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澳洲,亲戚W就对我说,不管你在中国是什么人才,什么职位,做什么的,你英语不好,又没有几个钱,那么你踏上澳洲这块土地,你一切就得从头开始。就是说要把你在中国的思维方法改一改,不要以为你是在国内坐办公室的,在这里就同样坐办公室,是白领,那你就错了。要学会换脑,慢慢适应。
几经周折,我仍没有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我在国内是搞建筑施工的。在澳洲由于英语差,无法与人交谈,一下就像变成了国际文盲,找工作比找爱人难。而W说,她的一个朋友,也是从中国来的,是会计师,由于英语不好,又没有澳洲会计师的注册登记,现在仍在餐馆当大厨。他妻子,在国内是语文教师,在这里还在一家杂货店打工。W中肯地说,你不要以为你在国内是建筑工程师,到澳洲你就能搞建筑施工。那你就是头脑进水了,赶快换脑。
一周过去了,我仍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看见报上登招聘打字员,每分钟能打字100字以上,能用五笔打字的。我想我在中国长期打五笔字,我出的三本散文集都是自己在电脑上打的。我去应聘一个做打字员的工作,总该没问题。只可惜电话打过去,对方用英语问我,我一句也没听清楚,被迫挂断。W听后笑着说,你英语不好,还是从打杂工开始吧。某餐馆正差一名清洁工,你可以去试一试。我说出国来当清洁工,我想不通。
又一周过去,W见我仍没找到工作,她就说你不能再这样坐吃山空了。这张报纸上有一家华人需要请保姆,不讲英文。你可打电话去问一问。我说我在中国,我们家都是请保姆,我怎么一到澳洲就要给别人当保姆了。W说我看你的头脑不单是进水,而且是生锈,你要嘛换脑,要嘛回中国,不然你怎能在澳洲这块土地上生存?当然换脑的过程是痛苦的过程,但可以说每一个来澳洲的新移民,都有这个过程。
来澳洲的日子不断地增长,而我的钱在不断地减少。望着越来越瘦弱的钱袋,我感觉我的清高、我的自尊也支撑不了几天啦。我心开始发慌,我说服着自己,在澳洲这个国家,不管是脑力劳动,还是体力劳动,不管是白领,还是蓝领,只要诚实地付出劳动,按时报税,都一样受到尊重。为了未来,从现在起,我必须把想不通变成想得通,我必须把这生锈的日子磨亮。
拿起电话就像拿起换脑的仪器,头脑一阵锉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按下那一串应聘保姆的电话号码。
2003年7月 Dandenong
佳作!已赞!我的《同行》,欢迎支持!
书写的很精彩!
《对着地球屁股踢三脚》《到南极去生孩子》这样的文章也只有一如这样的作家能写出来了!
看简介似曾相识,同饮一江水,同为长江的女儿。你在长江源头糖古拉山,我在长江下游巫山湖北,哈哈。想仔细拜读。先买本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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