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似乎一切正常,老姨笑如春风,穷游学生三五成群,叫嚷着要去青同湖捉螃蟹,王大爷和刘大叔下着象棋又一次掐了起来,李大婶张罗着要大家跟她一起去隔壁街区的青同广场跳舞,要不是老姨额头还贴着纱布,我真会以为那一切只是个梦。
“丫头,想什么哪”老姨打了个响指,“跟老姨出去撸串去”。
“阿,我就不去了吧”我这么笨手笨脚的,只不过后半句我没有说出口。
“小穗姐姐去嘛!”“阿穗姐姐最好了”“老姨说只要你去,就带我们都一起!”怪不得这群猴孩子都来磨我呢,原来是老姨怂恿的。我无奈的看老姨,老姨一摊手,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我只好点点头,孩子们却一阵欢呼,四下散开来去拿自己的工具。
其实秋天的湖风挺舒服的,天天窝在青旅里,我都忘了出来走走,这里可是青同呀。“你看你,又在这发起呆来了”老姨坐下点了我的鼻子一下,我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是呀,以前小的时候没人玩,就只好说话给自己听了”我把目光从湖面移过来,才发现老姨眼圈有点泛红,“哎呀哎呀,我就是随口说说,现在不是有老姨了嘛”。
老姨拍拍我的肩膀,“阿穗,你是个好孩子,昨天的事情不该把你牵扯进去。”“说起昨天,老姨和那个男人之间……”老姨微微一笑,“阿穗,我给你讲个故事。”
“十年前,甚至更早之前,有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不是相爱,是单恋。那男人一直没有表态,只是不咸不淡的保持着关系而已。但是这女人总觉得自己有机会,因此一刻不停的对男人好,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家庭。后来他们终于结婚了。”老姨顿了顿,“阿穗,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感情这事情是没有办法讲清楚的,你就当这个女人没有脑子只有心吧,结婚一年之后,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女人特别开心的同时,却发现男人频繁外出,夜不归家,公公婆婆只顾着抱孙子,似乎默认男人的行为。”老姨笑了一下,眼睛里却没有光亮,“这男人,是同性恋,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父母也就听之任之了。可是女人接受不了,她可以付出可以爱,但是不能忍受欺骗,她开始产生离婚的年头。但是很显然,每一次的谈判结果就是动手,我这身手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老姨自嘲的笑笑,却格外苍凉。
“后来呢?”夜色压下来了,我把目光移向那群孩子。“后来,等孩子大一些了,女人想到了逃跑,无数次之后,女人终于成功了。她到了一个叫青同的地方,开了一家到元琴记的青旅,因为她心里头还抱着再见孩子一面的念头。”老姨就那么看着我,我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阿?”,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难道老姨就是我那离开的母亲吗?“男孩”,老姨收回目光,也望向孩子们。“哦”我松了一口气,却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沮丧。“阿穗,以后不要低头,你看我,我这不是又活过来了,谁在这世上不是为了求生呢”老姨把我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认真的说。
“嗯,我知道的……”我抬起头,忽然听见孩子们叫嚷起来,像是有人落水。容不得多想,我开始狂奔,果然有个黑影在湖面扑腾,纵身跃下的时候,我觉得我抓到了一只小胳膊,可是我用力一拽的时候,那胳膊又不见了。救上了还是没有阿,脑后一阵剧痛,意识模糊之前,我的脑子里却忽然想起有个人对我说:“你这半吊子水平能不把自己淹死就算万幸了”,可那人是谁阿……
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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