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忍给神秀的入处是一个鸡骨白的玉环。弘忍对神秀说,这个玉环比隋、比汉、比商周更古老,你得把玉环看得通透如新玉,这个玉环就是你的入处。脑子清醒着时候,神秀就一直让自己的肌肤贴着这个玉环,就磨搓。念经的时候,左手拇指和食指磨搓,吃饭的时候,夹在腘窝里磨搓,手淫开始的时候,玉环套在尚未勃起的阳具上,周围阴毛缭绕,磨搓,阳具壮大之后,玉环陷进阳具根部的皮肉里,磨搓,因为被勒紧,射的时刻延迟了很多,但是总会到来,射的时刻,精液顶起玉环勒紧的球状海绵体肌,磨搓。没有大脑意识的时候,神秀偶尔会梦见这个玉环。有时候玉环的中间被填满,亮洁如月,有时候玉环稍稍变形,面圆如妇人,肉韧如女阴,有时候玉环就是玉环。有一晚,神秀梦见玉环的鸡骨白消失,变得无比通透,醒来,玉环的确通透了,鸡骨白褪成红沁,玉环显现出黄绿的岫玉的本色。从那之后,神秀就拿这个玉环当成袈裟环,隔着袈裟,磨搓。
弘忍给慧能的是一把炒菜铲子,对他说,你得把萝卜炒出肉味,这个铲子就是你的入处。慧能从不炒萝卜,他拿手的是豆腐。弘忍给了慧能炒菜铲子之后,慧能还是不炒萝卜,从来不炒豆腐。三年之后,弘忍问慧能,萝卜炒得如何了。慧能说,有了肉味。弘忍问话的第二天,慧能炒了萝卜,萝卜里全是肉味。萝卜在被炒之前,被慧能用肉汁泡了一天一夜。多年不沾荤腥的和尚们出现了部分呕吐、轻度腹泻,之后出现了普遍的对于肉的思念,围着毒龙池念了《圆觉经》三天,同时把慧能扔进毒龙池,泡了三天。三天之后,慧能被人从毒龙池里捞出来,身体泡得像大白萝卜一样,阳具泡得像小白萝卜一样,隐隐有股腐朽的肉味。
弘忍给不二的入处是一把笤帚。弘忍说,你要把厕所的地面扫出沉香的味道。这个笤帚就是你的入处。
不二问:“为什么进来的每个人要有个入处?”
弘忍答:“因为进来的每个人都想成佛。”
不二问:“为什么给我的入处是个笤帚而不是一个女人屁股?”
弘忍答:“给你笤帚是因为东山寺偏巧缺个打扫厕所的。不给你女人屁股是因为东山寺没有女人屁股。”
不二问:“哪个寺庙有女人屁股?”
弘忍答:“任何一个寺庙都没有女人屁股。”
不二问:“女人屁股不是个入处吗?”
弘忍答:“是个入处,但是是个非常惊险的入处,常人随便进入,必死,必偏,必乱。”
不二问:“那你给我笤帚,我扫厕所的时候,看到坑位,就想到人蹲在上面,就想到女人有时候也需要蹲在上面,好看女人有时候也需要蹲在上面,蹲在上面的时候通常都要露出屁股。好看女人也有屁股,屁股也是两半的,大便的时候,也需要分开,露出包裹的孔洞来。所以,你给了我一个笤帚,我还是有了女人屁股,很多女人屁股,那怎么办呢?”
弘忍答:“自堕魔道,和入口无关。”
不二问:“为什么每个人的入处都不一样,还能一样成佛?”
弘忍答:“因为世界是棵倒着长的树,下面是多个分岔的入口,上面是同一个根,这个根上坐着的,就是佛。”
不二问:“多数人走不到就死了,他们看不到佛,他们幸福吗?”
弘忍答:“佛和幸福没关系。”
不二说:“世界不是你说的这样,世界不是棵倒长着的树。”
弘忍说:“你怎么知道?”
不二说:“明摆着。世界是两棵长在一起的树,上面是一个树根,下面也是一个树根。最下面,最上面,是同一个树根。这同一个树根生出枝干,这些枝干又长出无数分岔的入口,这些分岔的入口又汇合成上面同一个树根。本来是佛,尽头是佛。你说的佛,是我说的尽头佛。你只说对了一半,你忘记了本来佛。”
弘忍不说话。
不二说:“这个不难。我从本来佛直直地、痴痴地、愣愣地走到尽头佛,记不得上个刹那的事儿,不计划下一个刹那的事儿,一直走就是了。仿佛我身体里有个阳具,身体外有个阳具,其实,它们是相通的,它们是一条直路上的。你别管阴毛,它们是太多的分岔,一直走,就能从身体里的阳具走到身体外的阳具,从马眼走到马眼,我走到了,就走到佛了吗?还是我一直是佛,从来就没有不是过?”
