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国平继续讲解,“现在是我讲解的第三幅作品。这幅作品,我不清楚华总是不是真的拍到过,或者说,华总能抓拍到是非常不容易的,万分之一甚至亿分之一的机率。两位出家之人,一位尼姑,一位和尚,各自拿着一只手机,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还一边聊天,而且穿着像城里漂亮姑娘帅气小伙身上那样的衣裳,不敢讲有些异类,但总让人有些不敢苟同,对以前的形象改变过于超前。
“华总昨天告诉我,尼姑和尚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追求,他们同样可以穿得很时尚,就像现在,寺庙里会有电视、电话、手机、摩托车、小汽车等等,这就告诉我们,我们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积极向上的权利,都可拥有天天向上的收成。其实,依我看,出家人说明秋雪湖地区社会和谐,宗教自由。
“最后,我想送给大家一个秘诀,那就是我们面对重大事件时,一定要做到‘难得糊涂’。”郝国平在板桥故居工作近二十年,最后还是绕到了板桥身上,算是推介吧。
第三组关于“天”,范元禹重点介绍了两幅照片,一幅是水中蓝天白云,一幅是地上蓝天白云。前面一幅猛一看就是普普通通的蓝天白云,细看就会发现,这蓝天白云是倒映在清清的湖水中的;既拍湖水,又拍蓝天,这不仅可以用作旅游宣传,还可以借市气象局、环保局拿去做工作宣传用,秋雪湖的水清,秋雪湖的天蓝,秋雪湖的云白,秋雪湖的气候好、环境美、风尚高,欢迎大家有机会多来走走看看。在这里,知青们一起劳动,一起生活;在这里,知青们快乐同享,艰难同扛;知青们累了,到秋雪湖边逛一逛玩一玩;知青们苦了,到秋雪湖边坐一坐哭一哭。秋雪湖是知青们的家,是知青们的避风港湾。
范元禹的介绍中规中矩,后面这幅是知青们和秋雪湖的孩子们一起放风筝的照片。那是1967年的春天,知青们沉寂了一个冬天,待到万物复苏,春暖花开,都走出来,走到田野上,走到天空下,舒活筋骨,放松身心。特别有意思的是,一个知青手巧,专门制作了一只党旗风筝,大家请看,在蓝天白云、十几只风筝中,最红最显眼的这个就是,还拖着一尾巴,上面写的是“中国共产党万岁”。这张照片告诉我们,共产党是全国人民的天,也是秋雪湖人民群众的天;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没有建设不好的中国,没有发展不好的社会主义。
最后第四组照片,是关于“花”的,轮到华国庆进行介绍。华国庆介绍说,在我们这里,花随处可见,也许是最好拍的,其实也是最难拍的,别人拍过的,你不能再拍。因此,我拿过来展览的主要是三幅,一幅是路边的野菊花,小小的、黄黄的,自己尽管开放、不问其他。它普通得很,不跟别的花比,也比不上、没办法比,它也不普通,不远处有一座小小的坟墓,是我为蒋冰冰堆的土。她就像秋雪湖畔的一只野菊花,从此花开花谢、花谢花开。
这第二幅照片是秋雪湖的菱花,夏天之后,满眼望去,秋雪湖地区的小河大湖里净长着些菱草。等到中秋前后,知青们两三个人划一小船儿,在湖里采菱。在华国庆解说的同时,好多知青叽叽喳喳,都在回忆那时采菱的场景、乐趣。此时,我们的展览馆区放着轻轻的背景音乐《采红菱》:
我们俩划着船儿
采红菱呀采红菱
得呀得郎有心
得呀得妹有情
就好像两角菱
也是同日生呀
(从来不离分呀)
我俩一条心
华国庆引导各位领导走近第三幅照片。这一幅照片展览过后,永久留在秋雪湖畔。当秋雪湖成为风景区之后,拿出来对外宣传的也是这一幅照片。由近往远慢慢看,在照片的前面是小小矮矮的栈桥,仿佛探入湖水,追寻着什么;接着是一片湖水,美丽的秋雪湖正倒映着蓝的天白的云,仿佛一面清澈光亮的镜子;最后是照片的主题,一大片一大片的芦柴花儿,像雪花一样的洁白,像雪花一样的纯净。猛一看,大片芦花上下对称,好像是翻拍接上去的,细看就会发现,其实下半部分是芦花倒映在清清的湖水中的,上下呼应成趣。在芦花之上是蓝天白云,之前是清清湖水,陪衬、留白都相当考究、恰到好处、浑然天成。
紧接着,我们的华国庆情绪高昂,吐沫横飞,他的热情解说似乎变成了激情澎湃的演讲:这是一个关于秋天芦花如雪的童话世界,知青们从城里来,带着梦想,带着青春,一脚踩进秋雪湖的土地。他们像秋雪湖畔的芦花一样,洁白无瑕,挺拔向上,点燃起秋雪湖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点燃起秋雪湖全身心投入广阔天地、改造自然、战胜自然的激情。这一种精神是属于秋雪湖的,是属于秋雪湖人的,是属于秋雪湖知青的!
