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今天妈妈来接我

　　“咦？妈妈，今天怎么是你接我呀？” 中午放学的苏诺痕走到家长接送的小路口看到路边的叶萍诧异地问，“爸爸呢？”

　　“爸爸呀，爸爸今天有点腰疼，所以妈妈来接你。”

　　“哦，妈妈那我们走吧。”苏诺痕坐上叶萍自行车的后座，双手搂着叶萍的腰，“妈妈，爸爸为什么会腰疼啊？”

　　“爸爸大概是因为干活累着了吧，也许是扭到了，明天妈妈会陪爸爸去医院检查一下。”叶萍带着苏诺痕一路向青儿制衣骑去。

　　“妈妈我们不回家吗？”

　　“妈妈带你在青儿阿姨店里吃饭，阿姨那儿今天忙，妈妈走不开。你一会儿乖乖吃完饭自己玩一会儿，下午妈妈送你去上学啊。”

　　“嗯嗯！好的。”苏诺痕点点头，“妈妈，我们是不是又吃大米呀？”

　　“诺痕不是最爱吃大米吗？怎么了，不想吃大米呀？”

　　“不是！妈妈，每次和你来青儿阿姨这儿吃饭都是大米，每次和爸爸吃饭都是白菜面条。”苏诺痕无奈地摇摇头。

　　“哟！除了大米和面条你还想吃什么呀？”

　　“也是哈！嘿嘿……”苏诺痕一时间也不知道除了大米和面还能吃什么。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青儿店里。

　　“诺痕，放学了？快进来洗手吃饭吧。”青儿招呼苏诺痕进屋洗手吃饭。

　　“叶萍呀，你下午送了诺痕别来了啊，陪启生去医院看一看。”知道苏启生不舒服青儿主动给叶萍放假。

　　“没事，下午先来吧，我明天上午去带他看看吧。谢谢。”

　　“看看你，还谢谢。去吧去吧，明天不用着急来店里，好好检查一下，确定没问题就放心了。”青儿关心地看着叶萍。

　　“好吧，那明天辛苦你了！对了，那个陈大姐的裤子让改边，我已经量好在裤子上用化粉画了标记了，她明天中午就要。还有2单元17号的裙子，腰肥，给她改成二尺一寸五就行，还有……”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快赶紧吃完饭带诺痕去休息！”青儿无奈的摇摇头，这个认真的人，真是。

　　“诺痕，过来睡午觉了。”吃过青儿阿姨的午饭，青儿把裁剪的大案子给苏诺痕整理出来。

　　“谢谢阿姨！”苏诺痕脱了鞋爬上裁案。

　　“睡吧，一会儿妈妈叫你。”叶萍拿来一大块麻布给苏诺痕盖上。

　　诺痕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叶萍却忙活地干起活来，她想趁着今天她在把明天的活计多做一点。

　　“叶萍，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你还得送诺痕去上学。那些衣服放那吧，下午再说，明天我再干也行啊。咱们干嘛干的这么累？”

　　“没事，青儿，反正诺痕睡觉我也没事，改完这条裤子都该送她走了。”叶萍说话也没耽误一下手里的活。

　　“诺痕，起床了！”叶萍看看时间差不多，去拍了拍苏诺痕的小屁股，“我们去上学咯！”

　　“妈妈，下午放学还是你接我吗？”诺痕揉揉惺忪的睡眼，爬下裁案。

　　“对啊，如果妈妈还没有到，你不可以乱跑，要乖乖等妈妈啊。”

　　“嗯嗯！知道了！”

　　第二节 爸爸究竟怎么了

　　“爸爸，你怎么了？”苏诺痕放学回家一头扎进苏启生的怀里。

　　“爸爸没事，就是今天有点腰疼。”苏启生双手扶着后腰，“诺痕今天乖不乖呀？中午和妈妈吃什么了，有没有乖乖睡觉呢？”

　　“能吃什么呀？跟着妈妈当然是吃大米咯！”

