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面圣陈实情

  陈升从王子顺处要来一匹骏马,准备了一些盘缠,快马加鞭地朝京城奔去。这一路上,他都盘算着怎么和朱由栩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也怕应广志早就向皇帝上报了消息,只是不知道怎么编排他了。

  到了京城,已经是半夜时分了,陈升不顾身心的疲劳,直接去了朱由栩的王府,叩门,开门的那个门人看到陈升吓了一大跳,这个门人想着陈升不是已经阵亡了吗?莫非眼前这个是个鬼?“这这,陈大人你不是已经……”

  陈升立马就知道了,应广志肯定向皇帝上报说他已经阵亡了,不知道他这人是怎么汇报这个战斗了。陈升说道:“我是陈升啊,我是人,不是鬼。”

  这个门人才定下神来,仔细瞅瞅了陈升的模样,看上去比较憔悴,脸上也不是很干净,有些邋遢,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说:“陈大人稍等,我这就去禀报王爷。”

  朱由栩一听门人说陈升在外边求见,先是大吃一惊,后来欢喜地蹦了下床,没有来得及穿鞋,就跑到了门口,等到他看到陈升这一副模样,他就知道陈升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头,赶紧挽过他的肩膀说:“赶紧进府说话。”

  两个人进了书房,朱由栩问道:“这么着急赶来,有没有吃饭?”

  “还没有来得及啊。一路过来,连休息都很少,就是想早点将事情禀报给陛下。”陈升说。

  朱由栩让厨房作了几个方便的、好吃的菜肴。让陈升稍微去沐浴了一番,此时陈升仿佛换了一个模样。犹如往日一般白皙、俊朗,身上的刀伤也更加显示他的男子汉气概。

  陈升很快吃了饭,精神看上去也好了很多。

  朱由栩问道:“陈兄,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应广志奏折说你不听将令,擅自行动,导致了全军覆没,皇兄一怒之下,就革去了你的功名。”

  陈升听了朱由栩的话,想果然正如自己的推测,应广志肯定将屎盆子扣到自己的头上。于是,他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朱由栩听。

  朱由栩听了后说:“这个应广志着实可恨,竟然辜负皇兄厚望,在西北胡作非为。有功,他要抢;有过失,他就找替罪羊。”

  陈升又说:“我负伤之后,以外碰到了农民军的头领王子顺,经过和此人的接触,我发现他并非要造反,就是因为朝廷逼得他不得不反啊。他说了只要条件合适,还是很愿意解甲归田的。我此次没有去太原城,而是直接来了见朱弟,就是来禀报这件事情的。”’

  “陈兄,此事非同小可,如果能够促使王子顺投降归顺,那可是大功一件啊。”朱由栩说

  “我不求有什么大功劳,只求老百姓能够早日脱离战争之害,社会能够早些恢复生产。”陈升说。

  “好,明天一早,你就同我一道去面圣。”朱由栩说,“今晚你就住在府上。”他唤了月娥,月娥一见到陈升,又惊又喜,说:“陈大哥,你竟然还活着!?我以为你……太好了。”月娥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我还为你伤心了好长时间。”

  次日一早,两个人吃了早饭,一同来到了乾清宫外等待皇帝的召见,不巧碰到了魏藻德也从乾清宫出来。他看到陈升着实吃惊不小,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小,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陈升竟然还活着,那应广志又是怎么办事情的。

  魏藻德走上前去说:“陈升回来了,我听到你阵亡的消息,着实伤心得很,为陛下失去了如此俊才可惜。你没有事情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多谢首辅关心。”陈升陪着笑。

  “你们这是要见陛下?”魏藻德问。

  “有些事情要向皇兄禀报。”朱由栩说,“听说魏大人最近很辛苦啊,常常在内阁熬夜,注意身体啊。”

  “多谢王爷关心。”魏藻德说。

  朱由栩不理会了魏藻德,就和陈升交谈,魏藻德自知无趣,灰溜溜的回了内阁。

  崇祯宣了朱由栩和陈升进殿,两个人向皇帝行了礼。崇祯说:“陈升,你还活着,让朕很欣慰。这是应广志的奏折,你看看吧。”

  陈升接过太监给的奏折,翻开一看,果然这应广志啊,将败军之事颠倒黑白。“陛下,应广志他胡说。”陈升将事情的经过向皇帝禀报了一遍,又说到了王子顺归降的问题。

  崇祯说道:“此事干系重大,宣内阁大臣一同来商议。”

  内阁首辅魏藻德、兵部尚书李聪、礼部尚书赵仁体、户部尚书冯飞一一进入殿内。崇祯要陈升将王子顺想归顺朝廷的事情说了一遍,皇帝又让大家传阅了王子顺的亲笔信。说:“诸位爱卿,请谈谈你们的看法吧,王子顺归降是不是真的,朝廷应该怎么做?”

  魏藻德首先说话了,“陛下,农民军归顺往往不是真心,前几年高迎祥归顺而复叛的事情记忆犹新。目前,山西剿匪之事,已经取得重大突破。应广志打了不少胜仗,我认为陛下应该趁胜追击,将农民军消灭,不能给他们以喘息机会。”

  李聪说:“臣附议,臣认为朝廷随便接受王子顺归降,只会给人感觉朝廷容忍度高,与国不利。”

  赵仁体说:“臣以为,朝廷应该接受王子顺的归降,体现陛下宽仁,礼教天下。”

  崇祯问朱由栩:“皇弟,你有什么看法?”

  朱由栩说:“陛下御极以来,励精图治,求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我看这王子顺诚心归顺,我们应该接纳。也好给天下农民军作个榜样。如果农民军都归顺了,宇内局势必将平稳。”

  崇祯说:“各位爱卿说的都在理。朕所求也,大明王朝能够万年流传。现在各地农民叛变云起,如果一味剿灭,从天道上说非仁君也。从现实说,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剿灭这里,可能那里就起来了,朕认为不能只是剿杀。接受王子顺的归降,可以给天下农民军一个信号,我朝愿以宽容之心对待他们之过。朕决定接受王子顺的归降。”

  崇祯环顾了周边大臣,又说:“朕决定由湘怀王朱由栩接替应广志,任主帅;陈升恢复功名,官复原职。你们二人立刻奔赴太原,全权负责剿匪事宜,现在要和王子顺谈归顺事情,如果不归顺,就坚决消灭他。”

  “臣领旨谢恩。”朱由栩和陈升跪下接了圣旨。不过,有个人却慌了神,魏藻德没有想到皇帝会替换掉应广志,这说明了皇帝已经不相信应广志了,他选择相信陈升。不久,应广志可能就要被锦衣卫下了大狱。他要赶紧想办法,应广志是保不住了的,自己一定要将和他有关的证据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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