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勰勰其实很想问枫溪是如何知道的,怎么就判定是自己的血滴到盘中才将容岳放了出来,毕竟盘子是柳家祖传,毕竟枫溪只是个大学教授,又不是考古专家、民俗专家,毕竟上一次他也只是让自己保管好盘子,至于盘子的价值也是说的模棱两可。
容岳瞧了眼柳勰勰,眼神流露出赞赏。
枫溪将二人的小眼神收入眼底,又低眼瞧了瞧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心下想到,如何能将真相说出呢,这故事实在太过久远,太过冗长了,沉吟了半晌,方道:“你既然是个从盘中出来的古人,纵使我年龄再大,也还是不及你的,又怎会知道你是谁呢?”
容岳落寞的点点头。
枫溪又道:“为何要知道过去呢,你年纪尚青,从现在开始你就将自己当做现代人,从此重新生活好了,几千年前的事,还想它做甚。”
柳勰勰觉得有理,兴奋的拍了下容岳的肩膀,“还是枫溪能言善道,我也一直是这个意思,十几年前的事有些人都不一定记得,何况你是几千年呢。再说了,先不说你怎么才能知道你是谁,就算有一天你知道了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又怎么样,反正…反正你家里…人,肯定,对吧……不管查出来你是好人,坏人都会苦恼。依我看,就这样和我们一起生活吧,再不要关过去的事了。”
容岳道:“如果真的没办法,也就算了。”
柳勰勰又看向枫溪:“爷爷,他是个透明人,如何和我们一样生活呢?”
枫溪笑道:“这句话,可是你刚才说的,现在又来问我。”
柳勰勰举着她和容岳拉着的手,“不可能让我们一直拉着手吧,就算我愿意,现实也不允许啊。”
枫溪道:“不会,他只是在盘内世界待的太久了,一时间回到这个世界上,身体还没适应,一会儿,我想个法子,保证他能像我们一样。”
容岳面上波澜不惊,眼睛审视着枫溪,心中掂量,这位老先生,说着自己不知道很多,却又对那盘子清楚的很,过会看他如何能让我变的人人可见。
柳勰勰高兴的拍手道:“这样最好,我就知道枫溪不光年纪大,知识也是最大的。”
枫溪突然向容岳道:“你,留在我这里,可愿意?”
容岳点点头,“当然愿意”,毕竟柳勰勰一个女孩子,实在不方便。
柳勰勰听的容岳的回答,竟然有些怅然。
枫溪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道:“阿妼,他就留在我这里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家吧。”
柳勰勰摸出手机,时间显示七点一刻,手机调的是静音,此时屏幕上已有三个未接电话,全是柳妈打来的。
柳勰勰很是为难,她一走枫溪如何看见容岳呢?
柳勰勰问道:“我一走,你就看不见容岳了,这怎么办呢?”
枫溪道:“我自有办法,而且也不用看见他,只要他能看见我,听见我就好。”
柳勰勰很想叮嘱容岳些什么,可是枫溪在,又不好多言,只得在门口将容岳看了又看,容岳却表现无意。
柳勰勰在出门的刹那突然想到容岳可以知道她的想法,回头气呼呼的瞪着容岳,只见容岳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
枫溪道:“你放心回家吧。”
柳勰勰干笑两声,才将门关上,转头向着家门走去。
枫溪向着空处道:“你想对我说什么可以用笔纸写给我。”
容岳点点头,答应着,才想到自己好傻,枫溪又看不见,于是便拿起桌上正放着的宣纸和毛笔写道:“多谢爷爷。”
容岳捏住宣纸一角,拿到枫溪面前,枫溪点点头,“看到了,我这屋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应物什都在眼面上,你需要什么自己取去便是。”
容岳又写了一个好字。
枫溪打开一个锦盒,那是个非常精致的小木盒子,镂空的牡丹花纹,玉镶金的菱角,一把小锁更是美丽,是一条摆尾的鲤鱼。
盒子启开,枫溪拿出一条毛茸茸如尾巴样的东西。
容岳写道:“是什么?”
枫溪道:“这是一条七千年的狐尾。”
容岳盯着那条通体火红只尾尖一点白的狐尾。
枫溪道:“你之所以不能被人所见,是因为在盘内待的太久。体质已被盘内的世界所同化。如此,就要找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更久的东西来压制你体内的盘内世界的力量。”
容岳写道:“那这条七千年的狐尾可以帮助我……要如何用它呢?”
枫溪道:“让这条狐尾和你融为一体,届时你就能被世人所看见了。”
柳勰勰回到家,一心想着自己的血竟然是可以解除封印的宝物,沉浸在自己果非凡人的自乐环境中。
一面哼着歌一面和已经吃好饭,正在收拾碗筷的妈妈爸爸 打招呼。
柳妈莫名其妙的看着柳爸,又瞪着柳勰勰道:“给你打那么多电话都没接,你说你到哪去了?是不是和那个男孩出去了?”
