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国解放后,1958年甘肃回匪作乱,军委调派我作为平定此次叛乱的参谋官。在接受此次委派之前,我对甘肃的现状做了一个详细的了解,甘肃虽然已经全面解放,但在建国之初,一方面由于国家百废待兴,鞭长莫及,二是因为甘肃有很多少数民族聚集,国家不想过多的对政治、文化进行干涉,所以主要依靠地方自治,这就造成了甘肃境内不但土匪、暴力事件屡有发生,个别的地方行政依然残余了很多的封建势力没有得到彻底的根除,很多地区的行政长官利用职权贪污敛财、无恶不作,更有甚者他们还依然保留了封建社会地主阶级的那一套,他们自己是地区的高官,同时也是这个地区最大的地主,搞的甘肃一时民怨沸腾,此次回匪又再起作乱,让甘肃一下子成了中央的棘手难题。

  接收委派后,9月13日在经过几个昼夜的奔波后我终于抵达了兰州军区,因为事态紧急,在匆忙的见面和寒暄过后,我们马上进入了紧张的战情分析会,这次会议由军区的副司令员李汉民亲自主持,他50左右的年纪,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但我从他略疲惫的眼神看的出来,此次的回匪作乱问题肯定非常严重。果然不出我的想象,李副司令首先简短的介绍了一下此次作乱的回匪部队规模,不但贼势浩大,而且指挥这帮匪徒的指挥官也指挥得当,现在临夏已经有90多个乡响应了这次叛乱,回匪现在攻城略地,抢劫杀人,无恶不作,而我军由于对敌情不够了解,没有提前做好部署,已经遭遇了几次败仗,现在留守临夏的305团正在奋勇与敌激战,战斗暂时进入了相持阶段。说完了这些,李副司令员突然把头转向了我,“郑参谋,你一路旅途奔波,本应让你休息几日,只是现在军情紧急,可能你不便多做耽搁,必须要马上赶赴前线。”我马上起立敬了个礼,大声答道“请长官指示!”

  李副司令员示意我先坐下,他随后说到,“305团的参谋长边广在临夏附近的冯家集指挥战斗的时候被人杀害,死因现在不明,目前冯家集的守军群龙无首,3连连长李军宝现在暂代边参谋长一职在尽全力与敌人周旋,郑参谋你现在需要马上去冯家集,接替李军宝进行指挥,除了要消灭这帮土匪,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查出边参谋长是怎么牺牲的,明白吗?”我一听,"让我领兵打仗还可以,可是查参谋长的死因,这事我从没做过。"心里正在犯嘀咕,台上的李副司令可能已经注意到我的顾虑,紧接着说到“郑参谋,你不用担心,此次调查,我会委派一位得力的助手协助你,你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退敌上。”我站起来大声答道“是。”随后李副司令员又做了一些其他的人员部署和安排,这次会议就在匆忙中结束了,我正准备起身离开,李副司令叫住我“文龙,你先留下,我把要跟你一起去的助手叫过来你们认识下。”

  我只好又坐了下来,他冲着门口喊了一句,“小赵,去叫孙正梅老师进来。“”孙正梅?是个女的?还是个老师?”我心想,我没有听错吧,叫一个中学女老师跟我去前线查参谋长的死因?领导的用人之道果然是与众不同。“我虽然这样想,但是确不敢说出来,怕李副司令说我瞧不起人,谁想李副司令转过头,冲我微微一下”文龙,你一定觉得很惊讶吧,不过没关系,等会你见了正梅你就会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老师。“我只好说”司令员的眼光,想必这个孙正梅是个女子大丈夫。“司令员哈哈大笑”她不是个大丈夫,但却胜过大丈夫,像你这样的大丈夫动起脑筋来,可未必敢的上她啊!“这下我心里十分的不服气,虽然现在是新时代了,我不歧视女人,但是要说一个女人如何了不起,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可是我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在长官面前失了风度,只好说”司令员这么一说,我非常感兴趣想见这位孙老师一面。“