就在华国庆演讲结束后,就在摄影展览的现场,据说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故事随后激烈上演。至于那一系列的故事如何匪夷所思,如何激烈上演,版本传得实在是太多,我也许是道听途说来的,最终也无从查证哪一个版本究竟是真实的。在这若干种版本中,传说的人们究竟有没有加上自己虚构的成份,我也没有搞清楚。我只是听人们说,那天整个泰州城的警察都出动了,那天我自己有没有去现场,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最最关键的是,有人说抓住了蒋冰冰遇害的凶手,有人说抓住了刺杀麦晓田的罪犯,事情究竟如何,至今还是一个谜。
既然大家都搞不清,那我就随便写下去,请我们善良的读者好心的读者帮我们来解开这个谜。
有人说,华国庆在激情演讲过后,公开解说了第二展区四个篇章布展的真实含义。从第一篇章到第四篇章,主要的照片张数分别是一组、三组、一组、四组,暗含着他与蒋冰冰的初恋之约、爱情之诺——一生一世,也有说,还有一层意思,华国庆、蒋冰冰二人一生、一死,对这个我不敢太苟同。在那九组主要照片中,既有蒋冰冰劳动的场景,也有学习的会场;既有蒋冰冰游玩的地方,还有最后被发现的案件现场。也有人说,其实是这九组用来证明蒋冰冰被杀害的一系列证据,每一张照片都有作案人对蒋冰冰的作案情节。像村委会,就有人曾经偷偷看到过,蒋冰冰被村领导单独喊进去谈话,更有人说得更真切,还分明听到蒋冰冰大声呼救,但好多人晚上出工去了,没人前去施救,最终被发现衣物凌乱、披头散发跑出来的。还有人说,强奸蒋冰冰的现场不只是会议室,在收割稻谷的田地,在播种麦子的田地都发生过。
对于蒋冰冰遇害,有人说是有人指令她到秋雪湖采菱,后来在旁边小屋子强奸后被掐死的,也有人说是强奸杀害的现场不是小屋子,是那一片芦花丛中,还有讲是在芝麻地里。但大家一致认为,华国庆拍摄水中蓝天白云的照片取景点就是蒋冰冰被发现淹溺死亡的那条小河。
对于华国庆举办摄影展的真正意图,也有人提出了严重质疑。表面看,他可能是怀念自己的初恋女友蒋冰冰。但好多知青交流中,都看到了一些女知青站在那些照片前,真正面对的时候,精神都非常恍惚。不少人认为,华国庆不仅仅是在为蒋冰冰呐喊,还是在为其他女知青代言,控告那些害人的魔鬼恶霸。有的说,我曾经在芝麻地附近听到过一位女子的呼救,一个人在野外不敢去救,后来看背景那个人就是何莉莉。也有人说,肖紫烟在西瓜地里被发现奸情时,男方不是她丈夫,而是村支书老袁。还有人说,何莉莉为拿回城指标,被迫在村委会办公室被老袁强奸了。更气人的是,其实何莉莉的回城指标一个月前上级就安排下来了,老袁支书一直抓在手里,没有说出来。