　　“听听你家的宝贝闺女，不知道想吃什么呢。人家中午和我说，每次跟我都吃大米，跟你都吃面。你说她还想吃什么？”叶萍看着苏启生叨叨着，又拍拍苏诺痕，“行了快洗手写作业去吧，一会儿叫你吃饭。”

　　“嗯嗯！知道了！对了爸爸，明天早晨你送我吗？”

　　“问这个干什么？你想让爸爸送你还是妈妈送你呀？”

　　“嘿嘿，都行。”苏诺痕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想让苏启生送她，至于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这就是小情人对他的一份与生俱来的依赖吧。

　　“启生，我明天上午不去青儿店里，我们去医院看一下你的腰吧。”叶萍一面换衣服，一面扭头和苏启生商量。

　　“去医院？闲的？不去！”苏启生的态度很坚决，“我可能就是前几天干活累着或者闪着了，去医院干嘛？小题大做！”

　　“去检查一下就放心了嘛！”

　　“不去！明天一早我还送诺痕上学呢！”

　　“你看！不听话！检查一下我们就放心了。”

　　“行吧行吧，明天送了诺痕去看看。”苏启生真是拿叶萍没有办法。“哎呀……啧……”

　　“怎么了？腰又疼了？”叶萍赶紧过去扶住苏启生，“你看你看，我告诉你啊，明天必须去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行行行，看看看，真是的！肯定没事！就你自己想的多！”苏启生的痛感刚过就更不在意了，但是为了让叶萍放心，还是答应了她。“诺痕，作业写完了吗？出来吃饭了。”

　　“来了！”苏诺痕走出来，“爸爸，你的腰还疼吗？”

　　“不疼了，快吃饭吧。”苏启生刮了刮苏诺痕的小鼻子。

　　“爸爸，那你究竟怎么了呀？”

　　“爸爸没事，健康的很！不信你等着。周末爸爸还能陪你打羽毛球。”

　　“行了吧你！就知道逞强！”叶萍实在拿苏启生没辙，只要一说到体育，真是不要命！

　　“小萍，我已经不腰疼了，你去上班吧，你看我就说我没事的。”第二天一早苏启生做好早餐，转身和叶萍商量着。

　　“不行！今天必须要去看！”叶萍的语气毋庸置疑！

　　“真拿你没办法！”苏启生摇摇头，端着热好的牛奶和馒头放在桌子上，进里屋叫诺痕起床吃饭。三人一同吃过早餐，苏启生骑着飞鸽一前一后带着叶萍和苏诺痕骑向学校。原本叶萍说骑两辆车子，两人并行送诺痕，可苏启生坚持要带着娘俩一起走。

　　“你看你看，我就说没事没事吧？你非得来非得来！白折腾这么一趟，你以为医院不要钱呀？你以为你挣钱容易啊？不都是你 _放心啊。”叶萍倒也不生气。“老公，我们晚上庆祝一下吧，我们带诺痕去看电影怎么样？”

　　“你可真是个小屁孩！行吧，如果诺痕作业不多的话。”对于这个比自己小整整十岁的叶萍，苏启生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行了我先送你上班去吧，下午我接上诺痕就去找你，让她在你们那儿把作业写完，然后我们去吃饭看电影。”

　　第三节 腰疼腿疼哪都疼

　　“诺痕，一会儿我们去找妈妈。你到了先写作业，等你写完作业妈妈下班，我们去吃饭看电影好不好？”苏启生接上放学的苏诺痕，向青儿制衣店骑去。

　　“哦，知道了。爸爸我们今天为什么要吃饭看电影呀？”

　　“因为爸爸今天去做检查了，什么问题都没有，妈妈开心，要给爸爸庆祝。”

　　“太棒了！诺痕一会儿好好写作业。”

　　“诺痕最乖了！”苏启生说着忽然将车子停在路边，右手侧后扶着自己的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爸爸你怎么了？又腰疼了吗？”诺痕歪着脑袋看着苏启生。

　　“没事，没事了。”

　　“爸爸，不是说检查没有问题吗？那你为什么还会腰疼啊？”