  大概过了15分钟左右的时间,我正与李副司令在作战室里聊一些前方战况的一些细节。警卫员敲门报告,说孙正梅老师已经请来了,李副司令忙说“请进来。”随后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问道“司令员,您好,听说您找我?”我转过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30出头的女子,长相不算突出,1米65左右的身高,一身得体的棉布衬衫和灰色的长裤,脚下穿着一双军鞋,显得新潮而且得体,头发被简单的挽在后面,白白的脸蛋,和蔼的笑容,果然一个标准的中学女老师,只是眼神里似乎总是透着些许狡猾,让人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这时候,李副司令站起来指着她跟我介绍到“文龙,这位是孙正梅老师,美国麻省理工学校毕业,回国后在几个大学都任过教,专门教一些西方破案的新技术,新经验,自从公安部成立以来,罗部长把她请了过来,我在京的时候也听过她几次课,现在她刚巧在甘肃公安局为我们的公安人员上课,我就把她借调过来协助你。”一听之下,我心里一紧,“看来这个女老师可真来头不小,在美帝国主义那里还上过学,不过她学问虽高,可是30出头的年纪,想必没什么经验,也不过是个读书的。”想到这,我向她伸出手“你好,我叫郑文龙,现在是代理305团的参谋长,司令员这次想让你协助我查明前边参谋长的死因,到时候还请“孙老师”多多帮忙呀。”她微笑着伸出手,“好说,早就听说过郑参谋长的大名,听说郑参谋长作战勇敢,武功和枪法都非常厉害,于千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真是幸会!”我感觉她这话有点讽刺的味道,她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一介武夫,眼神中也有些傲慢,想到这里我心理略微的感到有些不快。刘副司令示意我们都坐下,见她刚坐下我便开口说到“孙老师是我见过的最有学问的人了,我一向喜欢跟有学问的人一起共事,我郑文龙虽然一介武夫,可是原来也是念过几年军校的,要不然也不能做到参谋长这个位置,孙老师虽然学问好,想必没上过战场上真刀真枪试过吧。”说完我略有些后悔,如此用言语揶揄一个女人,未免显得自己不够大度,没想到她并不生气,微笑道“郑参谋长是国家的栋梁,不是我这种不谙世事的女子所能比的,这次跟参谋长共事,请参谋长无论如何都要照顾照顾小女子。“

  我还想再说,李副司令摆了摆手“好了,这次的任务很艰巨,你们一定要精诚团结,各展所长,对外不但要除恶务尽,对内也要安定民心,懂吗?”我们一起站起来答道“是!”李副司令接着又说“边参谋长的死我非常难过,他是一名老战士、老红军,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他都过来了,没想到在打击回匪的时候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会不会与回匪有关,他们混进部队,杀死了边参谋长?”我说。李副司令摇了摇头“他带的部队都是老兵,他很熟悉,里面很难混进匪徒。”“边参谋长是干什么的时候被杀死的?”孙正梅突然问道?我也看着李副司令员,李副司令员喝了口茶,便说到“听305团发来的情况报告上说,边参谋长早上是在营地内进行例行巡查,但只有清晨的时候有人见过他,后来上午就再也没人看见,直到下午,1连长去找他汇报工作,才发现他并不在营地指挥部,起初一连长并不以为意,以为他可能是去视察前线阵地了,可是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见到他,这大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马上发动人去找,结果在营地旁边有片僻静的小树林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司令员,报告上说了边参谋长是被什么杀死的吗?”孙正梅又问。“是刀,报告上面说的是边参谋长身中数刀身亡,不过是什么刀,刺中哪些部位等一些详细细节报告并未披露,因为事情有些蹊跷,很多地方他们也不敢下断言,这些都要等你们去查,尸体现在放在冯家集的临时停尸房,已经5天过去了,因为停尸房条件简陋,可能会有腐烂的现象,所以你们必须要抓紧到那里。”李副司令答道。我点点头,我看孙正梅正在若有所思的样子,不便与她过去协调出发时间。没想到她突然抬起头,说到“事情很紧急,郑参谋长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如何?”我忙说“这样最好。”

  “好,那就这样定了。司令员,您随后可能还需要跟省警察局协调一下,我需要两个警员过来协助我。”

  没问题,这件事我马上就帮你办,你们明天先出发,我让他们随后就过去。”李副司令员说完把门口的警卫员叫过来吩咐了一番,随后警卫员就跑出去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警卫员回来了,告诉我们甘肃警察局那边已经协调好了,他们明天就会派人。李司令又告诉了我们一些过去后注意事项,然后看了看表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了,他又吩咐警卫员准备了一些馒头咸菜,我们一起胡乱吃了一口,我和孙正梅边告辞出来,出了作战室门口,已经有另一个女警卫员在门口等她了,她冲我微笑点了一下头后就跟着那个女警委员走了。忘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想“听她刚才问的像那么回事,不知道看到尸体的时候会不会晕倒“想到这里”我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我又想到边广的死确实也非常的奇怪,戒备严密的营地,怎么首长就这样轻易的被人杀死了呢,当兵的人,身体素质自不必说了,就算对方身体强壮过人,被人杀死前也不至于发不出一个响声吧。如果是熟人作案,那又是谁因为什么要害死他呢,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好的解释,索性也就不再想了。

  警卫员小赵带着我来到了军区的军人宿舍,到了以后小赵跟宿舍管理员说这是上面派下来的首长,要他帮我单独安排一间干净的房间,我跟着管理员来到安排好的宿舍房间,管理员交代几句要热水或者什么其他的需求可以直接来找他之类的话也出去了,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发霉的木质桌子和一张木床,我没有洗脸,躺在床上就又想了想边广的死会不会和回匪有关,也不知道回匪和我军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态势,我想不出个结果,就这样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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