柳勰勰一愣,“没有,我和邱婉婉去游泳馆了,再说都跟你们说了,那天那个男孩他,他和我是好闺蜜,不然怎么有胆子在我妈面前拉我呢,在他心目中压根没把自己当做男孩,从小就穿裙子长大的。”
柳妈白了眼柳勰勰,盛来一碗面,对着柳爸道:“你女儿,好好教育教育吧,你教育好了再让她吃饭。”
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的柳爸,突然正襟危坐,指着面前的空地,让柳勰勰站过来,柳勰勰慢腾腾的蹭了过去。
柳爸道:“妼妼啊,虽然我们不反对同性恋,但也不代表我们就真认可的,不反对只代表我们不干涉别人的选择。但你是我们闺女,我们还是希望你可以和心里正常一点的人相处,学习。”
“爸,你看你,这分明就歧视,他把自己当做女孩子怎么了,那个很火的那个,噢,金星show,金星不就是后来变性的嘛。”
柳爸被柳勰勰反驳的哑口无言,只得抚抚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框,道:“那你也不能玩到现在,还不接你妈的电话。”
柳勰勰嬉皮笑脸的说:“我其实在枫溪家呢,噢,和他学了会儿硬笔书法,毕竟卷面分也很重要的。”
柳爸指着柳勰勰点了点,“跟你说多少遍,你好歹也是高中生了,这么没礼貌,直呼人家老头的名字。”
“我和他可是朋友,朋友间直呼名字其实也正常,上次我礼貌的喊他爷爷,他还不乐意了呢。再说,我喊枫溪,是人家批准的,你喊人家老头,人家可没批准。”
“救你有理,你怎么能什么都这么有理呢?”
柳妈看着父女俩进行口舌之战,父亲明显不是女儿的对手,拍了拍柳爸,道:“算了吧,老柳,我看你也不行,别回来女儿没教育成,自己反倒被教育了。”
又转身向着柳勰勰道:“自己吃好,自己刷吧。”
柳爸如释重负,又还原为懒散的模样,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柳勰勰坐到椅子上,开始挑起面条来吃,这一吃就吃了一个多小时。
沙发上的柳妈也不催促,只缓缓问道:“离开学还有几天啊?”
柳勰勰掏出手机,日期显示不8月28日,距离报道交作业,还有两天。日子就是过得如此快,尤其是假期,为什么上学的时候,一节课都觉的像过了千万年一般呢。
柳勰勰想着自己还有作业没有写完,将吃了一个小时还没吃完的面条,两三口就扒进了肚,速度惊人的将碗口洗好,桌子抹好。
柳妈对柳爸龇牙一笑,“一句话的事,就让她速度加快了。”
柳爸笑笑,“行行行,你有本事。”
夜晚,柳家又如以往的无数个日子一样进入了安静的梦乡。柳勰勰却任不安的躁动着,一安静下来,她脑袋里就越发的乱了。
为什么枫溪一下就感觉出我旁边有人呢?
为什么枫溪能判断是因为我,容岳才出来的呢?
为什么他会如此了解?之前分明没有对我说那个盘子的神奇之处啊。
柳勰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打开了那个放着铜盘的柜子。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柳勰勰吓了一跳,深夜谁会打电话给自己?她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枫溪。
“枫溪?”
“阿妼,容岳说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是吗?”
“啊?我…我…就…”
“快睡觉吧。”
“噢。”
“阿妼,以后三天你别来看容岳,开学的那天再见吧。”
“啊?为什么呀?”
“你不想让他跟你一样正常的生活吗?”
柳勰勰心中更是怅然,“哦哦,好,我不去看他。”
区区三日,在赶作业中度过的柳勰勰也未曾觉得漫长,只是有些气闷,本来想着可以让容岳分担些呢。
31号,到学校交完作业,又领了好些书回来的柳勰勰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不让我见容岳,没说不让我见……
柳勰勰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开门放下书包,就站在枫溪家门前,先是耳朵放在门上,偷听,发现防盗门还真不是盖的。又朝着猫眼向里看,然后自嘲道:“我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柳勰勰心想自己现在想的这些应该都被容岳知道了啊,他怎么没告诉枫溪?难道?他出现了意外?被枫溪拿到实验室送给了他的教授朋友?
柳勰勰一边往不好地方想,一边又不停的否定自己。
突然,枫溪家竟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绝对不是狗,当然也不是人。
柳勰勰有些害怕,这时门突然开了,枫溪站在门前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耐着性子等的,进来吧。”
柳勰勰忐忑的咽了下口水,跟着枫溪进了屋。
只见客厅里站着一只火红的狐狸,周身血红,只尾尖一点白,而且那狐狸大的惊人,几乎和人一般大小。
柳勰勰大着胆子靠近它,那狐狸此时也正在看着她。
枫溪道:“看吧,这就是那小子了。”
柳勰勰瞪大了眼睛,“这狐狸?”
那红狐退后两步,转头跳上了沙发,趴在哪里,斜睨着柳勰勰,好似再说,谁想让你看呢。
枫溪道:“对,是他,不然一般的狐狸哪里有这么大。”
柳勰勰不敢相信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做到的?”,她走过去,摸着容岳艳红的皮毛,噗嗤笑出声。
容岳龇着牙将头偏了过去。
柳勰勰收住笑:“这……这……以后会变成人吗?如果一直这样,也不算和我们一样正常生活啊。”
枫溪道:“慢慢来,以后会变成人的。”
柳勰勰放下心,又观察起容岳来,“这是怎么变的啊?为什么要变成狐狸再变成人呢?”
枫溪躺在躺椅上,缓缓道:“说来话长,阿妼,你坐下来,听我和你说。”
沙发全被容岳占了,柳勰勰只好搬来椅子,坐在枫溪身前。
枫溪道:“容岳是因为身体在盘内世界待的的过久,回到此世,才会无法让人瞧见。”
“我为什么能看见?”
“是你放的他呀。”
“因为我的血?”
“是。”
“你是怎么判定的?那天你为何能感觉到我身旁有人?知道容岳是从铜盘中出来,一点也不吃惊,反而分析出是因为我的血才让他出来的。你如何知道那盘子的奥秘?你知道奥秘却又为何在我问你的时候一点未提?”
柳勰勰一口气,将这几天萦绕在她脑海中的问题一股脑的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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