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师爷

  难捱的日子其实过去了也透着一丝可爱。很快出关的日子就到了,师弟们竟然都来门口接我,这真是我让我喜出望外。三师弟也来了,可是师妹却没来。

  “师妹和师娘正在厨房忙活呢,师娘在做你爱吃的酱肘子。”师弟大约是看出来我的心思,主动想我报告了师娘和师妹的动态。

  “那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帮忙?”留师娘和师妹在厨房,你们像话吗?这样说着,这样想着,心底却是高兴的。

  “这就去。”说着话,一众师兄弟们都往厨房奔去。

  厨房的案板上已码放着一溜的香喷喷饭菜,师娘果然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师妹也被师娘指点着干这干那,这对师妹来说可是头一次,师娘倒是每逢过节总要在厨房忙活上一阵。

  等把饭菜做好,放到餐桌上,小师弟早已请来了师父。当师父坐定,大家一次坐下来,三师弟站起来举着师娘特许喝一点的酒。

  “恭喜大师哥禁闭也结束,我们先敬师父一个,再敬大师哥一个。”坐在师父边上的师娘早已给师父满上一盏酒。

  “难得徒弟们今天高兴,那我就喝了这一杯。”师父爽快的喝了酒,我竟见师父脸上有难得的笑容。

  “好。”众师弟皆是叫好。

  “我们再敬辰儿一一杯,恭喜他禁闭出来。”师父又爽快的一饮而尽。“为师今天允许大家喝酒,但一点,不准平时酒,不准夜晚不再观里。违反观规者照样禁闭。”

  “好,师父好,谢谢师父。谢谢师娘。大家也敬师娘一杯吧!”三师弟这提议好,我赶紧示意坐在师娘边上的小师弟给师娘满上,师娘也爽快的干了。

  “师娘果然是女中豪杰。”

  “你们师兄弟们一起吃,我和你师父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师娘就拉着师父离开了。他们刚一离开,师弟们就齐齐过给我喝酒。观中除了过节喝酒,平时是不允许喝酒,这次师父开恩,我心下也高兴,想我两月禁闭给师弟们换来这福利也是不坏呢。

  师娘做的菜果然好吃,她平时不做饭,也就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下厨做饭,这餐饭,当真是让我感动。没想到师父也为我开恩,竟特许大家喝酒庆贺我禁闭结束。师父师娘也见到了,师弟们也都见到了,可唯独不见大师兄,看来大师兄还没有从四川回来呀。

  师弟们很是热情,我几乎又要喝醉了,还好小师妹在身边,挡着大家不让喝,说再喝就去告诉爹爹,大家这才作罢。这酒虽是被小师妹拦下来,可我的头仍却晕乎乎的,本打算晚上没事,就去苍悟崖看望师爷的,看来是不能成行了。

  两个月的禁闭还真让我的武功精进了不少,早上习武时,明显感觉到身轻如燕,体态轻盈,那一招玉龙飞舞已然熟练。

  这日上苍悟崖找师爷,施展起轻功,果然也是比之前大有长进,比起之前轻松许多,到那恒渊边上,几欲施展一下,试试能不能过去,怎奈还是担心掉下悬崖。在恒渊边上等了一会,果然是没有人影,大叫了两声师爷,也不见有人回应。心下想,前几次来找师爷,都是晚上,莫非师爷是昼伏夜出?看来只有等晚上才能来找师爷了。又下溪下到溪下的山洞中,已是秋天,那洞口的野草已经枯黄,那洞口孤零零的在那山崖下,当时也是年纪小,好奇心重,竟大着胆爬进去,发现了这一方天地。现在的自己武功比那时不知道要高多少,看着那洞口,竟产生一丝胆怯。这洞口在山脚下,又挨着小溪,山脚的阴气加之山谷中灌进的风,洞内是极阴冷的,我进得洞内被这寒气袭身,竟经不住打了个寒战。记得那一年刚发现这个山洞时,喜不自胜,常常冬天里来这里生上一堆火,烤肉来吃。

  山洞里还有用剩下的柴火,那柴火缺少阳光,就变的坚硬而干燥。我划亮火折,燃起一堆火来,山洞里渐渐明亮又温暖。

  待那柴火将要燃尽时,我就离开了,近两个月被关在屋内,使我对这个山洞产生了恐惧,我要到山洞外边去,我不要待在洞内,我心底一直有声音在对我这样说。想起许久未见苏千若,就径直去找他了。苏千若已经两岁多,师父,师娘,奶娘师哥具已经叫的真切。见她时,她正和小师弟在玩耍。小师弟在前面跑,她在后边一边撵一边叫,师哥等等我,师哥等等我。小师弟一边跑一边只顾着看身后的千若,竟然不小心撞到我怀了,先是吃了一惊,见是我,不免开心起来。

  “二师哥,你也来陪我们玩。”

  “你们在玩什么呢?”