　　“爸爸也不知道，可能过几天就好了吧。”苏启生右脚一蹬，又出发了。

　　苏诺痕写完作业，一家三口看过电影吃过饭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诺痕早就在苏启生的飞鸽上睡了一路了。任凭苏启生和叶萍一路怎么逗笑都无济于事，每次睁开眼睛没有一分钟就再次合上。回到家脸都没洗就爬上床，待苏启生和叶萍洗过手换好衣服进卧室准备让诺痕洗漱的时候，小家伙早就呼吸均匀约见周公去了。

　　“启生，虽然今天检查没事，但是也不能大意啊！如果再难受要告诉我，别撑着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是！婆婆妈妈的！”苏启生揉揉叶萍的头发。“收拾一下准备睡觉吧！”苏启生转身收拾东西，一弯腰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这次还连带左腿关节一起疼。

　　“怎么了？腰又疼了？唉……这样下去也不行呀！明天我们再去看看吧！”叶萍心里有点不踏实了。

　　“行了行了，睡觉睡觉。看什么看，我不看。我每天都运动，能有什么事？就是个腰疼，它能怎么着？不就是前几年运动留下的后遗症？看了医生也没辙。”苏启生知道自己不能让叶萍担心自己，故意说的轻描淡写。

　　“究竟怎么回事呢？怎么会忽然这样？真是无法掩饰的疼痛，从来没有过啊。就算原来运动扭伤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强烈的疼痛感啊！难道真的是哪里出问题了？”躺在床上的苏启生辗转反侧，再也没有那么淡定了。不知道是身体强烈的痛感使他无法入眠还是心中的焦虑让他夜不能寐。看看身边的叶萍和苏诺痕，又出神地将目光移向窗外，苏启生担忧起来，“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她们娘俩该怎么办？诺痕还这么小，叶萍又不会做家务，唉……”

　　“启生，你怎么了？怎么不睡觉，叹什么气啊？”叶萍翻了个身，把手搭在苏启生身上，迷迷糊糊间听到苏启生的叹息。

　　苏启生佯装自己在做梦，便没有回应。看叶萍再次有了均匀的呼吸，看诺痕吧嗒着小嘴，像是正在梦中享用美味。苏启生伸手摸摸诺痕头发，拉拉自己的被角，睁着眼睛，就这么看着叶萍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启生啊，一会儿我和青儿说一声，我们今天还是换一家医院再去看看吧。你这样拖着我不是办法呀！”叶萍一早起来，看到站在楼道里扶着腰剧烈咳嗽的苏启生，心疼极了。

　　“唉，你非得让查查查，本来就没什么事。”

　　“没事那你别腰疼腿疼呀，别咳嗽呀！”叶萍给了苏启生一记粉拳，转身进屋了。

　　把诺痕送到学校，叶萍拖着苏启生换了一家医院去咨询。又是一通乱七八糟的检查过后，夫妻俩得到的是一样的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真是让人又悲又喜！没问题固然好，可这无缘无故的痛感也不是好事呀！苏启生的间歇性疼痛一直持续着，直到周末。

　　“爸爸，我们去打羽毛球吧？”苏诺痕根本不知道爸爸的腰腿疼已经严重到什么地步。

　　“好啊！走，爸爸陪诺痕打球去咯！”苏启生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苏诺痕，“诺痕，你拿上羽毛球，搬上小板凳先下楼，爸爸马上就下来。”

　　“还要小板凳？好吧，爸爸你快点啊！”苏诺痕抱着小板凳跑下楼去。

　　“诺痕，还记得怎么发球吗？来，把球给爸爸发过来。”苏启生带着球拍下来，递给苏诺痕一个，搬过小板凳坐在苏诺痕对面。

　　“呼……”苏诺痕的拍子划出一阵凉爽的风，球直接落地。“咦？怎么发不出去了？”

　　“你个小笨蛋！前几天学的都忘了？”苏启生站起来双手扶着腰走向诺痕，重新手把手教了诺痕一遍。“来！再来！”

　　“呼……”

　　“呼……”

　　“砰！”目前苏诺痕的发球质量基本靠运气。苏启生坐在对面，只要苏诺痕可以发出去的球，无论打在哪里，苏启生只要一伸胳膊都能给她打回来。可是诺痕就不一样了，别说接住苏启生的球了，就是发球也是一个有一个没的。

