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石牢风云

  石牢外阳光正烈,而石屋内却阴凉异常。李云飞他们吃过午饭后困意随之袭来,都斜靠在墙角打盹。

  “哈哈。。。”忽然一阵诡异的笑声从牢门口传来,惊醒了午休的牢中人。

  “大当家!二当家!”门口的看守对来人叫道。

  隔壁姑娘听到看守叫大当家二当家时,她猛然站起身来,双手扶着牢门的立柱,眼冒凶光指着二当家络腮胡子大叫道:“贼子!还我父亲命来,还有我两位哥哥命来!”

  “哟哦?这个小妞这么凶?哈哈。。。”独眼看看牢中的姑娘又看看躲的远远的二当家不禁大笑起来。

  “你们这群天杀的强盗,早晚要遭报应遭天谴的!要遭报应遭天谴的!还我。。。”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喊叫,不曾想被独眼一掌拍在脖子上,然后软绵绵的顺着立柱倒下。

  “大哥,她没有事情吧?”二当家看到大当家把她打到在地上,焦急的问道。

  “放心吧老二!她太吵了我先让她安静下!龟儿子,你俩还没有在一起就这么向着她了?”独眼看着老二坏笑道。

  “我。。。我哪有大哥说的哪样啊?!”老二傻笑着回应独眼,脸上还留有被抓伤后伤口的结痂。

  “这妞儿也是一匹难驯的儿马子,够你调教的了!”独眼一边说一边走向李云飞被关押的牢房门口。

  老二望了眼牢中的姑娘,然后摸了下自己的脸庞,对大哥独眼的说法表示认可。

  独眼双手扶着牢门立柱,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云飞他们四个人,半天才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来:“黎大县令及各位朋友,这里环境还好吧?”

  黎樊在看到独眼进来时早就没有睡意,站在离独眼不远处怒视着他,这时看到独眼主动过来问话,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想隔着牢门的立柱去抓门外的独眼。

  独眼一时没有想到黎樊会如此对他,来不及躲闪,只是本能的全身一缩,往后倒去。只听的“啊”的一声惨叫,站在独眼背后的老二被独眼后仰的头狠狠的撞击了一下,随之双手捂着脸痛苦的蹲下,血一滴一滴从指缝里面滴落下来。独眼看到自己兄弟因为黎樊的袭击间接导致受伤,他恶狠狠的一把抓住黎樊抓扯他衣服的手,另外一只手快速的搭住黎樊的肩膀,只听得“咔嚓”两声脆响,黎樊嘴里蹦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独眼你想干什么!赶快放开我兄弟!”秦宜看到黎樊被独眼反制,他赶紧上去帮忙拽开独眼的双手,把黎樊解脱出来。

  “干什么?他妈这厮就像一个疯狗一样!你看我兄弟,你看看!”独眼在少一只眼睛的情况下,一发怒起来面目狰狞,一边指着蹲在地上的二当家一边指着牢里的黎樊唾骂。

  “二弟,你没有事吧?”独眼一时被黎樊搅得慌了心神,他看到满脸是血的二当家,赶紧也蹲下去查看。

  “没事大哥!就是鼻子被碰到流血了!”老二鼻子吃疼泪眼唰唰的和着鼻血,从卷曲的胡子上顺流而下。

  “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独眼站起来隔着立柱破口大骂。

  “大哥,把这厮杀掉算了,他居然敢袭击你!”老二已经站起来,一只手捏着流血的鼻子,眼睛瞪的像对铜铃,满眼杀气。

  “好!杀掉这厮拉出去扔后山喂狼!”独眼示意看守来开门同时整理了下他刚刚被扯得凌乱的衣装。

  “且慢!且慢。。。大哥有话好好说嘛!”秦宜赶紧来到门边示意他们稍安勿燥。

  李云飞对黎樊的行为感到吃惊,不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去侵犯独眼,而且还间接弄伤了山寨的老二,这个关键点上他出这个幺蛾子可能会打乱昨天晚上的一切周密计划,让大家早早的送命,他正想要出面进行斡旋,不想秦宜及时介入进来,且看他们怎么说。

  “说什么?你们来这里我好吃好喝待你们不薄,他为什么还要来这样对我的?”独眼怒目圆睁质问道。

  “是啊!大哥对我们不薄,刚刚是我兄弟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请大哥大人大量!”秦宜对独眼道歉道。

  “情绪不好就可以乱来吗?我今天情绪非常不好,我就是要把他杀了!”老二满脸横肉愤怒的说道。

  “以为让你们多活两天再收拾,没想到你们倒活的不耐烦了!拉出去杀掉吧,太放肆了!”独眼眼里的火焰似乎要把黎樊他们几个烧掉。

  牢房中火药味太浓,只要不小心就会点着。

  黎樊已经没有刚刚的凌人气势,而是冷汗从煞白痛苦的脸上滚地下来,全身不停的颤抖,不知道是刚刚被独眼扭伤胳膊疼痛所致还是听到要被拉出去杀头吓成这个样子。

  “大当家消消气,这真是无心之失啊,他不是有意冒犯你!为什么一定非要你死我活呢?”李云飞看到场面已经有些不受控赶紧上前说道。

  “什么叫无心之失?什么叫你死我活?我告诉你我就是要你们都死!”独眼看着李云飞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大哥本来想留你们到下月初二他过生辰时再杀掉去祭祀他死去的父亲,没有想到你们自己找死这就怪不得我们提前送你们见阎王了!”老二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块破布已经把鼻子塞上。

