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加罚

  冷静下来想起嫣嫣和公公也是许久未见,这禁闭已有十天,二十天之内也是不能见到嫣嫣了,公公下山给人医病,应该是早已经回来了。下次进山,正好那果子酒应是到时候了,可和那灵哥取些来和公公小酌一番。只是不要让公公和师爷一样喝醉了才好。又想公公和师爷年纪相仿,习性大致相同,若是认识,说不定是一对老知己,那天引了师爷去见公公,或是引了公公去见师爷才好。那日三人在苍悟崖上一醉,也是人生快事呢,这样一想,刚刚因师妹而产生的不快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这夜,我果然梦见我和师爷公公在苍悟崖上喝酒。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又渐渐变成波澜壮阔状,再后来渐渐暗下去,嫣嫣就在傍边给我们斟酒,然后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天发呆。那灵哥跃上嫣嫣的肩膀,惹的嫣嫣伸手把它抱在怀里,那灵哥兀自看着桌上的牛肉,公公微笑着撕一块递与那灵哥。灵哥呜呜的叫上两声算是对公公的感谢了。

  这梦太逼真,以至于醒来时,我大约还是在笑着的。当我渐渐看清原来我还在禁闭中,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梦时,我才清醒过来。可是大脑兀自在想,我难道炼成了和师爷一样的轻功,我是怎么上去苍悟崖的呢?嫣嫣又是怎么上去的呢?达奚公公自是会轻功的了,可是他的轻功能飞过恒渊吗?难不成是师爷一一拖我们过去的。是了,这是梦,怎么会存在这些问题呢。还是要勤学师爷的轻功的心法,等我会了,我自可以带嫣嫣上去了。这样想时,自是又习练一番。

  已近中午,早饭却还没有送来,我心道师父究竟是都打了谁,怎么连个送饭的人也没与了吗?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见作昨天仍剩下一些干娘,就拿了过来吃了充饥。

  到中午时,千若的奶娘才端来中饭。原来师弟屁股开花,正在床上趴着,连翻身都不能。我心道早知如此,我当时该劝住了师弟,热的一众师弟挨打受罚,虽不是我指使,到底也是为了我,心下故意不去,想晚上偷偷出去,看望一下师弟们。自我禁闭还没有过偷偷跑出去的念头,既然师爷开的有路,那我也好利用利用。又想,我这样的,估计在师爷眼里也算是保守了。

  这一件隔一件的事,纵使我这禁闭之人,都闹的心中惶惶,那外边之人,还不更是戚戚焉,那有心思练功。白捱了一天,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估摸师父师娘大约已经睡下,我跃上那廊窗,竞自出去了。

  正欲下师弟的房门,听那里边师娘道“这药再涂三次就无事了,你记着一早一晚让你师弟帮着涂上。”

  “是,师娘。”

  “你们犯错在先,说到底也是你师父太过严厉。”

  “不管师父的事,是我们不听管教,私自将师哥扔进禁院,师父责罚的对。”

  “哎,那禁院即是禁地,你们就不要乱闯,连我也没有进去过,上次你小师弟进去,你师父只道他小,不想把事情闹大,因为并未责罚,也是不想引的你们再去乱闯。昨日你师父责打你们也是希望你们引以为戒了。”

  “是,师娘,弟子再也不敢了。”

  听师娘声音身体真是大好了,我已半月未见师娘,只想跳下去看看师娘才好,自知是在禁闭中,跳下去师娘是见到了,可师娘肯定为难我私自出来是告诉师父还是隐瞒。这样想,我就只是趴在屋檐上,看着师娘身影走远了,才跳下屋檐,进了师弟屋子,师弟趴在床了,那屁股真真是比猴儿的屁股还要红。

  “感觉可好?”我见师弟还好,就放下心来。

  “很好,想到比我多十下,就感觉很好了。”

  “你们这又是何必?三师弟挨罚,你们也没落好,最后观中闹的各个屁股开花。”

  “不用担心,师娘说很快就会好的。”

  “以后不要再这样闹了,师弟你说是为我,我看是你喜欢师姐,看不惯师姐和师哥在一起才会如此吧?”

  “二师哥,我,我是喜欢师姐不假,可是,我希望他能和你在一起,三师哥,他他算什么东西,就会缠着师姐。”师弟说的很是气愤。

  “他喜欢师妹是他的事,但是师妹喜欢谁是师妹的事,你喜欢师姐,你也可以争取呀,不要只想着收拾三师哥。”

  “师哥,你这么说是不喜欢师姐了?”

  “我当然喜欢师妹,只是喜欢和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师弟,你还年轻,你不懂的。”我竟不知怎么和师弟说好了。

  “我懂,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师弟很理直气壮,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随你,只是不要再和三师哥闹,这样师父伤心,师娘操心,师妹也为难。总之,你喜欢师姐,就去争取了。”我本想说师妹,但是师妹终究是我的角度,在他的角度应该叫师姐才对。

  “我竟没想这么多,只想着收拾三师弟了。”

  “观中不太平,师娘身子刚好些,还是少让师娘操些心吧!”一时间我竟不知我如此懂事了,我也没少让师娘操心,那年为摘一株花,摔下山崖,师娘足足照顾我一个月,师娘当真也是不易。

  “是,师兄,师弟知道了。”

  “我走了,我尚在禁闭中,让师父瞧见又该担心。原是来看你的,你好生将息。等我出关,你好了,再一起习剑。”

