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安雅,这次的徒步是我临时决定的,而前一天行程的疲顿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知,这前路还有多漫长,可我无法回头。
遇到阿诺之前,我是个孤独的孩子。原本以为我在童年时缺失的温暖会在爱情中得到弥补,但阿诺最近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约已让我心灰意冷。我扔掉了他送给我的所有的东西。一直以来我都渴望自己身边能有一个足够爱我的人相伴,回想起阿诺种种的好,我到现在都还有一种错觉,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拥有却又突然抽离倒不如一直未曾得到。
这次的离开,就像多年前我的一次出走。很明显,我是四个人里最矫情也是体质最弱的。这一切,都源自于多年前的一个秋天。从那时起,我更加患得患失需要人关心,也是从那时起,我的身体变得不比儿时。
多年前的一个头条新闻曾报道了一个离家出走去另一个城市跳楼自尽的女孩,整个小城传得沸沸扬扬。
没错,我就是那个跳楼的女孩。
那是一个傍晚,天空灰暗,刚好下着雨,雨下得不大,却很绵延。我静静地走上楼顶。任凭初秋的雨水继续浸泡我已经湿得能拧下水的头发和已紧紧贴在我身上那冰凉的布料。雨飘进了我的眼中,有些涩,可我懒得揉,我心里很清楚,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我蹲下去,手掌紧贴着那已积上雨水的水泥楼顶,却感到一丝暖意。白天太阳留给地面的暖意依旧存留。我抬起头,无数密集的细线热烈地亲吻着我潮湿的面庞。一阵风吹来,我顺势站起身,身体的余温也被带走。
我向下望去,风中轻舞的柳树正挥手迎接我。大地的亲切,仿佛使我找到了那刻灵魂的归属。我最后看了一眼天空,灰蒙蒙的。密雨依旧如织,浇淋。
在收回眼神的那一刻,我纵身一跃,我就像一块沉沉的石头坠落。房屋全化成线从我眼前掠过。瞬间,一场巨大的麻木伴着我沉闷的落地声袭来,我本能地护住了我的头。很快,我看见一大股一大股红色从自己身边化开,随着地上的水流一丝一缕地向周边扩散。记得那天,我穿了件蓝色的外套。我看到它渐渐染成了紫色,浓浅分明。那是怎样一场晕染,比那文人墨画还美得凄楚。雨依旧下着,在地上打出一圈圈的涟漪,曼陀罗般的血色依旧在蔓延。我躺在血泊的中心。
就在那时,我感到一阵剧痛,身上每一块骨头,每一个关节都生生地疼。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断线木偶,身上的神经线突突地跳个不停。我咬着牙,苦笑着。
雨点轻柔地抚着我的脸。我无法抬手拥抱它们。我只是躺着,躺在那一大滩血泊之中,伴着这场我永生难忘的剧痛。我看着愈加黑沉的天空。我的身上更冷,更疼。伤口也不断地涌出血水。内脏撕裂般的疼痛终使我昏睡过去。
恍恍惚惚,我听到身边有嘈杂的人群。再后来就只记得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声音。后来醒来,我被白晃晃的病房耀得清醒。我听到有两个护士在旁边低语。
“搁别人早没命了。她命还挺大。”
“就是受罪了。太傻了这孩子,有什么事想不开啊。”
“哎,她醒来了。”
“你足足昏睡了三天。”一个护士冲我走来,“小王,去叫一下医生,我先给她喂点粥。”
“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你家人呢?”
我是安雅,我一个人跑到了这个城市,除了我家那条哈士奇森蒙,没人知道。至于我的家人,我不想说。
我躺在那里,只说了一句,“那医疗费你们不用担心,我记得我随身有个包,里面有个夹层放着银行卡。” 接着,我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不让我死去。
临走之前,我留了封信。
“爸爸的眼里只有应酬,妈妈眼里也只有她的工程。在家里,我总是抱着玩偶蜷缩在角落里看着你们吵架,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现在要走了。我无法选择我的生,我可以决定我的死。我把森蒙放到了同学家,她很爱狗,森蒙会幸福的。可是家呢,好冷。”
爸爸妈妈最后还是来了。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我还是哭了。但从此,我学会了矫情,我试图抓住曾经失去的温暖,但心里还是缺点什么。我的身体渐渐恢复,但始终留下了后遗症,不能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这一切,我从未跟其他人提及。
而昨天的疲顿,让我觉得我不适合待下去了。我知道根本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想法,我只不过又把自己陷入到了一个新的困局中去罢了。雒艺早早就睡着了,第二天又早早离开。一整夜,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清晨起床后,我走了出去,看到了巷子尽头的这片湿地,我触到冰层的凉,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初秋的雨。我坐在了这片湿地边,开始恍惚......
加油!棒棒哒!she
回复 @编辑部: 谢谢鼓励!
真是很棒的小说哦!
写的很棒!加油!
不错!加油!
(ง •_•)ง,加油
这部小说写的真好,很吸引人,棒!
不错,写的非常好,好像把自己完全融入进去了
不错,写的非常好,好像把自己完全融入进去了
加油!
加油,挺好的
回复 @夕草: 又更新了一章,大晚上写得我后背发凉。明天解密夜桥哭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