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莘莘学子 第一百零六章 索命无常

  “呜呜呜……”

  路伟德的院子门口,一只体型硕大的德国牧羊犬十分警觉地站了起来。

  它似乎闻到了生人的气息,却又什么都看不见,发出了焦躁的呜呜声。

  “大意了!狗看不到自己,却能闻到生人的气味啊!”

  身穿隐形军服的慕容轩在门口停了一会,近距离再度以念力观察了别墅内的情形后,一块气滑板就像是凭空出现,然后又缓缓降落在脚下。

  “汪汪汪!”

  德国牧羊犬像是被这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给惊吓到了,发出了不安的吼叫声。

  它浑身毛发张起,一对前爪紧紧按在地面、身体呈前低后高姿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气滑板,准备发起攻击。

  慕容轩并未理会它,他踏上气滑板,强大念力作用在气滑板上,随即凭空升了起来。

  “汪汪汪!”

  “汪汪汪!”

  德国牧羊犬的声音叫得更大了,一双爪子在地面上抓挠着,露出尖利的犬牙蓄着势,看样子想要向慕容轩发动攻击。

  其他的獒犬也都像是从同伴的声音中感觉到了不寻常,纷纷钻出犬舍吼叫着向门口跑了出来。

  “死狗!”

  慕容轩看着牧羊犬狰狞的嘴脸,不由暗暗骂了一句。

  这狗可不像人,它虽然看不见自己,却可以通过灵敏的鼻子感应到自己所在。

  “汪!”

  大概是见到其他同伴过来了,牧羊犬立刻狂吼一声,张大嘴巴向慕容轩所在的位置猛地扑了过来!

  “死狗!”

  慕容轩微微皱了皱眉,它们要是没完没了的吼叫的话,不要说惊动路伟德,恐怕这一片都会被惊动,那可就不妙了。

  慕容轩身体轻轻往旁边一偏,避过了扑过来的牧羊犬,不待它落地,右手成爪,闪电般反手向后抓落,一下就抓在了牧羊犬的头颅上。

  慕容轩体内能量何其惊人?这反手一抓,牧羊犬的坚硬的头骨就像嫩豆腐一样脆弱,五个指头齐根没入牧羊犬的脑袋里。

  接着,慕容轩掌心轻轻一震,牧羊犬的脑袋立刻成为了一团渣,它只来得及“昂”了半声就扑通坠地,只有身体还在微微抖动。

  “汪汪汪!”

  其他的獒犬纷纷狂吠起来,竟然还有五只,都是体格粗壮攻击性极强的品种。

  “本来不想杀你们的!”

  慕容轩脚踏着气滑板陡然升高,同时,栅栏上的五枚不锈钢钉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拔出,它们急速旋转,带着一缕劲风分别钻入了五只獒犬的脑袋。

  这一次,五只獒犬顷刻间倒地死亡。

  钢钉钻进它们的脑袋后,强烈的旋转搅动瞬间将它们的脑组织搅成了浆糊,以至于它们连惨叫声也没有发出,只有喉咙里发出吼叫时的一点尾声随着最后一口呼吸吐了出来。

  这时,别墅一楼的灯亮了起来,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穿着睡衣一边擦着双眼、一边打着呵欠向大厅门口走来,犬只的叫声还是将里面的人吵醒了。

  慕容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睡在一楼应该是别墅的保姆,他倒不至于对她下手。

  他看了一下地面六只獒犬的尸体,念力分别作用于它们身上,将它们迅速转移到了河边位置,然后气滑板再次陡然升高,向二楼露台闪了过去。

  保姆开了门前的灯,打开门向外面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打了个呵欠关上了门,不一会,一楼的灯又熄灭了。

  虽然是夏天,可在这样的地方,白天的气温要比市区低上好几度,晚上更显凉意。

  宽大的露台被布置成了一个小型花园,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吧台,主人闲暇时可以在这里喝杯红酒或者咖啡放松一下。

  主卧和露台是连通的,主人只要早上起来,推开玻璃门就能够在露台上锻炼一下、呼吸这大山里的新鲜空气。

  慕容轩在露台上站了一会,直到里面的呼噜声再次响起,这才以念力将玻璃门内扣打开,又轻轻的将玻璃门推开,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卧室。

  透过面罩上的呼吸滤空,慕容轩的鼻端闻到了一种混合的奇怪味道。

  他走到大床前,以超强的夜视能力看着床上的一男一女,男的长着一张方脸,眉毛很浓,正“呼嗬呼嗬”地打着呼噜;女的娇小玲珑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年轻,也长得非常漂亮。

  她年纪看来和慕容轩相仿,秀眉弯弯,樱桃小嘴,一只雪白的胳膊自被窝了伸出来,甚至可见到小半个酥胸,睡态撩人。

  慕容轩伸出一只手放在方脸男子的脖子上,缓缓收紧。

  “呼……嗤!”

  睡梦中的男子呼吸不畅,伸出一只手在脖子上揉着,揉了两下,迷糊中像是反应了过来,霍的睁开了眼睛,可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感觉到脖子被一只手在缓缓收紧。

  “谁!”

  男子的声音只能在咽喉里滚动,却一点声也发不出来。

  “跟……我……走……”

  慕容轩附身凑在男子的耳边拉长了声音说道。

  男子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他说不出话,只有点头。

  “嗯……”

  就在男子下床的时候,床上的少女翻了个身,春光乍现,她嘴里呢喃了一句有继续沉沉睡去。

  慕容轩的手指微微松了松,男子立刻呼出一口浊气,大口的喘了一下气。

  男子的呼吸刚顺畅下来,接着,他浑身猛然布满了鸡皮疙瘩,因为,除了咽喉被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捏住外,他竟然没有看见人影。

  饶是他胆子很大,此刻却寒毛直竖、牙齿打着战。

  冰冷的手掐在脖子上、毫无情感的说话声、无形无体,深更半夜,还能有什么?