　　“诶诶诶，我这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你俩就打上了？启生，你这是不腰疼了啊？”叶萍已经买菜回来，“你们两个不省心的，赶紧回家吃饭。”

　　“哇塞，好厉害！”父女俩对视一眼，同时吐出舌头耸耸肩。苏启生接过叶萍手中的菜，牵着诺痕回家去了。

　　第四节 疼痛难忍打牌麻痹

　　因为腰腿疼苏启生周末没有同叶萍和苏诺痕一起回丈母娘家，自己在家待了两天。然而周日叶萍带着女儿回来时，却没能在家看到苏启生。

　　“诶？你爸跑哪儿去了？这最爱回你姥姥家的人因为难受丈母娘家都不回了，他还能去哪儿？”

　　“妈妈，爸爸是不是又去后面的锅炉房了呀？”苏诺痕本能的反应。

　　“锅炉房？他去锅炉房做什么？”

　　“我没上学的时候，爸爸有时候带我去那里玩儿。”

　　“那儿有什么好玩儿的吗？”叶萍不解。

　　“嗯……妈妈，哪里有只小狗狗好可爱！”

　　“你爸去玩狗？开什么玩笑？”

　　“妈妈不是，是我和小狗玩，爸爸和叔叔们打扑克。”诺痕天真的解释着。

　　“打扑克？难怪他腰疼腿疼！一蹲一下午，一坐就是一天，他不难受谁难受？让他回姥姥家他就难受，他去打扑克就不难受了？”叶萍恼羞成怒地冲去锅炉房，“苏启生！你给我出来！让你和我们回妈家看看妈你就浑身难受，诺痕让你陪她打球你也不舒服，你看看家里这几天乱成什么样了你都不收拾。这会儿在这儿打牌就不难受了？就舒服了？”叶萍一怒之下在锅炉房掀了他们的牌桌，这是结婚近十年一来，叶萍第一次在外面不给苏启生留面子。

　　“好了好了叶萍，你看其实也不怪启生，是我们去你家看到启生一个人在，想着他也没事就拉他来凑个人数。你也别这么大火气。”

　　“我火气大，我能不大吗？你说咱这要死不活的单位，挣这两毛钱够干嘛？我不嫌你挣得少，我每天出去挣钱养家，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给我添堵！最近都几次了？我晚上下班回来家里连口热水都没有？”叶萍越说越伤心难过，说着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行了行了，回家吧。”一直没说话的苏启生拍了拍叶萍拽她走出锅炉房回家去了。

　　“苏启生，你过分了吧？我不用你出去挣钱养家糊口，最近你说你不舒服，家里再乱我也尽可能不说你，但你一个大老爷们你就好意思？我去外面挣钱，你倒好，和人家钻屋里打牌？而且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诺痕今天才和我说，你经常带着她去锅炉房打牌！是！单位不忙，不用你每天守在岗位上，到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你说你一手好技术，随便出去到哪儿给人家做做维修不能贴补点儿家用？你就好意思让我一个女人每天在外面奔波？再说，那个小锅炉房，就那么点小空间还没有窗子不透气！满屋子人都抽烟，你是忘了你咳嗽，忘了自己难受的时候了吧？还有你家姑娘苏诺痕！你能受得了那种环境她这么小她能不能受得了？”两口子一进门叶萍便开始了似乎永无休止的碎碎念。苏启生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苏诺痕更是吓得躲在里屋不敢出来，她不知道一向恩爱甜蜜的爸爸妈妈究竟怎么了。

　　“苏启生，我把丑话和你说在前面！你去消遣一下可以，但你别带着我们诺痕跟你遭罪去！还有你如果以后还因为和他们打牌什么都不顾的话，你也别怪我给你难堪，让你面子上更下不来！”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苏启生好生应和着，却没有和叶萍说明真实原因。

