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准备了半年,建造了三艘小飞船,李博士带领詹博士、肖博士、唐博士和蛾眉,在春季一个晴朗的艳阳天,驾着探源号飞船,出发了。

  上次太空探险积累的经验,给李博士他们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他们无心欣赏太空美景,一路奔向地球,以便早日找到配方,帮助人类重返地球。

  在地球上空的黛麦德墙,李博士他们把探源号停靠在一个废弃的太空站,他带着蛾眉乘坐一艘小飞船,三位博士各驾一艘小飞船,曲曲折折地穿过黛麦德墙,降落在一块陆地上。

  他们的第一要务是:寻找中国。

  人类古老的家园——地球,常年缺少阳光,阴冷潮湿,四周黑漆漆的。李博士他们走出飞船,进行实地考察,决定先弄清他们降落的地理位置,然后以此为基础,确定中国的地理位置。

  据古籍记载,地球分为北半球和南半球,中国位于北半球。他们只要搞清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北半球还是南半球,找到中国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如何确定他们的位置呢?

  显而易见,传统的方法是不行的。例如根据太阳的升起和降落、河流的方向以及树木的向背,所有这些,都无法确定方向。因为,地球上的秩序已经打乱,没有规律可循。

  经过一个星期的勘察,李博士他们只知道他们所处的位置有可能是一个小岛,约20平方公里,地面覆盖着沙子。从废弃的建筑和设施来看,这个小岛在古代可能是个旅游胜地。

  一天,李博士带着博士们和蛾眉沿着小岛的海岸线考察,他们企图从海水入手,来判断小岛所处的位置属于哪个海洋,从而确定小岛在古代的名称。

  李博士带着蛾眉收集海水标本,三位博士观察潮汛和风向。他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从海里传来一阵阵貌似婴儿的哭声。

  最先听到的是蛾眉。她对正在整理试管的李博士说:“博士先生,您听,海里好像传来婴儿的哭声。”李博士穿着专用服装,戴着头罩,欲要扶扶“瓶子底”,右手触到了头罩,很尴尬地挥了一下手,说:“好像是的!”说完,继续整理试管。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海水渐渐起了波浪。唐博士硬着喉咙,喊道:“蛾蛾蛾眉,是是是怎怎么回回回事?”唐博士的话音未落,波浪突然涌起一丈多高,蛾眉眼疾手快,一把把李博士举过头顶,向陆地上跑去。她边跑边喊:“博士们,快跑!有情况!:”

  眨眼间,波浪涌起一丈多高,詹博士有些呆了,移不动脚步,唐博士拽着他,硬着喉咙道:“快快快……”肖博士扬了一下尖脑袋,拽着唐博士,说:“咱快跑啊!”三位博士相互搀着,跌跌撞撞,向小岛中心逃去。

  唐博士跌倒在地,凭着额上的电灯,回头一望,大吃一惊,硬着喉咙,更加结巴了,大喊:“别别别别……”詹博士和肖博士每人架着唐博士一只胳膊,说:“快跑吧,我们怎会不管您,自个逃呢!”

  六只庞然大物从海里露了出来,发出婴儿般的哭声,凄厉,似乎要撕裂这阴冷的黑暗,传入博士们和蛾眉的耳朵,仿佛要震破耳膜。蛾眉扭过头,惊呼:“博士们,快跑,快!”六只怪物只只都有大象那么大,长着半米长的喙,尾翅着地,一蹦一跳,速度较快,眼看就要追上唐博士他们了。

  蛾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飞船,放下李博士,又迅速回转身,向唐博士他们奔去。唐博士被詹博士和肖博士架着胳膊,狼狈而仓皇地向飞船跑去。

  一只怪物已经贴近了唐博士,半米长的喙,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啄唐博士。蛾眉见此情景,一个箭步冲到了博士们的跟前,一把把唐博士举过头顶,对詹博士和肖博士喊:“两位博士快跑,唐博士有我呢!”

  唐博士硬着喉咙,说:“谢谢谢……”蛾眉说:“回到飞船才谢吧!”没了唐博士的累赘,詹博士和肖博士逃起来轻松了不少。他俩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三步并成两步,逃回了飞船。蛾眉举着唐博士,加上个子比较小,自然慢了些。六只怪物见到嘴的猎物被蛾眉搅黄了,气急败坏的,跟在蛾眉后面,穷追不舍。

  三位博士在飞船看见蛾眉的形势非常危急,齐声高喊:“蛾眉,快跑!小心后面!”唐博士见六只庞然大物越来越近,硬着喉咙,说:“蛾蛾蛾眉,您您您……”蛾眉脸不红,气不喘,说:“唐博士,我知道您的意思。害怕的话,闭上眼睛吧!我是机器,就算它们抓了我,也没有老牙啃我。您就不同了,您是人,它们要是抓上您,您的肉又嫩又鲜,入口即化,正好打牙祭。”唐博士听了,果然噤了声。

  一只跑在前面的怪物,蹦一下,用喙啄一下。每一下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够着唐博士了。唐博士吓得脸都变黄了。如果有光,大家能看得见,唐博士的状况是多么的惨不忍睹啊!