  “为什么?我们和你们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为什么要杀掉我们?”秦宜听到二当家的如此说,也激动起来跑过去大声质问独眼和络腮胡子。

  “其实本来你们都不用死的,只需要那姓秦的小子偿命就可以,但是你们是同伙,如果不把你们灭口,回去后岂不是要纠集起人来找我报仇的?我只想安静的在天乳峰好好生活,不想再跑来跑去!”独眼无情的用眼睛扫过了牢里的每一个人。

  “等等,你为什么非要置黎樊于死地不可呢?”李云飞想要挖掘更多信息,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好吧,我就让你们明白的死去吧!”独眼示意手下拿来凳子,坐在离牢门两步开外的地方。

  “你知道我的眼睛是如何成这个样子的吗?都是拜这厮所致,他带人把我的眼睛射瞎了!我从岩脚城逃出来后,他带人去搜查我家,让我父亲知道后给活活的气死了!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找到姓黎的报仇,以祭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不想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助我也!”独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前面的故事听秦宜说过,没有想到他后面的故事是如此的荒唐与牵强,自己父亲活活气死是因为他自己不成器丢人显眼所致,他倒反而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黎樊身上,这是哪里出来的歪理啊。

  “那是你自己平常爱做打家劫舍的丑事,导致你父亲的死亡,这些都是报应,怎么怪起黎樊呢?”秦宜听完独眼的歪理后和他理论道。

  “什么是丑事?什么是报应?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独眼从凳子上暴跳起来。

  “抱歉啊大当家的,我这个兄弟说话比较直接,还望你多多包涵!其实你先冷静下,黎樊既然作为岩脚城的父母官,很显然需要对他管辖的民众负责,如果是你去管理这个县城,假如有人专门来找你的麻烦,你会选择怎么做?我相信你会选择和黎樊做的一样!就像你现在的天乳峰,如果哪个人欺负到你兄弟,应该也会去为他们出气对吧,道理都是一样的,所以大家都静下心来想想,打打杀杀真的不好!”李云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说服独眼。

  二当家的看到李云飞说的头头是道,把独眼凶残的眼神都说的有些软化下来,他大声吼道:“少给我们谈这些大道理,我们听不懂!”

  “这位先生似乎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告诉你,我很记仇,他欠我的我一定就会找他要回来!”独眼用手指着黎樊说道。

  “对,大哥你看看你的眼睛,还有你惨死的父亲,不能放了他们!”二当家的在旁边继续煽风点火。

  独眼本来已经被李云飞说的有些触动,但是听到老二提到自己的眼睛及父亲,不由恨意又起,他看了看李云飞又看了看黎樊然后转过身去,用手反指黎樊狠狠说道:“就先做了他!”

  他手下的人听到大当家的吩咐,一下子围上来七八个人站在牢门外,等看守开好门就进去抓黎樊杀头。李云飞看到他们来真的了,赶紧用手去封堵牢门,同时大声喊道:“你要黎樊死可以,但是能给他留点时间写写遗愿吗?你不会连他最后一个愿望都不给吧?”

  独眼听到李云飞的喊话,转身吩咐手下去取纸笔,秦宜和秦梦蝶脸上都布满了恐慌,他们没有想到这帮人居然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抓黎樊去杀害,秦梦蝶躲到墙角偷偷抹泪,身子也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而黎樊此时已经被吓的脸成死灰色,神智有些错乱。

  “独眼,你如此狠毒,我定会叫我爷爷来踏平你的山寨,然后生剥你的皮,你个天杀的畜生,你会死的很惨的!”秦宜几乎绝望的叫喊道,久经沙场的他现在居然栽在一个土匪头子手里,而且还成了待宰的羔羊,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不免悲从中来,流下了男儿泪。

  李云飞上次在莫吉城逃命时经历了太多人生死,现在又将要见到一位认识的朋友被强盗欺凌杀掉,他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真真切切感受到在这里人活着真是没有尊严,因为你的命随时都可能被别人摘取。

  “大当家,其实你人真的不坏,如果你坚持要杀掉我们,这个我不反对,想反对也反对不了!不过为给你积德,我可以给你个建议,不知道你愿意听否?”李云飞看到形势如此,晚上的计划被黎樊的冲动打乱,现在等待救援已经来不及,他现在突然想到了根救命稻草,看能否抓住。

  “哦?你还有建议?”独眼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如此的镇定还有心思提建议的,他好奇的望着李云飞。

  “你们山寨不是明天办喜事吗?既然是喜事,为什么在办喜事前杀人呢?因为杀人是一件非常晦气的事,是凶事,这对于结婚的二当家和牢中这位美丽的姑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你应该非常希望你的兄弟过的好对吧?还有你二当家的,难道你舍得这位美女的姑娘嫁给你后诸事不顺吗?”李云飞向独眼和二当家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二当家见李云飞提起明天结婚的事,又扭头看了看牢中那位晕倒的姑娘,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回答,转头看向了他的大哥独眼。

  独眼听到李云飞一系列质问后,觉得也是有些道理,毕竟老二在这边救过他的命,为此老二还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也算命大才活过来的。同时他看到老二犹豫迟疑的目光,基本上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二你怎么看?”独眼把问题抛给老二。

  “大哥,你说了算!虽然我们这边风俗也有办喜事时的忌讳,不过我全听大哥,要不婚礼就延后举办吧!”络腮胡子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表情出卖了他,他很显然有些不愿意。

  “老二说的哪里话,怎么能延后的呢?!今天就暂且绕姓秦的小子一命,冬月初二我们再来拿他们几个的小命!”独眼搭着老二的肩膀一边说一边走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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