  “二师哥也陪我们一起玩。我们在玩追人游戏,师哥你来追我,好不好。”老远,苏千若就跑过来,扑进我怀里。我心想追人游戏可不好玩,我们大,你这么小,怎么追的上呢。

  “你追师哥,师哥追我,我再追你,好不好?”

  “好,师哥说,我追上他,他就教我练功夫,师哥也教千若练功夫好不好?”

  “千若也想练功夫呀?”

  “是呀,想和二师哥一样,有一身好功夫。”我心下纳闷,我并没有在苏千若面前施展过功夫,千若怎么会知道我有一身好功夫呢,想来定是听师弟们说了。

  “好,师哥教你,你要赶快张大呀。”

  和师弟师妹追着玩了一会,小师妹就吵闹着习剑,我简单教她了几个动作,她一招一式都学的极其认真且像模像样的。看小师妹的样子,我心想,她张大了一定会是和师娘一样的侠女。

  “大师哥回来了,大师哥回来了。” 正玩的开心,听有师弟大声嚷嚷着大师哥回来了,我竞自往大门口这里来,小师弟和千若听说大师哥回来了,也跟了来。

  我到门口时,大师哥已经牵了马进来。早有师弟上前接了马缰绳将要往往马厮送去。紧跟着又有几匹马进来,每匹马前有一名马夫牵着那马,看起来像是一个马帮。

  “师兄回来了,一路辛苦了。”我赶忙给大师兄打招呼,九月未见,大师兄沧桑很多,想来出门在外确实是辛苦呀。

  大师兄给我打来个眼色算是回应了,接着指使那几个马帮的人把驼着货物的马牵去后院,交给师父处理,也跟着去了后院。

  我感觉有人拉了下我衣服,低头看时原来是苏千若。

  “二师哥,大师哥带回来的是什么,宝物吗?”我也正想大师哥带回来的是什么呢?看着架势,东西不少,足足有六七匹马。

  “也许是宝物,也许是礼物。”

  “嗷嗷,大师哥又带回来礼物了,二师哥,你说大师哥带回来的礼物,有我的吗?”

  “要是礼物的话,当然是有小师妹的了。”

  我想这么多东西,说不定是采购的过冬用的物品呢?每到春秋季节,观中都会下山采购,有时候师父也会派我去干这差事,这到是一件美差。是不是过冬用的物品,只是过几天就知道了,大约过不了两天师娘就会分发下来了。在这些事情上面师娘到真是一位贤内助,观中诸多弟子的衣物具是师娘一人打理,却也不曾短了谁,少了谁,这也是大家敬重师娘的原因吧!

  有几个师弟听说是礼物,忍不住跟了大师哥前去,师弟和师妹也吵闹着跟去了。我正想天黑了再上苍悟崖去找师爷,就自顾回房歇息。

  夜里,我刚上到恒渊边上,就见师爷已站在哪里等我了。

  “师爷,这么久没见,还真想你了。”

  “怎么样?武功可有精进了,和师爷比试比试?”

  “不敢,比试不敢,倒是要像师爷讨教和让师爷指点了。”

  说着我拔出剑,展开架势,师爷不知何时已抓了一只树枝在手中,也拉开了架势。我心道,师爷爷是不知道我离剑的厉害呀。我可的小心一点,以免划伤师爷了。

  刚一开始过招,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树枝在师爷爷说中简直已不是树枝,而是和我的离剑不相上下的武器,看师爷尤自游刃有余,我已使出八成的功力,却始终是下风,可见师爷武功之高,内力之强。师爷见我渐落下风,大约是让着我了,我才有机会使出自己刚学的龙行天下。那知师爷使的也是这招,却比我更有力,更迅速,也更狠。待我们斗了三五十招,停下手来,哪知师爷手中的树枝竟无半点破损,我手中的离剑,第一次没有让我骄傲。

  “是不是很失望,你手中的剑毕竟是扬名天下的名剑,竟然和我的树枝斗的不相上下/?”师爷竟然也知道我这把剑是名剑。

  “是呀,我这把剑叫离,名副其实的名剑。可是师爷手中的树枝,竟然比我离剑还厉害,徒孙实在是佩服。”

  “再锋利出名的剑,还是要人去使,你手中的剑给你的孩童去使,他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如果拿在我手中就又是一番光景,所以重点还是在使剑的人。”

  “师爷是说,武功修为到一定的境界,剑已不再重要?”

