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独自前行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昨天还是四个人的队伍,今天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细想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当矛盾发生之前,两个人的心中必定已经产生了芥蒂。在哈桑大妈家留宿的那段时间,安雅和童初静就没怎么好好说过话,而缘起则在于我们的背包都坠入了悬崖,安雅一味地埋怨初静不小心,虽然道了歉,但没有解决初静最根本的心病——她原本就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内疚,而当一个人站出来继续指责她时,所有的自责就变成了委屈进一步转成了积郁的愤怒。安雅自然不会意识到这一点,从小她更多的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关注点自然不会放到别人身上。

  我一直未曾问过童初静徒步的真正缘由,只是觉得她是个很好相处很细心的人。直到在哈桑大妈那里,在一个黄昏,她对我说:“我徒步为的是救赎自己,我尽力融入群体想对所有的伙伴好。但这么多年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己曾经犯的错,过的也很累。或许人到很累的时候来到一个更累的境地会好受一点吧,可是现在我还是很累,什么时候能到圣湖呢。”

  我在这个小镇等了两天,她们都没有回来。我只有决定独自前行。

  长期的漂泊是孤独的,孤独和恐惧不一样,恐惧的极点是死亡,孤独的极点是生不如死。现如今一个人前行,没有了伙伴,支撑自己的只有信念了。我也有更多自己的时间去看风景去思考自己的人生。

  从这个小镇开始到圣湖的路上,海拔会不断升高,对体能的一种考验也会加大,因为先前出现过高原反应,所以我已经备好了药。或许,正因为离圣湖越来越近,呼吸才要变得轻柔,才能体现出心的虔诚和对自然的敬畏。

  也是从这里开始,真正原始的风景才开始呈现。一路上,我会碰到不少磕长头的朝圣者五体投地,匍匐前行,双手向前直伸,每伏地一次,便以手划地作为记号,起身后前行到记号处再匍匐,如此周而复始。如果遇河流,需要涉水、渡船,则必须先在岸边磕足河宽的距离,才能过河。晚间休息后,需从昨日磕止之处启程磕头…..这是,佛教信仰者最至诚的礼佛方式之一,也是这一路震撼到我的风景之一。我从他们的眼中看到的只有虔诚,我仿佛能被他们的执着所感染,心也变得纯净起来。

  独自行走了一整天,我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吃起了晚餐,之后选了一片开阔的土地扎营,收拾妥当天色已经变黑,帐篷外面是一片开阔的湿地,风声也很自由,我钻进了睡袋听着风声就睡着了。半夜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滴密密麻麻地打在帐顶上,我蜷在睡袋里面感觉特别安全特别温暖。接下来,我还要遇到怎样壮阔的风景我不知道,但我已经做好了勇敢面对的准备。

  第二天被帐篷外一群小孩子的嬉笑声叫醒,我拉开帐篷,雨已经停了,天还没有放晴,但帐篷外站着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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