  走进别墅的地下密室内,开了灯,慕容轩刚把手一松开,魂不附体的男子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咚咚咚”的不断朝他磕头,口中还不断叨念着“无常大人饶命”。

  慕容轩啼笑皆非,现在已经二十二世纪了,想不到这在黑道上颇有名气的德哥竟然是一个如此迷信鬼神的人,真是亏心事做多了。

  他却没有想到,如果自己不带这个男子走进地下密室,怕也不至于会把自己当做一名索命的无常。

  因为这间密室家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里面放满了贵重物品。

  他转念一想,心里就有了主意。

  “路氏名伟德,号德哥,幽州府人士,母在父先亡,起于草莽,生于轩辕黄帝历四千八百零一年七月十四日、亦西元两千一百零一年七月十四日未时,殁于轩辕黄帝历四千八百四十年即西元两千一百四十二年六月二十九日卯时,寿共三十九岁,此番特奉地府阎君之命特来拘你魂魄。”

  慕容轩以古腔调冷冰冰的向路伟德宣布。

  “无常大人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跟您走啊!”

  路伟德听着这古老的腔调和用词,心里更加确信是无常前来拘命了,拼命地向慕容轩发出声音的方向磕头。

  “放肆!阎君要你三更走,岂能留你到五更!”

  慕容轩喝道。

  “求无常大人通融通融,小的感念您的大恩,天天给您烧纸钱!”

  路伟德磕头如同捣蒜。

  “去你大爷的!你他娘的才用纸钱呢!”

  慕容轩暗自腹诽。

  “那,本差问你,你可曾做过什么功德善事?”

  慕容轩问。

  “阴差大人,小人可是向社会捐了不少钱啊!还有每月向寺庙供奉为数不少的香火钱!”

  路伟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既有做功德善事,按说阎君会以功德大小抵你阳寿,怎会急差我前来拘命?”

  慕容轩声音飘忽。

  “是!是!抵寿!阎王大人一定是弄错了!”

  路伟德连声道。

  “大胆!贵为地府之主,阎君大人主掌六道轮回,岂会弄错?敢蔑视君上,该受拔舌之刑!”

  慕容轩伸手捏住路伟德的脸颊将他凌空举了起来,接着凭空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呜……”

  路伟德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之色,一双脚乱蹬,拼命摇头。

  “算了!这拔舌之刑是牛头马面的差事……”

  慕容轩手上一松,路伟德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若非你最近作恶,本差岂会无故前来?时间有限,若想活命,还不从实招来!”

  慕容轩阴恻恻道。

  “阴差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也是受人指使的,可不关我的事啊!”

  路伟德将自己近来干的事全都抖搂了出来,甚至连床上那位女孩是他小姨子的事都交代了出来。

  “就这些?”

  慕容轩问。

  “近来小人真的只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可都是邱家的人吩咐小人做的!”

  路伟德发誓。

  “继续……”

  慕容轩喝道,同时启动了身上的某个装置。

  “邱少……邱子玉让我在拘监所内安排人策划一场群殴事件,并临时安排六个厉害的好手趁乱废了一个叫慕容轩的仇家……”

  路伟德一五一十的把经过说了出来。

  “还有!”

  慕容轩一只冰冷的手又掐住了路伟德的脖子,让他浑身寒毛直竖。

  “昨天下午我帮邱……子玉把慕容中医养生馆的老板娘给绑了,邱少看上了那家店、更看上了那老板娘……”

  已经被吓得神智有些昏乱的路伟德又把绑架慕容栖凤的经过全给抖搂了出来。

  “那,本差且问你,那慕容氏现在何处?可曾有受到伤害?”

  慕容轩再问。

  “那个女的被我手下的人绑了之后就直接送到了邱少、哦邱子玉的在昌坪的一个秘密住处,那是邱子玉专门用来寻欢的地方。他看上的女人,就算是国色天香也绝对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指头。”

  路伟德连忙说道。

  “如此说来,那女子却是凶多吉少了?”

  慕容轩寒声问道。

  “那也难说,那女的性子烈,如果不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恐怕很难驯服……还有,那邱少、哦不!邱子玉有洁癖,同时嗜好有些另类,喜欢玩一些折磨人的花样,越是性格刚烈,他就越是喜欢。不过,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也许已经得手也说不定。”

  路伟德说道。

  “可还有未曾招供之事?”

  此时的慕容轩就像一座火山,随时就要爆发,不过,越是这样的时刻就越要冷静,他再次恐吓了路伟德一番后,确认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更重要的是,将邱子玉另外九处宅院都给问出来了。

  这样,慕容轩知道了邱子玉所有的宅院一共有十一处,其中光是在京*城就有四处,其余五处分布在国内其他城市,四处在国外。

  亲人就是他的逆鳞,姐姐既然已经落入邱子玉的手中,必然凶多吉少。

  任何朝代任何国家,杀人都是一件重罪,让路伟德成为一个白痴或许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他将咧嘴傻笑的路伟德扔到了密室门口,随即在他脑袋上敲了一棍,把他打晕。

  密室里贵重物品不少,特别是几件宣德年间的瓷器更是价值不菲,很显然不是通过正常渠道得来的。

  慕容轩只挑了几件价值最高的,倒不是他贪图这些东西,而是要故意给人造成一种熟人谋财害命的假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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