的灵魂钻进了我的灵魂,好像有一种牵挂在进入我心里,多少次我痛骂自己,可是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无法再在心里面抹掉的疼,我见到你就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心疼,知道吗?心在疼痛……,犹如手足亲人……。”她突然哽咽着一下子扑入我怀里,脸贴着我的脸,双手紧紧的搂抱着我的背。我也哭了起来,两个泪脸哗哗的泪水已经分不清是谁的眼泪了。

  我何止没有这种感觉?好像是从远古奔来的亲情,我也经常为这两个同样悲戚的灵魂伤心,两个同样失去了原本生命中生存的土地,那浮萍似的生命在异乡流落,刺心的孤独使生命像孤魂……,相依为命,两个苦瓜相依为命在同一根藤上。——更何况,她就是愚妹,我早已经分辨不出哪一个是真正的愚妹。我的愚妹哇。

  那一夜我奉献出了我的处男,她奉献出了她的处女。为了纪念这神圣的一刻,我把总是贴身放在身边的母亲给我的遗物,祖传的翡翠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夜深了,她幸福的把头靠在我的臂弯,我们相互贴着耳朵,婵婵细语像小溪水不停的流淌。我回忆了我的父母,她记忆起她的父母,甚至爷爷奶奶们……。她说她叫鲁姜汝,鲁是父姓,姜是母姓,生下来父母疼爱于是用了他们两个的姓取了名字。她说她的祖上是世代文官出生,每一代都有考中秀才探花榜眼的。记得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曾经参加殿试,被皇上赐“进士及第”的称号,取得了当年第一名状元(也叫鼎元),在省城一带轰动一时,被传为佳话。

  到了我曾爷爷那一代,因为政治原因家族败落;到了我爷爷时他吸上了大烟,把祖上遗留下来的已经不多的家产几乎全部吸光,后来分家,我父亲成亲后不珍惜分给他的微薄财产,花天酒地的在外面混色,活活把我母亲气死,那一年我三岁。解放后父亲他仍然不改他暴雷贪色的本性,在我十三岁时他因为强暴了村子里的一个良家妇女,被逮扑枪决,我自此跟随了姑姑。

  “噢,那时你们在哪里?”我无意顺口问道,当鲁姜汝说出了那个地方,我呼的坐起来问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鲁蒙。”“什么?叫鲁,鲁蒙?啊……,”我一咕噜滚到地上大声凄惨的呼叫起来:“啊……鲁蒙……我的杀母仇人……,啊……。”天旋地转,我嚎哭到失去知觉。等到我醒过来,她鲁姜汝就守护在床前,眼睛红肿,我不知道那么弱小的她,是怎么把我拖到床上的。我一睁眼看见她就像看见了毒蛇似的,恐惧的爬起来,穿戴好衣服,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颤颤抖抖的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她一把抱住我,滑落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腿,一声凄厉的哭声划破天空,我仰头朝天泪流满面,然而我知道,我必须走。

  一个月以后我师傅升任为主持,调任到五百公里之外的庙宇,就是现在这个庙宇,我随师父走了,那刺心的一切从此就埋葬在我的心里。到了新的庙宇,我就正式皈依,入了佛家之门。

  华哥泪眼模糊的从记忆中回来,看到眼前这个无辜的少年,他无限凄苦,他不知道他的罪孽给那个她带来了多么残酷的一生,不知道一个孤家寡人带养一个儿子,在这个动荡不定,浑浑噩噩的世界上受了多少苦。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鲁安。”

评论
  • 很不错,已赞!


  • 溜达一圈,很不错,加油!


    乗舟前行 作者

    回复 @晓梦: 谢谢晓梦鼓励。我会加倍努力。珍惜眼前哈!


  • 写得不错的,加油,有空再来细品。


    乗舟前行 作者

    回复 @文从非来: 谢谢您的关心,希望点评支持。共同努力提高。


  • 书名可以再修改一下,目前不够醒目。


    乗舟前行 作者

    回复 @葛红兵: 谢谢葛老师。我是觉得题目和作品内容有一些偏差,但是也想不出更加好的,希望老师建议,帮助我开阔思路。。。


  • 已经跟踪一段时间,非常不错!


    乗舟前行 作者

    回复 @葛红兵: 谢谢葛老师的关注和支持,我会更加努力的。


  • 乗舟前行 作者

    艰难的历程,第一次这么疯狂,终于完成!谢谢大家的支持,帮助!继续努力😊


  • 我是你们两个的心理同龄人,哈哈😄加油


    回复 @沉默已有罪: 哈哈……你已经完成字数了吧。


    乗舟前行 作者

    回复 @沉默已有罪: 谢谢支持!共同努力😍


    乗舟前行 作者

    回复 @沉默已有罪: 加油,给我提提建议。谢谢支持!


  • 我们应该是同龄人,我们互相加油,一起努力!


    乗舟前行 作者

    回复 @云舒丫丫:好的,加油!!!认识您很高兴,希望多多指导。


    回复 @乗舟前行: 向你学习。


    乗舟前行 作者

    回复 @云舒丫丫: 谢谢你,我的指导老师!一起加油!!!


  • 乗舟前行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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