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立刻将这句话翻译给肖南听。

　　肖南的亲信从白人男子手里接过那小袋白色粉末，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在袋子上滑开一条口子，用手指轻轻地沾了一点，尝了尝味道。

　　亲信扭过头，对肖南点了点头。

　　肖南对马丁说：“你们带着这个，怎么没有被海关查出来？”

　　听完翻译，马丁接着说：“这就是和市场上的产品不一样的地方，我们的研究人员进行了改良，发出的气味和平常的有很大不同。不信，你可以闻闻。”

　　翻译快速地翻译过去。亲信将那袋粉末凑近鼻子闻了闻，告诉肖南有面粉的味道。

　　马丁继续说：“我们做过实验，受过训练的缉毒犬是会排除这个味道的，以后骗过海关将会非常容易。”

　　“我听说，今天警察去了机场拦你们，有这么回事吗？”

　　马丁笑着说：“有，不过，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翻译继续翻译。

　　肖南疑惑地问：“为什么？”

　　“我们在来之前放了一个假消息给国际刑警，说是有人会拿着骨灰盒做掩护，将毒品带入境内。结果，警察还真的相信了，把一个抱着骨灰盒的人送上了警车。”

　　“这人是谁？”

　　亲信在一旁对肖南说：“是陆凡。”

　　肖南扭过头，发出疑问：“他回来了？”

　　亲信回答：“是的，董事长的秘书今天早上去几场接他，差点和那些警察发生冲突。”

　　肖南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扭过头问马丁：“你们的价格是多少？”

　　马丁说：“价格是市场上的五倍。”

　　肖南愣了一下，显得很吃惊。

　　亲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又看了看肖南。

　　马丁说：“你们要是觉得太贵，没关系，我们可以去东南亚找买家，那里也有想要的。”

　　肖南不动声色，没有直接回答。

　　“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已经给你们安排了酒店，你们先住下来，这件事情我们慢慢谈，”

　　结束了谈话，亲信送三个人离开。

　　送走那三人之后，亲信回来，对肖南说：“肖总，这个价格我们不能接受，谁能保证，他提供的货能一直有这么高的纯度。”

　　肖南说：“价格方面慢慢谈，既然他们先到国内，就说明他们需要国内市场，所以他们只能来求我。等摸清楚了他们的底牌，再谈价格。”

　　亲信说：“好，我知道了。”

　　“对了，陆凡那边你找人去跟踪他，看他这几天都在干些什么。”

　　“是，我这就去安排。”

　　第二天，何熙在咖啡店里忙着，心里一直在想着今天还钱的事情。尽管母亲再三告诉她，不用担心还钱的事情，可是她心里放心不下，感觉母亲在瞒着她什么。这样，她思前想后，实在是放心不下，就跟店长请了假，回一趟家。正好，今天是拿照片的日子，也趁回去的时候，顺便去拿一下。

　　而在酒店里，陆凡的思绪始终停留在昨晚与何熙的初次相遇，竟然是以那种方式。不过，陆凡可以确定她是教练的女儿，那种勇敢的精神和她父亲并无二致。

　　陆凡很想知道这个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昨天和她的对话只是寥寥数句，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是在隐藏着什么，外在的坚强不过是自我保护。

　　想到这里，陆凡走出房间，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库。他做进自己的车里，打着发动机，起步，开出了车库。而另一辆停靠在角落里的汽车，随着陆凡的离开，也跟了上来，尾随着陆凡开出酒店。

　　陆凡一直把车开到了老城区，昨天他看到何熙坐的公共汽车那条线路有一站就是老城区，所以他觉得何熙十之八九就住在老城区里。只不过，老城区那么大，要找一个人也不太容易，他只能在老城区里碰碰运气。

　　陆凡走着走着，停在了一栋老式的照相馆上，他看到橱窗里贴着许多照片，有的是这一两年照的彩色照片，也有的是几十年前的黑白照片。忽然，他的视线停在了一张全家福上面，照片之后的一个女孩正是何熙本人。

　　陆凡正要伸手去推开照相馆的门，那扇门自动从里面打开了。令陆凡赶到意外的是，从里面走出的来人就是何熙。

　　何熙同样因为陆凡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惊讶不已。

　　两人互相注视了片刻，还是陆凡先开口说话。

　　“你真住在老城区。”

　　“是啊，我家就在这里，不过，你怎么会来这？”

　　出于责任，陆凡来找何熙，但他没有想好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帮助何熙。陆凡想了一下，目光落在何熙手上的照片。

　　“我听说老城区有一家很有名的照相馆，所以过来看看。”

　　何熙并没有怀疑什么，便说：“对，这个照相馆以前在老城区很有名，很多人都到这里来拍照，不过现在来这的人也少了。你是来拍照的吗，我可以跟里面的老板说一下。”

　　陆凡说：“我一个人拍照有什么意思，顶多是证件照”

　　何熙哦了一声，没有其他话题可说。

　　“那我先走了。”

　　说着，何熙走出照相馆。

　　“哎，你等一下。”

　　何熙扭过头，问：“怎么了？”

　　“说起来，昨天我也算帮了你解了围，你还没有谢我呢。”

　　何熙愣了一下，昨天回到家，她没有想过这件事，可能是烦心的事情太多了，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更何况，她没有想过会再次遇到陆凡。