  “不错,果然悟性极高,比你师父强多了。”

  “那师爷可有兵器?”听师爷这么说,我不禁好奇。

  “我已很久不用兵器了,现在树枝,手指,甚至树叶都是我的兵器。”

  是了,师爷武功这么高的人,还需要什么武器,谁又敢拔刀站在师爷面前呢,我的离剑在师爷手中的树枝面前都是去威风,更别说别的武器来。

  和师爷坐在崖边休息,聊天,秋天,这崖上的风还挺冷,吹过脸庞时就犹如刀子。

  “师爷一直在这苍悟崖上吗?怎么不去观里?”

  “观里倒是经常去,只是你们都没有见过我罢了。”我又是一惊,师爷经常去观里,看来我们是真不知道了。

  “看来师爷武功之高,我们值夜的竟从未发觉。”

  “哈哈,你们值夜也就防个毛贼,那毛贼自知御龙观是怎样的所在,又怎么冒险,倒是那高手,你们又怎么防的住?”我心下想,是了,公公也曾经来过观里,即便是我也没有发现,更别说是别的师弟了。

  “公公即对观里如此熟悉,可知观中后院的禁地?”

  “怎么?冷梨洛那小子吧哪里设为禁地了?”

  “师爷果然知道,那定是也知道那地下的密道了?”

  “你小子果然比你师父要聪明,冷梨洛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后院中的密道是可以通向山外的,愚蠢呀。”

  “我也是小时候玩耍时偶然遇见溪边的小洞,后又见那洞中石壁上仍有洞口,遂发现了这个密码。师父他老人家想来也是无缘吧。”

  “那你也见到洞中的死体了?”

  “是见过几具,就在迷宫的死路里,还有几口棺材在一个更大的洞里。师爷那是不是师祖们的棺材呀?”

  “不是,只旁边那一口木头的棺材是你始祖的,其余的都不是。”

  “不是?那怎么会放在我们观中的密道里?”

  “恩,再日告诉你吧。你见过那迷宫中的八卦镇了?”

  “见过了,上次我发现那密道时,见师父和师兄在哪里练功。那八卦阵似乎很神奇?”

  “那八卦镇是我们观里的镇观之宝,我们观里之所以能在武林里屹立百年不倒,也是因为那八卦阵,那阵不光是可以习练武功只之用,更是可以让自己的功力倍增。”

  “那师父的武功,怎么不见有提高?”

  “你师父,他心思不纯粹,又不得要领自然不能让功力倍增。”

  “可是师兄是和师父一起练习的,怎么也不见提高?”

  “你师兄资质倒是不错,只可惜你师父他教导无方。你师父太想让你师弟在武林中成名,结果反而是你师兄欲速不达。”

  “师兄是大弟子,又是师父的儿子,被给予厚望也是应当的。”

  和师爷聊到很晚,就在师爷的山洞中睡觉,早上天刚亮就下山,回观里。师兄果然给大家带回很多礼物,师娘就师弟们都盼望的紧,就着手把礼物分发下去了。我下山时,见小师弟他已穿上新衣。大约是师兄许久未回,这一回来,师父脸上也开心起来。师弟说,师娘正让我过去拿我的那一份,我就折返去师娘那里了。

  “辰儿,过来。”

  “师娘。”我进去时,师娘正忙着收拾东西。

  “辰儿,你看这是你的一份,看看可喜欢。”

  “谢谢师娘,师娘挑的肯定都是最好的。”我见那包袱里有靴子袜子长袍,竟是一套了。”

  “这些都是你师兄从四川那回来的,观中师兄弟均有一份。”

  “师哥这次当真是辛苦了。”

  正和师娘说话,师父和师哥进来了。

  “辰儿,也在。”师父先见到了我。

  “师父。”

  “你看看除了这些还有喜欢的没?这次你师兄去四川,不光带回来衣物,还带回来一些创药,玉器,你捡一些喜欢的拿去。”

  我向来不喜欢这些金玉器物,每每在山下得到,都是孝敬师父了,这次师兄带回的这些,自然也是给师父的了,我怎会夺人所爱,只说不喜欢就了事。我料想师兄去四川定是为所中之毒七日绝,带东西也不过是言人耳目,只是不知道师娘是不是知道,也许师父连师娘也瞒着也未可知。

  师弟们个个都喜气洋洋的,在观中待着也是无趣。这天一早我就去了药王谷,公公果然回来有些时日了。

  “公公这次可给人医好了?”