　　第五节 肺癌晚期危在旦夕

　　诺痕终于放寒假了，苏启生也终于到了疼痛难忍无法掩饰的地步，腰部的疼痛让苏启生无法笔直行走，甚至不能长时间站立。叶萍陪伴苏启生去各大医院开启检查模式！

　　某主任医师根据症状猜测苏启生是腰椎间盘突出，安排苏启生做了腰椎X线平片，腰椎CT检查等。可结果出来一切正常，令人费解，更让人六神无主。无奈给苏启生开了一些常规止痛药打发他回家去了。

　　吃过这些止痛药之后依旧疼痛至极的苏启生不得不再次入院检查，然而这一次，医院要求留院观察并打点滴。经过半个月的医院生活，苏启生没有任何好转但似乎也没继续恶化。各种检查又都做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确定的病症，医生建议回家调养。就这样苏启生又回到家，不过这一次医院生活真是把苏启生拖垮了！回到家的苏启生根本打不起精神，几乎整日整日地卧床不起，即便起来去卫生间也得一手拖着腰一手扶着栏杆穿过楼道。

　　“爸爸，要我扶你吗？”在阳台玩耍的苏诺痕看着苏启生从楼道尽头的卫生间挪步向自己走来，扔下手中的玩具，站起来问苏启生。

　　“不用了诺痕！你哪儿能扶的动爸爸呀？再说，爸爸能行。”苏启生微微弯着腰慈爱地看着苏诺痕。“你乖乖自己玩，爸爸先回去了。”苏启生回去直接躺在外屋的单人床上，这原本是苏诺痕的看看王兰玉买给苏诺痕的。

　　“小朋友，家里有大人吗？我要查电表。”一个瘦瘦高高的叔叔拿着一个大手电筒和一个笔记本从隔壁家出来，想必是刚刚查过邻居家。

　　“有啊，爸爸妈妈都在。”苏诺痕说着站起身来领男子进屋，“爸爸妈妈，查电表了！”

　　“小朋友帮我拿个板凳吧。”因为苏诺痕家里的电表就在一进门的右上方，男子未往里屋走，只问了一句，“户主叫什么？”

　　“苏启生。”苏诺痕转身进屋去搬小板凳了。

　　“诺痕，那个太小吧？人家估计够不到。”苏启生见诺痕搬着个小板凳出去了，在里屋大声喊着。

　　“咦？怎么没人了？”苏诺痕抱着小板凳出来那人却不见了踪影。叶萍闻声出来一探究竟，的确没人，门都被关住了。叶萍打开家门走出楼道，看到李明亮从下一家出来的身影。

　　“启生，是李明亮李主任！怎么说好收电费的又不收了？我去问问。”

　　“李明亮？哈哈！别问了！”苏启生半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为什么？”

　　“原来有一次我在单位自己做了个铁架，他那会儿不认识我，以为我们不是厂里的。过来看我们几个在那儿鼓鼓倒倒的估计以为我们是偷的单位的材料。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冲我们嚷嚷！让我站起来提着那堆铁棍举到他脸前面告诉他‘这是老子自己从外面找的！睁大你的眼好好看看！’正好那会儿崔华看见了，过来才把我拉开，估计跟他也说了说，要不是崔华，那天那几个小伙子肯定就把他收拾了。”

　　“你们也是！本来就是你们不对，还想动手。”叶萍一向都是偏理不偏人。

　　“哈哈！我也没想着打他，那不是那些小兄弟们也是年轻气盛么。”

　　“看你那臭德行吧！”叶萍端了杯热水还有苏启生的药片，“行了快起来吃药吧。”

　　不料第二天苏启生犹豫疼痛过度再次进入医院，诺痕的这个假期基本就在爸爸出院住院中度过了，除了大年三十到大年初六这一周，现在已经是正月十五了，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大红灯笼。只有叶萍，每天穿梭于医院和家守在苏启生的身边。

　　中国的传统习俗是过完正月十五就算过完年了，俗话又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苏诺痕的学校大概是为了让大家吃完元宵赏过月亮再收心学习吧，所以学校每年开学的日子都是正月十七。后天就要开学了，为了减轻一点叶萍的负担，苏诺痕被送到了姑姑苏启连家，因为苏启连恰好在诺痕的学校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