　　“看你，我又没说要你做什么事，你紧张什么呀。”

　　“不，昨天你帮了我，我确实还没有谢你，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去做。”

　　“真的？”

　　“我说到做到。”

　　陆凡故作思考状，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就带我去你家喝一杯茶吧，我嘴巴渴死了。”

　　何熙意外地看着陆凡：“就这个要求？”

　　“不难吧。”

　　“没问题，别说一杯，一壶都可以。”

　　陆凡开玩笑说：“你当我是大水牛啊。”

　　听到这句话，何熙也笑了。陆凡注意到，何熙笑起来很好看，有种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那一瞬间，他仿佛产生了错觉，从何熙身上看到了妻子的影子。他连忙将视线从何熙身上移开，好在何熙没有注意到陆凡的反常变化。

　　两人离开照相馆，陆凡跟着何熙朝她家的方向走去。然而，两人刚走到路口，五六米远的地方站在十来个男子。陆凡注意到，其中有几个就是昨天在酒吧里闹事的人，他们手里拿着棍子，个个气势汹汹。

　　那个带头的混混看到两人都在，显得很得意。

　　“好啊，你们两个都在，那就不用我来找你们，今天一起解决吧。”

　　“喂，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我说的话，”

　　“昨天是我大意，就带了几个人。今天，我把兄弟都带齐了，看你还狂不狂。”

　　陆凡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对何熙说：“你躲我身后，我来对付他们。”

　　“你开什么玩笑，他们人那么多，你再厉害，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吗？”

　　“我……”

　　何熙还没等陆凡说完，就拉着他狂奔起来。

　　“给我追！”带头的混混大声喊道，其他混混立刻响应，疯狂地追赶两人。

　　“我说，那些人有什么可怕的。”

　　“你不知道打不过就跑这个道理吗？”

　　陆凡笑了：“你以为我打不过他们，不信你看着。”

　　“别逞能了，这里我熟悉，你跟着我，很快就能甩掉他们。”

　　陆凡还想说什么，但何熙拉了他一把。两人在七拐八拐的巷子里穿梭，突然，何熙发现一个院子的门开着，她让陆凡赶紧进去，然后自己也跑了进去，并且把门关上。

　　而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那些混混从门外穿过，不过并没有注意到两人跑进了这个院子里。何熙把耳朵贴在门缝上，聆听外面的动静，那些人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何熙大大地松了口气，说：“别担心，他们走了。”

　　“他们就算是这，我也都不担心。”

　　何熙喘着气，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似乎不相信。不过，陆凡还没来得及回应她。何熙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拿出手机，按下通话按钮。

　　“喂……我是，请问你们是哪里……什么，我母亲进医院了。”何熙的表情立刻紧张起来。“好，我马上过来。”

　　何熙挂掉电话，对陆凡匆匆地说了声再见，抱歉地说：“喝茶的事情还是改天吧，我得走了。”

　　说着，何熙拉开门，正要出去。

　　陆凡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说：“我的车就在附近，我开车送你过去。”

　　何熙也没拒绝，就说；“那就谢谢你了。”

　　于是，陆凡开车送何熙到了医院。何熙刚走进手术大厅，竟意外地看到要债的那几个人站着手术门口。

　　何熙情绪激动地说：“你们，是不是你们把我母亲害得？”

　　那个要债者说：“你别误会，这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是你母亲自己倒下的，我们只是送她过来。”

　　手术室上面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后面的护士推着刚下手术台的王兰出来。

　　“妈！”何熙声音颤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然后，她转过头问医生：“医生，我母亲怎么会突然这样。”

　　医生示意护士送病人去病房，然后对何熙说：“你母亲的情况，她应该很清楚，一旦停了药，只会让病情恶化，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控制。”

　　“停药？”何熙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问：“我母亲怎么会自己停药，不是说她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吗？”

　　主治医师问何熙：“她这么跟你说的？”

　　“是啊。”

　　主治医师摇了摇头，说：“她要出院的时候，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是病人要求，我们也没办法阻拦。她走之前，我也把情况严重性明确告知给她。”

　　何熙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母亲会突然放弃治疗。

　　医生接着说：“病人已经送进了重症监护病房，刚才为了抢救她，我们用的都是进口的药物。”医生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他们，然后问：“你们谁来付医药费。”

　　那个要债的男人说:“别看我，她们还欠我的钱呢。”

　　何熙手足无措地看着医生，一时间说不会话来。

　　“费用我来交。”陆凡走上前对医生说。

　　医生点点头，然后转身对护士说：“你带他去把费缴了。”

　　然后，陆凡跟着护士走了。何熙看着陆凡的背影，即感激又复杂。

　　何熙跟着护士来到重症监护病房外，而要债者也尾随而至。

　　何熙以为他们是来要钱的，就说：“我母亲现在都这样了，能不能别逼得那么紧。”

　　要债者却淡淡地说：“我是还你这个的。”

　　要债者将一本小册子递给何熙，何熙不敢相信地看到，那竟然是她们家的房产证。

　　“你有一个好母亲，愿意为你做出牺牲。”

　　何熙不敢相信地接过房产证，她抬起头，看着对方，好像他随时都会改变注意似的。

　　“我母亲，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