  三位博士在飞船上看到蛾眉和唐博士的危急情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肖博士要下飞船去帮蛾眉。李博士和詹博士死死抓住肖博士,说:“肖博士,您去了也帮不上蛾眉的忙。别去给蛾眉添乱了,好不好?”肖博士挣扎着,他的尖脑袋扬不起来,说:“放手,放手嘛!”蛾眉见飞船上的三位博士推推搡搡,肖博士的一条腿已经迈出了飞船,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大声喊道:“请做好关门的准备!请做好关门的准备!”蛾眉的声音是通过她身上的扩音装置传过来的。肖博士听了,不再挣扎。李博士和詹博士放了手。他们三人按照蛾眉的吩咐,做好关门的准备。

  三位博士刚准备好,蛾眉已经到了飞船门口。他们接过唐博士,肖博士伸出手欲拉蛾眉。一只怪物的长喙“叮当”的一声,啄在蛾眉的脑袋上。蛾眉身手敏捷,跳上飞船,李博士及时地摁下了关门摁钮,那怪物的长喙又“叮当”地啄在了门上。

  三位博士紧张得直揉胸口,唐博士瘫软地躺在地板上,蛾眉嘴里喊着:“妈耶!妈耶!妈耶!”

  煮熟的鸭子飞了。六只怪物异常暴怒,它们发出凄厉的婴儿哭声,不停地用长喙啄着飞船。每啄一下,它们就扬着长喙,像人类扯着嗓子,发出婴儿的哭声。

  李博士以为,六只怪物啄累了,嚎累了,就会离去。可是,它们绕着飞船啄来啄去,嚎来嚎去,不仅没有离去,反而招来了不少怪物。

  越来越多的怪物聚集在一起,发出的声音瘆人。

  肖博士请求飞离这个地方。李博士脱掉了头罩,又习惯性地扶扶“瓶子底”,叼上烟斗,很过瘾地啜了几口,说:“离开这个地方容易,只要飞船升空即可。但是,我们已经在这地方考察不少日子,马上就有眉目了。现在离开,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肖博士想了想,觉得李博士说得有道理,扬着尖脑袋,说:“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唐博士歇了一阵子,已经恢复常态,硬着喉咙,说:“谢谢谢蛾蛾眉,谢谢谢大大家!”肖博士扬着尖脑袋,说:“不客气,唐博士!我们马上讨论下一步工作,谢谢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唐博士急了,硬着喉咙,说:“我我我……”肖博士又要打断他,李博士挥手,意思是让唐博士说下去。唐博士硬着喉咙,继续说道:“我我我认认为,我我我们不不不妨妨搞搞搞清外外外面的的的怪怪物。”蛾眉立即明白了唐博士的意思,对大家说:“唐博士的意思,先搞清外面的怪物是什么东西。”唐博士见蛾眉听懂了他的话,翘起大拇指,硬着喉咙,说:“还还还是是蛾蛾蛾眉能能能听听明明明白我我我的的话!”

  沉默寡言的詹博士蹦出了一个字:“对!”肖博士扬着尖脑袋,加了一个字:“对啊!”李博士扶扶“瓶子底”,叼着烟斗,逐一扫视了大家一遍,说:“那还等什么啊?”

  唐博士硬着喉咙,兴奋地说:“得得得呢,这这这是是我我我的活活活儿。”说完,他跳上操作台,做起分析比对来。李博士他们三位,也回到了他们各自的岗位,在屏幕上看唐博士的分析。蛾眉忙着给博士们添茶倒水,做她最开心的事儿。

  唐博士用红外线摄像机,摄下了飞船外的怪物:高30米,体重5000千克,长喙0.5米,上下颚排列着整齐而又锋利的牙齿,背有鳍,眼睛位于脑袋两边,有碗口大小,身体两侧的双翅各5米,尾翅3米,通体白色,它们在陆地上一蹦一跃向前运动,靠双翅保持平衡。

  作为生命学家的唐博士,看到这些数字,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在头脑里迅速搜集生活在海王星上的动物,没有与之相匹配的。他又在数据库搜寻,依然没有结果。渊博如唐博士,也有些傻眼了。

  唐博士右手托腮,陷入沉思。

  良久,沉默寡言的詹博士慢悠悠地提醒道:“唐博士,这种怪物会不会是一种变异体?”肖博士扬着尖脑袋,说:“我看有可能!”李博士扶扶“瓶子底”,叼着烟斗,说:“八成是!”唐博士硬着喉咙,说:“是是是的的话,会会会是是哪哪哪种种动动物的的的变变变异异体体呢?”李博士扶扶“瓶子底”,叼着烟斗,说:“这就看您的了!”唐博士硬着喉咙,说:“当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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