  出来师弟这里,想去看一眼苏千若,这小孩,也是许久未见,今天见她乳母才想起来,如今该有快三岁了吧。有想还是不见为好,到底是禁闭,还是不要再惹事端的好。这样想着,就往禁闭的屋子去了。

  “华北辰,华北辰。”

  是师父的声音,糟糕,这么晚师父竟又来此。师父大约是一位我睡着了,又在哪里大声叫了两声,见我不应,就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我见这下横竖是躲不过去了,就跳下房梁,小声说,徒儿在此。

  “你,你是怎么出来的?”天黑,师父是未发现那开着的廊窗了。

  “我偷偷从窗上出来的。”我见回避不过,还是老师回答。

  “好,你是功夫学成了,就不把师父的话观中的规矩放在眼里了,竟然私自出来,,我且问你,把三师弟扔进禁院,是不是你的主意?”师父显然很生气。

  “不是我的主意,师父。”

  “不是你,也有你的关系,我自知道你在观中的号召力。你说,你这次出去有事去了哪里?”师傅这么说岂不是冤枉我了,再说我那点号召力还不是师父给的。

  “是师弟他们瞎胡闹,师弟和我说收拾三师弟,我不让他们闹,没想到他们吧三师弟扔进禁院。我听说师弟伤的重,就偷偷跑出来看看他去。”为了免除师父的怀疑,我只好和盘托出。

  “难道你没有进过禁院,那只猫,难道不是你的身手?”估计师父是信了我去看师弟了,竟不再问我,只问那禁院的事。

  “我只是好奇进去过一次,我见那猫害怕,就杀了那猫。”看来是瞒不过去了,不如承认。

  “你还去过那里?”

  “再没有了,只是进去禁院,见只是荒芜的院子就出来了。”

  “禁闭管不住,这观中是没有能管住你的法子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不该私闯禁院,更不该不拦着师弟们,是弟子错了,弟子甘愿受罚。”

  “好,你即愿受罚,你就好在这里思过,待够两月为止。少一天不许出来。”

  “是,师父,弟子甘愿受罚,定不再惹是生非。”

  我答应后,师父走了。门尤自未开,我只得又跳到廊上,才从那廊窗进去了。想想也是晦气,本不管我的事,惹来一通责骂不说,又多加了一个月禁闭,这下可是要许久见不到嫣嫣和公公。那廊窗是师爷开的,他进出几次都不曾被发现,我这刚出去一次,就被师父逮个正着,人着保守呀,有时候还真是形式所迫。有的人就是够运气不保守,有的人却总是背运,最后不得不保守了。又想,多想无益,还是乖乖把禁闭关完再说。我出去算是犯错,师爷来总不是我的错吧!不过还是不让师父见到的好,师父见到,大约又会以为是我的错,师爷是师父的师父,师父自是拿他无法,我是师父的弟子,肯定又是我受惩罚了,这样想,竟想着师爷还是不要再来了。又想,我如今关着禁闭,师弟们受着伤,师爷倘若不来看我,港式无趣的紧了,又盼着师爷来。

  以前有师妹与众师弟也探望,聊天,时间又短,也不觉得什么,玩一样,就出关了。这次师妹自是不会来看我了,师弟们又都受伤不能前来,师爷也三五天没来了,当真无趣的紧,每天心法,习武,简直是暗无天日。到第二十日,我看看那窗子,真有破窗而出的冲动,责罚就责罚吧,打二十大板大板就二十大板吧!又想男子汉大丈夫,答应了师父的,一定要做到,不就两个月吗?这已过去二十天,也就剩下四十天了。

  听师妹说,三师弟也要关禁闭,可是始终未见有人来。想来是伤的重,要等伤好利落一下再禁闭了。这日那送饭的奶娘来,我问她,她说如今只负责烧饭,和给我送饭,其他的事情他不知道。我又问她那伙夫师弟怎么样了他说,已好了大半,已经可以做饭。

  既然他好了大半,那别的师弟应该也好了大半了。

  这夜,师爷终于又来了。

  “小子,最近连的不错吧,等你出关了,来苍悟崖上和你师爷爷比试比试,看看小子这一月到底精进了多少。”师爷很开心,不知道有没有为我出关的成分呢?

  “师爷,我一时半会还出不了关。”

  “怎么?不是一个月吗?”

  “是一个月,但是又被加了一个月。”

  “你又犯什么错被你师父抓到了,说来让你师爷爷听听,看看冷梨落那小子有没有罚错人?”

  “是我犯错,我偷偷溜出去,被师父逮到。”

  “哈哈,原来是这样,看来你没有你师爷爷幸运呢?我师父至今还不知道这里有扇窗是可以进出的,更不知道是我弄开的呢!”师爷到很是自豪。

  “师爷就不用来看我了,也免得劳累。给师父看见,我恐怖不知又要在这里多待上几月了。”

  “好,你即尊师,我也不辱没你,到底那冷梨洛也是我徒儿。”

  “谢谢师爷爷谅解,那我出关即去苍悟崖看你。”

  “难得你小子有心,你师父要有你一半的心也好。”

  “师父定也是挂念着师爷,只是不知师爷爷死活,又过不去恒渊,自无法去看望师爷爷了。”

  “不去才好,我也不想见到那小子。那我就不来了,你出关来苍悟崖找我便是。”

  当下有和师爷爷谈论一番各家武功的长处短处以及本门武功的好处,我又练习一番让师爷爷看了,师爷爷细心的指点一番,错误处又一一练过,师爷爷方才放下心来。夜已晚,本想让师爷爷就在这里过夜,天亮再回苍悟崖,师爷爷竟百般拒绝,定是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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