当然,也有人说,秋雪湖知青不只是这种悲情,也有好多浪漫的故事。有一些知青,就看到过于怀仁与何莉莉一起在秋雪湖中采红菱,两人有说有笑,卿卿我我,后来折腾得太忘情了。有几个小伙子躲在芦花看他们脱光了衣服,动作太大,差点把船弄翻了。也有人说,那种稻种麦子的广阔田野里,当秸杆长高了,特别是夏天的夜晚,好多知青和庄上原著的小伙子大姑娘都在附近转悠,最后都消失在秸杆丛中。每天村里早晨上工,路上都能看到麦子倒了一片。据讲,就因为这个,村里每年都要减产上千斤粮食。
对于华国庆控告的凶手,人们也作出了许多不同的猜测。有的讲,这分明就是村支书老袁的一张张罪状。好多知青群情激愤,上去就打,好多群众只是围观,还有喊好的,老袁当场就被打得不行了。
还有的讲,华国庆那天跟范元禹一起的,何莉莉解说老照片时就说了,二个人神情慌张,一定是先将蒋冰冰杀害了,被郝国平碰上后才来拍照,将游玩拍照作为没有作案时间、可以摆脱嫌疑的最好证明。有人讲,当天蒋冰冰与华国庆去约会的路上,被范元禹盯上后强奸了,然后跳河自杀,华国庆正好赶来施救,范元禹诬陷华国庆杀人。华国庆有口难辩,只得顺从了范元禹的合谋,后来还被迫换了姓名、让了回城指标。
也有一种传言,讲老袁支书承诺将来特别关照,指令范元禹抛尸,把蒋冰冰偷偷扔到小河中,又特别安排华国庆到地里去做事,从那条小河边走,恰巧跟范元禹碰上,最终被范元禹咬住不放。
不过,也有心地善良的读者后来告诉我,那根本就不是一桩谋杀案。可能剧情特别简单,就是蒋冰冰与华国庆约会,在赶往途中,失足落入小何中,正在附近的华国庆、范元禹未能施救成功,而华国庆又不敢讲是跟自己约会的,便请范元禹帮忙。范元禹决定共同隐瞒,华国庆为感恩,便主动将回城指标给了范元禹,并换了姓名。当然,若干年后,华国庆日夜思念蒋冰冰,为自己当初的懦弱无能忏悔不已,最终良心发现,决定为蒋冰冰筹办一次摄影展。而这一生一世就是专门送给初恋蒋冰冰最好的礼物,每一个地方都有二人相识相知相恋的美好爱情记忆,只是华国庆没有肯全部说出罢了。
追上组长了。
回复 @粲然一笑: 哈哈,你要加油啊
组长活学活用啊。加油。你最棒。
回复 @云舒丫丫: 谢谢鼓励与支持!完成任务后,要重新深入思考如何修改。
花一天多时间看了葛老师的沙床,本想模仿些什么,结果弄巧成拙,才发现肚子里货太少。看来要想写作,首先是需要读书的。
看着葛老师的沙床,我是不是应该睡大觉了。感谢这部作品,可以给我带来更多的思考。但愿太阳升起,我可以行走在另一个世界。
看到你的更新了,要继续加油头哦!zp
回复 @编辑部: 看来我真要加油了,改变以前的常理风格,疯狂起来。
辛苦的组长,终于迎头赶上了
加油,首页看到你了,棒棒的
回复 @莫梵: 谢谢鼓励,早就在首页了,就是没被推荐,我想应该要更努力更专业些才好。这一篇就算了,下次修改吧,嘻嘻。
组长威武哦,更新好快!追不上了。
回复 @粲然一笑: 这两天事情多,正常努力中,争取不掉队
学习啦!赞
回复 @金兵: 谢谢鼓励,请多指教!
一步 一个脚印,你已经走好远了
回复 @淡定: 正在煎熬中,只有写了,才知道问题多多,脑力已不够用,精力已有些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