弘忍说:“去去去,扫厕所去。”
在扫厕所的间隙,不二还是读佛经的,所以佛学基本概念还是有的,不二回答弘忍的问题道:“佛家三宝是佛、法、僧。”
“为什么是这三宝?”
“佛是道路,法是规定,僧是团队。有了这三宝,一个团队按着一定的规定走在道路上,就是一股幸福而强大的力量。”
“我再问你一遍,什么是佛家三宝?”
“禾、麦、稻。”
“为什么是这三宝?”
“我们天天用。”
“我再问你一遍,什么是佛家三宝?”
“弘忍,我的答案告诉过你了,别驴一样傻屄一样反复问我。
我问你,弘忍傻屄老和尚,什么是佛家三宝?”
“粮食,妇女,床榻。”
“为什么是这三宝?”
“我们天天触摸。”
“你没摸也射了。”
“我摸了。”
“你也教教我你的魔法摸法吧。妇女不在眼前,手不摸,还是能射。这个我不会,这个比较实用,比较干净,很有样儿,神气儿。”
“你先学吃饭的时候吃饭,睡觉的时候睡觉,自摸的时候自摸,自摸到时候了,射。等你这等神通学会了,再学用手指射,中指射最容易,然后是拇指,修炼到最后,十指随意而射,非常神气。这之后,你再修射而非射,就是说你射在你自己身体里面,化精为血、化精为气,你能长寿。而你看到的我这种,妇女不在眼前,手不摸,还是能射,是太高深的修为。”
弘忍反复提及射和摸,不二不由自主地想到玄机,一阵山风从厕所门绕进来,冷冷楞楞地撞击不二的腰,不二一阵痉挛和寒颤,阳具于是勃起。
不二记不得玄机的面目,因为他本来就没看清楚过。但是,不二回忆起对于玄机的嗅觉,甚至触觉,尽管他或许从来就没闻过和触摸过玄机。这些嗅觉和触觉,莲藕一样,水草一样,云彩一样,风一样,在变动,在还原,在生长,在形成,它们有自己的生命,它们只是借一个所在,和不二无关,和不二的脑袋无关,和不二的记忆无关。
在这自己生长的嗅觉和触觉中,不二用阳具最顶端的马眼嗅闻玄机,触摸玄机。不二的阳具手指一样从印堂到神庭到百会到风池、从耳尖到悬顾到承灵到目窗、抚摸玄机的头顶,头顶上青硬的发根刷刺不二的包皮,不二的包皮渐渐壮大、渐渐被撑薄、同时渐渐感觉到玄机发根的生长,生长成浓密而沉重的发髻,发髻层层包裹不二的马眼、龟头、系带、包皮、阴茎、阴囊,阴囊上的阴毛和玄机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包裹不二整个的阳具,阳具在滑腻的发髻中反复抽送,抽送中发髻分合,分合多次后发髻渐渐散乱,散乱地纠缠着拉扯着捆绑着不二的阳具,阳具在重力的帮助下将玄机的头发完全梳散,梳散开的头发分出清晰的发际,发际指引着不二的阳具触摸玄机青白的头皮,头皮上一丝丝弯垂的发根在阳具持续的抽送过程中持续地翻拨阳具的表皮,表皮下的深筋膜隆起、浅筋膜隆起、静脉隆起,隆起让表皮更加嫩薄,嫩薄地摩擦玄机顺滑而通顺的头发,头发一丝一丝横着勒进阳具顶端的马眼,马眼内的皮肤渐渐由浅红变成紫红,紫红地喷涌出精液,精液粘稠地冲击玄机散开的头发,头发滑顺地引导精液慢慢流到发梢,发梢触摸玄机的肩膀,肩膀上精液慢慢凝固,凝固的过程中玄机在凌乱的头发里抬起脸慢慢看了不二一眼。
玄机的这一眼让不二的精液汩汩地涌出,没有触摸,没有喷射,但是已经全部涌出。“这一切仅仅是想到了玄机并不存在的头发,弘忍的魔法摸法真的有魔法吗?”不二心里想。
不二对弘忍说:“是你修为高深,还是玄机的胴体太好,还是你的劫数到了啊?弘忍老和尚,你吹牛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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