  “医好了,这人的病可奇怪的紧,还好遇见老夫,不然性命不保。”

  “公公当真是神医,那位病人遇见公公也是福气。”

  “你师兄近来怎样?可还好。”

  “师兄近日去了一趟四川,有三五个月,刚回来。”

  “你师兄可是去找四川命运,赵顺?”

  “师父只说是采办货物,实不知究竟有没有求医。既然师兄所中之毒有十年之期,想必是要继续找人医治吧/”

  “是了,我即说有十年之期,又不确定能医治,你师父自会寻找旁人,只不要误了你师兄才好。”

  “公公既如此说,也知如此,如今那胡冷已死,公公也没什么为难的,可否继续为师兄医治,也好免去师父心病。”

  “我当初也并不是因为那胡冷才不与你师兄医治,只是医术有限,如今也正在加紧研制中。待那日闲了,你再让你师父与师弟来我药王谷,我再给你师父方法,调理一下。”

  “公公肯为师兄医治,简直太好了,我先替师父和师兄谢谢公公了。”

  “要谢也该是你师父谢才对。”嫣嫣插言道,我这才发觉只顾和公公聊天,吧嫣嫣冷落一旁了。

  “也感谢嫣嫣,我早已听公公说,是嫣嫣在旁协助公公,才有这仙神丹。”我又想起那日和师弟中毒后服食仙神丹,嫣嫣说,或许有后遗症。遂让公公给我把脉。

  “脉象略有虚浮,可也并无大碍,从脉象上看,你所中之毒大约是血盅,此毒也是那胡冷所制,也是非常厉害。”

  “当时并没有发现是胡冷所谓,只是后来和师父从一柄短剑上查询,得知却是那胡冷所谓,胡冷阴差阳错的给师弟下毒,怕我师父怪罪,就联合丘则水袭击我与师弟,就是那日我和师弟来给公公送药之后,所幸有公公赠的仙神丹,我和师弟才能无恙。”

  “是了,我说你脉象怎么略显虚浮,原来是这仙神丹的缘故,这仙神丹虽然可以解毒,但并不是所有的毒都可以解,有时解不好毒反而伤身体。”

  “当你也是情急之下,才想起这仙神丹。”

  “那血盅也甚是厉害,一日之内若无解药,那盅就会种入血内,这毒虽不会很快暴毙,但是发作时却是奇痒难忍,到厉害时候,有中盅着自残以止痒。那仙神丹也算救你一命了。”

  “那我更要谢谢公公和嫣嫣,倘不是这仙神丹,那我华北辰此刻岂不是正痒瘾发作,奇痒难耐。”说着起身分别给嫣嫣和公公做了一揖。

  “你自给公公做了可好,我可受不起。”

  “我即一揖,你定是受得起,只是不知这脉象虚浮怎生调理,还往公公赐教。”

  “原也不防事,只是习武之人,要提气运功,就难免出现气息不畅,内力难以提升的境地。我再给你几粒丹药,你每日早上空腹服之,待这几粒丹药用完,必可无恙。”

  “谢谢公公好意,既然公公有这丹药,多给我几粒,我好给我那师弟,师弟那日和我一起中毒,又一起服食仙神丹,师弟所中之毒到比我略重,第二日才醒来。”

  “你到会卖人情,哦哦和公公赠予你的丹药,给师弟也便给了,这会又来讨药,怎么我和公公到专为你制药了。”听嫣嫣的语气,看来是在生我的气了。我只道嫣嫣看我在和公公聊天,不忍打断,想来是我只顾着和公公聊师兄和师弟与观中之事,嫣嫣生气了呢。

  “公公仁心,自不会与我计较,我多来几趟帮你采药凉药晒药,做了价,也是算是药钱了。”

  “那到好,你怕你小师妹不让你来呢。”

  “不会,小师妹正和三师弟在同习武功。”

  “我说,原来,小师妹不理你,才总来我们药王谷。”

  “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